第97章 白鷺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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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沒有想到我會拒絕,在他眼里,我這樣的大陸姑娘,只有他們看不上,沒有我們看不上的。 這樣的人,后來他對我說,他遇到過無數(shù)個,每天見縫插針給他打電話的,不下于30個,他一般不接,理都不理。 他們總能找到他的電話,老板說;“怎么回事?你從頭開始給我講,”我把門關上,就把來后他怎樣勾引我:叫我看電影、給我20萬戒指的空盒,昨天在河邊、他如何強行抱住我,我?guī)煾刀伎匆娏?,叫我怎么做人?老板,你一要為我做主?!?/br> 老板說;“你先待著,他在本公司有三分之一的股份,董事會要為他說話,我說了不算,我給他談談,他不來找你就算了,他再來找你,你看著辦,我不能隨便開除他。” 老板的意思很明確,他再來找我,我只有走了,而我忍受的屈辱他絲毫不提,他說:“有些事情說不清楚,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事,你不跟他看電影啥事也沒有。只怪你自己,好了,喬正書和汪海濤的事了解的怎樣了?” 我說:“老板,汪海濤這個人不是地痞流氓,他是一個謙謙君子,他從小就是個孩子王,他在九華山下的蝸牛村是有名的。他也是一個有文化的工人,高中畢業(yè)考大學,就填復旦和清華的志愿,結果政治、語文不及格而名落孫山。他非常有志氣,在哪里跌打就在哪里爬起來,還在安徽時,他就自學政治專業(yè)?!庇谑俏液唵蔚刂v了一下他村里上山砸**、養(yǎng)阿靈狗捉黃鼠狼、大鬧祠堂的事給他說了。 老板從不關心zhengzhi,也不知道大陸zhengzhi的含義,他認為那是喊的口號,茫然地深思了一下說:“照你說來,汪海濤有英雄氣概、有正義感,是個大好人了,在本公司做的,也沒有錯?” “是的”,我說,“我們應該諒解他們心里有氣,他們千里迢迢來打工不容易,我們應該既往不咎?!?/br> 老板說:“你回去吧,我知道怎么處理,我希望你站在我們一邊,以后上面來調查,你必須說:‘他們無理取鬧,聚眾鬧事,想造反!’“ 從老板的言詞來看,我所想象的最壞的可能性是不可避免的要發(fā)生的,但老板是躲開的,他第二天去了日本,麒麟公司的事就有秦總經(jīng)理來管。 他現(xiàn)在有生殺權,我心里咯噔咯噔地跳,大不了我再找一個單位,我準備他開除我,遺憾的是并沒有那樣做。難道他改邪歸正了?要一個好色的人不好色,是做不到的,所謂江山好改,本性難移。 中午在食堂餐廳,排隊取飯?zhí)巶纫碣N出了一則公告:“喬正書糾集工人鬧事,經(jīng)董事會研究,決定給以開除廠藉的決定,希望大家因此為戒。端面銑和磨床由蘭蕙開,由汪海濤帶教,特此公告。” 這給了我一個晴天霹靂,這顯然是秦總經(jīng)理毒辣的一著,他想讓我主動退出麒麟,身敗名裂,欲哭無淚,我留下來,就是對他的屈服、認輸,明著開除我?guī)煾?,實際上是比開除更利害的是貶我,是在進一步報復我,老板肯定給他說起我們之間的事。 最讓我痛心疾首的;如果我不主動要求下到銑床干活,也許我?guī)煾挡粫获R上開除,正是我下來干活,他們發(fā)現(xiàn)了磨床可由我?guī)В麄儾鸥议_除師傅,我成了師傅被開除后的繼承者,同時也是警告、貶我,這是秦總經(jīng)理的一箭雙雕。 如果沒有國風的囑托,我很有可能要走,惹不起,我還躲得起,但是為了國風在上海的基地,我甘愿受此屈辱,我知道,別人會在背后笑話我;“傻b,自找苦吃,有辦公室不坐,要下來,活該!“ 下午,我去幫助師傅去收拾行李,我哭了,“師傅,是我沒有出息要下來干活,人家有了機會開除你?!?/br> 他說:“小蕙,你不下來,他們也會這樣做,他們就想拆開我和你海濤哥,有我們在,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工人,小蕙,你也被欺負了,我們會教訓他的。 你國風那邊保持聯(lián)系,準備吞掉這個麒麟公司,他不適應在大陸,還有可能是taidu分子的公司。我走了,海濤哥就是你的師傅,其實當初我就是跟他學的。你有事,可以找小鄭幫忙,老板有時聽聽他的勸告?!?/br> 汪海濤哥也過來了,這突然的通知使我?guī)煾岛秃鐩Q定非做他們的事,原想到這公司打工不容易,忍一忍算了,誰知道越忍越有事,蒼天無眼。 師傅對我說:“我必須要走,他們知道我的住的地方,會找來的,這白鷺就給你海濤兄弟你了,小蕙有時間給它抓點小魚崽子。?!?/br> 他把壁櫥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從衣架上脫下來,放在皮箱里,我給她收拾蚊帳,卷起被鋪,把床底下他的一雙老人頭皮鞋給他用報紙包了,師傅說:“你去抓點小魚崽,就在這房后。不要走遠了,以后也不要走遠,白鷺我給你們留下,現(xiàn)在有點小,等它再大一點,就把他放掉??刹唤腥藲⒘?,要判刑的!” 我有點不大相信看著他,他說:“就在附近,我聽老葉說:一個人喜歡打獵,出去干農(nóng)活也帶槍,一天鈀地,附近飛來兩只白鷺,他一槍打死了一只,拿回家吃了,有人上告派出所,來人把他抓了,判了一年徒刑,坐了一年牢房,回來把槍也也砸了?!?/br> 我出門時到陽臺,特意看了看這只白鷺,我們養(yǎng)著,如果死了我們也有責任,而現(xiàn)在放了,被別人抓去,也有可能傷害它。它見我過去,害怕地往角落躲。它的腳上栓著紅頭繩,是師傅那晚叫來陪我的夜來香姐栓的。 我對它說說:“阿佳,我給你撈魚去?!彼鼡鋼涑岚颍瑹嵊兴嫉卣局?,側臉黑寶珠子的眼睛射出疑惑之光,它微微側臉,好像在思考。濤哥過來,瓷壇里取一個纖維袋,向我笑道;“要不你別去了,你幫師傅收拾,我去?!?/br> 我說:“還是我去。我真的不知道,吃一只白鷺判刑那么重,白鷺根據(jù)我國珍奇鳥類保護法,是在保護范圍之內的,現(xiàn)在,傷害26只麻雀尚且判刑,何況白鷺?看來,我們得小心飼養(yǎng)?!?/br> 我?guī)煾底チ诉@只幼稚試飛的白鷺養(yǎng)著,是為了防止它被別人傷害。親愛的,哥哥,養(yǎng)它不容易,它開頭野性十足,啄人呢,不吃不喝,希圖我們馬上放掉它,師傅對它說;“阿佳,等你壯實了,翅膀硬了,我們自然放你,現(xiàn)在這樣放你,就是害你!” 這房子后面是臭水溝,蹲下來就聞到嗆鼻的臭味,水發(fā)黑,水看來不是很深的,我想一個不想死的人在這水里肯定淹不死,我租的房子也在這河邊,我的臥室對面房子里里,死過一個姑娘,就跳死在這臭水溝里,我父親回西北的龍川市了,我母親這兩天也要走,我忽然對這條小河看了又看,心里禁不住有點驚恐。 我雖然學過唯物主義,但一人孤獨時還是要產(chǎn)生怕魔、怕鬼的心里,師傅在,我可以向他傾吐恐慌的心聲,現(xiàn)在,濤哥馬上成為我新的師傅,我?guī)煾翟跇蛏虾拔遥骸靶∞?,你把白鷺抓來了沒有?” 我說:“沒有啊,我是來抓魚的,怎么啦?”師傅說:“不好了,白鷺丟了,不知誰偷了去!”他急忙回去,我也不抓魚了,口罩網(wǎng)網(wǎng)了些水螅,油燈魚、半寸長的釘頭魚,當然現(xiàn)在或許沒有用了。 回到我?guī)煾的抢?,師傅和濤哥還在收拾,最后留下一個紅塑料桶、一個電風扇,一個微電視,師傅對濤哥說:“這都給你,我去浦東金橋那邊,小蕙你誰也不告訴。剛才趁我們在里面整理,有人進來偷了白鷺,好啊,自找監(jiān)牢去?!?/br> 我哭了,師傅,我真舍不得你走,你待我那么好,徒弟不會忘記的,師傅說:“學會一樣技術,我看比你坐辦公室好,勾心斗角的,你太老實了,不適應,受人欺負,我們還沒有為你出氣,到讓人家先下手,我們明天晚上就行動,不管你的事?!?/br> 我說:“師傅,不要為我出氣了,你已經(jīng)被人家推出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忍受,用我自己的辦法反抗、報復,你就不管了1” 師傅說:“我老喬說話是算數(shù)的,這不是一個人的事,還有小付的事,人家為了加班,把小孩命都丟了。還有麒麟公司打工的所有職工,他們欠下我們的太多!” 夜來香進門來了,師傅問她:“你在路上看見有人提溜白鷺不?” 夜來香說;“我碰見王二麻子,他抓雞似的一把抓住白鷺的翅膀,看樣子,他不像抓去養(yǎng)的?!?/br> “哎呦,恐怕晚了,他給我說過好幾次,要白鷺,我沒給,最近他常去老板家,我怕他抓去給小孩玩,糟蹋了,今天偷來了,這個賊。” 師傅馬上打開手機,給王麻子撥,但對方關機。師傅也顧不得收拾了,就出門去找王二麻子,說:“麻子坑人,一點沒錯!” 我和夜來香、濤哥最后幫助收拾,牙刷,牙缸、牙膏、毛巾,放在一個塑料袋里,濤哥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一品香準備飯菜。” 然而,這不是給小孩玩的的事,你真的想像先不到,讓保姆給殺了,我們在一品香坐好了,師傅進門來就說:“白鷺叫保姆殺了?!?/br> 我們都吃一驚,這可惹事情了,玩一玩也就算了,吃了,可是要判刑的,師傅是個善良的人,他對我們說:“我們這幾個人知道了,可別再對別人說了。我去老板小別墅,就看見保姆曹穎在外面殺白鷺,擰住脖子滴血呢,王二麻子在旁邊看呢。 我對曹穎說:‘你怎么把它殺啦?你惹禍了,要進監(jiān)獄了。王二麻子說:‘我是給寧寧玩的,出來看見她殺了。你怎么殺了呢?’曹穎說:‘我是聽老板娘說吃了白鷺rou小孩特別聰明,她在新加坡聽一個人說,這個人的兒子過目不忘,可以背詠四書五經(jīng),嗨,我就把它殺了,沒有聽誰說過殺了要進監(jiān)獄?!?/br> 老板娘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媳婦,聽到樓下有聲音就下來,問了緣故,說:‘殺了就殺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一只白鷺我們吃不起?不敢吃?讓人笑話。’曹穎就去放在開水盆里”。 我聽師傅說了,心里真的有點難受,那么幼稚、還沒有成熟、長壯的白鷺,就這樣死在刀下,喝葡萄酒,我感覺像在喝血,吃雞rou,好像在吃它。 它是那樣可愛潔白無暇,我給它撈了半個月的的小魚,還在河邊差點被秦總推到河里,而現(xiàn)在它被殺了,這時候可能白羽都被拔掉了。 想不到,汪海濤哥還有一個meimei,叫汪燕,這天也來給我?guī)煾邓托?,師傅去浦東新區(qū),以后見面的機會少了。汪燕兩只大眼睛閃爍敏捷,一看就是個機靈鬼,濤哥讓她坐在我的身邊,說:“小蕙,你以后帶動我妹學習,她就是運氣不太好,鉆是鉆的?!?/br> 她哥可能說起過我,汪燕對我并不拘束,她就問我最近看什么書。這天晚上總的氣氛是可以的,我們當白鷺沒有出現(xiàn)過,給師傅送到汽車上,夜來香與他一起去,才明白,夜來香是我?guī)煾档南嗪茫蝗羰А?/br> 是的,我捫心自問:你愛他嗎?他是一個工人、一個被老板們視為眼中釘?shù)墓と耍?,他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工人,他和汪海濤哥所做的事情,不僅僅為了個人,他們是為工人群眾伸冤、出氣,為小付包括我在內的大伙出氣。 可惜我們的腦袋已經(jīng)被金錢裝滿、已經(jīng)被權力左右,正義的、新鮮的空氣被排出,教授們的書籍,正在日益被金錢的腐氣玷污。 白鷺事情還沒有完,由于7·18事件,我?guī)煾当槐唤疱X扯到了白鷺上,送進了監(jiān)牢,令我心痛至極,它的死與我?guī)煾涤惺裁搓P系?老天呀,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們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