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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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是他,身后是他的車,余之遇已無退路,她心跳有點快,后背下意識繃緊,以掌心推他:“離我遠(yuǎn)點,你靠太近,我感覺有點上頭?!?/br> 上頭?肖子校垂眸,視線落在她明顯睡醒后忘了整理的蓬亂頭發(fā)上,眼里笑意彌漫。 余之遇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頭發(fā)的問題,等意識到情急之下吐了真言,她欲蓋彌章地補(bǔ)了句:“你有話說話。” 肖子校非旦不配合,反而扣住她的手,隨即俯身,低頭貼在她耳畔:“我聞聞喝的什么酒,勁兒這么大。” 他突然靠近,幾乎是可以吻到她的距離,余之遇呼吸都滯了一秒。而她掙脫不掉的手,緊緊貼在他胸口,隔著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肌膚guntang的溫度和心跳的有力。她耳廓不自覺泛紅,迅速蔓延到臉頰。 她看似冷淡,實則特別害羞。肖子校印證了。他目光落在她瞬間紅透的耳朵上,低聲:“那你說怎么辦?我錯了行不行?” 這誰受得?。棵o你都行。 如同喝了封喉毒藥被毒啞了似的再說不出一句話,余之遇掙開他的手,落荒而逃。 肖子校雙手撐在胯上,笑的不慌不忙:“梳下頭,過來吃飯?!?/br> 余之遇:“……”無地自容。 晚飯是李校長愛人李嫂做的,兩口子留下一起。 李嫂是本地人,善良賢惠,剛剛已經(jīng)和葉上珠認(rèn)識了,見余之遇人漂亮,氣質(zhì)好,身上沒半點城里姑娘的嬌氣,越看越覺得和肖子校很配??梢妰扇怂剖窃隰[別扭,明明一道來的,卻一句話不說,李嫂便招呼肖子校給余之遇夾菜,明顯是在給他臺階下。 余之遇因先前的事又羞又惱,自然不愿接受他“被迫”的好意,于是很主動地自己夾菜,反倒吃撐了。飯后她幫李嫂收撿碗筷時才想起苗苗那孩子,提及了先前的事。 誰料李校長竟笑著對肖子校說:“昨天放學(xué)的時候還問我,她的校長爸爸什么時候來。我告訴她周一上學(xué)就能見到了,結(jié)果她還是今天就跑來了。”他看看時間:“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到家了?!?/br> 肖子校到外面去打電話,回來時問余之遇:“明天我去趟平山,你去不去?” 余之遇已經(jīng)聽李校長說了肖子校和苗苗的關(guān)系,自然是要去的。 去年秋天肖子校來臨水時,發(fā)現(xiàn)有個小姑娘躲在教室外。一問得知小姑娘叫苗苗,是下面平山村的,父母因病相繼去世,家中只剩祖孫二人相依為命。 苗苗見村里的其他小伙伴去上學(xué),她也想去,就偶爾趁奶奶睡覺的時候悄悄跑十幾公里的山路來教室外聽課。 肖子校隨后去了趟苗家。 苗奶奶不是不想送孫女去上學(xué)。李校長也曾來勸過,說她照顧不了苗苗一輩子,等哪天她走了,留下一個字都不識的孩子,想走出大山都不能。 可家里太窮,確實是經(jīng)濟(jì)條件不允許。既便是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總要買筆和本吧,平山到臨水,又是十幾公里的山路,夏天孩子還能堅持早起晚歸兩地往返,冬天怎么辦?住校必然要產(chǎn)生食宿費(fèi),老人家實在承擔(dān)不起。 看著家徒四壁的苗家,和躲在奶奶身看偷看她的小姑娘,肖子校的心情難以言喻。 再去苗家,肖子校帶了很多生活用品和衣物,以及小姑娘心心念念的課本。他承諾,只要苗苗堅持讀書,他資助孩子到大學(xué)畢業(yè)。 苗奶奶身無長物,當(dāng)下便讓孫女給肖子??念^,以表感激。 肖子校承受不起,他抱起小姑娘,和她說:“讀書并非能前程似錦,功成名就,但可出言有尺,嬉鬧有度,說話有德,做事有余,溫文爾雅。” 苗苗太小,她聽不懂。 肖子校也不急于解釋,只囑咐她:“好好讀書?!?/br> 苗苗小大人似地鄭重點頭,摟住他脖子,很小聲地答應(yīng):“謝謝校長爸爸,我會噠?!?/br> 臨水小學(xué)能擁有新的教學(xué)樓和宿舍樓,且成為中醫(yī)大的教學(xué)基地,以此解決了學(xué)校的經(jīng)費(fèi)問題,是肖子校的功勞,縣里對他感激不盡,非聘他為名譽(yù)校長不可。 肖子校無意擔(dān)個虛名,他策劃了一個志愿服務(wù)項目——借每年春秋兩季帶學(xué)生來上采藥實踐課的機(jī)會,完成對臨水小學(xué)為期一個月的支教工作。 農(nóng)村師資力量匱乏,一所小學(xué),通常只能保證語文數(shù)學(xué)兩大主科,英語課都只有支教老師來時才能上,其它副科便成了可有可無。 肖子校提出的短期支教理念恰好彌補(bǔ)了這方面的缺失。畢竟,無論是中醫(yī)大派來的支教老師,還是藥學(xué)專業(yè)來上課的本科生,都足以應(yīng)付小學(xué)課程。 雖為名譽(yù)校長,辦的卻都是實事。在李校長的帶動下,臨水的孩子們都親切地喊肖子?!iL。 面對苗苗,肖子校體諒她渴望父愛的心,便應(yīng)下了那聲“校長爸爸”。 次日午后,余之遇聽見緊湊的馬達(dá)聲,跑到窗前。她視線里,身穿黑色t恤的肖子校坐在摩托上,一條腿穩(wěn)健撐住地面,戰(zhàn)地迷彩的工裝褲掖在高幫透氣作戰(zhàn)靴里,矯健利落如軍人。 肖子校仰頭看向三樓,見到她,打了個響指。 余之遇嗓子有點緊地應(yīng)了聲:“馬上下來?!绷嗥痣p肩包下樓。 站到他面前,視覺沖擊更大了。余之遇的視線從他筆直修長的腿往上滑,落在他很窄的腰線上,再到t恤都遮不住的隱約可見的肌rou,以有性感的喉結(jié)。她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心想:這身材,也太饞人了。 “愣著干什么?”肖子校把頭盔遞過來,“上車?!?/br> 平山距離臨水雖說不過十多公里,可沒有公路,被踩實的泥巴路太窄,大g開不過去,只能騎摩托。 又是全新的體驗。 余之遇戴好頭盔跨上去。 摩托車空間有限,她幾乎是貼著肖子校坐下,視線所及,只有他挺拔的背脊。 比昨天他刻意靠近更窘迫的境地。而她的手,有些無處安放。 肖子校等了兩秒,感覺到身后的人刻意往后挪了挪,他抿唇,踩啟動裝置,向下擰油門。 余之遇毫無準(zhǔn)備,在摩托車突然向前沖時,她身體慣性向后,險些被甩出去,出去本能,一把摟住了肖子校的腰。 沒控制好力度,抱得緊了,勒得肖子校呼吸一窒,他側(cè)頭問她:“酒勁兒還沒過呢?” 余之遇聽出笑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她能有多大力氣,肯定是不疼的,可架不住肖子校怕癢,如此一來,手上就不聽使喚了,車輪一歪,小幅度地劃了條弧線,好在他反應(yīng)足夠快,迅速握穩(wěn)了方向把。 卻還是出言警告:“你老實點兒?!闭f著將摩托車駛向校外。 余之遇心想還不是你先使壞的,手上則老實下來,乖乖摟好他的腰。 摩托車速度很快,轉(zhuǎn)眼駛出鎮(zhèn)子。 早上聽喜樹說,去平山的路比來臨水最后那段還不好,用當(dāng)?shù)厝说脑捳f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大坑能養(yǎng)魚,小坑能臥驢。 事實證明,他所言非虛,路上大坑小坑避之不及,余之遇被顛得屁股疼。所幸昨晚下過陣雨,此刻陽光很暖,微風(fēng)不燥,田野風(fēng)光又美不勝收,再呼吸一口專屬于山間的清冽氣息,足以抵消一切不適。 等車速慢下來,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些零落的房屋,是二十多分鐘后。 余之遇看著眼前的小村莊,莫名生出些失落感,因為房屋太破,村子太靜,像垂老之人,沒有絲毫生氣。 摩托車在一家柵欄有些破的小院門前停下,余之遇才下來,一道小身影已從屋子里跑出來,沖向肖子校。 肖子校在她撲過來前停好車,俯身一撈,將人抱了起來。 苗苗咯咯笑,親熱地喊著:“校長爸爸?!?/br> 肖子校手上用力掂了掂:“怎么一點沒長胖?” 小姑娘撒嬌似地答:“因為想校長爸爸了呀。” 嘴比奶糖都甜。不過,余之遇看看眉眼帶笑的肖子校,覺得小姑娘真是幸運(yùn),不僅得到了資助,缺失的父愛也有了絲彌補(bǔ),最重要的是,眼光一流,認(rèn)的校長爸爸心善人帥。 小姑娘和肖子校親熱完,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余之遇,有點小意外:“jiejie?” 余之遇朝肖子校挑眉,像是在說,看吧她爸,還是我年輕。顯然忘了,苗苗這樣一叫,她被降了輩份。 肖子校自然不會說破,牽著苗苗的手進(jìn)屋。苗奶奶見他來,還帶了個漂亮姑娘,高興得不行,直拉著余之遇往床上坐。 肖子校則坐在了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苗苗在他腿上黏了會兒,便在他的默許下被余之遇帶來的好吃的吸引走了。 余之遇發(fā)現(xiàn)有肖子校在,苗苗不像昨天那么膽小怯懦,有了同齡孩子的活潑,沒多久就和她熟悉起來,還趁肖子校和奶奶說話的空檔,悄悄問她:“你和校長爸爸是一家的嗎?” 余之遇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小姑娘指的一家是什么意思。她瞥了眼肖子校,說:“不是的,我們是朋友?!?/br> “好朋友嗎?”小姑娘歪著小腦袋追問:“像我和隔壁大壯一樣,一起長大,一起分糖果,還睡過一張床的那種?” 余之遇:“……”我懷疑你在開車,我還有證據(jù)。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沒有被這章的肖教授帥到?” 肖子校:“我哪章不帥?” 余之遇:“我和??傄娒娴?,沒你戲份的那些章?!?/br> 肖子校:“……” 山中的肖子校與城里的肖教授,肖大夫,是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這個男人啊,骨子里比余之遇野。所以,余記者,自求多福哦。 為感謝小天使們對正版的支持,這章的2分留言送兩個紅包,給你們作為讀書基金,大家愉快。 第十七章 余之遇確定自己和肖子校不是那種好朋友, 可她又不拒絕這所謂的好朋友。這個細(xì)想起來十分危險的念頭蹦出來,余之遇自己都嚇了一跳, 一時忘了回答。 猶如為她解圍, 肖子校在這時把苗苗叫了過去, 說是要檢查她的作業(yè)。 小姑娘平時很努力學(xué)習(xí),等的就是肖子校來了向他匯報,于是顛顛地跑過去, 老老實實地拿出作業(yè)本, 邊翻邊小聲小氣地說自己得了幾朵小紅花。 從窗戶投射進(jìn)來的陽光恰好落在肖子校身上,他胳膊肘拄在桌案上,手掌托著下巴, 側(cè)顏被勾勒得清晰而深刻, 和小姑娘說話時,卸掉了眼尾的鋒芒, 聲音低而柔,迷人的不像話。余之遇不動聲色地欣賞了小片刻,搶在他發(fā)現(xiàn)前跑去幫苗奶奶的忙。 她看到滿滿幾大箱子生活用品,才知道是肖子校送來的。大g再大,能拉過來的物資也有限,所以他其實早在出發(fā)前幾天便把東西通過物流發(fā)出來了,大部分是給學(xué)校的,也有給苗家的。 無論她是否跟來,摩托車一次性也帶不過來這么多,是李校長提前安排了一輛三輪摩托。也正是因為收到了這些, 苗奶奶才確定,孫女說在學(xué)校里看到校長爸爸的大車了,是真的。 苗奶奶滿懷感激地說:“多虧了小肖,要不然苗苗就得跟著我挨餓了,哪還能上得了學(xué)?!?/br> 臨水四面環(huán)山,可用耕地不如平原地帶多,沿途余之遇也觀察到莊稼確實很少,可想而知,糧食產(chǎn)量必然不高,但她以為保證溫飽是沒有問題的。 顯然事實并非如此。 苗奶奶說:“周圍都是大山,能保證有水吃就不錯了,根本種不了水稻。村里的青壯年越來越少,被開墾出來的地都沒人種,即便種上麥子和玉米,雨水少了旱,多了又澇,收成無法保證,全憑老天作主。再趕上個災(zāi)年,顆粒無收也是有的。” 余之遇皺眉:“這邊沒什么特產(chǎn)嗎?” 苗奶奶想了想:“野菜算嗎?以前到時節(jié)了我也挖點拿到鎮(zhèn)上賣,但我一個老婆子都能挖到的東西,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物,都是怎么拎過去的,再怎么拎回來?!?/br> 對于城市而言,野菜屬于綠色有機(jī)食品,貴著呢??缮嚼锉榈囟际?,當(dāng)?shù)厝擞诌^著恨不得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的日子,誰會花錢去買?要把這些野菜運(yùn)到城市去……交通又成一大難題。 征得苗奶奶的同意,余之遇拍了一些照片。低矮的房屋,黃泥砌的灶臺,用紙糊的墻壁,雞毛撣子,長木凳,裝針線的笸籮,哄小孩兒用的“悠車”,以及破舊的老式桌椅,都是農(nóng)村的真實寫照。窗上貼的剪紙和小院中那片綠油油的菜地,成了這個貧瘠家庭唯一的生機(jī)。 余之遇眼睛泛潮,有點能體會肖子校初到苗家來時的心情了。 肖子校還要去趟村里的杜家。杜家有一對年齡相差兩歲的兒女,jiejie去年秋天就到了適學(xué)的年齡,可杜家夫婦不肯讓她上學(xué)。村長和李校長相繼來勸過,都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