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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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十六蒙著細(xì)汗又一次昏睡過去后,李玄慈悄然翻身下床,靜靜出了屋子。 剛出房門,便聽見腳下傳來輕微的碰撞聲,低頭一看,原來是門框?qū)o碰灑了,滿溢出來,順著地板的縫隙漏了下去,想來是伙計之前送上來的飯食被碰翻了。 竟睡得那么沉嗎? 李玄慈若有所思地望了托盤上的飯食一眼,靴子尖將滴湯的托盤移了幾寸開去,往樓下走去。 他的發(fā)有些松了,艷紅的繩歪散地系著烏發(fā),他隨手抓緊了一端,修長的指在發(fā)間微微一攏,便又是那個發(fā)尾高垂的少年模樣。 絲毫看不出方才在帳中是怎樣一番臉紅耳熱之景。 他下了樓,不與任何人寒暄,只摸了枚金子丟向木鱉,便看著它又活了一般吞了進(jìn)去,伙計望了過來,李玄慈只說了句拿些吃食,便尋了空位坐下了。 等東西端了上來,他倒也不嫌粗鄙,就隨意找了張桌子便坐下來吃了起來。 此時堂中已沒了多少人,之前點了滿桌吃食耀武揚威的暴發(fā)戶們也不見了,只有幾個看起來尋常模樣的食客在吃東西,而那個曾與他們搭話過的窮酸小子,還坐在原來的位子上,酒還是那壺薄酒,花生米倒換了新的一盤。 李玄慈懶怠理會任何人,衣袖未卷,卻不顯拖沓,就這樣隨意地伸手捻了碗邊,長指托起,送至唇邊,微微抬頭一抿,放下時唇角未溢出一點水痕。 他的動作極簡單流暢,卻又透著股品不夠的風(fēng)儀神韻。 暗里有目光輕輕粘上后背,李玄慈垂眸,隨即仰頭飲茶,絲毫不在意身后的視線。 等到飯食都快用盡了,一個影子搭上了桌子的邊緣,李玄慈微微斜睨過去,便看見了一張笑著的臉。 “小哥,可否介意與我同桌?”是之前那個與他們交談過的窮酸食客。 李玄慈卻未回答,停了箸,慢條斯理地將杯中茶飲盡,還未答話,卻聽見樓梯上傳來聲響。 咚咚咚咚咚! 十六從樓梯上跑了下來,跟個熟柿子落地一樣撲通撲通響動不斷,直到了桌前才停。 “你都吃光了?” 看到滿桌被吃得差不多了的吃食,十六兩條眉毛輕輕挑起,圓眼睛里赤裸裸地寫著“你吃獨食”的控訴。 李玄慈看著十六滿頭松散的發(fā),還有些緋紅的臉頰,眼神里涌出點笑意,從懷中又掏了塊金子,往木鱉口中一丟,吩咐伙計道:“再拿些吃的來?!?/br> 十六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下。 李玄慈又替自己斟了杯茶,十六看著他指尖微攏,端茶入口的倜儻模樣,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方才,方才,他似乎也是用這指將她.......... 十六臉一下漲得和秋柿子一般,眼神也移了開來,到處亂瞟,這才注意到了一旁還在站著的人。 見她望了過來,那人好脾氣地笑了下,不介意二人這么久的冷待,又問了一遍,“二位能否與我搭個桌呢?” 十六眼神凝了下,然后若無其事地點了頭,于是那人便順桿爬,坐了下來。 “我叫時郎,二位肯定是才來這的吧,想來定有許多地方不適應(yīng),若有什么地方還不清楚,盡可以問我。”那人倒熱情得很。 “方才聽你說起,這地方,沒寶物便是寸步難行??晌铱春芏嗳怂坪躅H為闊綽,這里也不像能耕種的樣子,鋪子也全是由那傀儡勞作,那究竟以何為生呢?” “既無農(nóng)耕,也無人與人之間的商貿(mào),錢財總不能從地里冒出來吧?!?/br> 那人聽了后,卻苦笑了下,指了指下面,說道:“你說對了,就是從這地里冒出來的?!?/br> 十六對外一直是那副正經(jīng)模樣,聽了這樣荒謬的話,也半點沒有不信或不屑的模樣,反而更為認(rèn)真地看著時郎,等待著下文。 時郎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你們也瞧見了,這里周圍全是荒原,只有這片是綠洲,而這下面,便藏著無數(shù)的寶藏?!?/br> “平日里,大家便是在尋找這些寶藏,誰挖得多,誰便能換來錦衣玉食,誰要是找不著,便只能等著餓死?!?/br> 十六問道:“便沒有人試著離開這里嗎?” “這周圍荒原少說千里,哪里走得出去,與其千辛萬苦卻渴死餓死、曝尸荒原,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這里?!?/br> “老老實實?”李玄慈抬眸,眼中含的一點輕諷如刃,“未見得吧?!?/br> 時郎悄悄瞧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忌憚,隨即放低了聲音,“自然也是有門道的。” 他往那木鱉瞥去一眼,繼續(xù)說道:“瞧見那木鱉了嗎,這個地方,什么東西都是從這大大小小的木鱉那換的,若是想要找寶物,自然也要求它。” 他隨即將自己的袖口挽起,露出手臂,只見上面有詭異的凸起,細(xì)細(xì)數(shù)道褶皺,形成了古怪的、近似人臉的模樣,仿佛埋了一顆小小的心臟在里面,隔著皮膚在撲通撲通跳動一般。 “這便是鱉寶?!彼荒樞⌒牡爻枪殴值臇|西說道,“這里的每個人,若想得到財寶,便會去綠洲外的水潭,潛進(jìn)水底去找一種黑珍珠,把手臂割開再埋一枚進(jìn)去,便會長出這個東西?!?/br> “它能指引人找到地下的寶藏,不過鱉寶在不同人身上效力自然也不同,像我這顆.......”他看了眼自己寒酸的衣著,苦笑了下,“便不那么奏效?!?/br> “所以,你想與我們這兩個新來的搭伙,若是我們之中有人種下奏效的鱉寶,便能翻身了?”十六看向他,問道。 “是?!睍r郎說道,“也不是?!?/br> “我愿當(dāng)你們在這里的向?qū)?,也不求你們分我寶物,還可以告訴你們更多關(guān)于這里的秘密?!?/br> 他刻意停了下來,瞧向十六二人,話語里未盡之意,如餌一樣垂在咫尺之間的空中。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不是素來冷傲的李玄慈,反而是一直看起來好說話好糊弄的十六先站了起來。 十六端起對外人素來擅長的正經(jīng)臉色,仿佛不懂他言外之意一般對他說:“你既沒有想好,那便想好了再開口?!?/br> 然后轉(zhuǎn)向伙計,說了聲:“吃食送上樓來?!?/br> 便拉了李玄慈要離席,后者眼中輕燃過笑意,隨著她拉著袖口,拖著他自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