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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看不見風(fēng)景的房間在線閱讀 - 看不見風(fēng)景的房間_分節(jié)閱讀_38

看不見風(fēng)景的房間_分節(jié)閱讀_38

    總之他不能肆無忌憚地遛狗和逛超市了。

    蘇瑾得知他跟原殷之住在一起,更是提心吊膽,要他出入家門一定要跟原殷之分開,窗簾拉好。

    “你那間公寓又在市區(qū),人多眼雜,我回頭跟原總談一下,你們最好還是分開住,見面也選隱蔽位置?!彼D一頓,“不過原總答不答應(yīng)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是真心想捧你,也不可能不為你考慮?!?/br>
    程冬低著頭,“嗯”一聲。

    比起不能遛狗和逛超市,把原殷之藏起來更讓他覺得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蘇瑾真的去找了原殷之,某天程冬回家,看見翟潔已經(jīng)叫了兩個人把原殷之的東西打包好了,見到他呆站在門口,翟潔走過來溫聲對他說:“老板在出差,所以先讓我過來收拾東西,你現(xiàn)在私生活被高度關(guān)注,他是體諒你?!闭f著寫了張字條給他,“這個是老板會常住的地方,你們倆以后要見面,就按這個地址去,老板說他回來以后會約你,叫你……”翟潔思索了一下措辭,“叫你不要多想?!?/br>
    程冬接過字條,笑了一下:“這話是你說的吧?!?/br>
    翟潔舉手:“行行行,是我說的,也是我多想,你們倆好得很,不需要擔(dān)心?!?/br>
    程冬笑著說謝謝。

    翟潔叫他不要笑,gay對著女人放電很不道德。

    程冬愣了一下,意識到那個gay指的是自己,他摸摸后頸,覺得接受起自己二十多年突變的性取向竟然也并不難。

    那之后半個多月,程冬沒有見過原殷之,電話和微信的來往也不密切,大多數(shù)時候原殷之都說在忙,而他自己這邊,音樂劇的排練和應(yīng)承下來的黃文堯的嘉賓演出,也讓他分不出更多精神去感受第一次與戀人長時間分別的苦澀。

    說起黃文堯,借著之前程冬搶了他的主演,要程冬請客的那頓飯后,避無可避地,程冬與這個人的來往也頻繁了起來,甚至在藝人資料頁面里的圈內(nèi)好友一欄里,黃文堯的鏈接是唯一一條,微博上黃文堯也喜歡艾特他或是發(fā)一些兩人在一起排練的照片。

    公司里是很歡迎這種搭售模式的,兩人的形象都比較健康,不管評論怎樣也都確實是在往實力派發(fā)展,更別說現(xiàn)在的賣腐風(fēng)潮。這種不要錢的良性炒作不來一打真的沒問題嗎?

    這種時候程冬有多憋屈就根本沒有人理會了,包括蘇瑾,她就算再討厭陳淑曼,也不得不承認,黃文堯有穩(wěn)定的粉絲群,過去也沒有跟哪個藝人特別要好過,現(xiàn)在程冬是在沾人的光。

    黃文堯的巡演第一站,就在本市,宣傳海報里除了黃文堯那張端正英俊的臉,程冬的名字也被放在的顯眼的位置。

    程冬此時坐在地鐵上,戴了口罩和帽子,旁邊下晚自習(xí)的女中學(xué)生正在興致勃勃地討論他和黃文堯的cp屬性,他聽不懂也不想聽,只是低頭看著手機,自己一個小時前發(fā)給原殷之的信息仍舊沒有回復(fù)。

    第34章

    “好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了,希望大家全情投入,沒有時間再有修改了?!?/br>
    導(dǎo)演用喇叭喊道。

    這里是直霖足球場,明天晚上這里將會被無數(shù)的熒光道具和心情激動的人群淹沒,黃文堯的巡演第一站會在這里舉行,而程冬要做的,就是陪黃文堯唱兩首歌,再跟現(xiàn)場觀眾互動一番,工作很輕松,但因此帶來的效應(yīng)卻是不能簡單估測的。

    不管怎么說他應(yīng)該感謝黃文堯。

    程冬站在舞臺下方,他會在黃文堯說完“也許你們已經(jīng)熟悉他了,但我還是想把他介紹給大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這句話后,被升降臺送到舞臺表面,最初幾次排練他還會因為黃文堯那句“最好的朋友”而表情尷尬,但現(xiàn)在不會了。

    不管黃文堯真不真心,他接了這樣的友情之手,只要銘記在心就好。

    因為足球場內(nèi)并沒有觀眾,所以電動升降臺上升時發(fā)出平穩(wěn)的機械音,能很容易聽到。程冬還算輕松,他在心里不斷模擬視線變寬來到舞臺上時,會看到潮水般波涌的觀眾和那些星海般的熒光道具,以借此預(yù)演場景,希望到時候不要因為緊張發(fā)揮失常。

    但是這次,視野沒有順利在他眼前展開。

    升降臺突然停了下來。

    隨即“咔、咔”兩聲,程冬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升降臺就往一邊傾斜,并伴隨驟降,他在空中騰空了一秒,再落下來的時候感覺腳踝一陣劇痛,整個人像被突然踏扁的易拉罐那樣疊到了地上。

    舞臺底下的工作人員發(fā)出驚呼,紛紛跑過來,黃文堯從上方彎身看了一眼,就立刻跳了下來。舞臺高度不低,他這舉動又讓旁邊的人捏了一把汗。

    “怎么回事,受傷了嗎?”黃文堯問,聲音聽上去很著急。

    程冬撐起上半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肘關(guān)節(jié),只是擦傷,又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腰,都沒有問題,他跌下來的時候為了保護頭和脊椎,盡可能快地抱頭側(cè)身了。但是腿……程冬動了動左腳,隨即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是扭傷?!彪S行的醫(yī)護人員用電筒照亮他已經(jīng)開始腫起來的腳踝,立刻從急救箱里找出白藥來,又補了一句,“有點嚴重。”

    程冬一直沒有說話,小紀也從外面跑進來了,周圍亂哄哄的,醫(yī)生在幫他揉腳踝,他咬牙忍著。

    最終結(jié)論是,程冬勉力參與第二天的演出,畢竟他是嘉賓的宣傳已經(jīng)放出去了,當(dāng)晚發(fā)他的受傷通告,第二天將站立的演唱改為坐在椅子上,由升降臺送出,為了觀感整體,黃文堯也坐著與他合唱,燈光和數(shù)字影像都改用柔和愜意的風(fēng)格。

    雖然不完美,但這種解決辦法還算不錯。程冬坐在病床上,目送導(dǎo)演和其他工作人員離開,黃文堯卻沒有走,接了杯溫水過來遞給他。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兩周后還要復(fù)查,醫(yī)生說有可能骨折了,這么一耽誤,你的《斑馬》……”

    程冬垂著眼簾,沉默幾秒才說:“兩只腳不行,我一只腳練?!?/br>
    “我的話可能不起什么作用,但我會去跟陳導(dǎo)好好說的,畢竟現(xiàn)在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主演了?!?/br>
    程冬這才抬起眼看他,他從受傷到現(xiàn)在沒說幾句話,聽?wèi){安排的模樣,黃文堯知道程冬損失了在自己演唱會上做嘉賓的機會,也許不會特別懊惱,這人真正擔(dān)憂的是音樂劇的排練。這劇開始制作后已經(jīng)數(shù)月,預(yù)期一年后公演,準備時間已經(jīng)用去了三分之一,程冬因為錄制首專和參與演唱會沒有做到全心全意,陳牧已經(jīng)有微詞,本以為明天演出后就可以放下其他工作專心音樂劇,卻又在關(guān)鍵時刻負傷。

    然而此時程冬也終于有余力對黃文堯露出抱歉神色:“不管怎么說,也給你的第一場演唱會添麻煩了,抱歉?!?/br>
    “別這么說,我還覺得抱歉呢?!?/br>
    程冬對黃文堯并不算好的印象保留至今,也終于在這段時間里,在對方多次主動的友好里瓦解了。

    黃文堯當(dāng)晚用自己的微博親自發(fā)了程冬受傷的通告,還配了程冬包著腳踝坐在床上,低頭喝水的照片,配文兄弟你要快點好起來。

    黃文堯的粉絲表示同情,覺得程冬給自家偶像當(dāng)嘉賓受傷,還抱有微妙歉意,而程冬的粉絲一邊心疼一邊覺得黃文堯沒有因此就取消程冬的演出也夠義氣,這糟糕的小插曲不僅沒有帶來負面影響,兩人微博下的cp黨又添了個“情深意重”的梗。

    第二天晚上的演唱會很圓滿。

    程冬坐在椅子上,受傷的腿懸空垂著,抱著吉他彈唱,跟黃文堯?qū)σ?,表情也跟隨歌詞捏得很準,兩首歌結(jié)束后,黃文堯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彎腰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后附在他耳邊說話,這樣的耳語通過耳戴麥克風(fēng)傳給了整個球場的觀眾。

    “謝謝你來我的演唱會?!?/br>
    被他輕輕攬住的程冬有些發(fā)愣,抬頭看到舞臺上方懸掛的led屏幕給了自己特寫。

    那時候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原殷之看到了會不會不高興。

    然而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原殷之在哪里,有沒有可能會買這張演唱會光碟。

    原殷之失聯(lián)一周后,程冬總算接到了他的電話。

    那張翟潔留下的字條也能派上用場了,地址是一幢郊區(qū)別墅。時間有點晚,程冬不想麻煩小紀,就自己拄了拐杖打車去,好歹他也算個小明星了,不然就前幾個月的收入,這車費就夠他喝一壺的。

    原殷之接到門衛(wèi)通知后親自開車出來接人,就看到程冬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那,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像根斜著的火柴棒。

    原殷之下車后掃了一眼那兩個保安:“有跟車子敬禮的工夫,沒工夫給人拿張椅子?”

    那兩人有些訕訕,程冬拉了一下原殷之,隔著口罩說:“算了,是以為我有傳染病,等的又不久。”說完自己繞到副駕駛開門坐了,原殷之站在門邊目睹他繞一個大圈,沒有過去扶。

    程冬自然是沒有意識到什么的,等原殷之坐進駕駛室,開口問他:“為什么不回信息?手機也打不通?!?/br>
    “最近家里有點事情,比較棘手?!?/br>
    程冬抿了抿嘴唇:“解決了嗎?”

    “解決了大部分?!痹笾ゎ^看看他,“你呢,我聽翟潔說了你的情況,傷勢怎么樣?”

    “恢復(fù)得很好,只是音樂劇劇組整個都被我拖慢了進度。”

    原殷之打了個方向,駛進車庫,他扭頭看程冬先把拐杖伸出去,再小心下車,姿勢別扭,終于還是忍不住,叫了聲“等等。”繞過去一手拿了拐杖一手攬了程冬的腰。

    “摟住我。”

    程冬依言照辦,兩人挨得很近,程冬偏著頭看原殷之的眼角的痣。

    若是以往,這曖昧氛圍早就該發(fā)生點兒什么了,但此時的原殷之只給了程冬一個非常淡定的側(c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