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清風(fēng)知夏(想你)
從封北霆的口中聽到了“封南澈”這個名字,溫知夏心里或多或少覺得有些驚訝。 畢竟,她自己聯(lián)想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樣說來,他們之間的確有所聯(lián)系。 “請問……封先生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聽封北霆的語氣,似乎和連清風(fēng)很是相熟的樣子。 “從法律角度來講,我們是兄弟?!?/br> “你……” “他是我哥哥?!狈獗宾创揭恍Γ鉃囦贌o限。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眼前這人在笑,可溫知夏就是覺得他心里對連清風(fēng)并沒有什么敬意,那聲“哥哥”像是帶著無盡的諷刺。 所以說……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好,是嗎? 仔細(xì)想了想,視線在這棟房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溫知夏隱約感覺到,她似乎沒有拒絕的余地。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說清楚。 “既然封先生信得過我,我當(dāng)然會竭盡所能,只是有關(guān)封南澈的事情,我并不希望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所以封先生只需要付給我相應(yīng)的費用就可以了?!?/br> 聽到她的要求,封北霆的神色沒有絲毫異樣,他略一挑眉,大方應(yīng)下,“可以?!?/br> “因為我還有正式的工作在,一直留在封先生這邊,恐怕會……” “這你不必?fù)?dān)心,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好了。” 究竟是怎么處理的,封北霆沒說,溫知夏也就沒追問。 能夠在倫敦街頭大張旗鼓的把她迷暈帶過來,不用多想也知道對方的不簡單,她無意招惹這樣的人,但既然“惹上”了,就只能盡力別惹得更多。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輕點了下頭,溫知夏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封北霆瞇眼打量著她那雙過于澄澈的眼眸,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我們現(xiàn)在是在封家的小島上,和外界的聯(lián)系可能沒有那么方便,有什么需要的話,你可以吩咐下人或者直接來找我?!?/br> “……謝謝。” “是我要謝謝溫小姐。” 淡淡勾了下唇,溫知夏心想,她可擔(dān)不起他這聲“謝謝”。 剛才她走下樓梯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名女傭的腰間系著槍套。 她可不覺得那是她們在“cosplay”,只能說明這件房子主人的特殊性,或許這也是封北霆有意讓她看到的,否則她們應(yīng)該不會那么不謹(jǐn)慎。 大概,是在提醒她別自作聰明做出什么“蠢事”吧。 “治療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隨時?!?/br> “那就明天吧,今天你先熟悉一下島上的環(huán)境,也好好休息一下?!狈獗宾哉J(rèn)雖然變態(tài)了點,但是虐待員工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好。” 離開之前,溫知夏出于好奇,還是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依照封先生的財力,應(yīng)該足以找到比我更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選我……” 攤了攤手,封北霆給出的答案似乎很隨意,“因為你可信。” “可信?” “封南澈手里的那份調(diào)查資料是我給他的,了解過你的經(jīng)歷和為人之后,我就有這個打算,再加上你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我沒有理由放棄你而去選擇其他人。” “明白了……” 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溫知夏心里不禁在想,看來在封北霆的心里,自己似乎已經(jīng)和連清風(fēng)在一起了,所以他才會表現(xiàn)的這么放心。 而且,自從遇見他和連清風(fēng)之后,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看人的眼力還差很多。 至少在他們兩人的臉上,她很難提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過想想也對,這么危險神秘的人物要是隨隨便便就將情緒寫在臉上的話,估計早就不知道被弄死多少次了。 確定封北霆的身份不普通,這是溫知夏從第一眼見到他就肯定的事情。 盡管他看起來很溫柔,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笑,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再加上,他特意選擇把她帶到這座小島上,應(yīng)該就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的特殊狀況。 種種情況加在一起,足夠她得出這個結(jié)論了。 似乎認(rèn)識連清風(fēng)之后,她的生活就充滿了戲劇性…… * 之后的一段時間,溫知夏開始了對封北霆的心理治療。 最初,她是作為一個傾聽者,聽他講述了深埋心底的故事。 該怎么說呢…… 在這之前,如果有人問溫知夏對封北霆的印象,她想她或許會說,他是一個容色出眾、心機(jī)深沉的神秘人士。 但是自從聽聞了他的故事之后,她就對他改觀了。 現(xiàn)在如果有人問她,她應(yīng)該會說,封北霆是一個被情所累的“蛇精病”。 她不知道是有多深沉的愛會讓一個如此驕傲的男人卑微到塵埃里,也不懂那個被他愛著的女孩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讓他這般念念不忘。 以前看書或是看電視的時候,常聽人說“相思入骨”,她只當(dāng)是文人墨客夸大其詞,直到現(xiàn)在認(rèn)識封北霆才明白,原來愛之深、情之切,的確是會深入骨髓。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在玩魔方,六個面的中心點都有一個字母“m”。 一開始溫知夏以為是“middle”的意思,直到后來聽他收起脖子上那條吊墜的來歷,她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魔方也好、項鏈也好,其實都不是“m”,而是“眠”。 日色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 “封先生很有當(dāng)妻奴的潛質(zhì)?!焙头獗宾獫u漸熟悉起來,溫知夏和他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像初時那么的客氣疏離。 “不確切。” “嗯?” “我只想當(dāng)我家眠眠一個人的奴隸?!睋Q作是別的女人,早就被他一槍崩了。 “……” 這些天以來,這種話她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句了。 封北霆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將他深埋在心底的愛戀通通告訴了溫知夏,似乎這樣他和姜亦眠之間就有了真實的聯(lián)系。 溫知夏很理解他的心思,所以總是很認(rèn)真的傾聽,偶爾發(fā)表一兩句自己的看法和見解。 “知夏……”封北霆若有所思的轉(zhuǎn)動著魔方,“你覺得我的病還能治好嗎?” “其實我有一個解決方案?!?/br> 這個問題,從她了解到封北霆的病情之后就有了些想法,就是一直沒告訴他而已。 因為她需要觀察和深入了解,以此判斷自己的推測是對是錯。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她的方法。 “是什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求而不得才會輾轉(zhuǎn)反側(cè),那么與之相反,是不是只要得到了,妄念就會隨之消失了?!?/br> “你是說……” “與其一直糾結(jié)自己健康與否,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呢?” 或許,她才是他的藥。 既然他的病態(tài)是由她而起,那么自然也該由她而解。 當(dāng)然了,這需要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姜亦眠能夠同樣喜歡上封北霆,否則的話,不僅治不好他,說不定還會刺激他變的更嚴(yán)重,這也是她為什么沒有在一開始就提出的原因。 “你看別人的問題,倒是看得很透徹。”封北霆放下手里拼好的魔方,抬眸望著她笑,說出的話有些耐人尋味。 聞言,溫知夏眸光微閃。 別人的問題…… 他是在說,她當(dāng)局者迷嗎? 疑惑的望向封北霆,溫知夏隱約覺得他還有后話。 果然,他神色慵懶的靠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放松散漫到了極致,“你難道就沒想過,或許你也是封南澈的藥呢?” 他說什么?! 對視上溫知夏明顯錯愕的眼神,封北霆卻笑得愈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求而不得才會輾轉(zhuǎn)反側(cè),那么與之相反,是不是只要得到了,妄念就會隨之消失了……” 他把她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像是在說給她聽。 恍惚間,溫知夏甚至分不清,究竟他們兩個人是誰在給誰看病。 “也許是你太過糾結(jié)自己身為心理醫(yī)生的身份了,與其一直糾結(jié)他健康與否,為什么不試著接受他呢,說不定你們在一起之后,他就變的正常了呢?!?/br> “封先生,你是來當(dāng)說客的嗎?”她好像在一瞬間明白了什么。 “我看起來有那么好心嗎?” “……” 的確不像是什么善人,可如果和利益相關(guān),說不定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見溫知夏沉默著沒再說話,封北霆隨意轉(zhuǎn)著手里的魔方,漫不經(jīng)心的對她說,“你知道為什么封南澈寧愿不再聯(lián)系你也不肯告訴你他在封家的經(jīng)歷嗎?” 她搖頭,秀眉微蹙。 那是距離她的生活太過遙遠(yuǎn)的事情,她無法想象,也猜測不到。 “這樣和你說吧……”封北霆笑的格外迷人,但眸色卻越來越暗,“連清風(fēng)這個名字意味著多少光明和溫暖,封南澈這個名字就承載了多少黑暗和不堪……你說,他怎么敢讓你知道呢……” 能夠在封家存活下來的人,當(dāng)年不死也活活丟了半條命,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門是一條用鮮血鋪就的路,身上干凈的人是走不出來的。 “你知道為什么我叫北霆、他叫南澈嗎?” “為什么?” “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把槍,他先搶到了,所以他有權(quán)選擇排在前面的名字?!?/br> 一段血腥的故事,被封北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輕松概括。 他說的隨意,溫知夏卻聽的驚心。 她從未主動問起連清風(fēng)在作為“封南澈”時發(fā)生的事情,而封北霆也從未說起,今天是第一次,寥寥數(shù)語卻足夠她震驚到失語。 “你之前問我,眠眠究竟是哪里吸引了我,我沒回答不是因為我不想說,而是因為我不知道?!彼杂行o奈的一笑,“如果要是知道的話,我就能夠從別人的身上尋求到慰藉,何苦還癡纏著她不放,苦了她也苦了自己……” “四少?!币慌缘膫蛉撕鋈淮故椎驼Z,“三少來了?!?/br> “比我預(yù)想中的慢多了……” 封北霆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揮手讓人都下去之后,他自己也慢悠悠的往樓梯上走,“喜歡一個人哪里是能說得清的事情?!?/br>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溫知夏還沒等仔細(xì)思考一下,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扯進(jìn)了懷里。 入目是黑色的襯衫和風(fēng)衣,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打扮,讓她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連清風(fēng)。 或者,應(yīng)該叫他封南澈。 “他有沒有把你怎么樣?!”溫知夏被迫依偎進(jìn)他的懷中,手搭在他腰間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 她下意識的僵住,他皺眉將手臂收的更緊,“知夏……” “我沒事。”她輕輕搖頭。 若無其事要收回手,卻反被他握住環(huán)住了他勁瘦的腰,“我有事……” “知夏,我很想你。” 溫知夏斂眸,心里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 可還沒等她理出個頭緒,就被連清風(fēng)接下來的話給破壞殆盡了。 “知夏,我想你想的都硬了……” “……” 如果不是因為她不會用槍,她一定會拔出來抵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