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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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心里沒有半點波瀾, 敷衍點了下頭,情不自禁往親娘身邊靠了靠。 江舒涵攬著桃花, 朝許滿城翻了個白眼。還想在這給她演深情呢。也就是那個傻子才信。 牛車響動,桃花緩了好一陣才問,“娘?我和離的事,村里人知道會不會怪我?” 許多女子被休后都過得不好。一是因為娘家不容, 二是族里覺得丟人, 口出怨言,女子受不住流言蜚語才會想不開的。 江舒涵拍拍她后背, “放心吧。娘自有辦法。這幾年你什么都不知道, 咱家日子好過多了?!?/br> 她又自豪道,“你弟弟還考中了童生。咱們劉氏也有出息人了。” 桃花不可置信看著弟弟, “真的?” 柱子撓撓頭,不好意思笑道,“姐, 你放心吧,沒人敢說你的?!彼钢懊孚s車的劉木生道,“二叔是咱們村的村長了。” 桃花更驚訝了。她的記憶一直停在六年前,那時候她二叔還只是整天為生活奔波的獵戶,沒想到幾年一過,居然成村長了。 桃花忍不住好奇起來。 柱子就將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桃花聽。她忍不住向往起來。 到了劉家村,村民們看到桃花,以為她是回來探親的,圍過來跟她打招呼。 “桃花???你臉色怎么這么白?。俊?/br> “是啊,你額頭怎么全是虛汗啊?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江舒涵也沒當(dāng)著桃花面解釋,“沒事,桃花就是身子骨虛弱了些?!?/br> 她岔開話題問,“你們的地都整好了嗎?” “都好了?!?/br> 這幾年,江舒涵教大家種千金菜和西瓜。憑著這兩樣稀罕菜,劉家村在附近幾個縣城乃至省城越來越有名。大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 有人大著膽子問,“柱子他娘?今年能帶我們種草莓了嗎?” 草莓的收益是其他菜的好幾倍,許多人都很眼紅。但是人家不教,他們也沒撤。 他們每年都問,但是江舒涵總是借詞推諉。 今年江舒涵沒有推辭,而是看著大伙問,“你們都想種?” 眾人眼睛一亮,她這是想教大家了? 有人忙不迭點頭,“當(dāng)然想種。你想教?” 江舒涵示意大伙,“那你們把所有人都叫到打谷場,我有事跟你們說?!?/br> 醞釀這么久了,也該派上用場了。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亮起來。柱子娘剛才沒反對,那就是愿意教大家的意思了吧?大伙紛紛奔走相告。太好啦,他們終于也可以種草莓了。 江舒涵扶著桃花回了家,桃花的屋子,過了年就被她收拾過了,打掃得干干凈凈。鋪蓋更是幾天前剛換過的。 江舒涵讓柱子陪桃花說話,她到灶房給桃花下了一碗雞蛋面,上面還放了點新鮮的千金菜。 綠油油的菜條,黃澄澄的雞蛋黃,細(xì)白面趕成的面條,上面還漂著油花。 桃花沒想到家里日子過得這樣好,心里開始相信她娘的話了。 她將一碗面吃得干干凈凈。 “你也累了。先歇息一會兒。我和你弟先去開會?!?/br> 桃花握住她的手,急道,“娘?是不是我的事?” 江舒涵拍拍她手背,“放心吧。娘會處理好的。咱家現(xiàn)在日子好過呢。之前種草莓,得了好幾百兩銀子,夠你們姐弟倆花用一輩子了。” 桃花一聽家里有這么多錢,底氣也足了,不自覺松了手,乖乖躺下。 “別胡思亂想,把許家的事都忘了吧。你要真心疼娘,就別再忤逆娘的意思,回許家那個狼窩。這些年你只回來過一次,娘還以為你將我和你弟全忘了呢。” 桃花剛剛已經(jīng)聽柱子說過了,她這六年只回過一次家,在家待了兩個時辰都不到,就匆匆離開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忘恩負(fù)義,可是她弟弟也不可能騙她。所以她也越發(fā)愧疚?,F(xiàn)在聽母親眼眶都紅了,便也乖乖點頭,不再惹娘傷心。 江舒涵和柱子到打谷場的時候,各家能主事的全來了。 江舒涵也不跟大伙廢話,站在板凳上,居高臨下看著大家,“我這邊說兩件事。你們的態(tài)度直接影響我教不教你們種草莓?” 眾人面面相覷。啥意思?叫他們來不是教他們種草莓嗎? 下面議論聲一片,江舒涵伸手壓了壓,“別急!且聽我說。” 底下全都閉了嘴,不再說話。 江舒涵清了清嗓子,扔下一顆炸1彈,“我女兒桃花跟許滿城和離了?” 眾人都懵了。和離?啥意思? 別說劉家村本來就閉塞,就是城里,幾百年也沒遇到過有誰家閨女跟夫家和離的。 江舒涵見大家聽不懂,索性解釋得更詳細(xì)一點,“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我閨女桃花把許滿城給休了?!?/br> 眾人一聽炸開了鍋。休了? 哎呀,娘咧,他們老劉家出了個被休的婆娘了? 一時間議論紛紛,平時就愛說閑話的女人立刻就像得了大寶貝一樣,滔滔個沒完,說什么的都有。 而男人們卻比女人們要理智一些。因為剛剛江舒涵可是說了,他們的態(tài)度影響她會不會教大家種草莓。 于是當(dāng)各家娘們開諷的時候,袖子都快被男人拽斷了,“你給我閉嘴吧?!?/br> 甚至有人直接大耳刮扇過來,“說啥說!” 有那聰明的女人被人提醒,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立時閉了嘴。 而其他不太聰明的也在聰明人耳提面命下,訕訕住了口。 “剛剛大家的表現(xiàn)我也看到了?!苯婧c了幾個人家,“這幾家都是非常明理的人家。我先教你們種草莓?!?/br> 其他人家急了,“那我們呢?” “剩下的人家,我需要看你們的誠意。如果你們在下半年,也能像我剛剛點的那幾家明理,我也會教你們種草莓。” 聽到要看他們表現(xiàn),各家心里雖有怨言,但還是沒敢表現(xiàn)出不滿。 一年后。 又是草莓成熟的季節(jié)。 一大早,江舒涵就帶著桃花到地里摘草莓。 這次量比較多,只因今年有幾家草莓也能賣了,望江樓吃不下這么多草莓,她趁著柱子到府城考院試,順帶賣草莓。路上人多也能有個照應(yīng)。 一年前那場院試,柱子名落孫山,江舒涵也沒失望。科舉本來就是極難的一條路。柱子花五年時間考中童生,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 秀才什么的,暫時也不急。 路上,江舒涵和幾個村民聊天。 這次劉二妞和柱子也跟著一塊來了,劉二妞用胳膊碰了碰江舒涵的胳膊,“哎,大嫂,你聽說了嗎?” 江舒涵怔了怔,“聽說什么?” 劉二妞神神秘秘道,“聽說咱們縣要換個新縣令了?!?/br> 他們縣的這個縣令在此地盤桓了數(shù)十年,興許是上面沒人,也可能是政績不突出,所以一直也沒挪窩。今年年歲到了,向上頭遞了致仕的折子,不日就要等新縣令過來交接。 “也不知道新縣令是啥人?!眲⒍び行n心忡忡。 作為底層百姓,他們不關(guān)心龍椅上坐的是哪位,但是關(guān)心縣令是誰。畢竟這關(guān)乎到他們接下來要交多少稅。 之前的縣令也片收苛捐雜稅,但是他不怎么貪心,只是多加了一成稅。在一眾官員里,算是比較有良心的。 江舒涵倒是知道新縣令的為人,對方是個品行端正的君子,因為在京城體恤百姓、不畏強(qiáng)權(quán)得罪權(quán)貴,被貶至此處做縣令。在紅峰縣勵精圖治,后來成為這朝代有名的大清官。 不過這些,江舒涵不方便跟劉二妞說,只寬慰她往好的方面想,興許能來個清官云云。 劉二妞便也沒再想憂心下去,多思無益。 三日后,到了府城,柱子在租的院子里復(fù)習(xí)功課。 天氣太熱,草莓不經(jīng)放,江舒涵便想早點把草莓賣掉,帶著其他人拎著草莓上了街。 路途遙遠(yuǎn),要價不能低,江舒涵在街道上叫賣。 因為價格太高,只有路貴的富貴人停下來買了幾籃子。 剩下的無人問津,劉二妞憂心忡忡,“剩下那些咋辦?這天這么熱?!?/br> 為了到府城賣高價,他們各家都留了好幾籃。 本來就熟透了,現(xiàn)在天還這么熱,要是爛在手里,可就一文錢都沒有了。 江舒涵來過府城,但她也不認(rèn)識富貴人家,想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大酒樓合作。就在這時,聽到對面有人叫自己,她尋聲望去,只見高掌柜正站在對面茶樓沖她招手。 江舒涵微微一愣,對方已經(jīng)提著袍角跑了過來,“江大娘?您怎么也來了府城?。俊?/br> 江舒涵笑著給他介紹,“這是我們村的人。今年我們村好幾家都種了草莓。量太多,咱們縣吃不下,所以我就趁著送兒子到府城考試的空擋,來賣賣。” 高掌柜聽到她有草莓,笑了笑,“正好我們東家也在,江大娘,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們東家說,興許他能幫你一把。他對府城熟?!?/br> 江舒涵聽到這話,有些遲疑了,“這……這不合適吧?” 她跟東家不認(rèn)識,怎么好意思開口讓人家?guī)兔??這不白白欠人人情嗎?她還不如自己去酒樓兜售呢。大不了便宜賣唄。 高掌柜笑道,“去吧。我們東家正好也有事跟你談。” 江舒涵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就沖望江樓收了他們村那么多的千金菜和西瓜,她也不能不給高掌柜面子。 劉木生當(dāng)即道,“大嫂,我也跟你一塊去吧?!?/br> 到底是女人家,年齡再大,也得顧惜點名聲。 江舒涵點頭答應(yīng)了。其他人看著江舒涵和劉木生隨著高掌柜進(jìn)了茶樓。 鎖頭問劉二妞,“哎,這茶樓好氣派啊。上那里吃飯,一頓飯怎么也得上百文吧?” 劉二妞還沒答話,旁邊路過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鎖頭。 誰人會說上茶樓吃飯呢?人家進(jìn)去是喝茶的。 不過瞧瞧這些人穿成這樣,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土鱉,解釋再多,他們也聽不懂,一個個露出嫌棄之色,紛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