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功名
書迷正在閱讀:風花葬(血緣)、閃婚豪門、末世夫夫現(xiàn)代種田日常 完結+番外、我見夫君多冷清(重生)、我的超市通今古[位面]、抑制劑的錯誤使用方式 完結+番外、被情敵告白之后[娛樂圈]、我真的不想靠臉吃飯、繼父太愛我了怎么辦、[重生]我在娛樂圈當最強大腦
1 翌日,皇帝遣了親隨入燕棲宮,賞珠翠并布匹數(shù)箱,以示安撫之意。 清河接了旨,狀似無意道:“請問慕大人,皇上可有說何日再來?” 慕白聞言神色陰沉下來:“回娘娘,近日突厥來朝,加之宮內不大太平,皇上怕是分身乏術?!?/br> 清河聞言頷首,裝模作樣道了謝,送他出門。 慕白此時已恢復了清冷神色,見她面上雀躍幾乎壓制不住,也不點破,只告別時深深望她一眼:“娘娘一路流離顛沛,忍人所不能忍之苦,仍能葆此天真,常懷希冀,實在難得?!?/br> 譏她很傻很天真? 清河微瞇了眼,心念一轉,面上一派順從模樣:“總歸逃不出大人手掌心罷了?!?/br> 說得慕白反倒是一怔。 2 又過了幾日,燕棲宮上下議論紛紛,說是宮內無端鬧起鬼來,也不知是賊人流竄,還是真有鬼祟作亂,一時人心惶惶。 清河初聞時亦有些憂心,后來秦涉來過一趟,才知是他所為,皇帝一時半會是不會擺駕燕棲宮了。 只是安心之余憶起慕白譏她的話,又覺此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3 轉眼便到了秋狩。 這秋狩設在儲壽山,從朝臣到嬪妃,出行的轎子洋洋灑灑跟了幾里路,足見皇上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畢竟來朝的使臣中有未來接掌突厥十二部的王子阿穆勒和一眾突厥好手。 清河扶著菡萏剛下了轎,便感受到一道視線遠遠射來。 她看過去,對方一身金龍祥云紋錦袍,長發(fā)高束在耳后,周身貴氣威勢環(huán)繞,沉靜雙眼中帶著幾分試探。 她自嘲地搖搖頭。初見時還當他是只個翩翩儒雅公子哥,卻不曾想惹上滔天大禍。 李晟方才見她從轎簾中出來,心下自是震驚:他只當慕白刻意送個與母妃有幾分相像的女子給他,不過想在朝野風評上給他潑些臟水,卻不曾想這女子搖身一變竟成為了父皇的嬪妃。 他闔下眼睫,遮住眼底心緒。 那廂皇帝還惦記著清河,下轎便把她招到身邊來。 皇帝身邊站著位發(fā)髻高挽的美婦,見清河過來,扭頭在皇帝耳邊道了句什么,咯咯嬌笑時環(huán)佩叮咚,金步搖如同振翅欲飛的雀兒,垂在云鬢側輕輕晃動。 皇帝也被她逗笑,和藹扶起低頭行禮的清河:“清河,到朕跟前來?!?/br> 清河和那美婦站到一塊,皇帝目光在二人臉上逡巡,唇邊笑意愈發(fā)抑制不?。骸跋?,確實像?!?/br> 又向身邊近侍,“你們評評,可不是像一對姐妹花兒么?” 眾人紛紛激動附和。 張貴妃握住清河一只纖纖素腕,脫下自己一只水玉鐲子親手給她帶上:“事有湊巧,也是天意。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認下這個meimei了,往后常來走動,我當你親妹子一般。” 這自然只是順著皇帝心意的場面話罷了。 清河訥訥應了。 皇帝果然十分開懷,攬著張貴妃湊近她調笑。 一場后宮和睦的佳話中,只李晟沉著俊臉,眼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清河在紛雜的人群中偷偷瞄他一眼,也覺好笑。 這人,怕是也沒有表現(xiàn)出的那般冷靜。 2 一行人抵達行宮后稍作休整,便紛紛各自前往獵場觀禮。 一個圓形的觀獵場,中間空出大片泥塵鋪就的平地,二層以上是高低錯落的坐席。 皇帝坐在觀禮臺正中,身后半步,躬身侍奉的是飛魚加身的慕白。身懷六甲的中宮坐在皇帝左側,清河和張貴妃皆坐在中宮下首,對面是太子、其他幾位皇子和許多朝臣。 清河目不斜視,畢竟觀禮臺太過顯眼,有什么異常舉動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皇帝看一眼王皇后隆起的腹部,又望一眼她身后秦涉:“這便是你尋來的江湖人士?”皇帝微微擰眉:“確是身姿不凡??捎胁槊魃砑襾須v、是否可靠?” 王皇后略一猶豫,一一答了,皇帝便不再過問,轉頭看向獵場。 那突厥王子正帶人從場中走來,上了觀禮臺。 突厥王子阿穆勒身材短小,肌rou虬結,盡管入鄉(xiāng)隨俗穿著漢人服飾,麥色的肌膚彰顯著其與京都貴族截然不同的野性。 阿穆勒在皇帝左側的客位上坐了,雙方互贈禮品,禮官滔滔不絕地念了段文書,一連流程下來,比武才終于正式開始。 第一回合為馬上騎射,比賽者從同一起點出發(fā),到達離靶百米處放箭,以縱馬速度快及中靶者為勝。 阿穆勒拍拍手,一個皮膚黝黑的壯實漢子登場,胯下汗血寶馬嘶嘶長鳴?;实畚⑽⒁恍Γ矒]手派出武狀元劉淇。 此人在朝中極有名望,以騎射見長,曾百里外縱馬射飛鴻,傳為一段佳話。 開賽哨聲一起,兩人如離弦之箭縱馬朝箭靶奔去,一時間不相上下。眨眼間只見兩人張弓搭箭,只停頓了片刻,兩支白羽離弦,嗖嗖射向箭靶。 哨聲再次響起,有武官檢查箭靶,亮出結果。 原來兩位幾乎同時到達,且皆正中紅心,只是劉淇的箭矢刺入箭靶程度稍淺。 阿穆勒笑呵呵看向皇帝:“看來這局貴朝輸了?!?/br> 皇帝聞言難掩不快。按照規(guī)則,只說比縱馬速度和準頭,可沒說比箭矢刺入深度的。 只是到底不愿姿態(tài)難看,便抿著唇道:“如此,便讓兩人再比第二局罷。” 劉淇和那突厥武士上前領了命。那突厥武士起身后便哈哈大笑:“你比不過我?!?/br> 清河擰眉,本不知那武士為何如此狂妄,突然見到幾個五官又將靶心拖遠了百米。 一旁張貴妃也見著了,發(fā)出一聲低低的 ‘哎呀’。 哨聲響起,幾乎是上一局的復現(xiàn),兩支箭幾乎同時破空,同時正中靶心。 那武士的箭矢重重刺入箭靶,劉淇輸了。 阿穆勒洋洋自得的眼神望過來,皇帝眉心緊皺,表情有些難看。觀禮臺上眾人一時噤聲。 慕白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有些陰柔的嗓音淡淡響起,如平地驚雷:“皇上,奴才愿往?!?/br> 靜默中,阿穆勒哧哧笑了:“一個內侍?” 眾人各懷鬼胎。有人不喜慕白,心中抱著和阿穆勒同樣想法;有人心知肚明,慕白乃黃帝身邊最利一把刀;有人心中泛酸,心道這宦豎閹賊又出來搶功。 皇帝點頭。 那突厥武士見到慕白清俊白凈一張臉也是一愣,嘴上口無遮攔:“你是內侍還是兔兒爺?” 慕白斂了眸光,轉身上馬。 第叁局,箭靶比方才更遠。 哨響時慕白明顯反應更快,身下白馬模糊成一道飛馳的流矢,抬手搭弓射箭,動作流暢之極。 那突厥武士也射完箭,呆愣在原地,片刻后才不死心地看向箭靶,大聲喝問:“怎么樣?” 箭靶處武官檢查完畢,朗聲唱讀結果,二人皆中紅心,突厥武士安南箭矢入靶一寸,慕白箭矢入靶叁寸。 皇帝繃直的脊背瞬間放松下來,靠上椅背,笑呵呵望向阿穆勒。 阿穆勒鷹一樣的眼神射向低眉垂目重新站回皇帝身后的慕白,皮笑rou不笑:“貴朝果然英杰輩出?!?/br> 第二回合為空手角力,以獵場中叁尺高、十尺見方的土臺為限,掉下土臺者出局。 觀禮臺中突然爆出一陣竊竊私語。 眾人已經(jīng)望見即將登場的突厥武士,皆是小山堆似的肥碩體格,一時面上都掛上憂色。 第一局,身長九尺的北方壯碩漢子,輸了。 第二局,戰(zhàn)功赫赫的禁軍統(tǒng)帥,輸了。 第叁局,皇帝輕咳了兩聲:“讓朕想想。” 慕白幾乎不在人前展露武功,何況方才已經(jīng)出戰(zhàn),此時再出,倒像本朝真無幾人能打似的。 不知道怎么的,那深灰的衣角就在他余光中一閃而過。 王皇后啟了唇,似是意識到了什么,卻苦于沒有合理的說辭。一聲輕柔的嘆息響起,慕白邁步出來,躬身一福:“皇上,依奴才之見,此局還是奴才…” 皇帝揮揮手:“你剛下來,就歇著吧。”扭頭又向身后道,“你是叫秦涉吧,可愿為朕出場一戰(zhàn)?” 身著深灰勁裝的秦涉緩步從陰影中走出來,抱拳行了一禮:“是。” 太子:懂了,所以我睡了父皇的小老婆,我母妃還說要把她當親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