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毒害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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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地一直未曾見到公主……”傅思悠狀似不經(jīng)意的輕聲嘆道,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楚千凝。 沒見到她,大家伙兒便自然而然把目光聚焦到了黎阡陌的身上。 說起來,這位世子爺也是真夠淡定的,媳婦都要被冠上謀殺太后的罪名了,他卻依舊面不改色的站在那,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閑適姿態(tài)。 感覺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探究,黎阡陌微微勾唇,眸中似攏了青煙的月,清雅脫塵,“公主許是被沿途景致吸引,是以至今未歸?!?/br> 眾人:“……” 這謊話未免也說得太不走心了。 似是看不出眾人的取笑,黎阡陌淡定的負手而立,全然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 見狀,景佑帝沉聲吩咐道,“來人,去找找公主?!?/br> “是?!?/br> 楊翥片刻不敢耽誤,趕緊讓人去找,尋了許久方才終于回來。 可令眾人意想不到的卻是,來的人不止是楚千凝,竟還有一身烈焰紅衣的鳳雪綺。 她們怎么在一處?! 看到鳳雪綺的那一瞬,齊敏便心道要壞事。 果然,才一走進殿內(nèi),楚千凝便一臉茫然的看向景佑帝,“不知陛下喚云安前來有何事?” “太后殯天了?!?/br> “什么?!”短暫的愣了一會兒,楚千凝才驚愕道。 “你別裝了,太后就是你害死的,何故做此驚訝之態(tài)!”不等景佑帝說什么,齊妃就忍不住率先向楚千凝發(fā)難。 而她如此一說,楚千凝眸中的疑惑就愈發(fā)明顯了。 皺眉看向景佑帝,她竟直接忽視了齊妃,“云安懇請陛下,先讓云安去給太后娘娘磕頭行禮?!?/br> “去吧?!?/br> “謝陛下?!闭f完,楚千凝走至內(nèi)間,朝太后拜了三拜,這才再次回到眾人面前。 走了這么一圈,她似是終于理清了思緒,難以置信的朝景佑帝問道,“照齊妃娘娘方才所言,太后是被人謀害的?” “嗯。” “何故懷疑是云安所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楚千凝眼眶微紅,看得人心下不忍。 黎阡陌走至她身邊,輕輕擁住她,雖未多言,但無形中給她的支持和依靠,莫名令人心中發(fā)暖。 但他們夫妻二人的恩愛繾綣卻沒能令齊妃心下感動,怒火反而更勝。 冷冷的笑了一下,如今的齊妃再不復(fù)昔日當(dāng)貴妃時的大氣沉穩(wěn),略顯急躁和沖動,“太后被毒害,生前最后見過的人便是你,你說為何要懷疑你!” “娘娘也說了是懷疑,既是懷疑便不該蓋棺定論,云安相信天理昭昭,定會真相大白。” “呵……” 揮手示意齊妃稍安勿躁,景佑帝面沉如水的望向楚千凝,“將太后送回永寧宮,她還單獨留你敘話了,可有此事?” “有。” “她與你說了些什么?” 聞言,楚千凝面露難色,一時沒有回答。 景佑帝最是見不得人在他面前遮遮掩掩,是以便皺眉命令道,“說!” “還望……陛下先赦云安無罪……” “你大膽說,朕定然不會怪罪于你?!?/br> 得到了景佑帝的口頭保證,楚千凝這才微垂著頭開口道,“太后娘娘說,兒臣得您賞識,是以兒臣的話您想來能聽進去一些,他日若您對宜妃娘娘起了殺心,她讓云安務(wù)必為宜妃娘娘求情,保住她一條性命?!?/br> “接著說!” “她說宜妃娘娘是可憐的女子,夾在您與……”話至此處,楚千凝的聲音忽然頓住,抬眸看了齊敏一眼,她才繼續(xù)道,“夾在您與欽陽侯之間,她也是左右為難,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讓云安能幫則幫?!?/br> 隨著楚千凝的話音落下,齊敏趕緊向景佑帝拜道,“陛下,您不可聽信公主的一面之詞,這根本就是她信口開河。” “陛下尚未開口,侯爺您急什么?” “你……” “都閉嘴!”景佑帝面色沉郁的看向楚千凝,后者無所畏懼的回望著他,目光澄澈,坦然淡定,一副發(fā)自肺腑的樣子。 眉頭微皺,他接著問她,“從永寧宮離開之后呢,你去了哪兒?” “回陛下的話,兒臣本打算直接回碧霄臺的,但不想路上遇到了皇姐,見她似是醉酒十分不適的樣子,便和宮女一起將她送回了她的宮中,沿途的宮人皆可證明。” 見景佑帝看向自己,鳳雪綺便上前一步冷聲回道,“啟稟父皇,確如云安所言?!?/br> “嗯?!秉c了點頭,景佑帝忽然不再追問。 恐他就此罷手,齊妃不依不饒的接著說,“那也有可能是你給太后娘娘下毒之后再去偶遇的五公主,難道不是嗎?” “下毒?”楚千凝挑眉,音色微涼,“毒從何來?” “這就要問你自己才知道了?!?/br> “咦……”就在眾人對此事一頭霧水的時候,卻見傅思悠目露疑惑的看向楚千凝,語氣微疑,“公主腰間的香囊呢……” 又是她的一句話,再次將楚千凝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之上。 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思悠,楚千凝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句,“宜妃娘娘真是心細如塵,太后殯天,眾人憂心不已,您卻還能關(guān)注我身上是否戴著香囊?!?/br> “這……” 被楚千凝冷嘲熱諷了一番,傅思悠理智的沒敢還嘴。 她算是看出來了,說多錯多,倒不如不言。 左右她已經(jīng)問題點出來了,由得眾人生疑,陛下自會去盤問,她才不像表姐那么蠢呢。 微微斂眸,傅思悠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楚楚動人。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她才一提起此事,眾人便議論紛紛,直至景佑帝向她問道,“云安,你的那枚香囊呢?” “云安不解,這香囊與太后的死有何關(guān)系?” 被她問的一愣,景佑帝竟也不好回答。 是呀,這兩者其實無甚相關(guān)啊。 而楚千凝以問代答在齊妃眼里卻成了心虛的表現(xiàn),眼見成敗在此一舉,她便咄咄逼人道,“萬一你將那毒藏在了香囊中呢?” “人人皆知這香囊乃是內(nèi)務(wù)府準備,由宮門口的小太監(jiān)發(fā)放,云安怎能未卜先知將毒藥事先藏好,娘娘便是要潑臟水也該尋個更可信的說法才是。”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準你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是以才大膽將毒藥放在了那香囊里,即便事后有人盤查,想著這香囊人人都有也不會引起懷疑?!?/br> 聽齊妃如此說,眾人倒也覺得有理。 若果然如此,任誰也不會生疑,畢竟,這滿宮里也沒有幾個人敢去這位公主殿下身上翻贓。 事已至此,倘或楚千凝當(dāng)真想證明自己不是謀害太后的元兇,最有利的證據(jù)便是拿出香囊,讓太醫(yī)好生查驗一番。 許是覺得此事荒誕至極,楚千凝不禁搖頭失笑。 就在眾人誤以為她是拿不出證據(jù)時,卻見一直站在她旁邊不發(fā)一語的世子爺忽然柔聲道,“娘娘想看,凝兒依言便是,何苦多費唇舌呢。” 說著,只見他從袖管中掏出一個香囊,神色溫潤的遞給了旁邊的太醫(yī)。 見狀,眾人不禁愣住。 怎么在世子爺那?! 朝景佑帝略一拱手,黎阡陌淡聲道,“啟稟陛下、娘娘,因著公主不喜這香囊的氣味,是以便一直放在了微臣身上。” “這怎么可能……”齊妃怔怔道。 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卻聞太醫(yī)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的響起,“啟稟陛下,這就是普通的香囊,未見有何可疑之處。” “不可能!”猛地抓過那個香囊,齊妃一臉難以置信。 瞧她如此反應(yīng),楚千凝艷麗的紅唇微微勾起,“瞧娘娘的樣子,似是很失望呢?!?/br> 見齊妃的身子猛地一僵,她無聲的笑著,轉(zhuǎn)而將目光落到了一個被眾人忽視的人身上,“真要說沒了香囊的人就有謀害太后娘娘的嫌疑,那我瞧著,齊姑娘的香囊似是也不見了,不知去了何處?” 被點名的齊霏煙心里“咯噔”一下,眸中充滿了驚懼之色。 方才在齊妃向楚千凝咄咄相逼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香囊不見了,許是在與燕靖予拉扯的時候掉在了假山那處。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縮在人群后面,本以為沒人會注意到她,不想竟還是被楚千凝給發(fā)現(xiàn)了。 一時被眾人盯著看,她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局促不安的低著頭,她的聲音細如蚊吶,“我……我的……” 支吾了半天她也未說出個所以然來,景佑帝便有些失去了耐心。 在齊敏的連番暗示下,她這才閉著眼睛說道,“許是方才經(jīng)過假山那處的時候,掉在那里了?!?/br> 可她不提假山還好,一提假山所有人都想起了方才她和燕靖予茍且暗合之事,一時間,看向他們齊家人的目光中便帶著nongnong的嘲笑。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也會做出這般敗壞家風(fēng)之事。 瞧瞧齊家姑娘和護國公主的長相,前者清新單純,后者艷華無雙,怎么著都覺得楚千凝才像是不安于室的女子。 但實際上,她卻安心守著病懨懨的寧陽侯世子,將人照顧的日益康健。 可見這人啊…… 真是不可貌相。 “來人,去假山那處搜。” “是?!?/br> 隨著景佑帝一聲令下,當(dāng)即便有人去那處搜查。 不多時,便見有小太監(jiān)手捧著托盤走進殿內(nèi)。 一看果然尋到了香囊回來,齊霏煙面上一喜,這才松了一口大氣,可還未等她的心落到地上,便見景佑帝猛地打翻了托盤,香囊“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讓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白濁”。 剎那間,滿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欽陽侯臉色鐵青,怒目圓睜,卻又不得不努力壓抑,看得楚千凝眸中笑意更甚。 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齊霏煙原本伸出去的手不禁僵住,收回來也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 拿著繡帕掩住了唇瓣,楚千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問道,“這倒是有個香囊,就是不知……是不是齊姑娘你的……” 若承認,便代表她方才的確與人茍合。 而若否認,她便無法為自己開罪。 認與不認皆無法全身而退,齊霏煙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無措的站在大殿中央,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她甚至恨不得奪門而逃,可腳下卻仿佛生了根,動彈不得。 沉默了良久,齊霏煙才低聲道,“不是……不是我的……” 她不能承認! 絕對不能承認,否則他日后還怎么見人。 越是這般想,齊霏煙便拼命搖頭,身子也不住的往后推著,似是那香囊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齊姑娘雖說不是,但這……”楚千凝的目光落到齊霏煙染了白濁的裙擺上,再看向香囊,余下的話雖未說,卻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說不是她的,但誰又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