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尷尬至極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之梟爺實力寵妻、從斗羅開始之萬界無敵、穿到游戲與反派HE了(西幻)、試婚100天:帝少寵妻七天七夜(試婚100天:帝少的神秘妻)、忠犬帝少:重生萌妻太撩人、關(guān)于遙遠(yuǎn)星河的記憶、男卑女尊修仙界、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天才小毒妃)、穿越之俏王妃尋親記、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
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任由秋夜的冷風(fēng)拂面而過,幾時吹得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了一些,她方才抬手叩叩了門。 等了片刻,方才聽到顧沉淵的聲音響起,“何事?” “義父,是我?!?/br> “暮雪啊……”顧沉淵輕嘆了一聲,頓了頓才又問,“這么晚了,你來有何事嗎?” “我……我給您準(zhǔn)備了醒酒湯送來……” “給下人吧。” 這么晚了,他又飲了酒,不好讓她一個姑娘家隨意出入臥房。 關(guān)系到暮雪的聲譽(yù),顧沉淵想來十分留意,否則也不會破天荒的收她為義女。 換作以往,暮雪定會依言行事。 可今日她卻任性了一次,固執(zhí)的端著醒酒湯站在門外,執(zhí)意要見顧沉淵一面,“義父,暮雪有一些話要與您說?!?/br> 顧沉淵只當(dāng)她是有何要事,便推門走了出來。 寒涼的夜風(fēng)猛地灌入,令他原本昏沉的意識微微清醒。 吩咐小童接過醒酒湯送入房中,他也沒再進(jìn)去,就這般站在廊下同暮雪說道,“出什么事兒了?” 不想話才出口,便見暮雪“撲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誒……” “義父……”暮雪淚盈于眶,唇邊卻噙著一抹滿足的笑,“暮雪多謝義父大恩大德,來生結(jié)草銜環(huán),必當(dāng)圖報?!?/br> “這是從何說起啊?!” “多年前便是您救了我的性命,如今……” 話至此處,暮雪面色羞紅,不再多言。 見狀,顧沉淵初時滿心茫然,仔細(xì)一想才隱隱明白了過來。 方才阡陌那一聲“岳父”,莫非是被她聽了去? 想到這種可能,顧沉淵的眉頭便不禁緊緊皺起。 難道…… 暮雪中意阡陌已久?! 思及此,他的神色便愈發(fā)糾結(jié),略有些為難的看著她,“來,先起來?!?/br> “義父……” “此事我正要告訴你?!币娔貉┮宦犠约核?,面色愈見泛紅,顧沉淵雖心下不忍,卻還是坦言道,“千凝是我的女兒?!?/br> 聞言,暮雪的身子猛地僵住。 她近乎僵硬的抬頭看向顧沉淵,面上紅暈未退,看起來格外諷刺。 “您說……什么……”千凝?那不是世子妃的閨名嗎?她本是東夷人,怎么會搖身一變成了北周丞相之女呢? 一個個問題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充斥在她的腦中。 瞧著她這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顧沉淵皺眉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說道,“你沒有聽錯,千凝她確是我親生的女兒?!?/br> “所以世子爺才會喚您為‘岳父’?”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暮雪的臉色頓時變的無比蒼白。 震驚之余更多的則是羞慚…… 自己方才都說了什么呀? 她竟異想天開的以為,世子爺有意求娶自己,她甚至方才就在想,莫說是側(cè)室,便是為奴為婢,只要能在他身邊陪伴她都心甘情愿。 卻不知…… 為奴為婢她都不配。 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顧沉淵,暮雪慌里慌張的向后退了幾步,隨即轉(zhuǎn)身跑開。 她心下悲戚不已,不想這夜色也知人心,上一刻還明月高懸,下一刻便降下了傾盆大雨,雷聲也不斷的響起。 躺在榻上不住的哭泣著,她甚至將鶯兒都關(guān)在了門外。 “小姐……”鶯兒不放心的在門外喚道,“小姐您開門呀,您怎么了?” 任憑鶯兒在外面如何說她都充耳不聞,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痛哭不止。 她怎么會這么異想天開,以為世子爺是要求娶自己呢…… 人家已有了那般嬌妻在側(cè),哪里還看得上她! 想起楚千凝那張臉,暮雪的哭聲不禁頓住。 等等…… 義父方才說,楚千凝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他當(dāng)初為何要收留自己,僅僅是因為這張臉像極了他女兒嗎? 手緊緊的揪著身下的錦被,暮雪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恨意。 她從未如此憎恨自己這張臉…… 看似美艷,卻經(jīng)不起細(xì)看。 明明是容貌相似的兩個人,可命運卻這般天差地別。 楚千凝自出生起便是大家閨秀,享盡了榮華富貴,又遇到了這般珍愛她的夫君,哪怕背井離鄉(xiāng)來了北周也無妨。 如今,連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都成為了她的生父,她得是有多好的命數(shù)! 可惜…… 自己就不如她那般好命。 而此刻,被暮雪認(rèn)為好命的楚千凝正“飽受折磨”。 她身中的寒毒雖已解了,但因著在那寒潭中泡了許久,身子到底吃不消。齊寒煙雖用內(nèi)力幫她護(hù)住了宮腹,但下肢卻不免受了寒氣。 在西秦時,她雖日日進(jìn)補(bǔ)湯藥,可到底還是留下了些病根兒。 便如此刻這般,房中早早燃起了炭盆,但她的腿還是不可避免的抽筋,疼得她于夢中驚醒,秀眉緊緊的皺起。 一邊幫她擦拭著額上的冷汗,黎阡陌一邊握住她的雙腳塞進(jìn)了自己懷里輕輕按壓,“好些了嗎?” 她難受的說不出話,只無助的搖頭。 見狀,黎阡陌雖也急的不行,卻仍穩(wěn)住心神幫她揉壓按摩,好一會兒才感到她的身子不似方才那樣緊繃。 輕輕動了動腿,楚千凝想將腳從他懷中抽出,卻被他牢牢按住。 “怪涼的,拿出來吧?!弊越饬撕竞?,她的手腳便一直是涼的,怎么也暖不起來,夜里睡著睡著便不自覺的往他懷里鉆。 “就是因為涼才要多放一會兒,為夫幫你捂一捂?!?/br> “怕你涼……” “身子涼些有何妨,為夫的心是熱的。”某人振振有詞。 心知自己說他不過,楚千凝便索性放棄了。 同他對坐在榻上,她將下顎搭在膝上,癡癡的將他望著,忽然輕聲笑道,“黎阡陌,我與你說個秘密吧。” “嗯?”他們之間還有秘密嗎? “北周的顧丞相,是我的爹爹?!背龘P眉,眸中笑意微漾。 她語氣中的滿足和喜悅黎阡陌聽得一清二楚,不禁附和著笑道,“那為夫也與凝兒說個秘密吧,算是禮尚往來。” “什么?” “廣陵王世子妃,是我的娘子?!痹捖洌吹瘸瘩g他,他便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不過這可能不算秘密?!?/br> 畢竟,人人皆知。 終于將她的腳捂得暖了些,黎阡陌便扯過被子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忽然想起什么,他興致高昂的朝她問道,“凝兒,要不要喝酒?” “喝酒?!”她錯愕。 “嗯,上好的花雕酒?!?/br> 他們大婚那日他便想著,有朝一日定要將她帶回北周,讓她于此地喝一次地地道道的花雕酒。 說起花雕酒,她倒是忽然想起一事。 “我們離開東夷時,你說已提前讓人將埋在樹下的花雕酒取出,被你放在哪兒了?”之前事多繁雜,她忘了問。 “自然是還在樹下?!?/br> 一邊說著,黎阡陌一邊起身往外走。 見狀,楚千凝不覺問道,“你干嘛去?” 他腳步未停,只含笑的聲音輕輕飄來,“拿酒?!?/br> 大半夜小夫妻倆不睡覺要酒喝,換作旁人定要被講究死,但既是這府里的世子和世子妃,那自是無人敢多言。 趕緊將美酒奉上,卻在中途被黎阡陌親自接了過去。 “退下?!?/br> “……是?!毙⊙诀叻畔碌沽艘话氲木疲瑵M心疑惑的退出了寢房,心下不禁暗道,世子不許倒酒,是準(zhǔn)備和世子妃直接用壇子喝嗎?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那小丫鬟趕緊搖頭打消了自己詭異的念頭。 * 房中 黎阡陌一手提著一個酒壇子走進(jìn)內(nèi)間,隨即又拿了兩只白玉杯回來,分別從兩個壇子里斟滿了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楚千凝。 疑惑的伸手接過,她下意識朝他問道,“為何要分兩個壇子喝?” “瞧瞧凝兒酒量如何。” “……尚可?!彼行┬奶摰幕氐?。 雖不至于一杯就倒,但也的確做不到千杯不醉,頂多算是正常酒量,不多也不少。 “如此……為夫便放心了……”黎阡陌率先飲下一杯,隨即便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 不想他喝的如此干脆,楚千凝也不好推脫,便緊隨其后喝下。 別說,一杯酒下肚,倒是覺得身子暖了不少。 “再來?!?/br> 酒杯再被填滿,這次兩人也不急,一邊說著話,一邊輕啄兩口。 這酒氣味甘美,初時喝下去不覺如何,可時間一久便會開始上頭了。 楚千凝只在兩人大婚那日喝了那么一小杯,是以并不知這花雕酒的后勁極大,她如喝果子酒那般一杯接著一杯往下喝,不一會便覺得視線發(fā)虛。 面前的男子笑的溫潤清雅,卻輕輕晃動,一會兒變成兩個,一會兒變成三個。 像伸手將人捉住,卻被一只大掌牢牢握進(jìn)掌中,就勢扯進(jìn)懷里。 低頭看著懷中的佳人,黎阡陌眸光微暗。 喝了酒的緣故,楚千凝的頰邊透著一抹嫣紅,雖然沉靜清幽的美眸此刻微微瞇起,眼底綻現(xiàn)迷離魅態(tài),看得人喉間發(fā)緊。 對視上黎阡陌幽暗閃動的黑眸,楚千凝秀眉微蹙,“你為何半點醉態(tài)也無?” 兩人差不多喝了同樣多的美酒,可他卻依舊眸色清明,面色如常。 他的酒量也太好了吧…… 誰知,她方才將心底的疑惑問出來,便見面前之人低聲輕笑。 “你笑什么?”她努力在他懷里仰起頭,用手不輕不重的戳著他的心口。 “凝兒想知道原因?” “嗯?!?/br> 用力點了點頭,許是因為醉了,楚千凝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絲憨態(tài),不復(fù)往日的精明,嬌憨可愛,令人難以自持。 循著心意吻上了微啟的紅唇,得了一絲甜頭后黎阡陌方才柔聲問她,“為夫告訴你原因,你拿什么來回報呢?” “回報?”眨了眨眼,楚千凝目露茫然。 夫妻之間還講什么“回報”! 再說了,她人都是他了,他還要什么回報! “你快說?!彼朊畎肫砬蟮拇叽?。 握住她無意識在他身上作亂的小手,黎阡陌又倒了一杯酒送至她唇邊,她想也未想便喝了一口,卻忽然頓住。 這是…… 不確定的又多喝了兩口,她最后不悅的皺眉推他,“這怎么是水???!” “為夫喝的本就是水?!?/br> “可您不是說……” “為夫從未說這不是水,是凝兒自己想錯了,不是嗎?”某位世子爺一臉坦言的強(qiáng)詞奪理。 平日楚千凝清醒的時候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此刻醉了,腦子就愈發(fā)跟不上。 蹙眉看著他,好半晌都沒想出對付他的話。 最后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句什么,可還沒等說出來,便見黎阡陌原本含笑的臉驀然一沉,隨即揚手放下帳幔,用被子將她仔細(xì)裹好。 “你……” “噓……”他伸手點住了她的唇,隨即兩手覆在她的耳側(cè),忽然傾身吻住了她。 層層紗幔之后,刀光劍影,血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