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陰毒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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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阡陌沉默的站在水牢邊上,聽著齊穹陰森駭人的聲音,他的臉色未有明顯的變化,只那雙素日溫潤的眸,此刻似被寒冰覆蓋,不帶絲毫溫度。 許是不滿意沒有看到他抓狂的樣子,齊穹又接著道,“怎么?世子爺來都來了,竟不打算與貧道一敘嗎?” 話音方落,黎阡陌便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聽聲音,齊穹似是吐了口血。 “呵呵……但愿日后你還能這般沉得住氣……”說出這話的時(shí)候,他的語氣中竟詭異的透著一絲期待。 “你想做什么?” 黎阡陌終于開了口,聲音淬冰一樣寒涼。 見他終于不再無動(dòng)于衷,齊穹似是高興極了,初時(shí)癲狂的笑,可一時(shí)氣息未穩(wěn),便又開始死命的咳嗽,震蕩的綁縛在身上的鏈鎖都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在空曠的水牢里顯得尤為清晰。 緩了好一會兒他的氣息才漸漸變的平穩(wěn),幽幽說道,“我想做什么……自然是讓世子爺你和楚千凝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感覺……” 為此,他不惜以命相抵,給南月溶下了血咒。 從投奔燕靖玄失敗那日起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將要不久于世。 既然如此,他何不利用這條命再做些什么。 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就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當(dāng)日貧道曾為世子妃引魂,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你居然把她救了回來?!碧峒巴?,齊穹似是萬分懊惱,“真是可惜……” 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 若那次作法成了,想來也就不會生出后面這么多事情了。 “往世之人世子爺都留得住,還真是神通廣大?!奔僖庑α诵ΓR穹又道,“不過這次,怕你就沒有那般好運(yùn)了。” “你什么意思?” “貧道給令千金下的乃是血咒,以命為注?!彼粫苯右四呛⒆拥男悦?,他要黎阡陌夫婦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 唯有如此,方才能消解他心頭之恨。 他齊家那么多條人命皆喪于他夫婦二人之手,他不為他們報(bào)仇,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去見齊家的列祖列宗! 只可惜他命不久矣,否則他能做到的事還有更多。 隨著齊穹的聲音落下,水牢內(nèi)沒了一絲聲音,黎阡陌好像已經(jīng)離開了。 但其實(shí)…… 他沒有走,齊穹知道。 因?yàn)樗匀荒芨杏X到凜然的殺意,越來越甚。 “哈……哈哈……”自己的情況明明很危險(xiǎn),可他卻仍舊興奮的大聲笑著,“想殺我?那就動(dòng)手??!不過你要是以為殺了貧道就能解咒,那就太天真了!” 血咒已下,生死相纏。 他此舉有違修道之人的規(guī)矩,是以身體會遭到反噬,折損陽壽,但他不在乎。 齊穹的聲音在水牢中回蕩著,如地獄恐怖的惡鬼,令人聞之心驚。 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站在水牢旁,黎阡陌的背脊挺的筆直,仔細(xì)看過去時(shí)才會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近乎僵硬。鶴凌不遠(yuǎn)不近的站在后面,頭漸漸低了下去,雙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皺起。 殺意…… 他跟在自家主子身邊這么多年,還從未見他流露出這般駭人的殺意。 胸腔中血?dú)庖魂嚪?,喉嚨間泛起了一陣腥甜。 “砰”地一下單膝跪到地上,鶴凌一只手拄在膝蓋上,氣息微虛,“主子……” 忽然聽到鶴凌的聲音響起,黎阡陌像是這才回過神來,及時(shí)斂了周身的氣息。 緩緩轉(zhuǎn)過身,但見那雙墨染的眸子一片赤紅,如石榴石般透亮。 見狀,鶴凌不禁怔住。 “您……”主子的眼睛怎么又變顏色了?! 印象中,主子的眼睛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了,看來今日是被齊穹的話給刺激到了,心緒不穩(wěn),“主子,眼下最要緊的是小主子的身子,切不可被那老道人牽著鼻子走啊。” 聽鶴凌提到了南月溶,黎阡陌的情緒這才稍稍穩(wěn)定。 墨眸微瞇,他頭也不回的舉步離開。 * 一路走回皓月閣,黎阡陌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注意。 他素日便是一襲青衫,眼波微漾,溫潤如玉,看得宮中多少女子都春心蕩漾。 只是今日…… 眾人眼中更多的卻是驚異。 血瞳! 若說平日的黎阡陌如謫仙般風(fēng)雅,那么此刻的他,便如妖精般魅惑。 不知是老天爺也知人心還是如何,天上洋洋灑灑的下著小雨,煙雨朦朧間,他透過雨幕緩緩走出,遠(yuǎn)天的天青色淪為了水墨般的背景。 細(xì)雨打濕了他的發(fā),縷縷散在頰邊。 濃密漆黑的眼睫上掛著些許雨珠兒,映著他血紅的眸,說不出的美。 鶴凌不遠(yuǎn)不近的跟在后面,不敢離他太近。 回到皓月閣之后,黎阡陌并未直接回正殿,而是在偏殿換了干凈的衣衫,絞干了發(fā)才過去。除了那雙染血的眸,他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 還未進(jìn)到殿內(nèi),他便聽到了南月溶的啼哭聲,眸色驟然轉(zhuǎn)暗。 腳步加快了幾分,才一進(jìn)去,便見顧沉淵和南月煙輪流抱著孩子輕哄,卻沒有絲毫效果。 似乎不管他們做什么,南月溶都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的額間不知在幾時(shí)出現(xiàn)了一個(gè)艷紅色的小點(diǎn),初時(shí)色澤鮮麗,而后漸漸變暗。 楚千凝他們原本正在奇怪這是什么,余光瞥見站在殿門口的黎阡陌,她下意識要喚他進(jìn)來,卻在看到他的眼眸時(shí)不禁怔住。 他的眼睛…… “你怎么了?!”她幾步奔至他面前,面露焦急。 “無礙?!?/br> 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楚千凝卻發(fā)現(xiàn)黎阡陌的手很涼,指尖也在輕輕顫抖,“你……” “先抱溶兒去內(nèi)殿,為夫有話要和岳父岳母商談?!崩柃淠翱雌饋砗芷届o,聲音四平八穩(wěn)的響起,但楚千凝知道,是假象。 他眼底深處的幽暗她看得分明…… 雖然擔(dān)心南月溶的情況,但楚千凝也清楚,他不說自有他不說的道理,她一味逼問并無益處。 于是,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過去抱起南月溶進(jìn)了內(nèi)殿,短短的一段路卻險(xiǎn)些絆倒好幾次,幸而輕羅和冷畫都在旁邊,這才沒讓她摔了。 目送著她離開之后,黎阡陌才沉眸收回了視線。 “阡陌,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南月煙壓低聲音問道。 黎阡陌微垂著眸,沉聲道,“溶兒被齊穹下了咒……” “什么?!” “是血咒?!彼櫭?。 “血咒!”顧沉淵“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眼中充滿了驚恐,“阡陌這話你是聽何人說的,你怎知小溶兒中的是血咒呢?” “齊穹親口對我說的,千真萬確。” “砰”地一聲捏碎了手中的杯盞,南月煙氣得怒不可遏,連瓷片劃破了手都沒有注意到。 鮮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聽你的語氣,你知道這‘血咒’是什么?”南月煙轉(zhuǎn)頭看向顧沉淵。 “我只在書里看到過,當(dāng)時(shí)只當(dāng)是古人隨筆而記,卻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個(gè)?!迸叵胫潜緯械膬?nèi)容,顧沉淵面沉似水,連眼睛都急紅了。 “書中可有記載該如何解咒嗎?” “……不曾?!?/br> 顧沉淵搖了搖頭,眸光黯淡到了極致。 “那人方才被押到了南涼,從未與小溶兒有過任何接觸,他是怎么下的咒?”南月煙不解,她想著若能知道那人如何下咒,說不定就能知道該如何解咒。 “作法害人這種事比較玄,只要知道小溶兒的生辰八字,哪怕是一根頭發(fā)絲都行,實(shí)難確定?!?/br> 正說著,卻見黎阡陌抬眸看向南月煙,意有所指的說道,“或許有一個(gè)人能幫忙?!?/br> 從水牢回來時(shí)的路上他就在想所有能救溶兒的可能,所有辦法都不是最好的,唯有這個(gè)…… 對視上黎阡陌的目光,南月煙瞬間明白了過來,二話不說站起身便往外走。 見狀,顧沉淵心急的問道,“你去哪兒?” “去見玄微?!?/br> 她早該想到他的…… 若論道法一類,無人是他的對手。 “我與你一同去?!敝八讲炮s了玄微離開,若他因此為難她的話,不如沖著自己來。 只要玄微有辦法救小溶兒,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 自那日離開國師府以后,玄微便一直落腳于城外的一處道觀里,并未遠(yuǎn)走。 其實(shí)…… 他料到了他們會遇難。 當(dāng)日南月燭找上他的時(shí)候,他就知道她的容貌之所以恢復(fù)的那般徹底必然有貓膩,背后定然有高人相助。 南月燭雖然落網(wǎng)了,但別的人還在活躍。 神色恭敬的站在山門外,玄微看著南月煙身姿翩然的下馬,他微微垂首,恭謹(jǐn)?shù)溃安菝駞⒁姳菹??!?/br> “你可能解了‘血咒’嗎?”事情緊急,南月煙也不同他客套,開門見山道。 聞言,玄微臉色未變,可眸光卻倏然一凝,“血咒?!” “嗯?!?/br> “何人中了此咒?”他沉聲問道。 “小溶兒?!?/br> 說完,恐他不知是誰,南月煙便又補(bǔ)充道,“凝兒的孩子?!?/br> “竟給這么小的孩子下了如此陰毒的咒術(shù)……” 一聽這話,南月煙和顧沉淵齊齊色變,“陰毒?怎么說?” “這是以施咒者的性命為代價(jià)設(shè)下的咒術(shù),是一種禁術(shù),通常無人會用?!边@般害人的法子,用了是會折陰德的。 “那……” “我須得親自瞧瞧小殿下的情況方能確定?!毙缀踹B猶豫都不曾,說著便欲上馬同他們一起進(jìn)宮,倒是叫人意外他的反應(yīng)。 看著南月煙雙眉微蹙,玄微淡淡說道,“陛下今日親自來此,難道不就是為了讓草民為小殿下診治的嗎?” “確然如此?!?/br> “那陛下還在猶豫什么?”他狀似不解。 “我知你心意為何,你是因?yàn)槭裁创饝?yīng)我也一清二楚,此事若為我自己,便是身首異處我也不會在拒絕你之后再接受你的幫助,那對你而言太不公平,但如今事關(guān)小溶兒,我只能選擇自私?!?/br> 見玄微啟唇欲言,南月煙卻揮手阻攔,“不過,若你有何要求大可現(xiàn)在提出來,只要能做到,我絕無二話。” “是嗎……” 玄微幽幽的嘆了一句,隨即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的顧沉淵,低聲道,“若草民想讓陛下承諾,今生都不會嫁給丞相大人呢?” 此言一出,玄微明顯看到南月煙一怔。 她大抵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以微微閃神。 相比之下,顧沉淵就淡定多了。 四目相對,他朝南月煙勾唇一笑,隨后微微點(diǎn)頭,縱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卻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那一幕…… 深深的刺痛了玄微的心。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收回目光,南月煙爽快應(yīng)下。 “難道在陛下心中,草民竟當(dāng)真如此不堪嗎?”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種事,他縱是做,也斷然不會做的這般沒品。 說完這句話之后,玄微便不再多言,徑自翻身上馬,揚(yáng)起馬鞭便策馬直奔皇宮而去。 南月煙緊隨其后,可顧沉淵站在山門外望著那人的背影一時(shí)陷入了深思。 不知為何…… 他總覺得心里“突突”地,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將要發(fā)生。 是他想多了嗎? * 玄微回宮之前,南月溶的情況持續(xù)惡化。 開始的時(shí)候她還揚(yáng)聲哭著,可后來聲音卻越來越小,直至最后徹底昏睡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過。若非她的呼吸還在,楚千凝差點(diǎn)都要以為她就這么斷了氣息…… 這樣的事情她沒有經(jīng)歷過,但黎阡陌卻經(jīng)歷過,而且是兩次。 第一次是在前世,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了他懷里;第二次便是被齊穹引魂的那次,她半死不活的陷入了昏迷,和此刻的南月溶一模一樣。 猛然想起了從前的事,黎阡陌忽然想到了一人。 虛云大師! 若是他,說不定會有法子救溶兒。 雖說南月煙和顧沉淵已經(jīng)去請玄微了,可凡事都有意外,萬一玄微不肯來呢?又或者他來了,卻沒有辦法相救,或是他壓根就不想救? 總之怎樣的可能都有,他不能讓他女兒的性命冒險(xiǎn)。 因此,黎阡陌趕緊休書一封,讓黎阡舜去請?zhí)撛拼髱焷泶?,刻不容緩?/br> 可沒想到…… 信才送出去不到片刻,虛云大師竟然就到了! 甚至,比玄微來的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