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鐵笛嗚咽向誰淚,華彩半殘月無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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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戎看著欣然道:“你有什么事?”欣然道:“我不知道怎么管領(lǐng)這些人?!笔中Φ溃骸坝欣淝拜叡澈笞?,你不必怕的。” 欣然看著石戎,半響不語,石戎笑道:“你是怕我,對嗎?”欣然點頭道:“是的,我怕你和雷家合做,我知道你做的出來?!笔窒肓税胩觳诺溃骸拔也荒鼙WC一定不和雷家合做,但我保證不管怎樣都不會出買你們長白山的利益?!毙廊皇目戳艘谎凼?,轉(zhuǎn)身回到屋中。 夜至三更,石戎偷著出了房間,直奔陶然亭,他身上有錦衣衛(wèi)的牌子,一路無人攔得了他,片刻到了陶然亭下,這陶然亭在宣武門外面,菜市口一帶,這里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殺人,平素里百姓把這里傳的神呼其神,除了文人雅士很有人愿意到這來,此時天已三更,不要說人,就是鬼也不見一個。 石戎走到陶然亭下,就見四周枯樹敗草,秋水陰涼。一股冷氣,直入心脾,遠(yuǎn)遠(yuǎn)看去亭上四角懸著四盞紅燈,又昏又暗,不但不能起到照明的作用,反而讓人覺得如鬼蜮一般,石戎腳步停了下來,四周看看。對于是否過去略有猶豫,就在這個時候,陶然亭的第二層上亮起了一盞明燈,雖后有人輕敲檀板唱道: “景蕭索,危樓獨立面晴空。動悲秋情緒,當(dāng)時宋玉應(yīng)同。漁市孤煙裊寒碧,水村殘葉舞愁紅。楚天闊,浪浸斜陽,千里溶溶。臨風(fēng)想佳麗,別后愁顏,鎮(zhèn)斂眉峰??上М?dāng)年,頓乖雨跡云蹤。雅態(tài)妍姿正歡洽,落花流水忽西東。無憀恨,相思意,盡分付征鴻?!边@人唱的哀怨,檀板聲中也帶著一絲清愁。 石戎微微一笑道:“石天兵奉命前來!”樓里那人檀板聲轉(zhuǎn)為喜悅,大聲道:“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呼!石兄何必站在亭下臨風(fēng),快快上來,看看這秋水寒樹,別樣風(fēng)景?!?/br> 石戎慢步上亭,這上面四面透風(fēng),比下面更冷一些,一個綠衣秀士,手中只拿了一塊青色檀板站在那里,一見石戎上來忙一拱手道:“小人雷言,聞石兄高雅特來一見,這亭里一樣武器也沒有,亭外三面臨水更不可能伏有敵人,請石兄放心。” 石戎道:“雷兄為何見面先說這個?”雷言道:“我早就聽說石兄為人多疑,你我今夜有大事要說,故而先消除石兄的疑心,才好說別的?!?/br> 石戎冷笑一聲道:“非是石某疑心,而是事情如此,雷兄是夔龍?zhí)玫陌桑俊崩籽渣c了點頭,石戎又道:“那雷兄手中這塊板子就是武器,還要再準(zhǔn)備別的東西嗎?” 雷言道:“人都說石兄多疑果不其然,好!愿將千金散好友,不留一文做吝人!為了讓石兄放心,我就舍了這板子好了?!闭f完一甩手,將檀板丟了出去,正落在湖水之中,打起一圈圈的波紋。 這個舉動倒出于石戎意料之外,他尷尬的一笑道:“那雷兄找我來是為了什么?。侩y道僅僅為了我拿了那粒千年龍虎丹,而要威脅我嗎?” 雷言一笑道:“這個我們管不著,而且就是我們真的拿這個來威脅石兄,只怕以石兄的才華也不會解決不了吧?”石戎道:“那雷兄找我來究竟何事?”雷言笑道:“我們找石兄來干什么石兄會不知道?我想石兄若真的一點苗頭沒有,也就不會來了,對嗎?” 石戎不得不佩服雷家人在算計別人心理上的本事,長吁一口氣道:“你說的對,我是想到一個人才來的?!崩籽悦碱^一挑道:“不知石兄想到的是誰?”石戎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神龍教的智上法王?!?/br> 雷言若無其事的道:“石兄為何想了他就會來這了呢?”石戎冷笑一聲道:“雷兄,你說我知道你們找我來這是為了什么,那你怎么還裝起來了?我在第一次見到你們雷家人的時候就想道了,你們這樣一個人家,是不會出智上法王這樣一個人的,所以你們對我在遼東的一切應(yīng)該早就了如指掌了。” 雷言笑瞇瞇的拍了拍手道:“石兄好才華,不知道石兄有沒有興趣和我們雷家合做啊?”石戎道:“你們在南,我們在北,合做什么?”雷言道:“可我們所求的目標(biāo),都在北京?!?/br> 石戎看了看他道:“你們雷家十層寶塔,已得七層,未什么還要找我們合做?”雷言道:“別說我們沒得七層,就是得了七層。那剩下的三層也不好安放啊,能有人幫忙自然是最好了?!?/br> 石戎道:“我想知道你們蓋了那幾層,想讓我蓋剩下的那幾層,心里沒個準(zhǔn)數(shù)我是不會幫忙的。” 雷言道:“石兄說了這個話,就好辦了,請放心,我們對朋友一向誠實相告?!笔中牡溃骸澳銈冇信笥褑??”口中卻道:“那我洗耳恭聽?!?/br> 雷言道:“石兄知道高淮嗎?”石戎道:“宮中五大太監(jiān)之一,當(dāng)朝的遼東礦稅使,這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崩籽缘溃骸八谶|東已經(jīng)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所以雷智;噢,就是智上法王,才去了遼東,他給高淮很多幫助,最大的一次就是平息兵亂,所以他看到了我們雷家的作用,跟我們定了一個合約,只要我們把他捧上司禮監(jiān)的位置,就勸說皇帝把湖北地租交給我們代管。” 石戎冷笑一聲道:“你們信他?可惜我不信?!崩籽缘溃骸澳阋胂嘈乓粋€人,不如讓他明白你值他相信,這樣他就會相信你,而你也就可以相信他,我們既然能把他捧上去,也就能把他摔下來,所以他一定會在前三年好好的相信我們。也好讓我們相信他,等過了三年以后,再想辦法甩開我們,只是一但他走上司禮監(jiān)的位置,就活不了三年了?!笔值溃骸八懒耍銈兊墓Ψ虿皇前讖U了嗎?” 雷言笑道:“我再教你一樣乖,不論誰幫助你,都不如你幫助你自己?!闭f完他輕輕拍了拍手,一個身影從亭下縱了上來,正是白天石戎在畫龍別院見過的那個不男不女的假玉美娘,雷言道:“他叫雷忠賢,是我雷家外方堂的最小的一個孩子,我們那里管小稱幺,所以大家都就叫他小幺。小幺,見過石兄?!?/br> 雷忠賢向石一個萬福道:“小幺見過石兄?!笔譁喩砥鹆艘粚与u皮疙瘩,禮都沒還,向后退了幾步,雷言道:“小幺,你幾歲開始和齊三公子學(xué)藝?” 雷忠賢道:“五歲,從那一天我就這樣不男不女?!闭f完臉上略有些傷感,雷言又道:“你母親那里人?姓什么?”雷忠賢道:“是直隸肅寧人,姓李,我從小為了和齊三公子學(xué)藝隨了母姓,起了名字叫李進忠?!?/br> 雷言又道:“那你這樣不男不女。想來也不能正常生活了,那你打算怎么辦???”雷忠賢道:“我想來也不能再怎樣了,不如入宮做個太監(jiān),也說不定有個出頭之日。”雷言一擺手道:“你下去吧。”雷忠賢向石戎又施了一個萬福然后轉(zhuǎn)身縱下亭去。 雷言向石戎笑道:“石兄現(xiàn)在明白了嗎?”石戎心道:“你們雷家真是狠透了,這高淮前三年之內(nèi)必然對你們家言聽計從,然后你們借機陪養(yǎng)起自己的一個大太監(jiān)來,到時取代高淮,這等計算都快趕上呂不韋了?!?/br> 雷言見石戎不說話,就笑道:“石兄,我們可是把家底都亮給你了,你準(zhǔn)備怎么辦???”石戎心道:“我若不答應(yīng)你們只怕就不會讓我離開了。”他一笑道:“你們是想和努爾哈赤合做,然后得到金教的幫助吧?”雷言道:“石兄了事如神呢?!?/br> 石戎道:“可惜,努爾哈赤絕不會和你們合做。”雷言道:“沒關(guān)系,只要你答應(yīng)就行,我們知道,你在努爾哈赤心中的地位。只要你答應(yīng)了他不會不答應(yīng)?!?/br> “他答應(yīng)了我也不答應(yīng)!”雖著一聲吼,努爾哈赤縱身躍上亭來,看著雷言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想讓我和你們和做那絕對不可能!” 雷言道:“我們是在和石兄談買賣,不是和大貝勒談買賣,大貝勒同意與否,我們并不關(guān)心?!迸瑺柟嗫匆谎凼值溃骸疤毂愫煤孟胂朐匍_口?!?/br> 石戎道:“不必想,既然大哥這樣說了,我不和他們合做就是了?!迸瑺柟嗟哪樕@才緩和下來,雷言笑道:“石兄,我們還沒把價錢說出來呢,不必回絕的太快吧?!迸瑺柟嗟溃骸澳悴槐卣f了,我們都不是能為財所動的人?!?/br> 雷言笑道:“大貝勒或許不是,但石兄一定是,更何況我們雷家給出的不是財。石兄,你的大舅章老拳師一家慘死在陳增之手,我們這次對付的人中就有陳增,只要石兄答應(yīng)我們就幫著石兄報這個仇。”石戎一搖頭道:“不必了,這種仇我多的是,報不過來?!?/br> 雷言道:“那殺父之仇呢?你也不想報了?”石戎冷笑一聲道:“你們知道的真不少啊。蘇家兩個老鬼已經(jīng)是你們雷家的門下了,我想報仇就更不能和你們合做了。” 雷言道:“我們愿意為了石兄把蘇家兄弟的人頭交出來。”努爾哈赤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他可以保執(zhí)自己的意志,但不能不讓石戎為父報仇啊。石戎為了他家的仇恨千里奔走,難道他能說你不許為了報仇和這些人走到一起嗎,于是他黯然的一低頭,石戎看在眼中道:“那你再說你們想買什么,我總要看看我能不能賣吧。” 雷言道:“說實在的我們本來已經(jīng)計劃的很周密了,沒有你們一樣可行,只是現(xiàn)在有了你們,更方便了許多。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陳奉、陳增、馬堂這三太監(jiān)是我們這次的行動的主要障礙,所以我們才四處挑動各方的勢力和他們?nèi)齻€做對,另外高淮久在遼東,朝中無人,所以我們想請你們做三件事,第一,請石兄說動長白山的冷如馨。請她逼迫諸葛圖與我們合做,把錦衣衛(wèi)、內(nèi)廷侍衛(wèi)、東廠緹騎這三家的勢力歸在高淮的名下,第二,請黑龍門出面刺殺這三大太監(jiān),第三,你們有李成梁的夫人寫給佟大學(xué)士的信,那就請你們讓佟大學(xué)士出面,在皇上面前保舉高淮?!?/br> 石戎笑道:“你們知道的不少啊,可除了這三件事之外,只怕也沒的事好做了,我們都做了那你們做點什么呢?”雷言道:“有道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我們不把價要的高點,你若還起價來,我們怎么辦啊?” 石戎道:“好,那我告訴你,第一,我們做不到,因為你讓冷如馨殺了諸葛圖還靠譜點,逼他做事這太不靠譜。第二,我們也做不到,我們來是向皇上陛下獻貢的,不能鬧出麻煩來。第三,我們更做不到,因為你讓一位士大夫去給一個太監(jiān)說好話,你還不如要求狗別去吃屎?!?/br> 雷言笑道:“石兄回的好干凈啊,可這兩方合做總不能一樣事也不做吧,而且一但事情成功,你們想辦的事不就可以順利成章了嗎,何用佟學(xué)士去求啊,要知道你們求上半年,也未必皇上就肯見你們啊?!?/br> 石戎笑道:“可我還沒答應(yīng)合做呢?!?/br> “你應(yīng)該答應(yīng)?!币灰u白衣如云。雷逸自窗外走了進來,仍然是那樣飄逸,就像今天下午的事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努爾哈赤和石戎心下同時一震忖道:“此人重創(chuàng)兩大高手,將兩種完全不同的內(nèi)力在體內(nèi)引爆,竟然如無事一般!”他們兩個清楚憑自己的武功萬不是雷逸的對手,他一出現(xiàn)想走就麻煩了。 雷逸看著他二人道:“你們?nèi)绻淮饝?yīng)的話……?!迸瑺柟嗟溃骸澳阆胍陨纴硗{我們嗎?”雷逸冷笑一聲道:“你們?nèi)绻淮饝?yīng),那就自己救她出陣吧。” 二人愕然不解,石戎猛的醒悟過來大聲道:“糟了!你既然跟著我來了,孟古自然就會跟著你來了!”說完扯了努爾哈赤跑出陶然亭去。 陶然亭外,也不知道多少根筷子插在地上,孟古站在中間茫然無措的看著周圍,一會向東走走,一會向西走走,每次不出十步便停住了,努爾哈赤大聲道:“孟古!往前走!再有十幾步就出來了!”但孟古仍是那樣?xùn)|轉(zhuǎn)轉(zhuǎn)西轉(zhuǎn)轉(zhuǎn)的,每當(dāng)要走到出口便重新停下了。努爾哈赤大急就要沖進陣去,石戎一把扯住道:“你若進去了一樣出不來!” 努爾哈赤道:“怎地我說話孟古也不理我?”石戎道:“現(xiàn)在她整個人迷在陣中,外面發(fā)生什么她也聽不見,而且你看著她在陣?yán)镏蛔吡宋辶剑瑢嶋H上她已經(jīng)走了百步不止,只是總在原地,再這樣下去非累死不可?!迸瑺柟嗉钡脙裳郯l(fā)紅道:“怎么辦!怎么辦呢?” 雷逸走出陶然亭道:“你們沒辦法救他出來是嗎?”石戎按住要上去拼命的努爾哈赤,點頭道:“那是自然。”雷逸一指旁邊的一塊石板道:“那里有一局殘棋,棋路與陣法相同,你們要是贏了我,你們就可以破陣了,既然你們不肯合做,那這就是你們惟一救她的辦法了?!闭f完大步向那石板走去,一邊走一邊將一枚石子打到一根筷子的旁邊道:“你們每走一步,我就會按你們步法丟一顆石子過去,如果正確你們就能救她出來,如果不正確那救人的也要困在里面了,何去何從,你們自己考慮吧?!?/br> 石戎長嘆一聲道:“大哥你說怎么辦?”努爾哈赤道:“你去下棋,我去救人,就這么辦?!笔譄o嘆的道:“不錯,若我輸了,我的臉皮還厚些,只要答應(yīng)和他們合做就是了?!迸瑺柟嘁谎圆话l(fā),縱身躍到那顆石子的所在位置上。 石戎走到石板前道:“在下沒怎么學(xué)過棋藝,還請雷兄手下留情!”雷逸道:“我手下留不留情沒什么意義,關(guān)鍵是你要下錯了,你的朋友就完了?!?/br> 石戎看一眼棋局,那棋盤上白子已占了四角中的三個角,黑子僅在中央有一塊地盤,另外一支在一個角上立住了一點正在向中央沖去,希望能和中央的棋子會合到一處,但兵力弱小前進困難,石戎看了半天,是一籌莫展,他平日里學(xué)的東西不少,但真正精的沒有幾樣,這圍棋當(dāng)日他只不過是淺沾即止,一時之間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一人在陶然亭后閃了出來,走到棋局前面下了一粒黑子道:“這局棋我來下了!”正是費英東。 雷逸笑道:“你們來的人不少嗎。”左手一甩,一粒石子打向一根筷子的位置,然后抄起白子在盤上下了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