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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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修仙文男主,怎么就和“你這裙子/娃娃/塑料小人看著也不值錢,送我家孩子一個唄”的熊大人這么像呢!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柳如漪掀了掀嘴唇,剛要開口,上輩子深受熊大人迫害的舒鳧已經(jīng)上前一步,一句話釘子似的擲到齊玉軒臉上: “齊公子,你和齊小姐之間兄妹情深,實在令人動容。但她是你妹,又不是我妹,為什么我要像你一樣縱容她?” “這……” “將來你娶了老婆,我是不是也必須像你一樣,和她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早生貴子?你的孩子要我撫養(yǎng)?你的父母要我侍奉?你的親人就是天下人的親人?” “這,自然不會——” “齊小姐叫你哥哥,卻不曾叫我哥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只要她叫我一聲哥,我立刻不計前嫌,把她當作親生meimei一樣關(guān)照。她要是叫我一聲爹,我還能把她當作女兒。” “你、你欺人太甚!” 齊新蕾一張粉面漲得通紅,用力啐道,“呸!要做我爹,你也配!” “說的也是?!?/br> 舒鳧無比誠摯地點頭,“古人云‘子不教,父之過’,我這不是給自己攬黑鍋么?算了,這鍋還是留給你爹吧?!?/br> “你?。 ?/br> 齊玉軒眼看她油鹽不進,搖頭嘆道:“道友如此蠻不講理,那在下……”說話間身影晃動,人已到了舒鳧面前,一手按住她肩膀xue道,玉釵“當啷”一聲落在地上,“少不得要得罪……唔?。 ?/br> 舒鳧是個什么脾氣?吃痛吃苦不吃虧,受累受罪不受氣。誰讓她不快活,她就讓誰不能活。 齊玉軒的爪子剛一搭上她肩膀,她情知不妙,隨即半邊身體一沉,一腦門就沖他筆挺的鼻梁撞了過去。 “……唔?。∧?、你做什么……” 舒鳧將全身靈力灌注于頭頂,齊玉軒毫不設(shè)防,被她一記頭槌撞了個倒仰。 他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一道鬼魅般的紅衣人影已經(jīng)飄到他身后,一伸手按住了他的天靈蓋。 “齊公子,這就是你不對了?!?/br> 一縷幽香拂過鼻尖,柳絲般輕柔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大家吵架吵得好好的,你怎么能打人呢?” “……” 齊玉軒額角滑過一滴冷汗,和鼻血一起無聲滴落,“道友,你是不是說錯了一個詞?我們有話好說……好吵也行,你先放開我?!?/br> 堂兄命懸一線的險境,落在齊新蕾眼中卻是另一幅旖旎景象:“喂,你放開軒哥哥!別湊這么近占他便宜!” “……” 柳如漪溫和秀美的笑容霎時開裂,仿佛整個人從內(nèi)而外都被侮辱了,甚至夸張地皺起了鼻子。 她猛地退開一步,與舒鳧并排而立,負著手淡淡道:“你放心,我決計不會看上你哥哥?!?/br> “我憑什么信你?” “很簡單,理由有兩點?!?/br> 柳如漪一手搭在心口,長睫低垂,是個再哀怨凄美不過的西子捧心姿態(tài),說出的話卻與之完全相反。 只聽“她”一字一頓道: “第一,我沒有龍陽之好。我喜歡女人,也喜歡扮女人,這兩者并無沖突?!?/br> “第二,我實在看不上你這位小哥哥。唉,他有什么好的?長得沒我漂亮,對待姑娘沒我體貼,估計掏出來還沒我大。” “……” “……” “……” 然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在這片死一樣的寂靜中,只有舒鳧茫然地眨著眼睛,喉嚨里無意識地蹦出一個音節(jié),在地磚上摔得粉碎。 “…………………………………啥?” 第七章 虎xue 美女就是美女,美女還分性別嗎 “…………………………啥?” 吐出這個字的同時,舒鳧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宕機狀態(tài)。 她能夠理解柳如漪說的每一句話,但是一句句串聯(lián)起來,與視覺畫面結(jié)合在一起,兩廂里對不上號,在她腦海中引起了一種類似短路的物理反應(yīng),差點兒把cpu給炸了。 ——柳如漪? ——男人? ——還很大? ——“大”是指哪里,胸嗎? 舒鳧下意識地向柳如漪胸口掃了一眼,又無意識地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胸膛。 很顯然,是柳如漪比較大。 ——那他怎么會是男人呢???胸口那兩坨是他鍛煉多年的胸大肌嗎??? “…………” 齊玉軒和齊新蕾同樣目瞪口呆,他們倆畢竟年輕,這場面舒鳧沒見過,他們更沒見過,這會兒都頂著一臉震撼我媽的表情,直接杵在原地石化了。 現(xiàn)場唯一泰然自若的,就是柳如漪本人。 趁著齊家兄妹震撼失神的當口,“她”——他一手拋下銀錢、拾起玉釵,一手牽住舒鳧衣袖,一陣風(fēng)似的掠出店門,掠過人聲鼎沸的街道,不一會兒便將店鋪遠遠拋在了身后。 直到一口氣掠出二里地,齊家人不能再找麻煩,柳如漪才將被自己牽著起飛的舒鳧輕輕放下,溫聲道: “抱歉。一時失言,讓姑娘受驚了?!?/br> 語調(diào)舒緩,語聲清越,依然是那道令人過耳不忘的動聽嗓音。 “那個,柳道友……” 舒鳧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你……真的是?” “真是。” 柳如漪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目光清透,沒半點揶揄玩笑之色。 “那,你這個……” ——胸是怎么回事? “哦,這是我在天衍門訂做的貼身軟甲。你要是喜歡,以后給你也整一套?!?/br> 柳如漪察覺到她的視線,大大方方地解釋道。 說著抬手在胸口拍了一拍:“韌性、彈性都很不錯,一般刀槍傷不了它,實用得很?!?/br> 舒鳧:“……” 天衍門平時都在研究些什么東西?!就算是個輔助門派,這輔助范圍也太廣泛了吧?。?/br> 話又說回來,好端端的,柳如漪訂個假胸做什么? 舒鳧擔心貿(mào)然詢問不太禮貌,卻又忍不住好奇,字斟句酌好半天,終于還是期期艾艾地問道:“柳道友,你既然是男子,為什么要……” “穿女裝?” 柳如漪善解人意地替她問完,也不著惱,微笑著自問自答道,“實不相瞞,我和先生在同行中有些名氣,而且名聲不大好聽。每逢出門辦事,都是要喬裝改扮一番的。” 舒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你穿女裝,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身份暴露?” “不是?!?/br> 柳如漪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糾正道,“是因為女裝漂亮?!?/br> 舒鳧:“……” 他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接著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說自己出身玄玉宮,這是真的嗎?” “這個不假。” 柳如漪坦然回答,眼中流露出一點懷念之色,“玄玉宮掌門與我家有些因緣,我從小在她門下長大,受了她不少照拂。雖然我不曾拜師,但玄玉宮上下都對我十分友好,我承她們的情?!?/br> 難怪他方才語焉不詳,誤導(dǎo)齊新蕾認為自己是玄玉宮的女修,原來是為了給恩人出頭。 舒鳧想通了這一節(jié),內(nèi)心疑慮消減不少,但還是有些消化不良:“對不起,我想安靜地思考一會兒人生?!?/br> 比如說,為什么你一個男人的皮膚比我還嫩,而且比我還擅長化妝。 柳如漪并不覺得她失禮,歉然道:“舒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平素愛玩,沒規(guī)矩慣了,也不怎么計較男女之別,凡事只圖一個自己看著順眼,不是有意欺瞞。待此間事了,我一定卸妝向你道歉?!?/br>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會卸了胸。” 舒鳧:“……謝謝,不用了。” 她從未聽過如此真誠的賠禮道歉?!暗狼笗r要露出胸部”這句話老有人刷屏,“道歉時摘下胸部”的,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 …… 日落時分,城南郊外。 藏木林三面環(huán)山,綿延數(shù)十里,只有一處狹窄入口,是個易守難攻的兇險地形。密林中昏暗幽深,樹影幢幢,在逐漸黯淡的暮色籠罩下,越發(fā)顯得陰森可怖。 江雪聲并未在入口等待他們,而是選擇了不遠處的一座高坡,臨風(fēng)而立,靜靜俯視著那片波瀾起伏的樹海。 他的容貌平淡,背影卻是青竹一樣清雋修長的,寬袍廣袖被山風(fēng)吹起,人也像是要乘風(fēng)而去,很有幾分超然物外的謫仙樣子。 舒鳧從背后看著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