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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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彬把眸光滑到雁翎細(xì)嫩的手上,情不自禁的握緊她的手,道:“我真的沒什么。你千萬不要覺得我會為此而責(zé)怪你。這都不是你的錯。你是無辜的,為什么還要平白無故的受委屈呢?” 雁翎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了,反過來緊緊的握著文彬的手,把他的手捂在了暖洋洋的白瓷茶壺上。白瓷茶壺的熱氣靡在他的手上,也靡到了她的手上。 漸漸的有人進(jìn)來了。寂寥的館子里頓時不再寂寥。 文彬和雁翎當(dāng)即起身走了。倆人并肩走著,走在熟悉的柏油路上,卻懷揣著不一樣的心境。遠(yuǎn)處的電車站看起來還很遠(yuǎn),足夠走一會兒的了。那一條漫長的路,實在太漫長了。 雁翎道:“姑母也說過,她會當(dāng)面和你解釋的。你不妨聽一聽她的解釋吧。我的意思是,你必須接受她對你的道歉。這是沒有商量的?!?/br> 文彬看了一眼雁翎,道:“我還是不要多事了吧?!?/br> 雁翎執(zhí)拗的道:“不行。這實在沒有商量的余地!這本來就是她惹得!” 文彬沉默著,知道雁翎一旦拿定了主意,很難讓她改變主意的。為此,他只好由著她了。 倫理,相玫不光要道歉,還要親自去佟家說明白。 倆人來至電車站,上了車,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戶的兩個座位上。剛坐下,便有賣花的小男孩上車叫嚷著生意。 小男孩一抹拖下來的清鼻涕,喊道:“情人節(jié)的玫瑰,送給玫瑰般的情人。” 文彬的心抽了一下,盯著小男孩手里捧著的一簇紅玫瑰。他的眼睛火辣辣的,心也火辣辣的。火紅的玫瑰花似烈焰,燒灼著他的心。 雁翎卻早已經(jīng)別過臉去,眼瞅著窗外蒙蒙蕭蕭的夜,樹,偌大的空地。她覺得,夜,樹,空地,像一幅石印畫。 偏偏不識趣的小男孩湊到文彬身邊,撇著一副稚嫩的小嗓子,可憐兮兮的道:“先生,買一朵吧。就一朵!這位小姐是你此生此世唯一珍愛的人!為了這‘唯一’,你就買一朵吧?!?/br> 文彬的心又一抽,立即從大衣內(nèi)兜里摸出錢夾子,抽出一張鈔票,換來了一只紅玫瑰。 小男孩道謝走開了。他眼瞅著電車旁的小攤子前聚滿了年輕的男女廠工們,歡天喜地的跑了過去,又一疊聲的叫嚷著。 文彬把那只紅玫瑰送到了雁翎的手里,呢喃道:“此生此世,你就是我心里唯一盛開的紅玫瑰。你住在我的心里,我鎖上心門,用心血灌溉你!” 雁翎接過了那只紅玫瑰,放在鼻子底下聞了很長時間,舍不得拿開。 文彬倚靠在她的肩頭,笑道:“我竟然忘了,再過一天就是情人節(jié)了。我真糊涂。” 雁翎道:“何必在乎約定俗成的節(jié)日呢?我早都已經(jīng)住在了你心里。你也早都住在了我心里。我們用心血澆灌著彼此?!?/br> 文彬道:“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就做算術(shù)吧。我們算一算能一起過幾個這樣約定俗成的節(jié)日。我盼著,至少能過六十個!” 雁翎笑道:“我們到了八十歲,再回過頭來想一想走過的路,肯定蠻有意思的!”頓了頓,道:“只可惜,玫瑰花卻留不到六十年后。否則,積攢了一大簇,鮮艷的開著,會更有意思?!?/br> 文彬故意聞了聞她手里捏著的紅玫瑰,笑道:“你就是那朵不敗的紅玫瑰?!?/br> 雁翎竟然哭了,眼淚滴在紅玫瑰的花瓣里,像澄澈的露。 文彬替她擦干了情淚,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代替他的萬千言語。 電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拈_了起來。倆人都覺得,那輛電車要是一直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拈_下去,永遠(yuǎn)不停歇就好了。 那么,她守望在窗前,他倚在她的肩頭,聞著她手中紅玫瑰的諄諄芬芳,一起醉在永無盡頭的曼妙夢境里……那樣的情境分明像是夢……永遠(yuǎn)也追不到……只能是一場夢! 回到狄家,相玫一眼就看到了雁翎手里的紅玫瑰。她有些微微的妒忌。因為,她和利俊老夫老妻的過了這些年,利俊壓根就不會想起來給她買一只紅玫瑰。 利俊也看到了那只玫瑰花,笑道:“聽小貝說,情人節(jié)快到了。還是年輕人講究這些?!?/br> 相玫白了一眼利俊,怪責(zé)道:“你哪里年輕過?” 利俊道:“我怎么沒有年輕過呢?” 相玫故意不吭聲,眼瞅著陳媽含笑布菜。 利俊回過味來,搔著頭,笑道:“趕明兒,我也給你買一只紅玫瑰。說好的!” 相玫抿著嘴,并未把心里的竊喜流露到臉上,道:“快來吃飯吧。我和你過了這么多年,早都已經(jīng)成了黃臉婆了!你只要不嫌棄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利俊客氣的讓文彬落座,文彬和雁翎貼身坐在一起。相玫招呼著小貝坐下了。她一側(cè)頭,看到文彬正凝神盯著她,她立即躲閃了眸光,假惺惺的要文彬吃菜。 雁翎用筷子把米飯里的蓖子挑了出來。 相玫扭頭對陳媽道:“陳媽,米飯沒有淘干凈!” 陳媽用圍裙搓揉著濕漉漉的手,賠笑道:“我老眼昏花了。” 雁翎忍不住道:“姑母應(yīng)該也搭把手。陳媽畢竟是有歲數(shù)的人了,一時看不清楚也是有的?!?/br> 陳媽一疊聲的笑道:“還是小姐體諒。” 她看到相玫冷著臉,不敢再往下諂媚,隨即便收斂了臉上的笑。 相玫覺得雁翎有些奇怪。她緊趕著就猜到了緣由,故意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雁翎放下筷子,道:“姑媽,你還是跟文彬當(dāng)面說清楚吧。就是上次我們?nèi)ベ〖腋把绲脑阈氖聝海 ?/br> 相玫情知拗不過雁翎,索性一鼓作氣的把佟肇源的意思說了個明白。當(dāng)然,她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了佟肇源的身上。利俊眼瞅著相玫的難堪,心里有些嗔怪雁翎多事……何必如此大驚小怪的呢!分明讓相玫下不了臺! 相玫一口氣說完,自顧自的端起飯碗,悶著頭往嘴里扒拉著米飯。只有她獨自扒拉著飯,其余的人都沒有動筷子。相玫撂下飯碗和筷子,懊惱的道:“都是佟安迪鬧得!” 雁翎道:“佟安迪跑到廠子里了。他對文彬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相玫萬想不到佟安迪竟然發(fā)飆了,這實在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雁翎道:“你還是去佟家解釋清楚吧。要佟肇源看管好佟安迪!” 相玫情知安迪豈能聽他父親的話,可也不敢讓雁翎傷心,便滿口答應(yīng)著。 利俊勸道:“不理他就完了。切莫為這種事情著急上火的。”頓了頓,故意刺了雁翎一句,道:“誰讓侄女出落的玫瑰花似的?!?/br> 相玫急忙道:“你又多嘴多舌了。雁翎出落的標(biāo)志,是我們穆家的福分?!?/br> 雁翎沒吭聲,拉開身后的木椅,“吱呀”一聲。她緩緩的向樓上跑著。文彬跟著她的后面,也緩緩的上去了。 相玫捏起筷子,對著利俊的腦袋就是一下子,恨道:“她正在氣頭上,你為什么要招惹她呢?” 利俊嘟囔著嘴,道:“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我也會死乞白咧的追求雁翎的?!?/br> 相玫撂下筷子,雙手叉腰,挑起眉梢,乜斜著一雙丹鳳,道:“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利俊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故意和小貝有說有笑著。相玫恨道:“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佟肇源?!?/br> 利俊道:“罷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道你弟弟肯送狄家一大筆錢,我當(dāng)初何必和你算計雁翎呢!真缺德!” 相玫道:“什么是狄家的錢。相楠分明是給我的錢。還輪不到你們狄家的人惦記呢!我勸你還是死了那份賊心吧?!?/br> 利俊笑道:“奕祥和小貝難道不是狄家的掌門人?瞧你對我齜牙咧嘴的樣子,恨不得吃了我!” 雁翎把一只干炸的黃花魚送到了小貝的飯碗里,笑道:“我們小貝當(dāng)然是狄家二掌門!” 小貝戴著一副黑邊的精致眼鏡,從眼鏡框的上面瞅著相玫,拿腔拿調(diào)的道:“大掌門不在,我身為狄家的二掌門命令你們安靜吃飯,不許欺負(fù)雁翎姊姊!” 相玫和利俊都笑個不停。陳媽也湊趣的說著玩笑話。 不隔音,樓下的笑聲全都傳到了雁翎的房里。雁翎倚靠在寫字臺前,抱著胳膊,一甩短發(fā),低聲道:“她還有臉笑!都是她鬧得?!?/br> 文彬正坐在床邊,手里把玩著雁翎的小錄音機(jī)。他咔嚓咔嚓的摁著按鈕,道:“我們緊趕著收拾新房子。你離開這里吧?!?/br> 雁翎道:“我巴不得能馬上離開這里。我正琢磨著,應(yīng)該搬回到廠宿舍里去??!” 文彬道:“這也是個主意?!?/br> 雁翎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女工宿舍問一問。不知道我的宿舍還在不在了!” 文彬緊趕著道:“宿舍要是有人占了,我就給你暫時租一間房子。我們主任的親戚住在廠子附近,正張羅著招租呢!” 雁翎道:“那太好了?!?/br> 文彬放下小錄音機(jī),問道:“你晚上還聽英語嗎?” 文彬以為她用英語錄音催眠。而雁翎卻笑道:“上次爸爸回來,我心血來潮把他的談話聲錄下來了。每晚上,我聽著爸爸的聲音,心里覺得很踏實?!?/br> 文彬聽聞,立即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那只小錄音機(jī),道:“我真是的!竟然摁了半天!” 雁翎道:“那里面沒有磁帶,不礙事!我把磁帶鎖在抽屜里了?!?/br> 文彬松了一口氣,道:“我壓根沒留心有沒有磁帶。這就放心了。我要是弄壞了磁帶,真是罪過!” 雁翎道:“報上說,很快就有通南洋的客機(jī)了。到那時,不管是爸爸來,還是我們過去,都其實很方便的?!?/br> 文彬笑道:“這真的是一件好事。我倒是很好奇,好奇你爸爸在南洋那頭的橡膠廠?!?/br> 雁翎道:“三句話不離本行。” 文彬道:“算是去交流經(jīng)驗吧。說不定,我們的廠子還可能和你爸爸的廠子合作呢?!?/br> 雁翎笑道:“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們就不是小職員了!” 文彬也被逗笑了。倆人說著這些,覺得原本煩躁的心緒平息了。 不隔音,樓上的笑聲也傳到了樓下的小客廳里。相玫白了天花板一眼,嘀咕道:“這么晚了還不走。我倒是盼著倆人的新房子趕快收拾好,早些離開我們家?!?/br> 利俊道:“反正已經(jīng)結(jié)婚登記了。我倒是覺得,倆人還不如偷偷的舉行婚禮呢!我們這頭……還有你弟弟……都好說!” 相玫冷笑道:“文彬媽那頭能同意嗎?你盡出餿主意!” 利俊偷著樂了起來。 第二天,雁翎去了會計室,看到喬小姐已經(jīng)在做事了。 她向喬小姐問起她的宿舍是不是還空著。喬小姐一拍腦門,告訴雁翎,床位已經(jīng)讓新來的一個女工占著了。就是前幾天的事情。 喬小姐問雁翎怎么想著搬回宿舍里了呢?雁翎告訴喬小姐,她和文彬正準(zhǔn)備收拾新房子,廠子離房子很近,所以想著搬回宿舍里住。 喬小姐要雁翎給宿管處打電話。雁翎拿起電話聽筒,給宿管處打了電話。宿管處的同事告訴雁翎,完全可以再給她分一個床位。下午的時候就會有消息。 雁翎放心釋慮,緊趕著向宿管處的同事道謝了。她放下電話聽筒,對正托著腮的喬小姐眨了眨眼。喬小姐像是有心事,故意等著雁翎呢。 雁翎問道:“你想說什么?神秘兮兮的看著我。是不是又和你男朋友鬧故事了?” 喬小姐抿嘴一笑,道:“你猜對了。我們真的又鬧故事了。” 雁翎“嘖嘖”的砸吧著嘴,用手指在空氣里一點,道:“你呀!肯定又是你的問題。” 喬小姐搖了搖頭,道:“我壓根沒想到!我的前男友竟然又對我回心轉(zhuǎn)意了。” 雁翎不由得噗嗤一笑,道:“看把你美的!” 喬小姐嘆息道:“我已經(jīng)拿定主意了,不搭理前男友。他要是敢繼續(xù)sao擾我,我肯定會去他爸媽家里鬧翻天的!” 雁翎搖了搖頭,沒吭聲。她琢磨起自己的事情。佟安迪要是再敢胡鬧,她是不是也要逼著相玫去佟家大鬧一場呢? 依照相玫的脾氣秉性,她豈能自討沒趣? 這時候,有人進(jìn)來了,雁翎和喬小姐便忙著做事,沒有心思說一些無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