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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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底是陳硯松的種,不奇怪。 江氏氣得幾欲暈眩,撐強(qiáng)著精神,恨道:“我不走,我要見老爺,我要告官?!?/br> 正在此時,只聽外頭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盈袖抬頭瞧去,從外頭走進(jìn)來三個人,為首的是“失蹤”多日的陳硯松,緊跟在后頭的,是陳府最有權(quán)力的大管家陳泰,還有內(nèi)宅管家李良玉。 盈袖瞬間心狂跳,原本已經(jīng)稍稍平息的怒火又重新被點燃,瞧,陳硯松還是那么光鮮俊朗,眼神銳利,鼻下的胡須修剪的齊整,穿著昂貴的寶藍(lán)色錦緞直裰,手上戴著三枚紅寶石戒指,離得老遠(yuǎn)就能聞見他身上的龍涎香味。 爛人! “都杵在屋里做什么,出去?!?/br> 李良玉上前,驅(qū)趕著荷歡等人到外邊去,秀眉皺成了疙瘩:“出去后把嘴管好,敢亂說一個字,立馬打死。” 忽然,陳硯松冷冷道:“大小姐累了,荷歡,把她扶出去?!?/br> “大小姐?” 盈袖噗哧一笑,懶洋洋地窩在椅子里,雙手耷拉在扶手上,歪著頭,壞笑:“不是大奶奶么?” “你還想怎么鬧!” 陳硯松重重地甩了下袖子,喝斥:“大人的事,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br> 此時,江氏看見來了撐腰的,哭喊著朝陳硯松爬去,抓住丈夫的小腿,哭得肝腸寸斷:“老爺,你就這么眼睜睜看我被欺辱?你要給我做主啊,打死這忤逆的孽障?!?/br> “沒事沒事?!?/br> 陳硯松忙安慰,親手撈起江氏,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好,揮揮手,身后站著的大管家陳泰立馬端上來盅吊氣續(xù)命的人參雞湯,陳硯松用調(diào)羹舀了勺,喂給江氏,柔聲道:“你也是,這么大年紀(jì)了,還像個孩子似得隨意動氣,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哪,她是個糊涂的人,你和她計較什么?!?/br> 瞧見此情此景,盈袖忽然掉淚了。 不知當(dāng)年,母親有沒有看見這對jian夫yin.婦這般親熱曖昧過,她的心該多疼啊。 “陳硯松,你真是好樣兒的?!?/br> 盈袖看著母親的靈位,冷笑。 “好姑娘,怎么能直呼老爺?shù)拇竺?。?/br> 李良玉上前來,要往起攙扶盈袖,笑著哄道:“你身上不好,回去歇著吧,老爺自有打算?!?/br> 那個打算二字,李良玉特意說得重。 “有什么打算。” 盈袖用指尖揩去淚,顫抖的手按住茶盞,盯著陳硯松的背,笑的嫵媚:“把我藥暈,讓陳南淮強(qiáng).暴我?或是再找杜太醫(yī),往我頭上扎幾針?還是把我腿打斷,勒死我,給他的姘婦出氣?!?/br> “放肆!” 陳硯松怒極,疾走幾步過來,揚(yáng)手就要打盈袖,一瞧見女兒滿臉的淚花子,心一下子就軟了,手生生垂下,仍冷著臉,道:“別再胡鬧了,回去,你如今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戾氣,瞧這張牙舞爪的樣兒,和市井撒潑的婦人有什么區(qū)別。” “好,行?!?/br> 盈袖拊掌微笑,她真的懂母親為何自盡了,這個男人,太惡心了。 “既然你這么愿意和自己的姘婦、假兒子過,行,我這就把你家的東西放下,帶我娘走?!?/br> 陳硯松心里一咯噔:“你什么意思?!?/br> “你好好看著?!?/br> 盈袖從懷里掏出把匕首,正是那夜陳南淮為表明心意,自殘的那把。 她將匕首拔.出來,刀尖對準(zhǔn)自己的小腹,笑的無比天真:“你不就想要個孫子么,等著,我這就給你生下來。” “別!” 陳硯松真的慌了,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他想上前奪下刀子,又怕自己手上勁兒大,誤傷了她。 “你到底想要爹爹怎樣。” 陳硯松嘆了口氣,在孩子面前,妥協(xié)的永遠(yuǎn)是父母。 “孩子,只要她活一日,就一日是你的婆母,你手里不能沾血啊,更不能擔(dān)著罵名活在這世上。爹爹心里有數(shù)的,會替你料理清楚的?!?/br> “那你休了她?!?/br> 盈袖笑的很壞。 手上用力,外頭的那件紗衣立馬破了個洞,她像想起什么似得,恍然:“呦,我如果死了,你好像就斷子絕孫了呀。沒事,紅蟬如今也懷了,趕年底就能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陳泰,寫休書?!?/br> 陳硯松轉(zhuǎn)身,看向哭哭啼啼的江氏,目光冰冷,絲毫沒有方才的溫柔斯文。 “江氏多年無所出,粗鄙貪婪,當(dāng)年秦姨娘有孕,誰知游湖慘死,現(xiàn)已查明,系江氏一手策劃,如今寫休書一封,江氏拿著立馬出府,從此一別兩寬,陳江兩家再無瓜葛。” 這話一出,屋里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江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一時間竟說不出般個字,忽然喉嚨發(fā)出咕噥的聲音,彎腰吐了口黑血。 李良玉搖頭冷笑,瞧了眼江氏手邊的那盅雞湯,目光落在老爺那棱角分明的臉上。 這就是他,會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同時還會哄你,喝下他親手喂過來的毒。 第135章 父女 江氏手按住椅子把, 強(qiáng)撐著自己抬起頭,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他為了哄孩子, 竟要休妻? “陳硯松, 你還真干得出來啊?!?/br> 江氏扭頭,看見大管家陳泰正坐在書桌跟前, 奮筆疾書, 沒一會兒就將休書擬好,拿給老爺簽字。 “當(dāng)初我江家世代官宦,親戚陸、王、李幾家又是何等的強(qiáng)盛, 幫你開拓了多少宗生意, 如今我娘家親戚不行了, 你就要休了我, 這是什么道理?!?/br> “夫妻一場, 緣盡于此?!?/br> 陳硯松將休書折好, 眼里的偽裝逐漸褪盡,道:“我不是個好丈夫, 這些年在外奔波, 一直忽視你。秦姨娘的事, 我不會把它弄到公堂上,但好歹是兩條人命, 不能就這么不清不楚的算了,這些年,你上上下下克扣了數(shù)十萬銀子, 我全當(dāng)不知道,袖兒不管是兒媳婦還是女兒,都是品性純良的好孩子, 你著實不該為了讓淮兒娶你的外甥女陸令容,就詆毀她的名聲,還給我弄來個大肚子丫頭。我一再放縱,結(jié)果就是你的變本加厲。你拿著休書,尋個良人再嫁了罷?!?/br> 江氏又急又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爭辯。 當(dāng)年那秦姨娘貌美,仗著有身孕對她不敬,后來府里忽然傳出股流言,說秦姨娘懷的孩子來路不明,她暗中查訪,果然發(fā)現(xiàn)這sao貨和個管事偷勾搭在一起。 她將人證物證拿給陳硯松看,這男人沉默了良久,苦笑了聲,說秦氏到底跟他多年,還有了孩子,總不能名刀執(zhí)杖地殺了他們母子,讓外人笑話,算了吧。 也是她當(dāng)年蠢,一心為他著想,算計溺殺了秦姨娘母子。 其實細(xì)想想,她前腳動手,陳硯松后腳就讓那個管事徹底消失,他這是牽引她殺人,早為休妻埋了坑啊。 “陳,陳硯松你,你” 江氏恨得說不上話,忽然渾身抽搐,兩眼一翻,活生生給氣暈,如同蛇一般,從椅子上出溜下去,倒在了地上。 大管家陳泰瞧見此,趕忙過去掐人中,略摸了把脈,回頭對陳硯松道:“背過去了,還活著?!?/br> 陳硯松點了點頭,轉(zhuǎn)動著小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淡淡道:“你帶著休書,親自送她回江家,把原委和她兄弟說清楚,我不希望以后江家有人來鬧?!?/br> 陳泰應(yīng)了聲,叫人進(jìn)來,抬了江氏和劉mama離開了。 屋里很快又恢復(fù)了安靜。 金爐里燃著上等的沉水香,可依舊遮不住藥味兒和血腥。 荒唐過后,就是漫長的疲憊和空虛。 立在盈袖身后的袁世清率先打破沉默,直面陳硯松:“我還以為你一直龜縮不出呢,行,既然你回來了,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我這次來洛陽就是要把我姐接走,你已經(jīng)把姑姑糟蹋了,我們袁家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姐這輩子毀在你手里?!?/br> 陳硯松笑了笑,并沒有理會袁世清,溫柔地看著盈袖,問:“記憶恢復(fù)了吧。” 見盈袖只是厭恨地瞪著他,陳硯松嘆了口氣,接著問:“頭疼不疼?身子可有不舒服?我知道,你恨爹爹,那天晚上聽見你撕心裂肺地喊爹爹救命,爹爹也難受,都是我的錯,孩子,你能原諒爹么?” “能啊?!?/br> 盈袖眼里含著淚。 陳硯松嘆了口氣:“爹爹可以讓你同南淮和離,但你和孩子能不能留在洛陽,爹爹老了?!?/br> 說到這兒,陳硯松起身,行到盈袖跟前,手按在女兒的肩上,看這個眼前這張明艷動人的小臉,凄涼一笑:“好不好?” “好?!?/br> 盈袖手緊緊地攥住匕首。 “真的?” 陳硯松一點都不相信。 “對啊?!?/br> 盈袖歪頭,笑的無比真誠:“我最近一直在盤算,送你個什么禮物好,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了。我知道,您老這些年其實一直惦記著我,給我準(zhǔn)備了滿滿一屋子的衣裳首飾,調(diào)·教了忠順的丫頭,慢慢把家產(chǎn)轉(zhuǎn)移在我手頭,還給了我世所罕見的夜明珠,你一直在默默地關(guān)心我,補(bǔ)償我?!?/br> “你真這么想的?” 陳硯松輕聲問。 “對?!?/br> 盈袖點點頭,笑道:“所以呀,我會好好懷這個孩子,等到了五六個月的時候,往房頂那么一爬,縱身這么一躍,爹,祝您福如東海,兒孫滿堂?!?/br> 陳硯松痛苦地別過頭:“大人做錯了事,你何苦遷怒到孩子身上。” “我以前總想著生父該是什么樣,當(dāng)我受了欺負(fù),他肯定會幫我出頭,原來我錯了?!?/br> 盈袖垂眸,任由眼淚往下掉,一滴滴落在手背上:“你聽好了,我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br> “不行?!?/br> 陳硯松臉?biāo)查g陰沉下來,看了下袁世清,冷笑:“如果不生,那爹爹就想法子讓你生?!?/br> “你威脅誰呢。”袁世清大怒。 陳硯松轉(zhuǎn)動著戒指,笑道:“好孩子,你再想想荷歡,她對你很好吧,你哥哥嫂子,他們可是從小把你養(yǎng)到大的,爹爹知道你惦記家里人,這不,已經(jīng)快馬加鞭,讓人去請你嫂子來洛陽了?!?/br> “這就是你的招數(shù)?” 盈袖用指頭抹掉眼淚,搖頭嗤笑了聲:“當(dāng)年你是不是也這樣威脅過我娘,把她困在了這里,直到逼瘋了她?!?/br> “我沒有?!?/br> 陳硯松臉色鐵青,甩了下袖子,微轉(zhuǎn)過身,不看盈袖。 “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