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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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驟雨過去,一輪朗月從東方漸漸升起。 袁文清伸了個懶腰,今兒又是去窯子找雯兒、又是去陳府處理陸令容和盈袖的事,還算順利吧。 “文爺,小人真服了您了?!?/br> 大福子緊跟在袁文清身后,滿臉堆著笑,奉承:“您都沒瞧見把梅濂嚇成什么樣兒了,那臉漲得跟豬肝似的,我們大人說陳家梅家不會輕易放手,這事難辦,沒成想您一下午就弄好了,太厲害了?!?/br> “還成吧?!?/br> 袁文清錘了下有些酸的肩膀,將和離書遞給大福子,笑道:“你把這東西帶給我表妹。” “您怎么不親自給她。” 大福子笑著問:“您不回左府么?” “我弟弟meimei這些日子太叨擾左大人,我得給大人買點東西。” 說到這兒,袁文清又細細盤算了下,皺眉道:“還給meimei買點胭脂衣裳什么的,再去瓦市茶寮聽聽洛陽士子們的清議,看他們近來關(guān)注什么政事,哎呦,事兒還挺多的?!?/br> 大福子瞪大了眼,咽了口唾沫:“您難道不累么?” “累什么。” 袁文清噗嗤一笑:“我且精神著呢,走了哈,讓meimei早點睡,不必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狂的辦事效率…… 第152章 剝核桃 左府 屋里黑黢黢的, 并沒有點燈。 盈袖站在窗前,隔著紗,看外頭那輪明月。 她腦中一片空白, 就這么癡愣著站了兩個時辰, 沒來由就哭了,覺得很難過, 她知道有很多人關(guān)心著自己, 也知道如今表哥來了,她有了娘家、有了依靠,可就是不開心。 過去十分不堪, 將來又沒有什么期待。 今兒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莫不如吊死, 也省了心里堵得慌。 就在此時, 外頭忽然傳來陣敲門聲。 “袖兒, 你睡了么?” 左良傅沉厚好聽的聲音響起。 盈袖屏住呼吸, 裝作睡熟,沒有回應。 她有過身孕啊, 這表明什么, 她被陳南淮睡過很多次, 什么樣的姿勢都有過,而陳南淮又曾得意洋洋地在左良傅跟前描述, 還把沾了血的元帕和玉陽.具拿給他。 自卑和難堪同時涌上來,盈袖捂住口,蹲下痛哭。 很多次, 她都想了結(jié)掉生命,重新再活一次,來生一定要避開這些人, 躲得遠遠的。 “這丫頭,藥還沒吃就睡了。” 左良傅無奈地笑笑。 盈袖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咬住自己的胳膊哭。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蹲得兩條腿都發(fā)麻了,外頭已經(jīng)沒了聲音,大概,他已經(jīng)走了吧。 “呵。” 盈袖苦笑了聲,她怎么變成了這樣。 她起身,如同游魂一般在原地搖晃,跌跌撞撞地往出走,她想出去透口氣。 誰知剛把門打開,就看見左良傅拎著個食盒,站在門口。 他……怎么還在。 盈袖幾乎是下意識低下頭,默默掉淚。 “醒了啊?!?/br> 左良傅笑的溫柔。 他裝作沒看見她哭,笑道:“荷歡發(fā)了熱,怕把病氣過給你,就托我給你把藥帶過來,得,又涼了?!?/br> “我不想吃。” 盈袖搖頭。 她這樣殘缺的人,吃什么藥,還不如死了。 “那就不吃?!?/br> 左良傅心疼極了。 他最近發(fā)現(xiàn),盈袖好像有些不一樣了,眼神抑郁,經(jīng)常發(fā)呆,變得有些遲鈍,很害怕與人接觸,飯菜和藥,除了他和荷歡端來的,別人拿給她,她一口都不會吃,怕被下藥。 這幾日越發(fā)嚴重了,悶在屋里不出來,可是在人前,她就裝得很平靜開心,甚至還和丫頭開玩笑。 “今兒被那些地方官聒噪了一整日,忙得連口水都沒顧上喝?!?/br> 左良傅摸了下肚子,笑著問:“你這兒有什么吃食沒?” “有些點心。” 盈袖輕聲道:“你要吃么?我去給你拿?!?/br> “不不不?!?/br> 左良傅忙道:“我不愛吃甜兮兮的東西,太膩?!?/br> 說到這兒,左良傅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我記得你做的一手好菜,好歹本官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難道不給我做些飯?” “讓廚子做吧。” 盈袖故意打了個哈切,懶懶地拒絕:“我困了,再說了,我現(xiàn)在身子不好,不能碰涼水的?!?/br> “哎呦,哪有這么嬌氣?!?/br> 左良傅一把將女人拉出來,他不想再讓她悶在狹小的屋子里了。 “就一頓飯,能費你多少功夫。那些臟廚子做的,我早都吃夠了?!?/br> 瞧見盈袖臉上有些不自然,左良傅忙丟開手,他裝模作樣地抱拳行禮,笑道:“勞煩姑娘了。” “行吧。” 盈袖笑笑,跟在左良傅身后,往廚房走去。 來左府這么久,她還從未出過院子。 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子時,正是夜蟲鬧騰的時候,月光溫柔地照在花樹上,雨后的青石地很是光潔。 繞過回廊,穿過小門,他們到了廚房。 放眼瞧去,廚房很大。 灶膛里塞著柴,保存著火,大木盆里養(yǎng)著鮮活的魚蝦,案桌上井井有條地堆著新鮮果蔬,麻繩上吊著熏rou和火腿,墻角有個小香爐,點了驅(qū)蚊蟲的香。 “我、我先燒水吧?!?/br> 盈袖低頭,準備去挑揀幾根柴火。 “噯?本官怎么忽然想露一手呢?!?/br> 左良傅大手一揮,擋住女人。 “你會做菜?” 盈袖仰頭看他,不禁質(zhì)疑。 “你也太小瞧本官了?!?/br> 左良傅挽起袖子,側(cè)身,做出請的動作,讓盈袖坐到方桌跟前的四方扶手椅上。 他雙手叉腰,四下看了圈,利索地將木柴塞進灶里,隨意在魚盆里洗了把手,從面柜里舀了滿面一勺面,又倒了一瓢涼水,煞有介事地開始和面。 “我說……” 盈袖哭笑不得:“涼水可以和面?” “當然!” 左良傅用手背蹭了下發(fā)癢的臉,誰知面粉粘了上去,他高昂起下巴,驕矜道:“你可以說本官辦事能力不行,可不能懷疑本官不會做飯,本官吃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行吧?!?/br> 盈袖搖頭一笑。 她倒要看看這人能把面弄成什么樣。 瞧,水多了,成了面糊,這男人有些氣惱,又添了兩勺,得,面又多了。 最后沒法子了,他索性用筷子使勁兒在面盆里攪和,等水燒開后,把面疙瘩全都下進去,忽然覺得好像太素了,手忙腳亂地切了些熏rou丁和蘿卜丁,又打了幾個雞蛋。 “這還能吃么?” 盈袖咽了口唾沫,問。 “自然?!?/br> 左良傅不禁得意洋洋,笑道:“陛下可喜歡吃我做的面疙瘩湯了,我差點就做了御廚呢?!?/br> 說笑間,左良傅又往青花瓷碗里打了兩個蛋,用筷子攪和后,添了些水,放進蒸鍋里。 “大人今兒給你再來個葷的,蒸笨雞蛋!” “您老確定,不讓我出手?” 盈袖笑著問。 “不用!” 左良傅手在自己下裳來回擦,從籃子里挑出幾根黃瓜,拍碎了,拌了個涼菜。 在背轉(zhuǎn)盈袖的時候,他眼圈紅了,她身子未復原,怎么能碰涼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