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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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小廝叫來貴,是黎公公底下送來的人,平日里做事挺勤快的,他瞧著宋意歡興致盎然的樣子,道:“這采置的事,交給奴才們就好,小姐何須跑這一趟,街道如此熙攘?!?/br> 宋意歡瞧著手里的桃木板,淡笑道:“許久沒逛這樣熱鬧的地方了,全當出門透透氣?!?/br> 前世她整日皆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錯過許多,今朝自是想過得快活點。 話音落下,遠處長街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只見身著褐色胡服的大理寺少卿駕于馬上,帶一眾捕快疾步行過,威風凜凜,氣勢上佳。 見此,旁的婦人不禁道:“這又是出了什么事喲?!?/br> “不就是前些日子,太子的事?!彼砬坝幸恢心昴凶樱掷锾嶂~,“這兩日來,大理寺忙上忙下的,見這少卿大人出馬,只怕是要去押人了?!?/br> 二人的言語引來了宋意歡的注意,側(cè)首看向他們。 婦人愚昧,疑惑道:“宋太醫(yī)不是放出來了,咋還又要抓進去?!?/br> “誰說是要押宋太醫(yī)了,我見這方向是往宮里頭去的,還不知道是查了誰?!蹦凶踊氐?。 這巷口熙熙攘攘的,閑語過兩句,行人便聚散而去,誰也沒再深究下去,只曉得大理寺是去拿人的。 宋意歡拿著桃木板的手指微緊,退了兩步后,看向身后兩個下人,淡淡道:“我們回府吧。” 柳薇二人沒有言語什么,提著手里物品跟在宋意歡身后,馬車停在光祿坊外,還得走一段。 漸漸越過熱鬧的井市,冬陽和煦,回想過來也有近十天了,大理寺也該查出原委,不然皇帝可就要怒了。 宋意歡想著想著,轉(zhuǎn)眸間忽瞥見側(cè)面不遠處的空巷,得見一脊背挺拔的男子,身著灰色勁衣,腰掛佩刀。 她認得是太子身旁的左率衛(wèi)魏央,而他后頭停著一輛漆蓋華貴的馬車,四下無人。 不必魏央做出那請的姿勢,宋意歡便知曉馬車里的人會是誰,只是不解的是他怎么知曉她在這兒。 宋意歡上馬車后,為了不惹人矚目,隨行的柳薇二人便叫著行回府了。 車廂內(nèi)寬敞,正鋪著柔軟的絨墊。 宋意歡跪坐在上面,膝蓋并不硌,她身姿窈窕,柔順的卷發(fā)垂腰,身上的斗篷放在一旁。 入車來,里頭那男人并沒說話,靠在車壁上,似在假寐,宋意歡朝他請了聲安。 太子扶額瞧著她,便讓她坐過來些,薄唇輕啟,說起話來瞧著都覺得冷雋。 宋意歡手撐著絨毯,緩緩挪動過去,近來他好像都沒有閑空的時候,他們便也沒有見面,她心里清楚,太子同她還是鮮少見面得好。 馬車沒有行駛,仍舊靜靜地停在無人的巷子里。太子探了身,有力的手臂攬了宋意歡的細腰,行徑自如地將人帶入懷中。 宋意歡手搭在他寬厚的胸膛,靠得有些親近,她莫名有些緊張,輕輕道:“殿下也怎么在這兒?” 太子面容淡漠,并沒回答,束著她細腰的手掌溫熱,鳳眸瞥了一眼她絳白的馬面裙,沉聲道:“腿上可好了?” 他聲音不大,就像問一件尋常事似的,宋意歡卻輕輕撇開臉,耳尖微熱,上次從東宮回來,都是她自己抹藥,這并沒嚴重,沒過兩日就已好了。 只是白皙的肌膚永遠留下朵粉紅的睡蓮,讓她每每見到,就想起太子,倍感羞臊。 太子靠得很近,宋意歡能感覺到他輕淺的鼻息,使得她面頰熱熱的,馬面裙被撩了起來,他只是觸撫了下那蓮紋,就像巡視似的。 車廂里頭,巷口之內(nèi),再怎么說都是在外面,宋意歡還是怕的,便輕柔地同他說一句:“……好了。” 是說那兒好了,也是說求他好了,可莫再撫下去。 李君赫看著宋意歡的臉,白皙透粉,嬌媚可愛,近來大理寺的事務較多,方才剛處理盡,藥方一案總要有個結(jié)果。 他還是放下她的裙擺,把手收回來,過來多日沒找宋意歡,是想她了,昨兒夜里還夢她了,衣縷未著的她。 李君赫喉結(jié)上下微動,轉(zhuǎn)開話淡淡開口:“除夕的皇宴長,孤不能和你過,你莫到處亂走動?!?/br> 盛京城的除夕之夜沒有宵禁,整夜燈火通明,通宵達旦歡慶,煙花滿天,敲鑼擊鼓,驅(qū)儺晚會,是極為熱鬧繁華的。 他是怕她撞到摔到,還有見到什么不該見的人。 宋意歡想了想,像是小松了口氣,點首應聲:“嗯?!?/br> 似乎不來找她,她還輕松自得些。 李君赫略微低眉,大手按住宋意歡的后頸,貼近吻住那抹朱唇,是香嫩玉軟的滋味。 氣氛熱了幾分,他修長手指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動,衣帶掉落在絨墊上。 馬車是停在空巷里的樹下,只有兩名護衛(wèi)在,并不容易惹人注意,因有事務,魏央早已退下。 車廂內(nèi)的絨毯上落著兩塊桃木板,是宋意歡的衣袖里掉出來的,她此刻臉紅的厲害,柔白的手抵著他的手臂。 她身子發(fā)軟,依靠在車壁上,太子低首間,呼吸抵著白皙的肌膚。 宋意歡的目光卻無處可放,按著他手臂的指尖顫得粉白,車廂里有些悶悶的。 盛京城的房屋上都還覆著白雪,太史局的說過幾日還有一場小雪,雪融后是開春。 樹枝上尚有雪意,片刻之后,馬車的車窗半敞開來,清風吹入散了些熱意。 太子已將宋意歡衣帶系好,如同未曾動過,也如同什么都沒發(fā)生。 二人仍是很貼近,宋意歡抿著瑩潤的紅唇,他并沒有多做什么,她卻心里癢得厲害,莫名覺得少了什么,有些濕濕的。 太子則睡在她的雙腿上闔目養(yǎng)神,眉目間有幾分淡漠,睡顏沉靜。 不敢妄動的宋意歡靠著車壁,風吹得她發(fā)絲輕起,面頰的緋紅一直沒退,一旁的桃木板靜靜的放在她觸不到的位置。 冬日斜陽,漸到午后。 宋意歡不知她是何時睡著的,醒來時是躺在太子胸膛里的,手腕上多了一個纏絲素玉鐲,是他給的除夕禮物。 太子神色淡漠,別的都沒說,只是將寫好門神名字的桃木板給了她。 宋意歡揉了下眼,瞧那桃符,只是在想這下不必勞煩父親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除夕我若不在,你得想我。 最近晉江整頓收藏,點書簽收藏的小可愛應該是被清了,趕緊看看你們的收藏夾里還有沒有小意歡,揪咪~ 第25章 謝七 夜至,東宮沉寂無聲,燈火闌珊。 書房中侍衛(wèi)魏央將一枚金葉交給太師椅上的男人,那葉面紋路清晰,他指腹摩挲著。 白日里,大理寺查處都知監(jiān)馮合收買尚食宮司藥,于太子藥碗中投毒,證據(jù)確鑿。 待侍衛(wèi)捕快趕到之時,馮合自知大限將至,早已以長綾掛于房梁,自縊而亡。 而那司藥女官被押至大理寺地牢,口稱是被馮合以幼妹逼迫,不得已才下的金喰草,別的什么都不知,而后司藥被治以重罪,行以斬首。 只怕這是后面還有人,都知監(jiān)是在隱瞞什么,才擇以自縊,但仍是在他房中地磚下尋到這枚金葉。 魏央瞧了眼太子神色,暫不作聲,金葉乃為二皇子之物,這宦官馮合此番自縊,種種跡象皆是指向了二皇子。 此事關于皇室,旁的人不敢妄加揣測,想來二皇子也以年至十八,尚于嶺南平亂,如得部分軍權(quán),有奪嫡之心,也不意外。 但二皇子的性情灑脫耿直,與太子殿下乃為同母所出,自幼情同手足,若有人故意挑撥而為之,也實謂不好說。 座上太子面容冷淡,未曾還改動,將金葉放于桌面上,茶杯端起輕啜,淡道:“讓裴子謙奏明陛下,此案告破吧?!?/br> 魏央微頓,太子所想,是不打算將此事奏于圣上了,他拱手道聲遵命,便退了下去。 太子眸色幽深,放下手中茶杯,輕輕轉(zhuǎn)動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而桌面的金葉隱隱發(fā)光。 **** 大理寺昨兒去拿的人,第二日已是滿城風雨,宮里頭的福公公便來了宋府,宋太醫(yī)遭人誣陷背罪,賜與良田白銀,以撫臣心。 還讓他于府中安心養(yǎng)身,待過完年休沐后,在重回太醫(yī)院任職。 宋府的人是忙將福公公迎下,而街坊四鄰的人忙著看熱鬧,這下是真相大白,還了宋初堯一個清白,可沒人再敢說宋家的閑言。 宋意歡算是曉得,她怎會在光祿坊撞見太子殿下了,大理寺少卿趕往辦案,他便覺不可能路過,可能是在等什么。 只是在馬車上時,滿是太子潮熱的呼吸,最后他將她胸前褻衣穿好時,宋意歡的手指都還是軟的。 這面紅耳赤的事情,與太子清雋肅正的樣貌不同,不知是無師自通,還是本就厲害,總是戲弄著她的羞恥心,更荒唐得過頭。 平日里宋意歡實謂不敢去想起太子,他們之間總是抵息交纏的畫面,每每想起皆會耳赤。 太子寫的桃符,宋意歡讓來貴掛在門外了,雖說不是畫的,但她總覺得太子寫的應該極為辟邪壓祟。 父親的事平定下后,這一次是能過個好年了。 不過以往宋太醫(yī)要好的同僚們皆拜貼問候,雖說是看明了這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的道理,但人家都上趕著讓人來探望,總不能全都拒了,與人樹敵。 至于國公府,本是押著宋太醫(yī)是死罪,這會兒是打了臉,婚約也退了。 畢竟是權(quán)重之家,有點傲氣的,即便是宋太醫(yī)正直之身,那他穆家也瞧不上這單零的從醫(yī)世家,不能文不能武,太醫(yī)算得上什么官。 倒是城外莊子里的穆老夫人讓人來問候了些,對于她,宋意歡自是心有愧疚的,念及老夫人自來疼惜她。 隔日她備了些東西前去探望,老夫人年紀大了,不便走動。穆家城外的莊子不遠,只是官道邊上厚雪沒化,走起來有些顛簸。 城外清凈,入了莊子門,很快便被仆人引著見穆老夫人,她正坐在佛像前誦念,年輕時上過戰(zhàn)場,殺過太多人,老了便吃齋念佛積德。 宋意歡沒打擾她,靜靜的等穆老夫人誦念完才行的拜見,屋里爐火暖和。 穆老夫人見了她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厭棄了,就是說這婚約退得實在讓她老人家沒了顏面,但也不怪宋意歡,國公府上下聯(lián)起伙來鄙棄她,她要退這婚約也是合乎情理的。 宋意歡微淡了心,謝過老夫人的理解。 只是穆老夫人牽起她的手,眸色認真問:“你是真對奕兒沒有感情了么?” 不遠處佛像前的一縷香煙繚繞,宋意歡心中格外平靜,早已心灰意冷,毫無感覺。 如果可以,她只想比這個人活得百倍千倍的好,甚至有一天能踩他頭上說話,不必低人一等。 宋意歡回道:“沒有?!?/br> 簡短而冷淡。 穆老夫人頓了片刻,松開宋意歡的手,只能無奈道一句:“既是無緣,便不強求了,或許意歡你不入國公府,會過得更好?!?/br> 宋意歡抿唇淺笑,好么?終究是成了他人的榻寵,還極力想得到更多不屬于她的東西。 **** 從穆家莊子回去的半路上,開始下起小雪來,馬車的窗半敞著,景色甚美。 宋意歡坐在里頭,被風吹得發(fā)絲微亂,她望著滿天雪花,手中湯婆子正溫熱著,她素來喜歡下雪天,因為格外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