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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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恒應(yīng)諾,聽到他提起明蒼,終于可以就著這個話題詢問幾句,“師兄,阿大向我申請加派人手,詢問后才知你下令命他監(jiān)視明蒼師叔,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蕭繹棠知曉此事瞞不住他與師父,遂將諸月靈如何陷害梁竹音簡要告訴了他。 衛(wèi)恒騰地站起,“那梁姑娘性命可有危險?”他焦急地在室內(nèi)踱步,“不若我去信給師父,讓他老人家前來醫(yī)治?”怪不得她一臉病容,那諸月靈被師叔慣得不成樣子。 他恨不得前去疫區(qū),將那女人五花大綁捆來在梁竹音面前,任她隨意處置。 蕭繹棠一臉肅容,慍聲訓(xùn)斥:“如今做了將軍,依舊還是冒冒失失的樣子。此事由我親自向他老人家稟明?!毖韵轮獠辉S嘴碎。 其實最初得知梁竹音被傳染疫病時,他不是沒動過接師父前來醫(yī)治的念頭。終歸還是覺得一來一回頗為耗時,延誤醫(yī)治時機。 醫(yī)者皆自有一套手法,他與師父的醫(yī)術(shù)并非同一派系。當(dāng)初師祖唯獨傳授他菱花針法,皆因他在針法方面頗有天賦。 衛(wèi)恒只得低頭稱是,抬頭懇求地看著蕭繹棠,“師兄,你醫(yī)術(shù)高明,不像我太過于頑劣,始終是個半吊子。你可否為她醫(yī)治,算我求你了!” 蕭繹棠聽他如此說,臉色驟冷,“我的人如何醫(yī)治,豈用你來cao心?!闭f罷一揚手,“無事便退下罷,去把小路子喚來?!?/br> 衛(wèi)恒見激將法有了效用,總算放下心來,拱手應(yīng)是,退了出去。 他命小路子入內(nèi)侍候,想了想騎馬出了驛站,去那蜜餞店鋪內(nèi)買了許多當(dāng)下的果子與甜點,想著梁竹音喝藥后難免口中苦澀,含上一顆也是好的。 * 梁竹音并不知前堂發(fā)生了何事。 她匆匆盥洗后,靠在床上想著心事。雖然身體很是疲憊,但卻無心睡眠。想起白日里的事,心中已然被迫接受了患病的事實,對于投靠蕭繹棠這件事,她到是不再擔(dān)心家人的生命受到威脅,雖然蕭繹棠并未有任何承諾,她卻找不到理由不去信任他。 只是,如何在保住這層jian細身份的情況下,為他做事,這需要從長計議,好好籌劃一番。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蕭繹棠口中的懺悔如何定義。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一陣輕微的叩門聲將她的意識喚回。 她下意識警覺起來,順手拿下架子上的披風(fēng)問道:“是誰?” “開門。”那聲熟悉清冷的聲音,令她不得不加快步子跑去開門。 “殿下,您……”梁竹音打開門后,見他身著天青色寢衣,月白色披風(fēng),烏黑長發(fā)隨意束起,也像是才剛沐浴完的樣子,手里拿著布包徑自走了進來。 梁竹音又看了看身后,也不見形影不離的小路子,不知他這么晚了前來作甚。 “把門關(guān)上,躺|下?!?/br> 梁竹音關(guān)門的手一顫,她雖然想要盡一切能力報答他不罰之恩,但是卻并未想過以身相許! 她轉(zhuǎn)過身抵在門前,慌亂地說道:“臣尚有疫病在身。” 蕭繹棠緩緩轉(zhuǎn)身,帶著一抹嘲弄,毫無顧忌打量著她,一雙邪魅的鳳眸在她身上來回肆|虐。 見她身穿櫻粉色寢袍,同色系披風(fēng),雙手抵在門前,匆匆轉(zhuǎn)身時,長發(fā)滑過面頰,停留在胸前,聽聞命令后臉色越發(fā)蒼白,將病態(tài)的嬌美刻畫的淋漓盡致。 “不然呢,”他反問道:“你若沒病,我大半夜來此,難不成是為了讓你侍寢么?” 他默默指著床榻,意思不言而喻。 梁竹音只得兩步一蹭走至床前,見他優(yōu)雅地坐在床榻前的春凳上,將布包打開,原來是要為她施針。 蕭繹棠備好一切后,抬頭看她還站在床前,“嘶”了一聲,“你是想讓我親自動手?” 梁竹音見他那雙鳳眸波光瀲滟,猶如獵人發(fā)現(xiàn)了獵物,只好嘴里說著不是,趕緊爬上了|床躺平,眼觀鼻鼻觀心,雙手緊緊交握在胸前,周身遏制不住地輕顫著。 蕭繹棠對于她五官皺成一團,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視若無睹。 他原本想讓她自己將衣袖撩開,見她一副恨不得鉆入地下的樣子,也懶得跟她墨跡,直接拉起她的手,將衣袖往上一捋,露出了白皙纖細的手臂。 梁竹音瞬間覺得自己的臉猶如燒著了那般guntang,她咬唇,下意識抬起左手捂住臉,又不敢吭聲,只得忍著。 蕭繹棠看她那樣兒,雖覺得好笑,確并不反感。他斂去眼中的笑意,專心施針起來。 他無暇顧及額頭微微沁出的汗,見她又睡了過去,也屬正常。刺激xue位本就有著疏通血脈的功效,她是病人,今兒個驚嚇過度再加上車馬勞頓,難免精神不濟。 手臂下了九針,額頭還有三針。他輕輕拈起她搭在額頭上的柔荑,緩緩放置在胸前。為了怕袖角蹭到她的臉,只得起身斂袖為她施針。 他也不知對著她哪來那樣多的耐心,姑且權(quán)當(dāng)接受她那還算誠懇的請罪,來勸誡自己。 * “梁大人?!?/br> 當(dāng)梁竹音被小路子的敲門聲喚醒,她這才發(fā)現(xiàn)外頭已然天光大亮。 想起昨晚的情景,她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并無蕭繹棠來過的痕跡,就連大門也是反鎖的。若不是她捋開袖子,看到因為施針微微有些泛紅的皮膚,還以為昨晚的經(jīng)歷是一場夢。 “就來?!彼缕鹕眄槃菘戳艘谎坫~漏,見只不過是丑時三刻,這才捋了捋頭發(fā)前去為他開門。 小路子帶著一名宮人,親自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說:“這是殿下親自命奴婢為您熬制的補藥,命您先用朝食,再喝藥?!?/br> 又嘮嘮叨叨指著宮人手中的托盤,“殿下命您帶上這套衣裙,到了涼州便換上。咱們一個時辰后動身,殿下還說不必前去為他更衣,并且單另為您安排了一輛馬車,到?jīng)鲋萸澳挥萌ジ皟核藕?,只管歇息便是?!?/br> 梁竹音恭肅聽完旨意后,看向托盤內(nèi)那套丹色金絲蜀錦衣裙,心中存有疑竇,只得先行了一個宮禮,“多謝殿下恩賜?!?/br> 小路子擺擺手,“過會子我命追月來為您梳妝,這一路就讓她跟著您,端個茶也有人搭把手?!迸扇诉@事兒雖然他尚未請示,心知殿下必不會阻撓。 “不不,這不合規(guī)矩……”梁竹音揚手還未說完,小路子早已一溜煙跑出了院門。她只得無奈嘆了一聲,期盼著這病趕快好起來。 小路子急匆匆回去復(fù)命,想起藏在箱籠內(nèi)的蜜餞,愧疚地自言自語:“衛(wèi)大人,奴婢不能為您送蜜餞給梁大人,眼瞧著殿下身邊終于有個可心兒的人,說什么也不能讓您成為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br> 他進入前院后看向屋內(nèi)埋首書寫的身影,嘆了一口氣,“哪個身份貴胄之人身邊沒個姬妾,就連宣王早已有了兩名側(cè)妃,幾名妾室。殿下真的太難了!” 蕭繹棠本就淺眠,一早起身后又想了想新的方子,拈起狼毫隨手記下。 他見小路子端著熏好的公服進來,放下筆,將信箋折疊后命他好生收著。 小路子抖開衣袍,為蕭繹棠穿衣,嘴里念念有詞,“殿下,梁大人聽聞您的旨意后很是感動,本想著要來親自謝恩,被奴婢勸住了,說您命她好生歇息就權(quán)當(dāng)謝恩了?!?/br> 蕭繹棠聽著他完全不切實際的話,脧了他一眼,“聒噪?!倍汩_他伸到衣領(lǐng)前的手,繞過他,徑自揚著脖頸邊走邊系著扣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去了前廳,準備動身前往涼州。 小路子看著自己的手,嘆了一口氣,“自從美人兒在側(cè),殿下便再也瞧不上咱們內(nèi)監(jiān)了。” * 鑾駕出秦州,一路上速度自然不能與快馬加鞭相提并論。 暮色中,伴隨著殘陽西下,終于見到了涼州城外火紅一片的旗幟。 這一路,衛(wèi)恒被蕭繹棠派來派去,生生沒尋到機會接近梁竹音乘坐的馬車。眼看著涼州城外那黑壓壓的人群,想著蕭繹棠布置的任務(wù),他只得暫時壓下看望她的念頭,專心騎馬陪侍在鑾駕一側(cè)。 蕭繹棠頭戴金冠,身著緋色公服,斜靠在軟墊上看著公文,早已隱去了前幾日身上的俠氣之風(fēng),隨之環(huán)繞的是通身的尊貴之氣。 聽得涼州大小官員求見,他嘴角輕牽,“準了?!贝诵信c別處不同,他給足涼州太守面子,不僅親自下車接見,也允了晚間的接風(fēng)宴請。 涼州大小官員趁機奉承太守大人得殿下青眼有加。 這名張?zhí)?,乃是魏綦的門生,見蕭繹棠如此好糊弄,終于放下一顆懸著的心,想著等太子一走便向老師借兵,一舉淌平疫區(qū)。諸正等人已被他秘密控制,一介白身還不是隨意拿捏。 入夜,小路子正在為蕭繹棠更衣,小心翼翼覷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蕭繹棠,心里想著若是梁大人在場,殿下想必不會沉這一張臉。 “參見殿下?!?/br> 他聽得一聲林籟泉韻的參拜,抬眼看去,只見梁竹音淡掃蛾眉,身著那身丹色云錦宮裝,臂掛金色披帛,那如意裙上拴著玲瓏禁步,蓮步輕移時那珠玉相撞的聲音,聽上去清脆而又令人心生愉悅。這身裝扮,儼然一副東宮嬪妃的模樣。 “藥喝了嗎?”蕭繹棠轉(zhuǎn)身整理衣袍時,斜睨了她一眼,眼神微微一定,旋即轉(zhuǎn)開了。 梁竹音悄悄提了提過于低的衣領(lǐng),福了福:“回稟殿下,臣每日均按時服用湯藥?!?/br> 蕭繹棠嗯了一聲,“走吧?!睅е荒樏H坏牧褐褚羯狭笋R車。 小路子暗暗夸贊自己有先見之明,眼神示意追月跟上。 車駕到了太守府,只見中門大開,涼州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陪侍在側(cè)。即便這樣,算上陪同蕭繹棠的云麾將軍以及衛(wèi)恒,一時間府前寬闊的門庭,竟然顯得擁擠起來。 蕭繹棠扶著小路子的手臂下了車,他轉(zhuǎn)身向梁竹音伸出了手,溫聲提醒,“仔細腳下?!?/br> 方才在車內(nèi),梁竹音早已聽得他的部署,知曉這場戲的重要性,便也優(yōu)雅抬起手放入他的掌心,含笑說了句,“多謝殿下?!碧崛瓜铝笋R車。 眾人見太子如此照顧一名宮裝麗人,以為是此次陪同他前來的妃嬪,紛紛下跪叩拜,“微臣參見娘娘?!?/br> 這一聲叩拜,將梁竹音著實嚇得不輕,她匆匆側(cè)身,想要將手從蕭繹棠手中抽出,卻并不能如愿。 “起來罷,她膽子小,莫要嚇著她?!笔捓[棠朗聲說道,替她解了圍,拉著她率先入了太守府。見眾人紛紛起身的功夫,趁機低聲取笑她:“一副見不得世面的樣子。” 梁竹音聽著后面的人跟上來的聲音,想著這是被他赦免后第一次任務(wù),千萬不能因為扭捏讓自己失去了機會。 她便任由蕭繹棠拉著她的手,無意看向園內(nèi)蔥郁的花草,不只有玉蘭與西府海棠,竟然還種植了一片牡丹。她眼前一亮,指著牡丹笑道:“殿下,您瞧,這西北之地竟然也種有牡丹,想必是太守大人知曉您甚愛此花?!?/br> 蕭繹棠見她上道,頗為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這牡丹一株價值千斤,太守想必也是愛花之人,竟然傾家蕩產(chǎn)種植此花?!蹦档ぴ诖簖R,并不是有錢便能種植,但是沒錢更是想都別想。正因是國花,又寓意無上的富貴,自然被有實力的高門世家所推崇,以種植牡丹為榮。 只不過,身為涼州太守,上折子哭窮是他,如今卻在園子里種植牡丹,頗有打臉之意。想必,知曉蕭繹棠來涼州,著實心疼就這樣鏟掉這樣名貴的品種,抱著一顆僥幸心理迎駕,卻還是被梁竹音揪了出來。 那太守夫人趕忙在梁竹音身后磕磕絆絆地解釋:“是妾身非要種植,官中的存銀早已被老爺拿去救濟災(zāi)民。也不怕娘娘笑話,妾身拿出自己的嫁妝變賣后購入此花,娘娘自小生長在京城,不知久不能回鄉(xiāng)的苦楚?!彼贸鲂渲械慕伵敛亮瞬裂劢恰?/br> 張?zhí)匾姺蛉藶樗氯?,?yīng)對也著實算不上高明,只得硬著頭皮附和幾句。 不想又跳進了梁竹音親手為他挖的坑。 “真是夫妻伉儷情深啊。這西北天氣到了冬日,自然是要搭建溫室,若將國運之花凍壞了,尊夫人傷心不說,這敗亡之兆殿下最見不得?!北砻嫔鲜墙ㄗh太守如何養(yǎng)花,實際上則警告他,太子甚愛牡丹,又相信運道,你自己瞧著辦。 梁竹音明白蕭繹棠的用意,身為戰(zhàn)后重建的地方父母官,帶頭行那奢靡之風(fēng),這事兒必須好好傳揚開來,不能這么輕易就算了。 她看向蕭繹棠莞爾一笑,“殿下,”想了想終究說不出來臣妾二字,只得隱去自稱,“您說是不是呢?” 蕭繹棠眼里浮起笑意,“偏生你牙尖嘴利,看看,將人說的都不敢回話了。”他眸光一閃,剎那間光華四溢,“卿卿所言極是,想來張?zhí)囟ㄈ徊粫罟滦纳豢?。?/br> 這一聲卿卿,另梁竹音不由自主看向別處,順勢輕搖團扇,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心中暗自腹誹,自己盡心盡責(zé)演戲,他還不忘找機會令人難堪。 梁竹音想著趁機咳嗽幾聲,順勢掙脫開他的手,好距離他遠一些。誰知他竟然靠過來,擔(dān)憂地看著她,眼神詢問她可是不舒服。 她微微搖搖頭,終于將手解放出來。 “臣多謝娘娘提醒,定然傾家蕩產(chǎn),也要照顧好這幾株牡丹?!睆?zhí)啬母艺f個不字。 眾人聽著眼前這兩位盛裝華服二人的對話,早已陪著屬官大人汗流浹背。 這二人卻視若無睹,談笑間順著飛橋履道,被引入園中湖心島的樓閣內(nèi)。 蕭繹棠自然是被安置在上首主位,“卿卿陪孤一起坐?!?/br> 女眷本應(yīng)坐在屏風(fēng)后的專席,他一聲令下,太守馬上命人將他身旁放置一個座位。 梁竹音心中一嘆,只得順從坐在他身旁。 侍女立即為他二人面前的金樽內(nèi)斟滿美酒。 張?zhí)匾婓巯K于開始,只想著將太子灌多,再獻上幾名美人,將方才牡丹一事沖淡一些。他即刻攜涼州大小官員起身,向蕭繹棠敬酒。 “且慢?!币浑p玉手拿過蕭繹棠手中的金樽,“陛下與皇后娘娘有旨,出巡在外,需要格外注意殿下的飲食。殿下不愿拂了太守的一片好意,我卻是要當(dāng)那惡人,宮規(guī)在上,還請諸位大人體諒則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