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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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見左邊那條路旁邊的樹葉無風自動輕輕搖了起來,于是她便抬腳走了過去, 就這么一路找到了珍寶閣的位置。 珍寶閣顧名思義就是販賣各種奇珍異寶的商鋪,從金燦燦的牌匾到兩邊擺放的碩大青玉獅子都體現(xiàn)出了四個字, 沒錢別進。 摸著懷中那疊銀票的厚度薄媗底氣十足的踏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正在翻賬本的掌柜拿著個金算盤在‘噼里啪啦’的撥著,周圍是各種金玉或珍貴木材雕刻而成的飛禽走獸。 想著速戰(zhàn)速決她就直接點明了來意, “掌柜,我要看扳指?!闭鋵氶w是宋平推薦她來的, 她想買的東西也就只有這里才有。 “哎呦,扳指我們這兒可是有好些個呢?!笨吹絹砩饬? 圓潤的掌柜連忙迎了過去問道:“牙雕的、翡翠的、墨玉的、金的銀的……哦不,銀的沒有?!?/br> “我聽說您這兒有前朝玉雕大師龔泰清的扳指?!北l剛說完就看到掌柜正在拿東西的手一頓。 郝掌柜轉過身來一臉為難地說道:“龔大師臨終前可是把自己的作品都給砸了個干凈啊, 這一共也就沒傳下來幾件。” 拿出銀票在他眼前晃了晃,薄媗說道:“你放心, 錢夠。” 眼尖的瞄到最上面那張銀票的數(shù)額后郝掌柜隨即喜開顏笑的說道:“真是巧了, 那扳指個頭小沒被龔大師給砸到,您稍等, 我現(xiàn)在就去給您取來。”說完掀開瑪瑙珠簾走到了后面的小隔間。 郝掌柜并沒有讓她等多久,旁邊的學徒剛把茶水倒上他就拿著個紅木的小方盒子從后面出來了,指著盒子說道:“我保準這世上除了宮里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件龔大師的扳指了。” 錯了,宮里現(xiàn)在也已經找不出了,薄媗伸手接過了盒子, 打開看到里面裝的是一個墨玉雕刻而成的扳指,雕工和樣式確實和鄢淮從前那個差不了多少。 想著已經耽誤這么久了便直接開口問道:“多少錢?” 郝掌柜用那帶滿金戒指的手比劃了一下說道:“只要八千兩?!币桓辈毁F不貴買到就是賺到的語氣。 數(shù)出來七千兩的銀票放在柜臺上,薄媗揚了揚下巴說道:“多了一分也沒有?!本褪沁@么理直氣壯,哪怕手里還明晃晃的拿著剩下的銀票。 “好,成交?!鄙焓謱y票撈到了自己懷中,郝掌柜在心里感慨著終于把這個積壓多年的扳指給賣出去了。 這龔泰清雖然雕工非凡技藝高超,但可惜是個瘋的所以想買他作品的人并不多,難得遇到個冤大頭。 見他成交的這么果斷,薄媗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剛才應該對半砍的。 看著郝掌柜正在點銀票的樣子她估摸著是要不回來了,既然銀貨兩訖就也沒再糾結,拿著盒子轉身出了店門。 只是這么一會兒天就泛起了青灰的顏色,云層壓的低低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正向著回去的方向走,薄媗忍不住將扳指再次拿出來看了看。 墨玉之上雕刻出的痕跡被云母粉所填充,黑白映襯之下更顯得氣勢磅礴但也增添了幾分的詭異,應該是鄢淮會喜歡的風格。 路邊矮小精瘦的男人正在買酒,一回頭遠遠地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想到那張比花神娘娘還要驚艷三分的容顏便動了心思,拉著同伴縮到了巷子的陰影里。 孤身一人的少女從巷口路過時他猛地伸出手想要將她抓進來,但卻沒想到不但抓了個空反而自己還被人給拽了出去。 暗衛(wèi)丁從天而降將人反繳著壓在了墻上后問道:“夫人,是就地解決還是帶回去交給公子來處置。” 雖然因為天氣原因周圍行人稀少,但薄媗還是感覺當街解決有些不太妥:“帶回……”話還沒說完便察覺有一只手從背后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極大的力量拉扯著讓她向后倒去。 更加瘦小丑陋的男子竄出來對著暗衛(wèi)丁威脅道:“你快放了我哥,不然我就宰了這個小娘們?!?/br> 揮手就是三根銀針精準的射向了那個男人的手臂,‘咔嚓’兩聲暗衛(wèi)丁踢折了身邊這個男人的腿后將他推倒在地去解決另一個。 男人因為疼痛而松開了手,正在掙扎地薄媗一時沒站穩(wěn)便向著旁邊倒去,發(fā)現(xiàn)盒子從手中脫落直直的向著地面摔去后,她連忙撲過去想要接住。 這可是最后一個了,要是再摔碎了她就只能去刨龔泰清的墳將人挖出來看看還有沒有救了。 地面細碎的石砂在手背上擦出了一片泛紅的傷口,忍著痛意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扳指仍舊完好無損的躺在綢緞中時她才放下心來。 看到貴妃摔倒時暗衛(wèi)丁整顆心都提起來了,手下的力道也更加狠辣,幾下重擊將人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后連忙走過去扶起了薄貴妃,“夫人,屬下這就帶您回去包扎傷口?!?/br> 第一滴雨水正好落在了她手背的傷口上,刺痛越發(fā)的明顯,同時腹部也開始隱隱地有些抽痛。 薄媗忽然感到一陣心慌,拉著暗衛(wèi)丁的衣襟焦急到有些語無倫次,“最近的醫(yī)館,去,快!” “是?!笨吹奖≠F妃攥著盒子的那只手指關節(jié)都用力的泛著白色,暗衛(wèi)丁也不敢再遲疑,將人抱起便向著醫(yī)館跑去。 長街的地磚很快就被浸濕了,寧州城的春季雨水向來是豐潤的,晴了好幾日后像是攢在了一起一般,這次落下得格外的急也格外的大。 正在燃燒的燈燭被人遺忘,長時間沒剪的燭芯爆出聲響驚動了正在看折子的男人。 鄢淮見暗衛(wèi)甲從外面進來便問道:“夫人還沒回來?” “還沒?!惫蛟诘厣系陌敌l(wèi)甲說話聲音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方才屬下去聯(lián)系跟著夫人一起出去的丁,沒有收到回應?!?/br> 忽然外面沉悶的雷聲‘轟隆隆’的砸了下來,鄢淮垂下眼簾平靜的說道:“召集人手,備馬。”走到門口時看著外面陰沉的天色又補充了一句,“把太醫(yī)也帶上?!?/br> 云水巷子在這場磅礴大雨中陷入了極端壓抑的氣氛之中,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一隊又一隊的侍衛(wèi)出發(fā)去尋找貴妃的下落,韓捷也拿著令牌去見了知府要求即刻封城。 粗壯的閃電仿佛蛟龍得水般砸向人間,衣袍濕透也無人顧及,他站在小院門口,準備翻身上馬才發(fā)覺自己手里還拿著那封奏折,那封奏折被握出了褶皺,被浸泡的發(fā)軟。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的長街之上,鄢淮向著珍寶閣的方向縱馬疾馳,是他太縱容小貴妃了,等這次將人找回來了就打造一副金鏈,一副帶鎖的金鏈。 哪兒都不能去的話,就永遠不會遇到危險。 珍寶閣的門被踹開時郝掌柜正趴在桌上睡覺,聽到聲響睜眼抬頭就看見八個身材高大提刀帶劍的人走了進來,一個個看起來都是兇神惡煞的。 他還以為是遇到了劫匪,雖然畏懼但明顯更舍不得錢財,硬撐著說道:“你你你……你們來這兒之前有沒有打聽過我和知府的關系,要是現(xiàn)在離開的話我就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br> “沒打聽過,也不知道?!卑敌l(wèi)甲一刀劈在了這個胖子坐著的椅背上,“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帶著面紗的女人。” 黃花梨的太師椅從中間裂成兩半,郝掌柜一下便摔到了地上,身上的肥rou顫了顫這次再也硬氣不起來了,“來過來過,她花七千兩買了個扳指,我這就把錢還給您?!?/br> 用刀擋住了胖子向后爬的動作,暗衛(wèi)甲繼續(xù)問道:“她出門后往哪邊走了?” “這我哪兒知道啊,當時也沒顧上看,好漢饒命啊?!?/br> 忽然聽到了有腳步聲朝這邊跑來,鄢淮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公子,屬下在珍寶閣東邊的一處巷子口發(fā)現(xiàn)了有打斗過的痕跡,還有……”小侍衛(wèi)越往后說聲音越小,最后幾個字已經被這遮天迷地的雨聲給徹底掩蓋住了。 鄢淮伸手擦了把臉上的雨水問道:“還有什么?!?/br> “還有些被雨水沖淡的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寫不出那種特別驚險的感覺 第63章 金鏈 雨下的太大導致信蝶無法傳遞消息, 而薄貴妃又在接受大夫的診療她也無法離開,暗衛(wèi)丁看著外面心中不由得越發(fā)焦急了起來。 忽然耳朵微動聽到了有馬蹄聲夾雜在雨聲中,便轉身拱手說道:“夫人, 應該是公子帶人來了?!?/br> 幸好醫(yī)館里放有煉制好的成品藥丸, 薄媗服用后感覺好多了,正準備將手遞給大夫包扎時聽到這話后心中猛地一顫。 她已經能想象到鄢淮發(fā)怒時的場景了, 大腦開始快速旋轉思考著要怎么解釋才能讓他不那么生氣。 腹稿還沒打出來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笋R的嘶鳴聲,抬起頭便看見鄢淮大步流星地踏了進來。 發(fā)冠歪斜, 還有幾縷烏發(fā)被打濕貼在了他的臉上, 沾了水后顯得沉重的白錦袍下方盡是污泥,再沒了那副矜貴從容的姿態(tài), 只是陰翳的神情令人格外的熟悉。 忽然薄媗就笑了出來:“阿淮你來接我回家了呀。”笑著笑著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下來了,“我剛剛真的好害怕, 差一點就……” “你害怕?你有什么害怕的,繼續(xù)跑??!”小貴妃手上大片的擦傷刺的他眼睛都是疼的, 走過去拿起她的手問道:“疼嗎?” “疼?!北l委委屈屈拉他撒嬌道:“特別疼,我……嘶, 你放開!” 鄢淮松開故意壓在小貴妃傷口上的手冷笑道:“既然疼那你怎么還永遠都不長記性?!?/br> “你別碰我!”薄媗擦著眼淚伸手想把他推開。 “受了傷還敢亂動?!臂郴醋プ×怂氖滞?,皺著眉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太醫(yī)并沒有跟著過來。 被這龐大陣仗嚇到縮在角落里的老大夫顫顫巍巍出聲提醒道:“這位夫人剛剛就動了胎氣, 可萬萬不能再讓她傷神了。” “動了胎氣?”鄢淮愣了片刻去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 隨即將視線移到了那個老大夫身上。 老大夫連忙答道:“摔那一下倒是沒什么事,主要是受到了驚嚇, 需要按時服藥養(yǎng)上幾日?!?/br> 薄媗捂著小腹帶著哭腔說道:“我都懷孕了,你還兇我,要不是為了出來給你買扳指……” 沒等她說完鄢淮就大步走了出去,對著外面的人厲聲質問道:“太醫(yī)和馬車怎么都還沒來?!” 等手下的人都散開去找馬車和太醫(yī)之后鄢淮依舊站在雨中沒有動。 小貴妃懷孕了,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但他真的能夠成為一個好父皇嗎? 人這一生不長也不短,孤身一人時就覺得春秋慢慢度日如年。 沒遇到小貴妃之前鄢淮曾想過以天下為棋盤,暗中cao縱著看看究竟哪一方最終能占領燕京成為勝者。 但遇到了小貴妃之后他就開始一點點的恢復朝堂秩序,消除從前埋下的隱患,因為小貴妃那么嬌貴只有坐穩(wěn)這個位置才能供養(yǎng)的起。 直到方才他忽然生出了想成為一個好皇帝的想法,因為不想留下一個滿目瘡痍風雨飄搖的王朝給未來的孩子。 海清河晏百姓安樂他不在乎,但他希望這個王朝能夠穩(wěn)固地一代代傳承下去,子子孫孫都是他和小貴妃留下的后代。 “阿淮外面下著雨呢,你快進來?!本退闵鷼?,薄媗也還是擔心他會淋雨生病。 聽到聲音鄢淮轉身回到了醫(yī)館里,想要將小貴妃抱在懷中卻顧及到身上的衣袍是濕的,最終只是彎下腰捧起了小貴妃的臉,用手指一點點擦著她的淚水。 “別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br> —— 手背的擦傷在馬車上時就被太醫(yī)包扎好了,等回到小院換了衣服之后薄媗捧著杯熱水慢慢的喝著。 瞧見鄢淮進來了便放下手中的杯子仰頭可憐兮兮地說道:“你要不要抱抱我?!?/br> 將太醫(yī)剛送來的安胎藥放在桌上后,鄢淮神情冷淡地說道:“先把藥喝了。” “太醫(yī)說我心情不好的話容易影響身體,要是郁結在心到時候難產了怎么辦。”薄媗邊說邊低頭揪著手上包傷口的綢布,忽然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 鄢淮坐下后把小貴妃放到了腿上,皺著眉認真的教育道:“這種話怎么能隨便亂說?!?/br> 薄媗抱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他懷中,“阿淮,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彼恢罏槭裁葱睦镞€是有些慌,總覺得鄢淮的神情不大對勁。 “我沒有生氣。”端起藥碗鄢淮輕聲哄道:“乖,再不喝就涼了?!?/br> 安胎藥還是得喝的,薄媗就著他的手一口口抿著,喝不到時還會提出意見:“稍微抬高一點?!?/br> 鄢淮也縱著她,說讓怎么就怎么,等她喝完后拿出絲帕給她擦拭唇角的藥漬,“去躺床上休息會吧?!?/br> “你陪我一起?!北l拉住了他的衣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她今天好像格外愛撒嬌。 “嗯,好。”鄢淮起身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了床上,動作十分注意,生怕碰到她受傷的手。 見他轉身薄媗連忙伸手想要拉住他,哪怕手背的傷口又泛起了疼意也沒有松開,“你去哪兒?” 鄢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扯著傷口了,便開口解釋道:“我不走,我只是想把外袍脫了?!?/br> 薄媗這才松開,等他在旁邊躺好后翻了個身擠到了他的懷里,濃郁的龍涎香瞬間就充斥在了周圍,在一起時間久了一聞到這個味道她就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