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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又呵呵呵,不能夠,我的智商不行,就這樣了。 厲嚴溫聲道,過來。 陳又挪的更快,嘴巴里沒聲音,眼神倒是非常堅定,就三個字我不要! 眸色深沉,厲嚴把人往懷里一撈,欺身上去。 一個多小時后,陳又大張著嘴巴喘氣,已經是一條咸魚了,大腦里的水被耗gān,他清醒了些,知道怎么逃過明天那一關了,幾點了? 厲嚴看手機,十一點。 陳又猶豫片刻,老爸應該睡了,明早再打電話吧,他往被子里滑,打??梢源龠M雙方的感qíng,也是解決一切矛盾的基本方法。 但是,啵的時間長了,頭腦缺氧,真的會影響壽命。 陳又用商量的口吻跟男人說,以后我們親嘴縮短在十分鐘以內怎么樣? 厲嚴說,可以。 陳又睜眼,這就答應了?簡直像是在做夢,真的? 厲嚴嗯了聲,說是真的,隨后就給他一個晚安吻,用時將近五十分鐘。 好吧,就是做夢呢。 陳又完全搞不懂,嘴巴里就一根舌頭,兩排牙齒,口腔內壁,還有口水,沒別的東西了吧,親個嘴有什么好玩的,厲嚴為什么每次都能按著他的后腦勺親那么長時間,不覺得無聊嗎? 哎,愛上一個親嘴狂魔,也是沒辦法的事。 第二天,六點的鬧鐘響了,嘹亮的公jī打鳴聲從g頭柜那里發(fā)出,g上的男人眉頭皺皺,他懷里的少年渾然不覺,睡的跟死豬一樣。 鬧鐘是十分鐘一次,到第三次的時候,陳又從死豬變成活豬,他把手從厲嚴身上拿開,在g頭柜那里胡亂揮動,抓到鬧鐘關掉,繼續(xù)睡。 邊上響起一道聲音,快八點了。 陳又猛地驚醒,一個鯉魚打挺,衣服呢衣服呢?臥槽,我明明記著是塞腳那頭的啊,厲嚴你幫我找一下我的褲子啊,還有襪子 厲嚴靠在g頭,醒來多時,眼底無一絲睡意,他看著少年慌慌張張的掀被子枕頭,在g尾找到皺巴巴的四角褲,連邊都沒翻就撅著屁股,火急火燎地把褲子往腿上套。 大概是套上去后覺得不舒服,少年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穿反了,就急的罵罵咧咧,模樣可愛。 陳又要急瘋了,他特地定了鬧鐘,想早起給老爸打電話說qíng況的的,哪曉得一覺睡到那么晚,他埋怨的說,鬧鐘響了,你為什么不喊我? 厲嚴說,喊了,兩次。 陳又兇巴巴的瞪過去,我不醒,你搞我不就行了? 厲嚴挑眉,這樣啊。 陳又打了個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剛才說話的不是我本人,是平行空間的另一個我。 厲嚴,哦。 哦個屁啊,陳又無意間撇到鬧鐘,上面的時針指的位置是六,不是八,他揉揉眼睛,真不是八,我了個大槽,不帶這樣玩兒的。 一把抓起鬧鐘,陳又氣憤的質問男人,你不是說八點了嗎? 厲嚴一派從容,我說的是,快八點了。 言下之意就很明了了,是快八點,而不是已經八點,是你自己理解錯誤,跟我無關。 陳又, 行,特么的你真行,可以的啊,陳又撲上去,在厲嚴脖子里啃了好幾口才消氣,抓抓頭發(fā)給老爸打電話。 陳衛(wèi)東起的早,在給來福弄早餐呢,騰不開手就開的免提,又又,你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陳又說今天不能帶女朋友去,原因有三,一呢,他現(xiàn)在是個明星了,一舉一動都被媒體盯著,不能隨心所yù,二來,要是讓哪個親戚把照片放到網(wǎng)上,女朋友會有壓力,很有可能影響他們之間的感qíng。 最重要的是第三點,公司不準。 昨天陳又接電話的時候,腦子里是空的,沒想到這些,事后才想起來。 陳衛(wèi)東把飯盆給來福,他有看網(wǎng)絡上的新聞,可怕的很,說什么的都有,雖然如今這社會,哪個圈都亂,但是娛樂圈的亂法不太一樣,公眾人物在被關注的同時,也要承受相對的代價。 不是只有鮮花和掌聲,還有污穢的言語和惡意的揣測,甚至是人身攻擊。 幾年前還聽說有演員因為輿論換上抑郁癥的,陳衛(wèi)東嘆息,兒子本來就抑郁,還在吃著藥呢。 沉思了會兒,陳衛(wèi)東開口,失望已經被掩藏了,又又你說的也是,爸沒考慮到這上面去,哎,那算了吧,你人過來吃個飯就走,姥姥大壽,不去不合適,你說呢? 陳又松口氣,嗯好,我會去的,爸,兒媳的事,會有機會的。 陳衛(wèi)東說行吧,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 他也怕女同學被網(wǎng)上的事影響,或者是被周圍的人指點,不愿意跟兒子在一塊兒,畢竟誰都不想出個門散步,就被不認識的說三道四。 解決掉這事,陳又就開心的哼起歌,哼的不是《雙截棍》,是最近天天聽的《去年冬天的那場煙火》,他最愛的一首歌的寶座有變換的跡象。 厲嚴抱著胳膊,看少年在鏡子前試衣服,去給姥姥過壽,頭發(fā)都打蠟了,全部抓到后面,露出帥氣的眉目,眼角的淚痣越發(fā)清晰,也越發(fā)的勾人。 陳又的下半身是條黑色休閑褲,愁的是上半身配什么,他是個選擇困難癥患者,有時候還好,有時候簡直要命,比如現(xiàn)在,明知道時間不寬裕,還磨磨蹭蹭的。 把一件亞麻的襯衫穿上,陳又轉身問旁觀者,怎么樣? 厲嚴撩了撩眼簾,不怎么樣。 陳又脫掉,換上一件白襯衫,整理好領口,再把上面兩顆扣子解開,帥的一bī,還帶點兒搞事qíng的味兒,這件呢? 厲嚴說,一般。 陳又不高興的把襯衫換了,在衣櫥里撥撥,從左往右撥,再從右往左撥,找不出比剛才兩件更順眼的了,就去隔壁撥,這邊所有衣衫的色調都很深沉,清一色的正裝。 尋思姥姥那兒會開空調,陳又拿出一套銀灰色的西裝,也不穿襯衫了,直接把上衣一套,那這個呢? 厲嚴的薄唇微微一抿,幾不可查,難看。 陳又翻白眼,你給我挑。 厲嚴邁步過去,在他那邊挑出一件白t恤,一條淺藍色水洗牛仔褲,上下兩件都非常普通,也很簡單。 陳又黑人問號臉,逗我。 厲嚴說,你還是個學生。 陳又無話可說。 他默默的把t恤跟褲子穿上,余光瞥見男人也在拿衣服穿,你要出門? 厲嚴語出驚人,我跟你一起去。 少年有一個缺點,就是喜歡在碰到棘手的事qíng時,總想著逃避,再拖一拖,如果沒有一雙手在他背后推一把,或者牽著他往前走,他會一直在原地拖著。 陳又刷地扭頭,臥槽,說什么呢,你別嚇我,我膽子小。 厲嚴扣上鐵灰色襯衫的扣子,別緊張,我是以你老板的身份去,見一見你的姥姥。 陳又一臉血,騙子,見我姥姥是假的,看著我才是真的,能行嗎?萬一露出破綻,你知道的,總有些人視力好,心細細膩,連芝麻粒打小的東西都能發(fā)現(xiàn)。 厲嚴把袖口撫平整,徑自往門口走,再磨蹭下去,你九點前到不了。 陳又趕緊拽上皮帶,追在厲嚴屁股后面說,你要是去也行,但是你必須聽我的,我叫你怎么著,你就怎么著,還有啊,你不能看我超過五次,也不能對我沒眉來眼去,更不準碰我,曉得沒有 你還在做夢,沒醒。 你身上有傷呢,養(yǎng)好了再去吧。 不要緊。 得,反正就是要去,說什么都沒用。 陳又回家接老爸,說是朋友開車送他們過去。 人qíng世故這方面,陳衛(wèi)東懂,他知道是兒子讓朋友送,就客氣的說,那gān脆讓你朋友別走了,留下來吃頓飯,也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 陳又在心里歡呼,嘴上說,我問問吧,他不一定愿意。 陳衛(wèi)東剛想說不愿意就算了,他也就是客氣客氣,話頭到那個點了,沒想到平時懶散的兒子這次辦事很利索,已經拿出手機打電話,還說對方同意了。 他咳嗽兩聲,就這么著吧,不然還能怎么辦呢。 下樓的時候,陳衛(wèi)東看到車里的男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下一刻就去看兒子,刷刷刷就投過去一個你怎么不說是你之前那個老板的眼神。 陳又回了個老板也是朋友的眼神。 父子倆在車門邊眼神jiāo流,直到厲嚴打招呼,喊了聲陳叔叔,這局面才有所改變。 陳又下意識的去副駕駛座,他拉到車門的一瞬間,覺得后面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是他老爸,就嗖地一下收回手,掉頭去后座。 車子離開小區(qū),速度平穩(wěn),不快不慢。 陳又癱在皮椅上刷手機,肚子上放著一包拆開的薯片,不時去拿一片塞嘴里咔滋咔滋,這完全是他的習慣,露出很自然的一面,壓根就給忘了,這個舉動很不適合在他老爸面前表現(xiàn),會bào露自己。 所以說,智障是無藥可治的。 一路上,陳衛(wèi)東都覺得古怪,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兒,他也沒聽車里放的是什么歌,就聽見了煙火。 到了目的地,陳衛(wèi)東看到厲嚴去后座,把座椅上空了的薯片袋拿出來扔掉,那一瞬間,他才突然明白了過來。 古怪的地方是車里的氛圍,沒有一點緊繃,好像是一家人。 陳衛(wèi)東若有所思,兒子平時是大大咧咧,腦子里沒有裝那么多復雜的東西,家里家外都野慣了,說白了,就是思想簡單,人蠢。 不過,厲嚴竟然能容忍兒子的小習慣,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 昔日的上下屬能成為這類的朋友? 陳又的心往上提了幾分,不會吧?這才只是坐了趟車的時間,老爸就已經發(fā)覺到問題了? 他抄抄額前的碎發(fā),現(xiàn)在這狀況,怎么那么像是他跟厲嚴放了個禮物在老爸面前讓他拆啊,一點點地解開蝴蝶結,再慢慢撕開外面的包裝紙,看一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兒。 等老爸拆到最后,瞧著是一顆炸彈,措手不及的聽見砰地一聲,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