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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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容點了點頭,就要帶著江櫻櫻騰空而起。 “我們還是光明正大從正門進去吧。”江櫻櫻委婉道。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樣,空降之后再打一場架。 …… 淡淡的霧氣彌漫在山谷間,二人腳下是一段光潔的乳白色石階,蜿蜿蜒蜒通向霧的最深處。 道路兩旁栽滿了郁郁蔥蔥的青竹,風吹過,散發(fā)出陣陣竹子特有的幽香。陽光穿過青竹照在石階上,如同明暗交錯的琴鍵一般。 江櫻櫻好奇地四處張望,上次來無音宮時,她完全呈昏迷狀態(tài),根本沒有好好觀賞這里的美景。 霧愈來愈重,連空氣里也懸浮著一顆顆細小的水滴。 無音宮漸漸近了,近到能看見隱于霧中的青白玉外墻,和晶瑩剔透的琉璃瓦。 華容抿了抿嘴,終是忍不住開口,“枉千玄宗以正派自居,白琴師莫名對我的右護法出手,實屬不是君子所為。” 他好像終于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被白漓打過兩頓的屬下。 見少女沒有回應,他揚了揚眉毛:“說好了的,我們拿到紫金蓮就回第五州。白漓他只會彈幾首曲子,紫金蓮是我妖族的圣物,族中的長老說不定會知道該如何駕馭。” 江櫻櫻:“......” 雖然她確實打算回第五州來著,眼下在眾妖面前已經(jīng)洗白了,在妖族可以放心的做自己。而在無音宮還要捂好馬甲,生怕被哪位宮人認出來。 霧中似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是白師兄嗎?江櫻櫻快步走上前。 一位身著素白色宮裝裙的少女站在宮門外,眼眸低垂,似乎有些膽怯。 “江姑娘,華容公子。”她小聲開口。 “千雪?”江櫻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當時每天服侍自己的那位小侍女。 只是眼前的千雪比幾個月前瘦了很多,身形單薄的似乎只有一把骨頭。原本合身的宮裝現(xiàn)在穿在她身上有些偏大,整個人像是要隨霧氣一起隱去。 “你專程在這里等我們的么,白琴師呢?”江櫻櫻好奇地問。 千雪有些緊張,她本就靦腆,此刻更是誠惶誠恐,說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宮主正在閉關(guān)…并不見客。所,所以命千雪來宮門外等候……” 原來是這樣,江櫻櫻點了點頭。 “師兄閉關(guān)多久了?”她突然問道。 “已有三個月了?!鼻а┑吐暬卮?。 江櫻櫻不再說什么,拉著華容走進了宮門內(nèi)。 第21章 人魚 “江姑娘,你睡下了嗎?” 千雪輕手輕腳地站在臥房外,小聲問道。 窗外一片漆黑,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散布在無音宮內(nèi)縹緲的水汽。 接連趕了幾天的路,江櫻櫻有些疲憊。加上無音宮內(nèi)著實沒有什么娛樂項目,用過晚膳后,困意就自然涌入腦海中。 她此時正安靜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千雪推開房門,白玉制成的門與墻壁碰撞,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撞擊聲。 小侍女有些緊張地凝視著床上的少女,發(fā)現(xiàn)對方并未醒來,左手捂住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繁復的宮裝裙拖在地上,千雪右手背在身后,一步步向床邊靠近。 精致的流云袖口很好的掩蓋住了她右手上的殺意,可是光潔如玉的地板上,卻能夠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無所遁形。 江櫻櫻翻了個身,手中抱著溫暖的蠶絲被。這里是她曾住過一段時間的宮殿,因此絲毫沒有認床的跡象,似乎睡的很熟。 華容在另一間宮殿住下,無音宮很空曠,宮殿之間的距離相距甚遠…… 眼下正是時候。 手中尖刀被握在胸前,千雪纖細的手腕微微顫抖,她神色復雜地盯著面前熟睡的少女。 為什么你還活著,為什么你還要再出現(xiàn)呢? 對方如今看起來已有了妖王的保護,想動手就只有今天。 千雪面色發(fā)白,似在不斷的掙扎猶豫。銀白色的匕首高高舉過頭頂,刀體上有隱秘的紋路,散發(fā)著有些尖銳的寒冷氣息。 一道火光呼嘯而至,打翻了她手中的匕首。 “我當是什么東西,原來是一條回不去海里的人魚?!?/br> 華容倚靠在門邊,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沒看錯的話,這是海族的東西吧?” “華容?!贝采系纳倥崎_被子坐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半分困意。 “我們不是說好了,等她下手的那一刻再出手嗎?” 江櫻櫻語調(diào)中帶了些惋惜:這種英雄救美的劇情,不都是等千鈞一發(fā)之際,電光火石之間……才最帶感。 華容面色一沉,自從這條人魚拿著刀走進臥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按捺不住。 不是想到阿櫻的計劃,他早已先下手為強,絕不讓任何人或魚有傷害阿櫻的機會。 千雪忽然動了,原本黑色的眼眸化為了一片深藍,四周的水汽劇烈地波動,在半空中凝成一只旋轉(zhuǎn)的藍色水球。 “雕蟲小技。” 熾熱的火焰劃過,人魚的水球不出意外的被破掉。千雪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深紅色的血。 她用袖口抹了一下唇角,原先的怯懦已蕩然無存。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千雪眸光寒冷,注視著江櫻櫻問。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沒多久啊,也就今天剛來的時候?!苯瓩褭牙蠈嵉亟獯鹆怂膯栴}。 “無音宮外,你同我們說白師兄在閉關(guān),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粉衣少女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 “我自認比較了解師兄,師兄每次閉關(guān)期間無人能打擾。哪怕曾經(jīng)在千玄宗內(nèi),短則三日五日,長則十年,一向是不與外界聯(lián)絡。他若是通過琴音聽到了我和華容的到來,要么閉門不見,要么結(jié)束閉關(guān),沒有第三種可能。又怎么會在閉關(guān)途中命你出宮迎接?!?/br> “所以,我又聯(lián)想到了第二件事。”江櫻櫻語氣不疾不徐,緩緩開口: “幾個月前,你曾對我說,‘師兄在閉關(guān),且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當時擔心師兄的身體,心中急切,故而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江櫻櫻雙眼微瞇:“這件事,你是從何而知?” 千雪匍匐在地上,她的發(fā)髻散亂開來,長長的頭發(fā)垂下,衣襟上還有幾朵紅色的血花,看起來脆弱又陰冷。 等不到對方的回答,江櫻櫻接著說了下去: “白師兄閉關(guān)沒人能打擾,除非他本人愿意結(jié)束閉關(guān),否則誰來也不行。可你當初說的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你持續(xù)性的看見了白師兄衰弱的過程,對不對?” 她好奇地上前一步,想看清楚千雪面上的表情,卻被華容緊緊拉在身后。 在后面就在后面吧,錯過了觀察嫌疑人面上神色這一環(huán)節(jié),江櫻櫻有些失望,語調(diào)也低了幾分。 “我認識的白師兄,雖溫和心善,卻不愿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你們無音宮的宮女,或許可能偶然看見過虛弱的白師兄,但卻絕不可能一直把白師兄的虛弱看的清清楚楚?!?/br> “更何況,當時你告訴我,引我去找白師兄之后……華容和錦淵就來了,現(xiàn)在我在想,這會不會也不是巧合?” “并不是巧合。”華容接過話:“她是人魚的話,一切應當很好解釋?!?/br> “據(jù)說有水的地方,就有人魚的感知。從第五州來到第三州,中間要經(jīng)過第八州的水域。她只需要感知到一團帶著火焰的強大妖氣從海上掠過,自會知道來者何人?!?/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櫻櫻覺得華容在說這句話時,語氣間帶有一絲小小的驕傲。 千雪眉目低垂,頭發(fā)遮住了臉,細細的手指緊緊摁在地板上,絲絲鮮血從指尖滲出。 原以為會爆發(fā)出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zhàn),哪知對方竟放棄了抵抗,一句話也不說。 沒有了辯論,江櫻櫻只能獨自分析:“如果以上兩點只是猜測的話,第三點,也就是最后一點,正是我懷疑你的主要原因。” “沒記錯的話,無音宮門前,我最后的那聲……叫的并非白琴師,而是師兄吧?!?/br> 一直垂著頭的千雪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江櫻櫻淡定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千玄宗核心弟子共有九人,而白師兄的師妹,應當是沒有另一個人才對。我的身份昭然若揭,可你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而是很自然的答應了。為什么?” “答案只有一種,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誰,知道了我是九州之上那個最惡貫滿盈的江晚玉。那就更有意思了……根據(jù)我的觀察,你們無音宮的侍衛(wèi)和侍女雖修為低微,但對白師兄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絕不會允許江晚玉靠近師兄?!?/br> 分析講完了,江櫻櫻適時的拋出了自己的不解: “海族一向不問世事,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么?白師兄現(xiàn)在又在何處?” 千雪死死咬著下唇,不發(fā)一言。 “我真的很好奇。”江櫻櫻頓了一下,繼續(xù)道,“下午時,華容查遍了整座無音宮,可并未發(fā)現(xiàn)白師兄的身影。你想殺我可以理解,可白師兄……他又有什么仇家呢?” 地上的人魚動了,她搖晃地站起身,把散亂的頭發(fā)撩至耳后。 開始千雪還能陰沉著臉不說話,聽到最后一句,終于扯出一個有些輕蔑地笑: “你說我害了白公子?這個世上,哪怕我自己死了都不會傷害他。” “那白師兄人在哪里?”江櫻櫻不信,“他的失蹤定是與你脫不了干系?!?/br> “你又懂什么?”千雪咳出了一口血,“你這種人只會躲在白公子身后,心安理得的看他為你付出這么多。他為你消耗自己的本命靈力,憑什么,你配嗎?” 她露出一個怨毒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你為什么不去死?!?/br> 第22章 千雪 哪怕在人族的世界里生活了多年,再也回不去熟悉的海域,可人魚依然是大海的寵兒。 千雪的靈力雖日益干涸,但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她仍舊能夠憑本能,感知到靈力的波動與變幻。 也許是因為提到了白琴師的名字,小人魚不再無動于衷。她壓下嘴里的鐵銹味,步履蹣跚地向江櫻櫻走去。 雖知道對方已沒有什么威脅,華容還是條件反射地把江櫻櫻又往身后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