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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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現(xiàn)在平躺著,所以那血不是像他站著的時候垂直流下,而是朝著他的臉側(cè)滑落。 寶意忙用自己的手帕為他擦拭,還把手帕按在了他的鼻端。 謝臨淵昏睡了一整天,現(xiàn)在有了精神。 他被堵著鼻子,望著meimei,嗡聲嗡氣地道:“這是在哪里?” 寶意迎著他的目光:“我們在祖父的溫泉別莊上。” 她同謝臨淵解釋了,如今是空聞大師陪著他們一道來,想了個借助溫泉來藥浴的溫和法子,解他們身上的病癥。 “我們?”謝臨淵在meimei的話里捕捉到這個詞,立刻掙扎著要起身,“寶意你也……” “沒事?!睂氁獍醋×怂?,“我沒事。” 別說是現(xiàn)在,就是在平時,兩人的力量正面對抗,謝臨淵也不一定比得過meimei。 他被按在床上動彈不得,簡直懷疑人生,還聽meimei安慰道:“有空聞大師在,一定能夠治好二哥你,治好爹,也好我們的。哥哥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為哥哥做點吃的?!?/br> 寶意說著,就拿起了他的手,讓他自己按著手絹,接著起身出門,準備去小廚房親手做些好克化的食物。 三哥跟空聞大師在溫泉處陪著父親,也該吃些東西了。 寶意出了門,略一抬頭,確認了十二師兄藏在在梁上的身影,放心地收回目光離開。 溫泉池子旁,謝易行跟空聞大師關(guān)注著寧王的變化。 在過去的半個時辰里,他的臉色漸漸從蒼白變得紅潤,或許是因為在這溫泉中熱氣蒸騰,又或許是因為方才喝下去的泉水起了作用。 空聞大師為寧王把了一回脈,見脈象比先前穩(wěn)健,沒有任何問題,但除此之外,那靈泉好像也沒有顯出別的效果。 他返身回到座椅旁,對謝易行說道:“再等等?!?/br> 又隔了片刻,謝易行在池邊坐直了身體,叫道:“大師——” 空聞大師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看向?qū)幫酢?/br> 只見原本神色平靜,仿佛在這溫泉中要睡著的寧王現(xiàn)在呼吸悠長,徹底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 而在他被這溫泉的熱氣熏騰得呈現(xiàn)出了健康血色的身上,正在rou眼可見的有黑色的臟污物質(zhì)從肌理里滲出來。 寧王的肩膀以下都泡在水中。 在水下,這些黑色的臟污從他的身上一冒出來,就被溫泉水給沖洗掉了,再加上池中又漂著藥材,所以底下不容易看出這樣的變化。 可是在寧王肩膀以上的部分,就任誰都可以看到這些臟黑的物質(zhì)從他的脖子、額頭等地方冒出來。 這臟污滲出的速度頗快,令在池邊都不由得站起了身的兩人都想起了佛家典籍記載的洗經(jīng)伐脈,脫胎換骨之象。 得道高僧修行到高深之處,身上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一身污垢脫去,留下金身玉骨。 空聞大師看著這一幕,眼中的光芒再三變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謝易行得的靈泉不是解毒圣物,甚至不是針對這些毒素有任何的消除效果,而是可以讓人洗經(jīng)伐脈。 “人在剛出生的時候,身體是最純凈無垢的?!笨章劥髱熣f道。 可是隨著年歲漸長,攝入五谷雜糧,無論是生病也好,受傷也好,中毒也好,體內(nèi)的雜質(zhì)都會越堆越多,最終對人造成損害。 如果將死也看作是一種病癥的話,那就是在人體內(nèi)的毒素雜質(zhì)積累到了極限,身體沒有辦法再自我修復。 “……而這靈泉,可以將體內(nèi)的雜質(zhì)驅(qū)逐,讓身體恢復到無垢狀態(tài),自然百毒不侵,百病消除?!?/br> 寧王年紀已長,這些年來除了這次中毒,還有幾場大病,更受過幾次重傷,所以這洗經(jīng)伐脈的過程持續(xù)得比寶意久。 而在中間,空聞大師見速度慢下,又讓謝易行再取了靈泉來,喂了寧王一口。 片刻之后,這洗經(jīng)伐脈的過程終于結(jié)束,寧王也從深眠中悠悠醒轉(zhuǎn)。 他一睜開眼睛就感到身輕如燕,神清氣爽。 這是……起作用了? 他從溫泉中抬起了手,握緊了拳,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nèi)奔涌的力量,對岸上望著自己的空聞大師跟幼子說道:“起作用了!這起作用了!” 謝易行跟空聞大師看上去卻并不意外,他們這樣的反應,倒讓寧王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身上的變化這么明顯嗎? “爹?!敝x易行輕聲提醒他,“你的臉——” 寧王:“???” 他一伸手,用還濕著的手掌在臉上一抹,然后放下來一看,就見到手上都是臟污。 寧王:“……”這確實很明顯。 第137章 他們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來進行治療,是有原因的。 自第一次發(fā)作之后,差不多每天就是在這個時間,寧王就會流一次血。 現(xiàn)在他們只要等著這出血的時間到來,就能知道毒性是否真的去除了。 寧王吸了吸鼻子,感到鼻腔里雖然有著水汽的濕潤,但是卻沒有血腥的味道。 又過了片刻,那種熟悉的感覺依然沒有到來,可見這血是真的止住了。 ——這靈泉真的對他們有用! “快!”寧王浸在池子里,對還站在岸上的兒子招手道,“行兒快,喝了靈泉下來泡著。” 謝易行沒有動作,分明是他拿出的靈泉,可是無論是父親也好,空聞大師也好,好像都沒有想過為什么他自己沒有喝。 這件事情想來奇怪,可實際上卻是再正常不過,畢竟謝易行自己都是一樣—— 明明知道這靈泉歸屬于寶意,卻沒有想過它跟自己的腿好起來的聯(lián)系。 寶意不清楚這靈泉的功效,對著其他人她可能這是偶爾加一點在水里,可是對著雙腿殘廢的自己,她卻定然不可能不去嘗試用它來醫(yī)治自己。 謝易行是因為經(jīng)脈受損,所以無法感覺到自己的腿。 原本他以為是空聞大師治好了自己,可是見到meimei的靈泉之后再想來,卻應當不是這樣。 真正有效的,怕是這靈泉水。 meimei用靈泉治好了他的腿,也給了他更加強健的身體。 所以在他中了毒之后,才沒有像他們的父兄一樣頻繁發(fā)作。 眼下寧王在池子里親身驗過了這靈泉的功效,讓自己趕緊下去,謝易行只回答道:“父親,我不急,我癥狀輕微,還是先把二哥抬過來,讓他喝下泉水再說?!?/br> 寧王一想也是,自己的二兒子才是情況最危急的,當下便點了頭:“你說得對?!?/br> 見他像是想從池子起來,跟自己一起過去接,謝易行忙阻止道:“爹,你留在這里?!?/br> 寧王本來已經(jīng)上半身從水中出來,兩手撐在池子邊緣,聽到這話停下了動作。 空聞大師也道:“三公子說得不錯?!?/br> 寧王看向他,老人對他解釋,“王爺,這靈泉神妙,絕對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而王爺進來的時候還病弱,可是轉(zhuǎn)眼就變得康健無比,旁人如何會不探究?不能冒險?!?/br> “大師提醒我了。”寧王神情一肅,又滑回了池子里,“行兒去吧?!?/br> 他方才是被歡喜沖昏了頭腦,都忘了這些。 現(xiàn)在再一回到池子里,就感到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池子里的藥力也在滲透肌理,讓他有種微微的麻癢感。 “大師?!睂幫跛妓髁似?,望向空聞大師,問道,“大師可有什么辦法,讓我的氣色能顯得病態(tài)些?” 空聞大師略一點頭,拈著金針走上前,將指間的金針插入了寧王的兩處xue道,然后轉(zhuǎn)了轉(zhuǎn)。 等到他再把針拔出來的時候,寧王臉上又呈現(xiàn)出了同方才一樣的病態(tài)氣色。 謝易行看著這一幕,深感空聞大師的醫(yī)術(shù)高明。 這次有了他相幫,他們想要瞞住外人都要輕松許多。 空聞大師收回了金針,對謝意行道:“三公子,這就去接二公子過來吧?!?/br> 謝易行點了點頭,從溫泉池子旁離開,去了謝臨淵所在的房間。 為了方便藥浴,他們住的院子是離溫泉最近的一個,不過片刻就能走到。 他喚了謝臨淵的兩個小廝,抬來了方才用過的擔架,進屋將床上的人搬到了擔架上。 謝臨淵醒著,見到弟弟讓人來抬自己,還躺在擔架上一邊用寶意的手帕按著鼻子,一邊問道:“怎么了?這是要抬我去哪兒?寶意去給我做飯了,我還等著吃飯呢?!?/br> 他真是什么時候都不忘記吃。 謝易行無奈,道:“父親正在泡藥浴,空聞大師讓我來帶你過去。meimei回來要是見不著你的話,有人會告訴她你在哪里的?!?/br> 小廝們聽著兩位公子爺?shù)膶υ?,抬著擔架一路來到了這溫泉池子邊。 一見到在里面泡著的王爺,見他在這藥材堆里泡著臉都還是那么蒼白,而且額頭上還有虛汗,兩人就覺得這真是受罪。 明明泡溫泉是享受呢,可是他們家王爺卻這么辛苦。 兩人來不及多想什么,照著三公子的指示就把二公子放下了。 謝臨淵一躺到地上,頭往旁邊一側(cè),就見到父親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他心慌起來,頓時叫了聲:“爹!” 他平時中氣十足的聲音,現(xiàn)在聽起來都沒什么力氣了。 兩個小廝聽著自家公子這樣叫王爺,只感到越發(fā)心痛,其中一人還忍不住抹起了淚。 他們原本想上手幫公子把衣服脫了,然后把人放下去,可是三公子制止了他們:“你們出去吧,大師要先給二哥施針,才能送他下去浸泡?!?/br> “是。”兩個小廝停下了扒謝臨淵衣服的手,從這園子里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忍不住回頭看。 只見那空聞大師果然是拿出了金針,要往他們二公子身上扎的樣子,兩人都抖了抖。 等走到園門外,兩人都眼眶紅紅的,小聲道:“咱們王爺跟二公子怎么就這么慘呢?” 池子邊,謝臨淵喊了兩嗓子,見到寧王泡在池子里沒有反應,正要問弟弟他們爹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池子給泡壞了。 可是他剛剛著急,喊了兩聲之后倒了嗓子,說不出話來。 謝易行見狀,拿著個杯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