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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錦鯉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還有那聲‘jiejie’,怎么就聽著格外刺耳呢?明明她嬌小軟萌,乖巧可愛,從小到大,她都是闔家人人疼寵憐愛的老幺……

    作者有話要說:  ※ 待開文《請問夫君您哪位》求關注~

    不省人事整整七日的宋苾蓉,在被一顆還魂丹喚醒之前,剛剛咽下了一口孟婆湯。

    小命是救回來了,前塵卻忘昧近半。她記得爹娘至親,清交素友,獨獨不記得嫁進過國公府,有個琴心相挑的夫君。

    不過當她親眼看到俊逸絕塵的小公爺后,宋苾蓉覺得自己不虧,她與這個便宜夫君不知是誰便宜了誰。

    何況聽說為了向新帝求那顆還魂丹,為人疏冷的夫君竟在承慶殿外披著霰雪跪了一夜,腿險些廢了。

    這樣深篤的情誼,即便她記不起,也不愿辜負。他既給了她第二生,她便將余生皆賦了他。

    然而直到某一日,真正的小公爺回來了……

    宋苾蓉回頭看看與自己腹背相親一年多的男人,“請問夫君你哪位?”

    第5章

    闔家團圓的氛圍下,桐小堇與楚嬈這對非親姐妹面對面站著。明明兩個人的嘴角都噙著笑,眼神卻似在隔空廝殺。

    既然已被人家點明了‘養(yǎng)女’身份,楚嬈便也不再端著姿態(tài),準備好好計較下去:“這是哪里話,怎的就叫起我‘jiejie’了?明明你才是這忠正伯府嫡親的千金,我不過是母親憐憫收留的養(yǎng)女,理應我喚你一聲jiejie才對?!?/br>
    原本做jiejie還是做meimei,桐小堇并不甚在意。可現下見楚嬈這般在意,她便也有了較真兒的心。畢竟眼前這位可是給了自己一個大大‘見面禮’的人吶!

    豆腐西施縱有害她之心,也斷不會知道孫氏的軟肋,能想出以蓖麻粉害她的,必是對孫氏極為了解之人。有意愿也有能力這么做的,非楚嬈莫屬。那包蓖麻粉沒能要了她的命,是她命不該絕,可這并不意味著楚嬈就該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jiejie可聽親娘說起過你的生辰八字?”桐小堇抬手往楚嬈的小臂上搭了下,阻斷她預往袖袋內探取的動作。楚嬈原本是想取出給桐小堇的見面禮,顯然這份禮桐小堇并不想收,還給了她戳心的一擊。

    若說先前聽到‘養(yǎng)女’二字時楚嬈的臉色已算難看,那么現下就是非常難看!桐小堇扯出了她的親娘,這原是今日的忌諱。母親自從得知豆腐西施當年做下的惡行后,恨不得殺之方能泄憤。桐小堇卻將這事擺到今晚闔家歡聚的明面兒上來,不是蠢就是壞,這是純心讓她找地縫鉆嗎?

    楚嬈搖搖頭,移開與桐小堇對著的視線。這一回是她落敗了。身世,就是她最大的恥辱和軟肋。

    桐小堇露出個勝利者的微笑,其實有句更難聽的,她只是沒好意思當著母親兄嫂的面說罷了。豆腐西施這種人,連孩兒她爹是誰都記不得,又怎會記得孩兒的生辰八字?大約是心機全拿去害人了吧,故而別處就力不從心了。

    壓下心里的怪責,桐小堇以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既然jiejie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咱們就不好論了。也罷,在jiejie問來八字前,咱們就隨便叫吧,反正怎么樣都是自家姐妹,一個虛稱罷了?!?/br>
    “是了是了!誰大兩天誰小兩天又能多塊rou怎的?”孫氏打著哈哈過來化解,事兒也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了。

    孫氏馬上又說起另一樁正事來:“小堇啊,如今你既已回了楚家,這姓自然也該改回來了?!?/br>
    “母親說的是,那女兒日后就叫楚小堇了?”對于換姓這件事,小堇內心是歡喜的。畢竟在來這個世界之前,她本就姓楚。如今換回了楚姓,比她本名便僅多一字,甚感親切。

    “楚小堇……楚小堇……”孫氏嘴里念叨著細細體會,之后搖了搖頭,似是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小家子氣了,不如就‘楚堇’吧!”

    小堇喜出望外,連連應下:“謝母親!這個名字女兒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如今可是與她本名分毫不差。她楚堇終于又回來了。

    其實忠正伯府這一家子,楚堇整體還是滿意的。伯爺與伯夫人感情和睦,幾十年從未給夫人眼前添過堵。身在高位,有時應酬也是難免,鶯鶯燕燕的過眼云煙,一日事一日畢,家里外頭拎得清楚。不像旁的大人們,左添一個美妾右添一個外室,什么樣的庸脂俗粉都往家里帶,弄的妻嫌子怨,一門污濁之氣。

    伯府雖沒偏房側室,卻是有兩房兄弟住在一起。一房一個大院子,門各朝一邊開,平日里倒也互不干涉,只逢大事才聚到一起。

    孫氏與孩子們又說了幾句話后,便囑大家回去早休息,特別是小堇剛剛來伯府還不習慣,需得抓緊適應新的生活。她給小堇安排了四個丫鬟,又將大女兒出嫁前的“飄蘭苑”給了她。這不禁引來楚嬈的又一番嫉妒。

    飄蘭苑遍植蘭花,景色優(yōu)美,大jiejie嫁走后楚嬈心心念念的想要遷進去,奈何母親一直不肯松口。無非是想給大jiejie留個回娘家時的落腳處,不想擺出一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薄涼態(tài)。

    這些道理楚嬈明白,故而后來就沒再堅持,可今日母親竟輕而易舉的將飄蘭苑給了才進門的楚堇!楚堇是親生的,大jiejie就不是了?十六年來面兒都沒照過,能有什么感情?就像她與豆腐西施,見面還不是跟陌生人沒什么兩樣。

    在楚嬈隱含忿忿不平的眼神注視下,楚堇高高興興的帶著四個丫鬟回了飄蘭苑。

    住了一個多月的篳門閨竇,諸事不便,如今回到大房子里,楚堇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好好泡個湯浴,舒緩車途勞頓。雖說,也就兩個時辰不到的車程而已。

    丫鬟為她備好熱水后,便來閨中叫,正倚靠在貴妃椅上小憩的楚堇,被幾個丫鬟攙扶著睡眼惺忪的移步湢室,寬衣邁進浴桶。

    香柏木天然自帶的香息,載著溫暖的山茶花瓣水。楚堇整個人泡在其中被融融暖意浸裹,一時間四肢百骸都仿佛開了竅般舒爽。有丫鬟提著小木桶適時為她添續(xù)熱水,還有丫鬟動作輕柔且熟練的為她順發(fā)擦背,因著太過愜意,很快又是一陣困倦感襲來。

    就在楚堇昏昏欲睡之際,被丫鬟的叩門聲喚了回來,之后那丫鬟隔著門稟報:“小姐,有位姓竇的公子求見,夫人讓奴婢過來問一句,是見還是打發(fā)了?”

    姓竇?那指定是竇文山了。楚堇想著這人也是執(zhí)著,今兒個石潯鎮(zhèn)時她的舉動還不足以表明心意?原以為他會知難而退,不想還跟過來找上門了。

    “不見?!背勒Z氣決絕,沒有半點兒的糾結。

    那丫鬟退下后,立馬去偏堂將意思轉給孫氏,孫氏讓門房去將人給打發(fā)了,只是這事孫氏也多少犯些嘀咕。小堇才頭一天歸家,這大晚上的就有公子追來,若傳出去免不了落人說嘴。

    因著孫氏為此發(fā)了通小小的脾氣,這事兒很快就傳到了玫園。玫園正是楚嬈所居的小院兒。

    “你說什么?都這么晚了居然有男子上門求見楚堇?”正卸著耳鐺的楚嬈聽了來稟的話后,側著臉不敢置信的審視那丫鬟。

    因著注意力的驟然轉移,很快她就發(fā)出“啊”一聲痛吟!銀鉤扎了耳垂兒一下。

    若放平時,楚嬈定會先將那分散她心思的丫鬟痛打或是嚴斥一頓,可這會兒她有些顧不上了。顯然被銀鉤扎一下的痛感,沒有聽到這消息的快感來的刺激。

    主子被耳鐺扎到,丫鬟嚇得跪在了地上??梢姵茮]有發(fā)怒的意思,只一雙眼睛泛著精光期待著她的確認,便用力點點頭:“是,那男子就在大門外,剛剛夫人才派了門房的人前去打發(fā)?!?/br>
    這下楚嬈笑了。只稍遲疑了下,便轉頭對著銅鏡攏了攏拆卸頭飾后略顯凌亂的發(fā)髻,而后起身親手扯過一件蓮青色斗篷披到身上,兜帽罩好,抬腳出屋。

    邁過門檻時,她突然想起什么事兒腳下一頓,扭頭睨向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去找桂兒領十巴掌,記得晚上用冰塊敷臉。”說罷,人便笑著出了門。

    小丫鬟捂著臉委屈巴巴的從地上爬起,這還沒領罰呢就覺臉上火辣辣的。玫園的下人被打被罰那都屬家常便飯,只是打完罰完,小姐還會讓她們自行妥善處理傷勢,以免被外人發(fā)現,美其名曰家丑不可外揚。其實玫園哪個下人不知道,小姐這是既要做蛇蝎毒婦,又要立白蓮牌坊。

    晚霞漸消漸融,淡天一片琉璃。楚嬈帶著兩個貼身丫鬟,步履輕快的穿過幾段游廊,來到大門處。她將兜帽向前拽了拽,面容完美的隱進一小片陰影里,而后快步出了府。

    “公子請留步?!眿赏竦呐勇曇舸┻^尚未濃重的暮色,傳至竇文山的耳畔。正被馬兒馱著緩步離開的竇文山急急勒馬回頭,見一纖媚身影正朝自己走來。

    女子被大大的斗篷遮掩住面目,聲音有幾份像小堇,又有幾分不像,反正他與小堇也只見過一面,分辨不真切。但是除了小堇,這忠正伯府里還能有誰會來見他呢?

    一剎之間,竇文山腦中掠過這些判斷,他高興的翻身下馬,闊步迎去:“小堇!”他聲色微顫,畢竟剛剛被門房輕慢冷硬的打發(fā)了,心里正失落,愁著如約登門如此不被待見,那日后再想見她要以何名目?故而此刻的柳暗花明,完全如天降大餅般讓人意想不到。

    在相隔五六尺距離時,楚嬈驀地駐下了腳步,而后將兜帽摘下。原本大喜過望狂奔而來的竇文山,在看到楚嬈面貌的那刻臉上駭然了下,仿若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澆滅了他一顆燃灼的心,也打退了他的腳步。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你……”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完全陌生的女子。

    “竇公子,我是楚堇的meimei?!?/br>
    一聽是小堇的家人,竇文山立馬斂了面上拒人千里的怪駭表情,擠出個笑臉:“原來是小堇的meimei,不知姑娘可是幫小堇來給我?guī)г挼模俊?/br>
    “是?!背坪敛华q豫的點頭:“jiejie說,今日剛回伯府,親人仍在歡聚,委實不便被外人打擾。但又放心不下公子,于是托我來好生安撫幾句?!?/br>
    “小堇她……當真這樣說?”竇文山兩眼放光,一雙瞳仁起舞般來回梭巡,很是動情。下午在石潯鎮(zhèn)追馬車時,他沮喪至極,還以為桐小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就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楚嬈失笑,來前她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待親眼見到這男子,更加篤定了那份猜測。楚堇那種姿色放在京中名流圈兒亦屬出類拔萃,于民間更是庸中佼佼。虎落平陽被幾只癩蛤蟆惦記上,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楚嬈想著如今阻楚堇認祖歸宗已是不可能,但若能趁此良機將她打發(fā)出去嫁人,不再礙自己的眼,也是皆大歡喜的。就只當伯府認了門窮親戚。

    “竇公子,我jiejie自小命苦流落市井,如今身份雖已找回,有情朗卻是難得。你若真心待她,我倒愿意幫你一把。”年輕男女之間,可不就那點事兒嘛!不是兩情相悅,便是剔頭挑子一頭熱。楚嬈看得出,這次顯然是后者。

    竇文山面上先是一怔,之后連忙拱著雙手給楚嬈拜了拜!這是來自未來岳丈家的第一縷溫暖,令他渾身充滿力量。

    “不知小姐打算如何幫在下?”他兩眼放光滿含期待的望著楚嬈。

    “竇公子,這兩情之事貴在久長,急不得?!?/br>
    竇文山連連稱是。

    “不如你先將與我jiejie的緣分,一一詳盡說與我聽?!?/br>
    作者有話要說:  ※ 待開文《千金不佛系》求關注~

    盛京名聲最差的貴女是誰?

    別問,問就是整齊劃一的答案:蘇月芙!

    若問為何?那就不得不提起她墜馬斷腿的前前前任,和落水昏迷的前前任,以及被譽于盛京第一才子卻秋試落榜的前任。

    總之蘇月芙在京城相當有名,既因她仙子下凡般的美貌,也因她掃把星轉世般的霉運。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朵帶刺兒的毒玫瑰將暗自凋零于枝頭時,卻突然被人抬進了東宮。

    看著眼前姿儀雋拔,風光霽月的男子,蘇月芙覺得有點面熟。

    她娥眉微蹙,信手于端硯上摸了一把,抹在男子臉上……這下可就更熟了!

    這不就是前陣子在她家門前的那個小叫花子?

    第6章

    翌日早饗時,楚家人于花廳圍桌而坐。伯爺仍未歸,依舊是伯夫人帶著兒子兒媳,與一雙女兒。

    因著戶部事務繁忙,象征性的陪著家人用了幾口后,楚興懷便先撤。昨日告了假,今日若再晚到公廨父親定會不悅。

    余下的人待飯用的差不多了,楚嬈放下玉箸,對孫氏說道:“母親,再有幾日便是安都侯夫人的壽辰,您疲于應付這等場合稱病不去,不如借此機會讓jiejie去見見世面?”

    被楚嬈這一提醒,孫氏方想起此事,倒覺得這主意不錯。于是溫言詢問楚堇:“堇兒,你可愿意去?”

    一個月來受盡粗茶淡飯磋磨的楚堇,面對當前一桌子久違的佳肴,根本無心飯間閑談,只努力為自己補充體力。先前無關緊要的話題掠過去也就掠過去了,這會兒忽地問到她頭上,她含著一口筍鲞愣了下,接著用力一咽:“母親,女兒不想去!”

    態(tài)度堅決的表達完,楚堇看向對面的楚嬈,心知她定沒安什么好心,笑笑道:“謝謝jiejie一片好意,但我才剛剛回伯府,如今規(guī)矩還沒開始學呢,去這等場合不合適?!?/br>
    ‘規(guī)矩’這個托辭用的好,楚嬈一時也不知如何再勸,只得裝腔作勢表達下遺憾:“jiejie說的也是,若真在外丟了臉,那可是捎帶著整個伯府被人看笑話。只是有些可惜了,原本我還心憂jiejie剛回上京沒朋友,想著介紹幾個姐妹給你認識?!?/br>
    “呵呵,那就等下次叭。”楚堇沒心沒肺的笑笑,繼續(xù)拿起玉箸來準備夾菜。

    就在楚堇和楚嬈都以為這話題過了的時候,誰知孫氏驀然開口了:“想去就去!規(guī)矩咱們可以慢慢學,誰若敢公然笑你,你就回來告訴母親!我定要好好與他們說理去。”女子本弱,本母則剛,楚嬈適才的話戳痛了一顆做母親的心。孫氏本就深感愧對親生女兒,如今女兒好容易認回,還要藏頭露尾畏畏縮縮。

    楚堇和楚嬈同時懵了。不過楚嬈很快便反應過來,堅定附和:“母親說的極是!”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

    楚嬈支支吾吾的欲開口解釋,卻被孫氏憤然急切的聲音強勢蓋過:“去!必須去!母親這就叫人來給你做最漂亮的衣裳!打最名貴的首飾!”

    孫氏既已做了決定,先前未敢插言的兒媳姚敏這回也開了口:“母親放心,媳婦定會盡全力照顧好小堇?!卑捕己钍且γ舻母赣H,侯夫人是她的嫡母,雖說她僅是家中庶女,但怎的也算有半個主場優(yōu)勢。

    眼見各方拍板,楚堇徹底傻眼。

    孫氏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為了讓女兒能出盡風頭,不被京中官眷貴女們輕視,晌午就命人請來了京中最好的裁縫和巧匠。給楚堇量了尺寸問了喜好后,他們匆匆回去趕工。

    因著時日緊,任務重,孫氏這回只給楚堇定了衣飾,并未給楚嬈定,原因自然是楚嬈不缺華裳美飾。可這僅是孫氏所想,楚嬈心里卻妒恨的要命!哪個千金小姐不覺自己的衣柜缺件衣裳?

    而她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楚堇將那重金打造的華美衣飾穿上身。

    這日晌午,金陽燦燦,鳥兒啁啾著掠過,楚堇坐在馬車里撩著簾子看窗外美景,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陌生的安都候府她不愿去,可自從來了上京她還沒正式出過門,似乎出來感受下風土人情也不錯。

    “怎么樣小堇,上京可比石潯鎮(zhèn)繁華多了吧?”楚興懷笑呵呵的關懷。

    楚堇松開車簾將身子坐正,朝對面廂椅上的兄嫂笑笑,“那自然是的!”若說今日最讓她高興的,大約就是臨出門前楚嬈突然肚子疼,沒來。

    馬車轆轆駛在長街上,奔著安都侯府的方向疾馳。而楚堇漏算了一點:楚嬈不是不來,只是不同他們一起來。

    ——就在他們馬車的百余米后,楚嬈的馬車也在緩慢行進。所謂的肚子疼,不過是騙人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