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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錦鯉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殿下……臣婦……”侯夫人近乎是帶了哭腔,心下莫名委屈,想說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

    如今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個個都已成婚,唯獨(dú)身為太子的四皇子遲遲不肯冊立太子妃,這不禁令皇上心憂不已。聽說年前,皇上曾命人畫了近百幅京中貴女的畫像給太子看,怎奈太子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前些日太子及冠后,已可上朝參政議事,協(xié)助皇上批閱奏折?;噬弦惨虼烁有募碧踊槭?,不先成家如何立業(yè)?各宮娘娘們也紛紛自告奮勇,想要為君分憂。

    說是分憂,實(shí)則更多是為自己培植勢力,畢竟太子妃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

    素來心機(jī)頗重的賢妃娘娘,又如何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賢妃是侯夫人的親meimei,故而趁著侯夫人過壽之機(jī),命她將京中沾親帶故的貴女悉數(shù)邀來,賢妃則求皇上去說動太子到場。

    看著冷冰冰的畫像不喜,未必見了活色生香的真人也不喜。

    明面上是籠絡(luò)了眾貴女,私心里賢妃卻想扶植自己的外甥女嘉玥。侯夫人這些年來不斷命人散播“南香北玥”的美名來粉飾抬高自己女兒,動的自然也是這門心思。想要配這天下最有權(quán)勢的男子,就得先將女兒培養(yǎng)成天下最美好的女子。

    侯夫人有私心不假,此時卻不能認(rèn),不過太子既已看穿她的安排,難免不會想到她的meimei賢妃身上。為防給賢妃帶去麻煩,侯夫人便壯著膽子以長者之名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殿下,臣婦今日壽辰,就在您面前托個大說句越矩的。您的婚事是皇上的一塊心病,賢妃娘娘一片苦心,都是為了皇上和殿下著想?!?/br>
    話點(diǎn)明了,李玄枡心底的怒火徹底翻涌上來,他扭頭嗔視微微躬身的侯夫人:“你一堂堂安都侯夫人,竟熱衷這下九流的媒嫗之事。莫不是嫌朝廷給侯爺?shù)馁旱撐⒈?,兼起副差?”說罷,拂袖走開。

    侯夫人愣在原地,這回卻是不敢再追,太子的話不可謂不重!說她牽線是副差,這不等同擺明了說她拿人好處才將人家姑娘引薦到到子跟前?這令侯夫人彷徨不已,身子竟有些支撐不住!若非身側(cè)有丫鬟扶著,怕是剛剛就要暈倒在地。

    小來子緊緊跟隨在太子身側(cè),繞著花墻往今日駐停馬車的地方去。不時悄悄抬起頭來察言觀色。

    若說剛下觀月樓那會兒,李玄枡確實(shí)是憤怒的。但剛剛將話說破詰斥一通后,反而覺得氣消了大半,身心暢爽。

    “殿下,剛剛對您不敬的姑娘,可要給些教訓(xùn)?”這是見太子面色好了,小來子才敢問起。畢竟擅自以儲君入畫,罪名可大可小。

    “呵~”想到那幅不堪入目的拙劣之作,李玄枡心里明明是氣的,卻沒來由的失了聲笑。

    太子不怒反笑,小來子皺眉,這是不打算罰了?

    “楚家的?”李玄枡好似在發(fā)問,可不待小來子答,接著又道:“不管哪家的,好好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點(diǎn)教訓(xùn)!”

    “喏?!惫響?yīng)著,小來子頗覺意外。剛剛侯夫人提過楚家,殿下這不愛記事的性子居然一下就記住了,可見是往心里去了。忠正伯楚家……未來堪憂啊。

    便在此時,“啊——”一聲女子痛嘶從桃園傳了過來!

    第10章

    本已無心再與眾貴女們摻和的楚堇,在聽到這聲痛嘶后也立時轉(zhuǎn)身。

    循聲望去,是一個候府丫鬟裝扮的姑娘,正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排貴女的十步之外。她的雙肩各架著一只窄口銅壺,壺口朝著貴女們的方向,儼然成了一個人rou靶子!

    嘉玥與楚嬈站在一群貴女的正中,手中各執(zhí)著一支箭矢。楚嬈把玩著手里剩下的一支箭矢,向嘉玥指了指靶子:“嘉玥,你可要加油噢!真是可惜,我剛剛那一箭太偏了,不只沒進(jìn)壺,連人的邊兒都沒擦到?!?/br>
    “看我的!”嘉玥后撤半步,微彎下身子,單看姿勢便比楚嬈要專業(yè)許多。她窺準(zhǔn)那壺口,將手中箭矢用力投射出去!那箭矢破著風(fēng)凌厲前沖,雖依舊未能投入壺中,卻是比楚嬈那箭精準(zhǔn)許多。起碼,這回是擦著丫鬟的右側(cè)臉頰而過,不能算是完全脫靶。

    先前那箭近身時,丫鬟再次發(fā)出本能的尖叫,可憐的是這次沒能如上次一樣只虛驚一場。她的臉頰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嘀嗒嘀嗒的流出鮮血。

    見了紅,嘉玥和楚嬈非但不緊張,反而好似討了彩頭!楚嬈躍躍欲試的擺好姿勢,放出狂言:“這次我一定行!”說罷,手臂使力揮開。

    便在那箭矢即將被投擲出去之際,楚嬈忽地感覺到右腕被人緊緊扼住!她想轉(zhuǎn)頭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可那力道瞬間加重,將她脈門狠狠鎖死!“哎呦——”一聲,楚嬈全身脫力的跪了下去。

    楚嬈受了對方鉗制,姚嘉玥卻是看清了前來攪局之人,戟指怒目,厲聲喝止:“楚姑娘你瘋了嗎?還不快放開楚嬈!”

    此事之前,楚堇對姚嘉玥是盡力不去招惹的。嘉玥身為候府嫡小姐,即便伯爺伯夫人在此也會禮讓三分,何況她這個腳跟兒都沒站穩(wěn)的伯府新人?可是在她看清那個做人rou靶子的丫鬟后,就真的再也顧不上理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是每次都會分她半塊糕的常家jiejie。這個世上,她唯一的朋友。

    楚堇冷著面孔與姚嘉玥對峙須臾,還是松開了手。被放開右腕的楚嬈,哭唧唧的自顧自按揉,她想不通楚堇剛剛哪來的這么大力氣?鄉(xiāng)下粗活做久了當(dāng)真有用?

    楚堇垂著眼瞼,冷冰冰睥睨著跪坐于地的楚嬈,嚇的楚嬈立馬低下頭去,不敢再與她對視。楚堇失笑,果然小人畏威不畏德。平日里她和顏悅色,楚嬈就總拿她當(dāng)軟柿子待。今日她亮了亮將門貴女的手段,楚嬈就慫了。

    楚嬈轉(zhuǎn)而向另一側(cè)抬頭,泫然欲泣的望著嘉玥,似在求助。嘉玥也果真不讓她失望,出言詰斥楚堇:“楚姑娘,你可知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嘉玥抬手指了指地上的楚嬈:“她是你jiejie!”

    見小姐要與楚姑娘理論,兩個候府丫鬟便先上前將楚嬈扶起,并幫她拍去裙衫上沾染的泥土。楚嬈全程不敢看楚堇,她是有些膽怯,但并不是怕楚堇,而是怕回家后不好向母親交待今日發(fā)生的事。

    不過在楚嬈轉(zhuǎn)過身去,讓丫鬟幫她撣去后面的臟污時,她不易察覺的翹了翹唇角,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她陰惻惻的笑了。

    如今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楚堇成為眾矢之的??梢鲞@些,并不需她這個同樣姓楚的人站到前面。正如先前那一箭,她本是投壺射箭都在行的,如何會投得那么偏?

    呵,這自然是故意的。因?yàn)橛梢潍h來射準(zhǔn)那一箭,更為合適。過了今日,嘉玥與楚堇的梁子便算結(jié)死了!日后再也不需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浼嘉玥為她出頭,嘉玥自己就會比誰都積極。

    “呵呵?!背览湫?,不卑不亢的反問嘉玥:“姚小姐,那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么?”

    “投壺啊?!奔潍h不以為意。

    “投壺?投壺是將銅壺擺置在地面,用的是無鏃之矢。而你讓丫鬟肩扛銅壺,還用了帶箭頭的矢。你這不是在投壺,分明是在殺人!”

    “人?”嘉玥笑了,“你是想說下人吧?可下人是奴婢。”

    “所以你認(rèn)為奴婢就不算人了?”楚堇又氣又笑,“身為上京候門貴女,甚至還有淑良美名在外,難不成姚小姐竟不知我大周律法中有明文,奴婢不等同奴隸。自我朝先祖平定四海立國以來,就明令禁止虐待奴仆!主人只可驅(qū)使享用奴仆的技藝和體力,卻不可掌控其生死!”大周朝的律法楚堇也不是一點(diǎn)不懂,這些日子在伯府翻看了一些,故而此時也多少能辯駁上幾句。

    見楚堇將大周律法祭了出來,嘉玥稍稍慌了下,姑娘家的爭論無非是圖個口舌之快,她可不想真將事情鬧大。畢竟她前途大好,父母對她還有諸多期待,眼下最敗不起的便是名譽(yù)。

    是以嘉玥換了副口吻,稍稍示弱:“楚姑娘,剛剛那不過就是個游戲,實(shí)在是普通的投壺玩膩了才換個新鮮花樣……既然你們不喜,咱們不玩兒了便是?!?/br>
    “你拿著兇器投向旁人,卻輕描淡寫將之歸為游戲?你對他們生命如此踐踏,與過去那些圍獵射殺奴隸取樂的野蠻人有什么區(qū)別?”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

    “奴才的命也是命,不會比誰多活一回。你既險些害了她的命,理應(yīng)給她道歉?!背篮V定的說道。

    原本以為各退一步,楚堇便會見好就收,可嘉玥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楚堇不是善罷甘休的性子。因遷怒,嘉玥憤而望向楚嬈,心里氣楚嬈給她出的這餿主意!若不是楚嬈告訴她,楚堇的鄉(xiāng)下小姐妹正巧在侯府做丫鬟,她又怎會急急將那養(yǎng)病的丫鬟接回府來,給楚堇難堪?

    事到如今,楚堇死咬不放,騎虎難下??偛荒芩惶锰煤罡Ы穑€真去給個奴才說好話!

    “啪——啪——”幾聲猝不及防的金屬滾落地面的聲音,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去。原來是那個小丫鬟流血過多,脫力了跌在地上。

    “常jiejie!”楚堇顧不得再跟嘉玥爭辯,疾步奔上去,抱住小丫鬟的腦袋。

    丫鬟緩緩將眼睜開,虛弱的笑笑:“小堇……你終于不必再受窮了……真替你高興?!备赣H的信她早幾日便收到,楚堇身世也已然知曉。

    接著她又勸道:“只是求你……不要再為我爭了?!?/br>
    伯府千金縱然矜貴,與直通天廳的安都侯府卻是不可同日而語。她不想好姐妹剛剛得來的幸福,就被京中波譎云詭的形勢吞沒。她一個做下人的尊嚴(yán),真的不值如此。

    楚堇苦笑,未急著反駁,只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帕子,慢慢將其展開。她拿著里面包裹著的半塊金乳酥,塞進(jìn)常jiejie的手中:“有福同享過,自然就要有難同當(dāng)?!?/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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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日輪當(dāng)午,株株桃樹投下濃重的光影,灼灼其華,仿若那影子也染了妖冶色彩。

    月拱門下,一道挺拔身姿奇秀而立。他遠(yuǎn)觀著桃園中剛剛發(fā)生的一段小插曲,薄唇微微勾起,眸底浮現(xiàn)贊許之意:“倒是唇尖舌利,言之成理。”

    始終卑身于側(cè)的小來子聞言不由得一驚,跟在太子身邊這么多年,似乎還是他頭一回聽殿下夸獎一名女子!不過緊接著,李玄枡又有點(diǎn)兒遺憾的搖搖頭:“可惜啊,是個女的?!边@回說罷,便轉(zhuǎn)身。

    小來子也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隨其后,離開安都侯府。

    這廂楚堇蹲著身子,懷里抱著常家jiejie的腦袋,眼睜睜看著那不深不淺的傷口溢出鮮紅。她雖不是大夫,卻看得出這傷勢不至于危及性命,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止血。

    楚堇抬頭張望,打算找人來幫忙,可視線掃過之處除了侯府下人,就是那些貴女。楚堇明白這些都是姚嘉玥的人,她們只會聽姚嘉玥的吩咐。一時間,竟陷入了無助的絕望情緒里。

    “我……褡褳里有藥……”

    楚堇垂眸,與常jiejie對了一眼后,立馬去她腰間褡褳里找尋,果然摸出一只扁瓶。楚堇急急打開瓶塞,倒出前又與常jiejie確定了一句:“這是止血的?”

    常姑娘點(diǎn)頭。楚堇這才放心的將藥粉灑在她傷口處。

    稍等須臾,那藥顯然起了效,楚堇也跟著微微笑起。方才是她粗心了,常伯是郎中,故而常jiejie打小身邊就會備著幾樣常用藥物。

    見沒事了,姚嘉玥也打算息事寧人。如今她已見識了楚家姑娘的脾氣,不想再借這丫鬟羞辱于她,便對著那丫鬟道:“行了,人沒事兒就好,放心回下人房休息吧,今日的活兒就不用你干了?!?/br>
    “呵呵?!本o跟著嘉玥話尾的,是楚堇的冷笑聲??伤矝]再說什么,只小心輕緩的扶著常jiejie站起。

    其實(shí)常姑娘的傷勢算不上多嚴(yán)重,先前摔倒一來是接連兩支箭射過來嚇破了膽,二來是見自己受傷流血后的情緒加劇緊張所致。這會兒止了血心態(tài)也平靜許多,身體自然轉(zhuǎn)安。

    許是這邊動靜鬧的有點(diǎn)大了,侯夫人與其它幾位德高望重的夫人也一并往這處走來。楚嬈最先發(fā)現(xiàn)了侯夫人,便一改面上冷漠,絞著絲帕嚶嚶垂泣起來:“jiejie,我知你不喜我,覺得我奪走了你的人生……可我也不想。那時我也只是呱呱墜地的嬰孩,能有什么私心?平日里不論你如何待我,我都可以忍,因?yàn)槲易灾澢贰赡悴辉撛诤罡潘?,連姚小姐也任意欺凌,難道僅因她與我熟識,便是令你看不順眼的原罪?”

    正往此處來的侯夫人聽聞這話,不由得眉心蹙起,擔(dān)憂的看向自己女兒。不知剛剛嘉玥受了何等委屈。嘉玥看看母親,又看看仍在作戲的楚嬈,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表態(tài)。

    她往日沒少以各種手段欺凌看不上眼的貴女,畢竟后宅女子也就剩整人這點(diǎn)兒樂趣了。可是對付不同人有不同的手段,軟的可以三言兩語就嚇住,橫的可以以侯府勢力震懾,可像楚堇這種動輒拿起大周律法當(dāng)武器的,她倒不想招惹了,怕給父親添亂。

    父親常說,不怕兵魯子,就怕酸夫子。這種人自詡傲骨還心眼小,記仇又較真,能說又會道,可以全程不帶一個臟字兒的把你損的無力反駁……

    嘉玥正想著這些,就見楚堇扶著丫鬟坐下,而后走到楚嬈身邊。

    “jiejie何必妄自菲???我何曾說過不喜你?冤有頭債有主,十六年前的錯誤并非你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可做下。事實(shí)上我非但沒有怪過你,還格外的憐愛你?!?/br>
    “憐愛?”楚嬈淡淡皺眉,這話她聽著有些別扭,楚堇不應(yīng)深深的嫉妒她么?她窮戶出身,卻白享了十六年的富貴,且這種富貴她還會長長久久的享受下去。

    楚堇點(diǎn)頭:“是呀,憐愛jiejie命苦?!鄙宰鐾nD,楚堇繞過楚嬈,來到侯夫人等人面前,開始將十六年前的事娓娓道來。這些,母親不方便出來做個解釋,任由坊間無根據(jù)的瞎編亂造,倒不如由她這個女兒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解了大家的好奇。

    “jiejie只知自己是被調(diào)包換來楚家的,卻不知當(dāng)年的真相。十六年前,jiejie的親生娘親竇月娥,人稱豆腐西施,尚未嫁人,卻先懷了子。娘家人逼她說出姘頭是誰,可你娘寧死也不肯說。鄰里間紛紛猜測,猜你娘定是跟了不肯給她名份的有婦之夫,又或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自己都分不清誰是孩子他爹……”楚堇說話時,字字句句皆是溫柔道出,不像帶有一絲的惡意與嘲諷。

    可楚嬈卻像是接了無數(shù)把鋒利的小刀子般,痛苦不堪!只聽開頭一句,她兩頰就迅速躥上了紅云,滴血一般的濃烈!她最恨有人提起豆腐西施,偏偏楚堇像一個可惡的捕蛇人,次次戳人七寸!楚嬈暗咬著牙齒想要保持表面的鎮(zhèn)靜,可胸前的頻繁起伏還是出賣了她。

    人群中開始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雖低,楚嬈卻覺得字字誅心一般落下的深刻:“原來親娘還是未婚生子?”

    “那不就等同是野種……”

    ……

    不管別人言語如何尖刻,楚堇始終保持著哀憫態(tài),一雙漂亮的杏眼中波光流轉(zhuǎn),任誰也不相信她是在借著身世損貶。沉了沉,她繼續(xù)道:“外間傳言越來越難聽,你娘的娘家也不愿再留她,便將她趕了出去。后來你娘就以磨豆腐為生,將你生下,又畏你來世上受苦,才又想法子偷偷將你與我對調(diào)。說起來,一切的錯都是你娘鑄就,對jiejie,我倒是只有憐憫。”

    楚堇說完,楚嬈沉默著,手垂在身側(cè),不自然的抓著裙衫布料。

    或許,她該換一種對付楚堇的手段了。一個這樣伶牙俐齒,輕易扭轉(zhuǎn)局面的楚堇,她之前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原來……當(dāng)年竟是這樣……”饒是楚嬈早就對那些過往不陌生,此刻還是裝出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她得忍,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對楚堇的恨。

    “還有,jiejie方才說我在侯府放肆?”楚堇笑著轉(zhuǎn)身看向侯夫人,先恭敬行了一禮,才緩緩道:“夫人,姚小姐適才在玩兒投壺,拿了有箭頭的箭矢投向活人,請問這項(xiàng)娛樂可是安都侯府的閉門消遣?”

    侯夫人本還回味著先前聽到的楚家八卦,卻瞬間回過神兒來,面上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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