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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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終南話中有刺,這白稷倒是沒有介意。 他臉紅了片刻,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也是我命大。我昨天吃的不好,整夜都在鬧肚子,去了好幾趟茅房。結(jié)果從茅房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方洪的人馬在到處抓人,所以方才有了這一線生機(jī)躲藏了起來?!?/br> 嗯……賀終南第一次聽到如此清新脫俗的逃命理由,心中雖覺得荒誕不羈,但還是不得不信。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了起來: “糟了。如果真是方洪他發(fā)動變亂,想要屠了甘黛黛這一脈,自己奪/權(quán)。那我?guī)煹芸删臀kU了,我得趕快去救他?!?/br> 言畢,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白稷卻拉住了她:“你現(xiàn)在出去,無異于以卵擊石。以你一己之力,能打的了幾個人?還是先隨我躲在此處,待局面平穩(wěn)一些,我們出去,再做打算?!?/br> 賀終南將他的手甩開,大聲說道: “我在這里多待一刻,我?guī)煹苄悦槐5目赡苄跃驮龃笠环?。我與他二人一起下的山,我既然是他的師姐,就有義務(wù)完完整整的將他帶回去。哪有我自己躲在這里安生的道理?你若貪生怕死,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吧。我自己前去救人就行了。不勞你費(fèi)心?!?/br> 她憤憤不平的將房門打開,自顧自的昂頭走了出去。雖然是個女兒家,背影卻有些無邊落木蕭蕭下的英豪壯烈之氣。 屋里被她罵的狗血淋頭還一臉懵逼的白稷緩過神來,看她已走遠(yuǎn),突然將剛剛的膽小慎微模樣收起,冷笑了一聲,將折扇拿出,搖了一搖,晃頭嘖舌道: “看不出來啊,浮云派這么個小丫頭片子,倒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主兒,只不過……” 他收起扇子,神色自若的繼續(xù)說道: “這么有情有義,卻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本事。愣頭青一個,將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賀終南沖出去沒多久,就聽見園子里一片凄厲之聲。 下人們四處逃命的逃命,在房里收拾包袱的收拾包袱,亂象齊發(fā)。 賀終南心中疑惑,說到底,這也不過是谷內(nèi)的兩派人馬起了紛爭,不管是哪派占了上風(fēng),也與這下人們無關(guān)啊。為何連谷內(nèi)的下人們都紛紛逃起了命來。 這時,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姑娘,自她的眼前閃身而過,被她一把拉住。 賀終南焦急的問道: “敢問姑娘一句,你們到底都在跑什么???谷內(nèi)究竟出了何事?”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以為她也是哪個房里的丫環(huán), 好心答道: “大家都在跑,你干嘛不跑啊。聽說咱們谷里昨夜,鳳仙公主和右使大人兩派打了起來,拼了個你死我活,現(xiàn)在兩個人都不知去向。對面的靈虛和天姥又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已經(jīng)向咱們谷里攻進(jìn)來了。這四大派一向與白焰教素有積怨,還不趁此機(jī)會趕盡殺絕?再不跑的話,等四大派的人來了,他們才不會管咱們是下人還是別的,肯定一并滅了。再說了,我們平時不過做些洗衣做飯的雜事,連半點(diǎn)功法都不會,此時還不走,留在這里等死嗎?” “什么?!” 賀終南大驚失色,四大派居然會派人親自殺進(jìn)谷來?當(dāng)初不就因為忌憚門下弟子手染鮮血,才非要施壓與浮云派讓她二人前來斡旋嗎,為何突然出爾反爾,有此舉動? 她正在冥思苦想之際,那姑娘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對她勸道: “你也是新來的吧。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事跟咱們沒什么關(guān)系,想是想不明白的。你也別惦記你房里那點(diǎn)東西了,如今保命要緊,趕緊逃命去吧,再晚了,也就沒機(jī)會了?!?/br> 說完,也顧不上她了,頭也不回的趕緊走了。 賀終南徹底犯了糊涂。 這事情的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明明是與白焰教母打了照面,達(dá)成了協(xié)議的。本已塵埃落定,局勢大好,為何一夜之間竟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師父下山之時不是再三囑咐,正是因為靈虛、天姥還有四大派的長老們不愿門下弟子沾染殺戮之氣,影響修仙正道,所以才百般隱忍,只派浮云前來出面斡旋處理此事嗎? 為何竟會一夕之間,這些原則都分崩離析了,局面會進(jìn)展到如此境地。 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大隊人馬的廝殺之聲,接著,傳來了兩派激烈的火并之聲。 賀終南來不及細(xì)想,向前望去,靈虛、天姥還有其他四大派的弟子們都已經(jīng)殺到了。 他們步伐整齊,列好了陣法,人人都著了仙衣道衫,望去一片潔白,宛如圣徒,可是所行之處,無不殺聲四起。白焰教群龍無首,門下弟子還有大半已跑,剩下的都是硬骨頭,皆為死都不肯離谷出逃之人,人數(shù)上本就不占優(yōu)勢,臨陣對敵氣勢上就已輸了三分。 再加之,四大派陣法有序,手下弟子又都有備而來,準(zhǔn)備充足,精力充沛,打了靈淵谷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所過之處,功法威力凜冽,如噬人之陣,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毫無半點(diǎn)留情之處,哪有半點(diǎn)憐憫世人的樣子,完全不像平時吹噓的那樣修心寡欲、清冷絕塵。不一會兒,整個谷內(nèi)的前半部就已是尸橫遍野,白焰教這邊完全抵抗不住了。 賀終南眼見此殘酷景象,怒從心起。她平時最看不得人仗勢欺人,以多欺少。如今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大步向前,隨手調(diào)動起周身真氣,召喚起了天雷訣。不過須臾光景,天空大暗,電閃雷鳴,轟隆聲四起。 眼見此異像,圍攻的四大派弟子們大驚失色,呆呆的看著她信步走上前來,方明白是眼前的這位小姑娘召喚的天雷。 為首的一名年輕弟子厲聲喝道: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br> 賀終南以聲引氣,大聲言道: “在下浮云派座下第三代弟子,賀終南。” 那弟子聽了她的來歷,滿臉不屑的答道: “原來是浮云的道友。不知既然是浮云的弟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靈淵谷白焰教中呢,莫非貴派與這魔教還有什么瓜葛?” 他語氣不敬,惹得賀終南本來就不太高興的內(nèi)在心火更旺了。 她也不言語,只是以指引氣,默念口訣,然后猛然睜眼,以指貫雷,指向那弟子。 忽然天空有一道光劃過,閃如白晝,一道閃電自上而下,盡情劈下,氣勢萬千,仿佛開山之利刃,一瀉千里,這白花花的閃電之光正好落在那出言不遜的弟子右腳邊,轟隆一聲炸雷響,驚得他整個人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 他受了此等驚嚇,雖然膽戰(zhàn)心驚,但是面容神色已變,雖然努力的控制著,但身體卻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其他的四大派年輕弟子們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見識到天雷訣的威力,無不被其的千鈞氣勢震驚到了,都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那為首的年輕弟子自覺被掃了面子,雖然嚇破了膽但還是力圖控制好自己的聲音,但一開口,還是一聲哭腔: “你……你這位道友,到底要干什么?” 賀終南冷笑一聲,心想天下大事,莫不如此,萬事萬物,若真要說理,還比不上一個拳頭硬。她決定再接再厲,于是信手將第二道天雷召喚而出,一時間,朗朗雷聲再起。 她借著這雷聲,氣勢洶洶的說道: “這位道友,我所負(fù)之事茲事體大,你還沒資格知道。還請貴派掌門出來一見,我有要事相問?!?/br> 那年輕弟子看她如此大言不慚,根本是瞧不起他。又加之剛剛被她的炸雷嚇得失了態(tài),在自家弟子面前失了臉,心中本就氣的七竅生煙。如今被駁了面子,愈發(fā)沒了理智,一口氣咽不下去,當(dāng)下就將自家心法調(diào)動,以身馭氣,飛到了她面前,想掙回一點(diǎn)面子。 “這位姑娘,好大的口氣。我不知姑娘今日為何在此處現(xiàn)身,那是你們浮云的破事,我沒興趣管。不過我今日現(xiàn)身在此,乃是我派掌門的手諭,前來找白焰教報他們之前殘殺我派弟子的深仇大恨。這白焰教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三番四次偷襲暗算,靈虛和天姥兩派都深受其害。如此殘害無辜行事不端的門教,正派人士自當(dāng)人人得而誅之?!?/br> “未知姑娘如何與這白焰教扯上了關(guān)系,想必姑娘是浮云出身,還是屬于我正道仙門之下的徒弟,內(nèi)心應(yīng)有善惡之分,懂得明辨是非。就算姑娘法力高強(qiáng),我也要看在同為道友的份上,再奉勸姑娘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任你功法再高,也逃不過世間正義。還望姑娘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不要再與這等魔教糾纏不清了?!?/br> 這一番話用心不可謂不險惡,不但三言兩語就扭轉(zhuǎn)了自身頹勢,把自己剛剛的丟臉之舉消解的干干凈凈,還將“身為仙門卻勾結(jié)魔教任意妄為”的帽子給賀終南扣得嚴(yán)嚴(yán)實實,自己卻以正道之名傲然自居。如此為之,不但是為了借此振奮自己門下弟子的決心,更為了從道義和輿論上將賀終南打壓得沒有半點(diǎn)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