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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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他撫平衣袖,溫和應(yīng)道:“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營養(yǎng)液~ 第47章 帝師 阮阮給曹不休整理袖口。 曹不休低眉, 目光長久地,落在女子細(xì)碎的發(fā)絲兒上。 春景明亮,柔和陽光下,佳人理衣, 讓他不由得心生暖意, 忽覺人生美好, 不過如此。 他本以為,此生最大的快意, 唯有叱咤戰(zhàn)場, 勇斬敵首。 卻怎么都不曾想到,竟被一小女子擊中了心中柔軟,讓他這個大男人,有了牽掛。 阮阮垂首, 低眸, 細(xì)致替他理衣袖, 她的懂事,貼心,讓他有片刻忪怔。 頭頂是郁蔥綠樹, 腳下是新生青苔, 林中翠鳥婉轉(zhuǎn), 跟前人軟語添香。 他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不忍挪開半分。 他在心底輕嘆,今上對他疏離,苛責(zé),甚至著人時時刻刻在暗中監(jiān)視他,他的外出,見客, 練兵,都受了極大的影響。 很多時,他都想來見她,他知曉,她也定會期待他忽然從天而降,落到她面前。 內(nèi)廷人眼底,她是沉穩(wěn)安靜,倍受今上信任的殿前宮女,甚至她父親,那個懼怕大娘子,卻又忍不住偷.腥的耙耳朵,也希望她早日進(jìn)階,甚至可以成為今上的女人。 他們都在關(guān)心著,她會不會飛高,幾時飛高? 而他只惦記,她過得好不好。 他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擺脫今上布置的暗哨,他不敢輕舉妄動,怕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煩擾。 方才來道者院前,他帶著那幫人在城中來回繞了十來圈,才得以脫身,將他們甩開。 今上令他失望,可在這時,唯獨她,信任他,不因他受冷落,而疏遠(yuǎn)他。 頂天立地的爺們兒,心中頓時涌起柔情萬丈。 他展開雙臂,挺起胸膛,要她一并幫自己整理衣衫。 “阮阮,知道此刻的你像什么嗎?”曹不休問,一掃頹廢,神采飛揚。 “像你家婢女。” 阮阮睨他一眼,瞥見他眸中得意,沒好氣地嗔道,可手中動作卻未停止。 她墊起腳尖,給他整理衣領(lǐng),力求為他盡善盡美。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以及剛剛他突如其來的親吻,余韻尤存。 她感覺只要想起方才之事,她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好似舌尖在打顫,她的唇腔仍停留著他的味道。 她無意中從他滑動的喉結(jié)上掃過,只一眼,臉上紅暈更濃。 “今兒與人交手了?”阮阮問,她隱隱有覺,他來這一路,并不簡單。 “沒有,怎么可能。”曹不休矢口否認(rèn),怕她不信,又添一句,“如今我是商人,商人身上臟,難免的?!?/br> 阮阮卻不信。 曹不休岔開話題,“阮阮,你獨一無二,你會,也只能會像一人,那便是我曹不休的娘子?!?/br> 他從不藏著掖著,情話更是張口即來。 只是他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阮阮。 她反駁他,“你慣會欺負(fù)人,你府上不是有十大美人兒嗎?怎么不要她們伺候你?” 阮阮這話說得無心,可甫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想起,當(dāng)初顧美人給今上聞醋,而自己方才的話,也隱隱泛著酸味,而且還不小。 阮阮這話說到了曹不休心坎坎上,他聞言,爽快用大掌撫過她后頸,在她脖間停留。 他微側(cè)身子,帶著窺探,看向她眼睛,“吃醋?” 阮阮別開目光,“沒有。” 可是她也明白,她發(fā)燙的耳朵,臉頰,甚至脖頸,都用紅暈將她出賣。 他卻來了勁,不想輕易放過她,她轉(zhuǎn)向哪里,他便也跟著到哪里。 他臂長,她嬌小,托著她后頸時,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將她擁在懷中。 “真的?”曹不休不信,帶著戲謔問她。 “當(dāng)然?!比钊罨卮穑瑐?cè)身避他。 他又含笑,悄然拉過她的手,給她套上一只金釧,又替她將長袖垂下,不許外人知曉。 他不是附庸風(fēng)雅的青衫學(xué)士,他要她實實在在過得好,他給她錢財,助她在宮中順當(dāng)。 腕上金釧微涼,質(zhì)地厚重,不肖看,也能知曉它的分量。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他貼近她耳垂,壓低了聲音,繼續(xù)引她吃醋。 “我也是正常男子,有七情,有六欲,也可能做不到坐懷不亂?!?/br> 聽了這話,阮阮終于忍不住,抬眸怒目瞪他,“不許,你剛剛……剛剛那樣的舉止,很唐突,很無禮,很不好……所以……只能……對我?!?/br> 她語指他親吻她之事,他聽了,先是一怔,隨即開懷大笑。 他低頭,又落了一吻在她帶著點倔強(qiáng)的臉頰,她仍在耿耿于懷他的話,有些想躲,他卻笑道:“好,我只無禮你一人?!?/br> 他答應(yīng)得爽快,阮阮卻后知后覺體會出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她直視他,領(lǐng)悟過來他這是激將之法,她又落了他圈套。 曹不休看到她臉上慍色,手臂收力,將她再度擁進(jìn)懷中,卻不再似先前那般與她唇角癡纏,只微微輕啄了她發(fā)梢。 “阮阮,為了家人平安,我將那十女子養(yǎng)在府中,供她們吃喝玩樂,你不要在意,我不會正眼瞧她們?!?/br> “我會盡快帶你出宮,只是你要保護(hù)好自己,遠(yuǎn)離今上?!?/br> …… 及至天黑,今上與眾人回宮,卻在宮門前,發(fā)生了一則變故。 今上的老師傅哲信,頂著一頭花白頭發(fā),盤膝端坐于宮門前,擋住了今上的去路。 傅哲信阮阮識得,他為人嚴(yán)厲,縱是對今上也從不縱容,今上對他多有忌憚。 因為從小,曹不休是今上的伴讀,所以也會尊稱傅哲信為老師。 前年傅哲信身子不適,提出辭官后,便歸隱了山林,這兩年從不插手朝堂事物。 而現(xiàn)在突然進(jìn)京,且坐攔于宮門,怎么都令人詫異。 韓玦連忙快步上前,想將他扶起,卻被他奮力甩開。 他厲聲對韓玦,“縱是內(nèi)臣,也應(yīng)該要在君王犯錯時,加以規(guī)勸,而不是為了明哲保身,聽之任之,任君王犯錯。” 他的語氣,帶著十足的怒氣,韓玦負(fù)手于身前,靜聽他訓(xùn)斥,態(tài)度謙和。 宮門寂靜,因是帝師,無人敢出聲,唯有傅哲信的斥責(zé)在宮門前回響。 “官家,今日拜祭,你為何不帶上曹小將軍?”傅信哲慷慨激昂說道,“官家是忘了先皇的話了嗎?” 提及先皇,阮阮不由得看了一眼車輦中的今上,他面無表情,似早就忘了師生情分。 “曹小將軍與官家一同長大,那年官家年幼,先皇病重,才十二的曹小將軍隨父出征,先皇感念他年少英勇,曾口諭,要求官家像待自己哥哥一樣待他,官家是答應(yīng)了先皇的?!?/br> 傅哲信的面色因憤怒而通紅,他踉蹌走幾步,及至今上車輦前,翹首向車輦里看,其狀像一個年事已高的長者,因為孩子不成器,而痛心疾首。 阮阮有些心疼,她很是希望今上能夠下車,攙扶他,以禮待他。 她扭頭看今上,可他一直沉默不語,好似完全沒有感知到傅哲信的期待。 “官家。”傅哲信似有所感,眼角沁出了點點淚花。 耆耄老人,引袖拭淚,韓玦在他身側(cè),面上已是悲痛。 阮阮再看今上,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樣子,她的心一點點下墜。 她從他的沉默中,無奈地感知到了他對曹不休的態(tài)度。 “今天,老臣縱是拼了一死,也要喚醒官家,請官家睜眼看看,杜敬業(yè)的宅子,那屋檐幾欲比皇城宮殿還要高了,官家難道看不見嗎?” 提及自己的宅子,且今上冷眼相待的態(tài)度,給了杜敬業(yè)底氣。 他反駁傅哲信,“官家子嗣少,至今只有一位皇子,我請高僧相看過,若是我那新宅墊高地基,與皇城遙遙相望,便可以旺官家子嗣。” “呸?!备迪壬啪礃I(yè)一口,又看向今上,“尊卑有別,官家的子嗣,何時需要一個jian臣來旺?請官家立刻下旨,將那大不敬的宅子,推翻了。” 阮阮暗暗倒吸涼氣,近來今上待杜敬業(yè),遠(yuǎn)超常人,更為杜敬業(yè),打壓曹不休。 雖然朝臣多有不服,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亦或是裝作視而不見。 阮阮對傅哲信的過人膽識,很是佩服。但她也知曉,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今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拉下面子,向老師承認(rèn)錯誤。 果然,在長久的默然不語后,今上終于發(fā)話,“老師年紀(jì)大了,韓玦送老師回去休息?!?/br> 傅先生不愿,扔了拐杖,雙膝著地,大有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之意,“官家不聽,臣就不起。” 氣氛一時尷尬,阮阮再度看今上,他卻示意許昌,要他繞帝師而行。 許昌會意,再不顧傅哲信,與今上揚長而去。 傅哲信不敢置信地看著遠(yuǎn)去的今上,一口熱血,吐在了宮門前。 “君子被用,要十年苦練,小人得勢,卻是一天到晚……被小人纏繞,官家糊涂啊……”傅哲信痛哭道。 韓玦不忍,忙引袖召來幾個小黃門,請他們送他回去。 阮阮不放心,進(jìn)了宮門,回眸去看傅哲信,她感謝他為曹不休挺身而出,可也擔(dān)心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果然,沒多久,韓玦蹙眉返回長春宮,眉眼中盡是擔(dān)憂。 阮阮突然心中慌亂,她忙看向他,“出何事了?” 韓玦面上大慟,卻極力壓制自己,試圖不讓他的情緒影響到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