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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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大喜,自然不會虧待門人,各色靈石靈草流水一般從宗主私庫里搬出來, 男修們身上或多或少也帶了點沾紅的飾品, 更不用說本就天性愛美的女修們了。 這樣的喜慶場面大概只有在十年前明霄宗主還宗時才出現(xiàn)過,但那事到底還是本宗私事, 死在魔獸潮里的大能也不少,太素劍宗不好大張旗鼓慶祝。 這次卻不一樣, 仙道魁首明霄劍主結(jié)契, 另一方還是地位同樣超然的巫族之主, 此事一出, 天下修道者都被驚動了。 那兩個可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人! 執(zhí)掌太素劍宗的天下第一,能見來去之事的巫主,隨便哪一個的親事都是值得鄭重以待的, 誰知道他們倆居然走到一起去了,簡直驚掉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時間, 各色話本戲曲都偷偷摸摸傳唱了起來, 業(yè)余生活除了修煉就是八卦的修道者們想象力極其豐富, 恨不得把這兩位的所有前塵往事都扒個干凈。 有人甚至扒出了巫主在多年前去往昆侖為當(dāng)時尚不是宗主的明霄卜卦時,曾偷偷摸摸背著所有人和明霄在后山相會的事, 并且信誓旦旦地說他們絕對是在那時就有了苗頭的——這個八卦信的人不多, 因為細節(jié)實在是太多了,別的不說,人家既然是偷偷相會,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雖然這二位突如其來的喜訊震撼了所有人,但凡是接到了喜帖的修道者們都忙不迭整理好行裝備好禮物,提早十天半個月就從洞府出發(fā)直奔昆侖,接不到喜帖的人也紛紛涌向昆侖,巴望著能沾點明霄劍主的喜氣,實在不行湊個熱鬧也是好的。 聽說這次結(jié)契大典規(guī)模極其宏大,不僅各個宗門,連妖族和鬼蜮都發(fā)去了喜帖,向來同太素劍宗和睦的凈土佛宗更是不必說,梵行佛子閉關(guān)十年未出,現(xiàn)今行走在外的佛子不生早就帶僧人到了昆侖山,他們到達時那陣佛光連山下小鎮(zhèn)都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發(fā)往鬼蜮的喜帖,眾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客氣一下的禮節(jié)而已,鬼修向來不招其他修者待見,又因為修行功法需要避忌陽剛之氣的緣故,大部分都不太喜歡白日出行,仙尊巫主結(jié)契,賓客是佛宗佛子,這樣的配置估計就算是鬼王也不會露面的,因此誰都沒有將這張喜帖放在心上。 修真界少有這樣轟動熱鬧的純粹喜事,結(jié)契之日還沒到,昆侖山下的小鎮(zhèn)已經(jīng)住滿了前來湊熱鬧的修者,他們大多是接不到喜帖的散修,有資格上山赴宴的大人物都是直接入住太素劍宗客院的。 小鎮(zhèn)里修者絡(luò)繹不絕,太素劍宗作為天下第一的宗門,出手也相當(dāng)大方爽利,提前包下了鎮(zhèn)子上所有的客棧,令前來道喜的修者們居住,還備上了流水席的菜肴,共慶宗主大喜。 太素劍宗出手闊綽,巫族更是不甘落后,本來結(jié)契大典放在昆侖山上,巫族人就已經(jīng)夠憋屈的了,奈何危樓的確不是適合大開中門八方迎客的地方,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現(xiàn)在說到出錢待客,他們要是再比不上太素劍宗,怕是連巫族的臉都要丟干凈了,他們丟臉沒事,可是大祭司不能丟臉! 不就是錢嗎,巫族別的不多,就是靈石管夠! 坐擁數(shù)條靈脈的巫族人打開庫房,里面的靈石如海水倒灌般嘩啦一下涌出了庫房門,他們用麻袋裝石頭似的裝起這些價值不菲的靈石,站在危樓上一袋一袋往小鎮(zhèn)上傾倒,鎮(zhèn)子上像是下了一場場靈石雨,這手筆將所有修者都震撼到了,便是居住在昆侖山上的大能們聽了也目瞪口呆。 直接灑靈石??!這可不是凡間拋銅錢,那是貨真價實的靈石啊! 見到靈石雨的修者們都瘋了,呼朋引伴地涌向這里,而這種驚動天下的靈石雨,巫族每天下一場,足足下了七天! 他們拋出去的靈石幾乎能堆積成山,完全刷新了修者們對巫族的認(rèn)知,要不是明霄劍主和天衡巫主結(jié)契,巫族背后也多了個太素劍宗作為靠山,指不定就有鬼迷心竅的人要干出點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了。 “但是……我其實還是有些疑惑,師兄和天衡星君這十年里也沒有怎么聯(lián)系?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還沒有師兄和鳴雪魔尊見面的次數(shù)多呢……”明頤和尤勾走在一起,四下無人時,英姿颯爽的姑娘皺著眉頭說道。 尤勾心里一驚,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還不是因為危樓在極東之地,離昆侖太遠了,而且大祭司這十年精力都用在了教搖光祭司身上,見面是少了點,不過興許他們自己有聯(lián)絡(luò)的手段呢?” 不過嘴上這樣說,尤勾心里也有些沒底,她大概知道這個結(jié)契大典的由來大半要歸功于情蠱的作用,但情蠱也不是沒來由就會情根深種的,凡事都不是無中生有,也要講究個循序漸進,這深情要慢慢地從另一種情感里轉(zhuǎn)移過來,也要慢慢地增加。 十年里,大祭司和明霄仙尊就見了兩回,還都是匆匆一瞥就分道揚鑣了,這都能深情到能許下至死不渝的誓約……尤勾不知道自己是該認(rèn)為大祭司實在魅力夠大,還是該認(rèn)為明霄仙尊是個不知情愛滋味的毛頭小子,以至于初嘗個中滋味就丟盔卸甲。 不過她到現(xiàn)在都沒敢去想,到底明霄仙尊這深情是從對誰的什么感情里移過來的。 明頤仰起頭,長長地嗯了一聲:“或許……不過這次鳴雪魔尊要是來了,該怎么安排位置呢?” 尤勾頭皮一麻。 這就是她不敢去想明霄仙尊情感轉(zhuǎn)移由來的原因。 據(jù)荼兆偶爾的傳信所說,他師尊和鳴雪師叔之間似乎出了什么矛盾,不像是以往那般親密了,鳴雪師叔幾次興沖沖上昆侖來找哥哥,又氣沖沖地離開,倒是他師尊,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什么變化。 這種表述……就很讓尤勾心虛??! 明頤只是隨口一提,沒有等尤勾回答就走到了前面去,與此同時,昆侖鐘撞響,山門大開,賓客各顯神通,法器放出的靈光五彩斑斕映亮了半個昆侖的天。 昆侖山下的小鎮(zhèn)又激蕩起了海嘯般的歡呼,隨著鳴鐘,危樓再次開始傾倒靈石,流瀉出的靈氣在空中幾乎卷出小小的渦流。 弟子們有序地接應(yīng)賓客前去觀禮臺,與凡間婚嫁大辦喜宴不同,修真界不太重視口腹之欲,除卻山下模仿凡間擺了流水宴,太素劍宗內(nèi)與宴的都是辟谷大能,沒有擺什么圓桌飯菜,倒是一一陳列了不少矮幾,高臺上同樣兩張幾案,一副清心寡欲開壇論道的正經(jīng)感。 其實也差不離,結(jié)契流程簡單,剩下的時間就是用來給明霄仙尊和天衡星君論道的。 這二位都是當(dāng)世各有偏重的頂級強者,不管是誰的修煉心得都對他人大有裨益,更別說天衡星君深居簡出,當(dāng)眾論道這事,從他繼位到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誰都不肯錯過。 臺下陸陸續(xù)續(xù)坐滿了人,來的最早的就上凈土佛宗的僧人們,他們老老實實地在佛子身后坐下,低聲念著經(jīng)文,為首的佛子也低著頭,半闔著眼眸,氣質(zhì)溫和但莫名疏離,讓不少想去搭話的修者都有些躊躇。 首排當(dāng)然是視野最好的地方,一張矮幾由佛子占了,最中間那張坐了個氣勢凜然的黑衣青年,一頭長發(fā)束在冠中,氣質(zhì)不像是超凡脫俗的修者,倒像是凡間暴戾的君王。 有人看著他的背影琢磨了一會兒,就反應(yīng)了過來,對著同伴比了個口型,用手一指西邊,擺了擺手掌。 同伴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眉頭也高高挑了起來。 西邊,那是魔域的地盤,不過魔尊鳴雪和明霄仙尊本就是血脈雙子,兄長成婚了,做弟弟的來看一看,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又不是多年前仙魔勢不兩立的時候,一見到魔修就要打死不論。 再旁邊則是個容貌稚氣未脫的十歲孩童,小小的身子穿著大袖深衣,如同流水般的紫色衣衫層層疊疊裹在他身上,長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攏在背后,發(fā)間疏密錯落地戴著銀鏈寶石,將一個孩童妝點的如雪童子一般,精致可人。 所有人都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巫族的衣飾實在太有辨識度了,十年前天衡星君就放出風(fēng)聲,膝下已有可以繼承巫族大祭司尊位的弟子搖光,長到現(xiàn)在,正應(yīng)該是如今模樣。 搖光是作為巫族的代表出席的,巫族內(nèi)除了天衡也就只有他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來遲了一步的尤勾跪坐在他身后,在他耳邊輕聲說這話。 搖光身旁的那個矮幾空著,再邊上一點就是個穿深藍衣衫的男子了,他的面容陌生得很,滿場見到他的人都一臉疑惑,誰都沒認(rèn)出來他是誰,平心而論他長得也是真的好看,像是神壇上玉砌的神像有了活的形貌,一雙眼睛生得尤其好,瞳孔如變化萬千的深海一般泛著藍。 但這不知名的來客手里端著清茶一口沒喝,總是扭頭看和他隔著一張矮幾的小搖光,眼神里的情緒莫名,一副很像搭訕又找不到借口的樣子,等搖光一轉(zhuǎn)頭看過來,他就飛快低頭掩飾自己,搖光轉(zhuǎn)過去了,他又?jǐn)Q過腦袋恢復(fù)了剛剛的姿勢,若不是一方還是個十歲孩童,活像是春閨少女見了情郎的模樣。 后面看完了全程的修者們:…… 不,等等,巫族這位搖光少君長得真的很玉雪可愛,如果那個奇怪男人有什么不可言說的癖好…… 不過首排就坐了這么幾個人,稍稍推測一下就能推測出這個不知名的人的身份,心里大概有了猜測的人互相傳音低語,倒是沒有誰不識趣走到前面去搭話。 一個顯然在入定的佛子,一個脾氣陰晴不定的魔尊,一個還是孩子的未來巫主,一個明顯有心事的妖皇……就是想搭話,也沒有傻子會選在這個時候上去。 一陣清越鈴聲驟起,紅衣的巫族少女們眉眼帶笑,輕輕轉(zhuǎn)動手腕催響手里形制特殊的銀鈴,但鈴聲響了許久,高臺上都沒有一點動靜,臺下賓客面上逐漸浮現(xiàn)出疑惑神情,互相交換著眼色。 等了片刻,魔尊鳴雪忽然站起來,他本就身形高挑,又是坐在第一排,這么一站就顯得十分突兀,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鳴雪身后的荼嬰蹙起眉,正想說什么,就見他的師尊衣袖一卷,如風(fēng)一般從會場里刮了出去。 荼嬰:…… 他都能預(yù)感到明天修真界會怎么傳話了,什么魔尊在兄長婚宴上甩袖而去,是功法暴烈走火入魔還是道德的淪喪…… 但沒等他思維更發(fā)散一些,一股驚天動地的魔氣就在遠處轟然炸開,整個白玉京都為這爆發(fā)開的動靜震了一震。 荼嬰一愣,臉色刷地變了。 這是師尊的魔氣! 白玉京里猛地寂靜了一霎,所有互相傳眼色的修者都跳了起來,神情沉凝,御空而起,循著魔氣爆炸開的地方走去。 荼嬰心急走在最前面,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先看見的卻不是師尊,而是明頤,她大概也是剛到不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見了什么,嘴唇顫抖,凄厲尖叫起來:“師兄!” 荼嬰瞳孔一縮,仙尊倒在白玉雕琢著瓊花玉樹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血,一身為了大典換的重繡銀白華服沾了不少猩紅血痕,天衡星君則是同樣款式的深紫色衣衫,長發(fā)未束,銀色冠冕下細細的絲簾擋住了眉眼,淺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跪坐在地上,將明霄仙尊的上半身抱在懷里,靜靜地看著明霄咳嗽著,嘔出溫?zé)岬难?,神情冷靜的近乎殘酷,黑衣的魔尊一手握著長鞭,鞭子繞在他脖子上,蓮花一樣美麗卻鋒利的鞭刃彈出,割傷了巫主的脖頸,血線順著清瘦的脖子往下淌,這場面詭異極了。 荼嬰身后一陣風(fēng)卷過,尤勾沖出來,什么也顧不得了,直接用一雙手去解天衡脖子上的鞭刃,只是一碰,手指就給割出了深深的傷口。 “大祭司!” 她驚慌失措地抖著聲音喊,因為天衡竟冷靜地伸出一只手,輕而不容拒絕地推開了尤勾。 銀絲絞成的簾幕下,天衡星君一張臉漠然冰冷,沒有自己命懸一線的恐懼,也沒有對于懷中明霄境況的擔(dān)憂。 他簡直像是一塊冷漠的寒冰。 第142章 終末(末五) 荼兆恍然覺得自己在看一場凡間最可笑不過的滑稽劇。 不然這世上除了窮酸書生寫的無厘頭滑稽劇外, 哪里還會出現(xiàn)這種莫名的場景? 今天是他的師尊——太素劍宗宗主明霄仙尊和巫族天衡星君的結(jié)契之日,天下有名有姓的修道者都要上門來討杯水酒的良辰吉日,他只是轉(zhuǎn)道去住所拿個賀禮,怎么一回頭就看見了這樣的場面呢? 名聞天下的劍主倒在道侶懷中生死不知, 入了魔的師叔用刃鞭緊緊扣住了天衡星君的脖子, 氣氛凝重, 一觸即發(fā)。 鳴雪神情冰冷,眼神里真真切切地透出了凜冽殺意,握著鞭子的手越來越緊, 蓮花般綻開的刀刃順應(yīng)主人的心意彈出, 眼見著就要割斷毫無防備的天衡的脖子,一只冷白的手忽然抬起,動作是rou眼可見的緩慢, 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握住了鞭子,強行打斷了魔氣的輸送。 這一變故令天衡的眼睛動了動,低低喚了一句:“明霄?” 握住鞭子的正是氣息奄奄的明霄仙尊,他唇角還在淌著血, 一張清俊的臉因為失血過多呈現(xiàn)出透明的白,鳴雪怕傷到兄長,下意識地將魔鞭打散, 跪下去試圖將他抱到自己懷里,卻被明霄看了一眼。 鳴雪伸出去的手不知為何停在了半空。 站在鳴雪身旁的荼嬰將這個眼神盡收眼底, 饒是他對于明霄仙尊只有敬仰之情, 也被這個眼神鎮(zhèn)了一下。 冰雪中凝就的長劍也會產(chǎn)生憐惜之情嗎? 昆侖山巔的心懷蒼生的仙人也會將眼神落在那個唯一的人身上嗎? 他忽然想起曾經(jīng)在十年前危樓里明霄對他說過的話。 ——“……我自私,我滿懷貪念,我一心私欲……” ——“我救天下人,只是為了求鳴雪能分得半分我的功德;我庇佑蒼生, 是為了給鳴雪博一個可能的退路;我每一天都在為刺在他胸口的那一劍而難以入眠,我救不了他,但我希望他一生順?biāo)欤邑澢笏桨?,你看,他們給我的贊譽都是假的,我是這天下最冠冕堂皇的騙子?!?/br> 大概是知道自己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偽裝了一輩子圣人的劍仙終于忍不住放出了那個滿懷不堪的靈魂,那雙眼睛里有著洶涌壓抑的溫柔,比熔巖烈火更guntang,比深海寒冰更沉重。 他看了鳴雪一眼,里面的情緒卻重到連荼嬰都轉(zhuǎn)過了視線。 ……直面這樣的壓抑和苦痛是一種劫難。 “不要遷怒天衡,這是我自己的決定?!?/br> 明霄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站的近又是修道者,連荼嬰都聽不見這么細微的耳語。 他說完這句話又陷入了仿佛無休止的昏迷中,天衡靜默著將他往懷里摟了摟,垂在長發(fā)上星河般璀璨的水晶寶石隨著他的動作而滾出華艷冷清的光。 明頤嗓子里瀉出一聲短暫的悲鳴,她試圖去碰碰師兄,又被師兄此刻的脆弱模樣給嚇得不敢動彈。 鳴雪露在袖子外的手在顫抖,似乎在強行壓抑自己的怒火和恐懼,過了片刻,他霍然揮袖,隔絕聲音的結(jié)界拔地而起,立在了后來的那些賓客面前。 不知是因為心境不穩(wěn)還是什么原因,他這個結(jié)界居然沒有把荼兆荼嬰和尤勾明頤給踢出去,連不知何時悄悄摸過來了的搖光和不知何時牽上了搖光的手的藍衣青年都被圈進來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br> 鳴雪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浸泡著劇毒的殺意,他們毫不懷疑,只要天衡星君說錯一個字,就會惹來魔尊瘋狂的報復(fù)。 天衡只是低著頭,怔怔出神似的看著懷里的明霄,鳴雪的問話從他耳邊擦過,根本沒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跡。 這反應(yīng),倒像是完全隔絕了外界一樣。 好半天,他才慢一拍地抬起眼睛,視線從鳴雪臉上緩緩滑過,銀絲簾幕輕輕晃動,露出那雙涼薄冷淡的瞳孔。 “他問我,為什么見到我時欣喜難抑,但是卻越來越想不起你?!?/br> 巫主聲音很輕,比方才瀕死的明霄的耳語還輕,游離飄忽,好像隨時要碎在風(fēng)里。 一邊的尤勾臉色瞬間煞白。 明霄仙尊堪破情蠱了?不、不可能的!情蠱問世以來,就沒有人能脫離它的控制,這和修為根本沒有關(guān)系,就算是強大如明霄仙尊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