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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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那花盆里澆了一勺子水,笑嘻嘻地說道:“jiejie今后與殿下在一起,更加光明正大的了!雖只是一個庶妃的名分,但是殿下囑咐過的,jiejie才是殿下心中的妻子。這回從jiejie身上,我倒是覺得,殿下原來也沒那么可怕的?!?/br> 一想到幾日后的春宴,婉婉心里就覺得有些堵得慌,因此面上不見喜色,反而掛著一絲愁容。見她衣袖滑落下來,便上前去親自替她重新挽好了衣袖,點點她額頭道:“瞧把你高興的,又口沒遮攔胡謅起來。” 竹翡露出一個爽朗無害的笑容,示意秦婉婉讓到一旁去,又繼續(xù)將那水桶拎到另一邊繼續(xù)澆花,繼續(xù)說道:“太子妃竟然親自去辦了此事,這倒是讓我大為意外的?!?/br> 柳姨從里間拿了件單衣出來,替婉婉披在了肩上,訓導道:“太子妃辦事,豈是你能在背后嚼舌根的?若是傳了出去,小心又惹出禍端來!” 柳姨可不比婉婉jiejie好說話,雖然平日和藹可親的,但若是真的錯了規(guī)矩,罰起人來也是從不講情面的。見柳姨板著臉,神情嚴肅的樣子,竹翡這才吐了吐舌頭。到那邊干活去了。 “殿下最近忙了些,也沒時間過來看娘子。過幾日皇上和皇后娘娘攜了內(nèi)眷去暢春園踏青小住,皇后娘娘還要擺春宴的。除了太子妃,殿下也讓娘子隨行,所以特意命我過來幫著打點些東西。”柳姨如今再稱呼婉婉為姑娘已經(jīng)不合時宜了,若是以位份稱之又不合太子心意,因此,便改口以娘子稱呼。 婉婉眉心一跳,嘟囔道:“淑妃娘娘曾經(jīng)跟我提起過的......”。 春宴! 那日進宮陪她,淑妃提起肚子里即將臨盆的孩子時,似是有意回避躲閃。秦婉婉這幾日再細細回憶起來,淑妃娘娘跟她說了,當年的安貴妃,就是利用混在胭脂里的落子香,擊潰了先皇后的!難道......太子殿下和淑妃娘娘早已籌謀好了,是想要在春宴上用肚里的孩子來發(fā)難? 雖然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但是她篤定,柳姨一定知道更多的內(nèi)情!于是,聽見柳姨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秦婉婉轉(zhuǎn)身扶住她的手臂。她帶著半分試探對她道:“柳姨......淑妃娘娘的孩子都已經(jīng)快臨盆了,若說在胎里就保不住,我不信!” 柳姨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娘子何必擔心這么多?” 可是在說這話的時候,柳姨明明就不敢與她對視。 秦婉婉更加篤信了,幾乎是脫口而出說:“殿下真的,想對淑妃娘娘的孩子下手?!” 柳姨面露為難之色,只好又安慰道:“一切自有殿下在,娘子且寬心罷?!?/br> 內(nèi)宮,梵華樓。 香煙縈繞,佛音縹緲,安皇后跪在佛前虔誠禱告了一番,這才伸出手來,示意陪她前來進香禮佛,此時就跪在她身邊的太子妃扶了她起來。 媚兒趕緊上前去,雙手托住她一條手臂,笑著恭維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在佛前如此虔誠。佛祖有靈,定能護佑天下黎民?!币蚴窃诜鹛弥校膬哼B說話的聲音都輕了幾分。 安皇后時刻觀察著媚兒的一言一行。媚兒雖然位份尊貴,可是在她眼里,其實也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女娃娃而已。恭敬勤謹?shù)臉幼涌梢詡窝b,即便城府再深,那眼神也是難以偽裝的。離著春宴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宣召媚兒進宮也越來越多了。就是想要從她的表現(xiàn),確認她們母女是不是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看著媚兒眼神中流露出的那幾分艷羨、幾分崇敬,安皇后的心定了下來。 于是她對媚兒的態(tài)度也越發(fā)親昵了起來,和顏悅色地說道:“太子妃嘴越來越甜了。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張羅這踏青春宴的事實在瑣碎繁雜,本宮如今竟也有些力不從心。晉王妃也快要臨盆了,倒是半點指不上她,也就只有每日宣召你入宮來幫忙了。你呀,別嫌煩才好。” 娘兒倆不急不忙地退出佛堂,媚兒道:“怎么會?能得娘娘手把手教授,也是兒臣的福氣呢!長嫂肚里是皇上的長孫,這才是頂頂重要的事,兒臣拎得清的?!?/br> 安皇后十分受用,兩人走出佛堂,外面春風和煦,艷陽高照。安皇后抬起另一只手來,稍稍遮擋了一下刺入眼睛的陽光,似是不經(jīng)意地說道:“嗯......宮中有妊的也不止晉王妃一人。淑妃肚里的也同樣的。再加上這轉(zhuǎn)過年來,你父皇的身子也總是毛病不斷,自從回了宮,各種湯藥補品就不曾停過。本宮剛剛還在求佛祖保佑,一切順遂呢?!?/br> “是,倒是兒臣狹隘了。父皇為國事cao勞,有了皇后娘娘悉心照顧定能身子康健的。算一算日子,長嫂和淑妃娘娘臨盆的日子也都近了,大哥遠赴北境勞軍,也該啟程回京了?!泵膬阂姲不屎笞藙?,便同她換了一個位置,走到她的另一側(cè)去,剛好可以替她擋住些陽光。 聽媚兒提起晉王,安皇后不由得點了點頭。他這次北境之行也并不僅僅只為了勞軍......為了取得那北境外的盟友的支持,有些事,也非得當面去跟對方談好了,才能萬無一失。 沉思小片刻,安皇后不欲再將晉王的話題引向深入,于是轉(zhuǎn)移了一下:“這次去暢春園,本宮也是存了多住一些時日,也好讓皇上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的心思,故而才大費周折地,將例行的春宴也擺在那兒。本宮倒是聽說,你親自請旨,封了秦婉婉為東宮庶妃?” “是......”提到秦婉婉,其實媚兒心中仍是十分不快,當著安皇后的面,她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情愿,忍不住嘟著嘴巴,酸溜溜地說道:“是娘說,東宮里姬妾越來越多,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將秦婉婉也納進東宮來,日后也能幫著固寵。” 見秦媚兒這樣情態(tài),安皇后更加放下心來,難得打趣她道:“不過一個庶妃而已。日后你正位中宮,太子再有了三宮六院,你豈不是每日都要泡到醋壇子里?你娘說得沒錯,正妻,沒有容人之量是不行的?!?/br> 媚兒并非不知安皇后母子野心,可是,也許......也不知是心存幻想,還是不愿面對,總之,媚兒此時沉浸在自己將來可以登臨皇后之位的幻想之中,見安皇后對自己也越發(fā)好了,笑逐顏開地恭維道:“轄制后宮,兒臣還需多向皇后娘娘請教的!” 安皇后點點頭,似是有些惋惜地提起了安伊:“若是安伊有你一半懂事,也不會做出那么有失體統(tǒng)的事情來......”,安皇后所指的,自然是安伊在宣旨賜婚之時甩了媚兒一個耳光的事。 她見媚兒臉色微變。 也能夠理解,那樣大庭廣眾之下,的確是掛不住的。此時她能在自己面前表露出這不悅的神情,反而表明媚兒并沒有刻意偽裝。 于是安皇后又找了個臺階,勸道:“本宮知道,若要你毫不在意,也的確是太為難人了。自從那日之后,本宮已經(jīng)專門命榮嬤嬤去申斥過她了,還讓你舅舅、舅母他們將她禁足在家了這許多時日?!?/br> 媚兒比起安伊來,其實更通人情世故,因此聽安皇后提起,已經(jīng)知道她是想要有意說和了。只好道:“表姐自小嬌寵,對太子殿下也一直......兒臣,省得的?!?/br> 安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笑道:“本宮倒并不是要你一定原諒她?!?/br> 從小,在安伊和她之間,安皇后一直就是更偏袒喜歡安伊的。此時她反倒這樣的開明,竟是不勉強她?媚兒有些意外,抬起眼睛來看了她一眼,等著她的下文。 “這次春宴,本宮打算讓你舅舅他們將安伊也帶過來,她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將來安伊也嫁了人,你和她,所處位置自然會有天壤之別的。若你對秦婉婉都能那般想,本宮只是提醒你,希望你在春宴上見到安伊,也不要失了氣度才好......”。 現(xiàn)在的媚兒,對待秦婉婉和安伊同樣厭惡??墒?,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的光環(huán),卻又讓她無比受用。安皇后說得對,終有一天,她登臨后位,她們,都只是跪在她腳底下的臣子而已! “是,兒臣受教了,請皇后娘娘放心?!泵膬焊A烁I碜?。 吹面不寒楊柳風,轉(zhuǎn)眼就到了出宮踏青的日子。走在最前面的是帝后的鑾駕,其后便是依著不同品秩的車駕,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馬,朝著宮外的暢春園而去。 東宮車駕上,楚更正拿著一本閑書消遣。他抬起眼看了婉婉好幾次,卻見坐在一旁的秦婉婉似是悶悶不樂的,時不時就掀起車簾子往外頭張望,心思竟然全然都不在他的身上。 ☆、央求 莫名的有些失望和生氣,楚更放下書來,伸手拉住她的手,那車簾便隨之放了下來。略帶著曖昧的在她耳邊呵氣道:“多久沒見到了,怎么,老是看外面?” “沒......”,婉婉只覺得耳根癢癢,頓時紅了臉,想要否認卻又有些心虛,只要轉(zhuǎn)口道:“就是,隨便看看......我和殿下,好像,也沒有太久沒見......”。 細細算來,不過十來日而已......婉婉覺得還好吧,十幾日,算不得太久。 楚更白了她一眼,特別是看她這樣一幅迷迷糊糊、滿不在意的樣子,在他看來,竟然生不起來氣了,反而有一種愛到骨子里去的感覺,真是.......。她今日耳垂上掛著一對珍珠穗的耳墜,一晃一晃的甚是可愛。 楚更一時來了興致,一手將她摟了過來,另一手卻已經(jīng)伸到她的后脖頸處,只是有些懲罰似的逗她道:“虧得我每日召人侍寢,看來這十來日,你在合歡院中倒是愜意得很?” 婉婉直覺得有些癢癢,被他逗得咯咯笑,這才真的將心收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推開他,此時她已經(jīng)笑得眉眼彎彎的,卻矢口否認道:“哪有,其實我......,我每日都是掛念著殿下的!” 被他禁錮住,婉婉哪里掙脫得了?楚更的唇已經(jīng)貼到了她的耳邊,婉婉只覺得背脊骨上一陣酥麻之感。 既然掙脫不得,她也突然起了玩心,故意說道:“殿下不是每日都召人侍寢?” 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卻還故意說這種話來激他,虧得他為她守身如玉的,素了這半個月了。楚更帶著一點點怒氣和更多的寵溺,喚道:“秦婉婉!” “唔......”,秦婉婉已被他擁入懷中,一個熱烈的吻落了下來,只不過,一個身體有些微涼,另一個卻已經(jīng)熱烈如火。即便是隔著衣衫,秦婉婉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看楚更已經(jīng)情難自禁的樣子,婉婉不動聲色地護住了自己的小腹,趁著他的唇離開的間隙大口地呼吸了起來,才艱難擠出兩個字:“不、不......”。 從楚更的角度,并未發(fā)覺她方才的那個小動作,見她臉上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拒絕了!有一絲真正的怒氣從他眼底劃過,而秦婉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這一絲變化。 “殿、殿下......”,此時她也顧不上柳姨的囑托了,趁著他這片刻的清醒,問道:“淑妃娘娘的孩子......”。 楚更聞言,頓時沒了興致。他松開了手,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尚未褪去,沉聲道:“你想說什么?” 看著楚更毫不掩飾的表情和他此時說話的語氣,婉婉心想,自己沒有猜錯!她不敢直接點破,只要委婉地問道:“殿下,淑妃娘娘的孩子,會平安無事的,對嗎?” “是誰跟你說起的這些?”楚更臉上已經(jīng)有明顯的不快。 “沒、沒有人”,她已經(jīng)許久未從他身上感受到這樣肅殺的氣場了,可是她忘不了,那日提起這個孩子時,淑妃娘娘臉上的躲閃和落寞......那樣的神情,全然沒有一個母親期盼孩子到來之時的欣喜和雀躍,反而雜糅著惋惜、歉疚......那是一種讓秦婉婉難以描述的感覺。 見他沒有再說什么,婉婉小心翼翼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靠在他的肩上撒嬌一般的央求道:“殿下,我只是想......淑妃娘娘就要臨盆了,皇上最近身子不好,不常去看望她,她在后宮之中又沒什么朋友,要不......要不,在暢春園的這幾日,我就去陪淑妃娘娘一道住著?” 她一向不是諂媚之人,如今為了提出這個小小的要求,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跟他撒嬌.......楚更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剛剛壓下的那一絲怒氣早已煙消云散。他越發(fā)覺得,自己怎么在別人面前都能冷面心狠的,只是婉婉跟前就沒了脾氣。 他替她略微整了整頭發(fā),才將手重新搭在她肩膀上,問她:“你在,擔心她什么?” 低垂了眼眸,秦婉婉不敢看他,只是心虛地說道:“沒什么......皇上既然要修養(yǎng)身子,命殿下總理國事,我也是,不想讓殿下......分心。” 不知為何,楚更心里微微覺出了一抹異樣。她已經(jīng)猜到了他和淑妃的計策,卻又,不敢公然說出來。所以,她想要跟淑妃住到一處,好護住淑妃肚里的孩子?......她到底是沒聽進去柳姨的話,他多么希望,她只需全然信任他、依靠他就好了! 半晌沉默。 秦婉婉的一顆心越來越沉,她知道,太子殿下行事,必然有他的道理和用意。此時,彼此都有許多東西并不能宣之于口,或許,她這個要求卻是有些令他為難了。 這一次,她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小腹的動作,恰好全然落在了楚更眼中。 難道??。。?/br> 楚更恍然大悟!難道秦婉婉已經(jīng)......有了他的骨rou?!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似是心中某處最柔弱的地方被觸動了似的。 就在秦婉婉無聲的嘆息著,不抱有什么希望的時候,忽聽見,頭頂上傳來他一聲:“好”。感覺到他摟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便已將她摟得緊了些。 “殿下?!你答應我了?”秦婉婉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十分歡快的喚了他。自從今日相見,她都一直是愁容滿面的,此時心情倒是輕巧了許多。 見她心情好了,楚更也跟著高興起來。微不可為地嘆氣,刮了刮她的鼻尖,莞爾答道:“是。” 他不欲再勉強要她,看似不經(jīng)意地撿起自己的一件外袍披到她的肩頭,叮囑道:“春寒料峭,小心著了風寒?!?/br> 婉婉這次終于也不推卻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不想再在他懷里再多賴一會兒,她十分自覺地將他剛才放下的那本書拾起來遞到他面前,自己卻挪到那邊去坐了,夸贊道:“殿下原就是這么細心體貼的。柳姨說得對,只需相信殿下,就好了!” 太子那一個“好”字,答應得籠統(tǒng),婉婉也不想再追問,他是答應了她所有的請求,還是僅僅只是答應她可以去和淑妃同住。 不過,只要她能同淑妃一道,凡事便都有機會!她已經(jīng)決定,這幾日一定與淑妃同吃同住同眠,只要再一個多月,待到那孩子便呱呱落地的時候,便萬事大吉了。 不緊不慢的顛簸了半日,終于抵達了暢春園。秦婉婉毫不猶豫地叫竹翡她們將行李搬去了淑妃所在的清雅閣。 “見過淑妃娘娘”,見淑妃正挺著肚子坐在外頭曬著太陽,看著大家往里頭搬東西,秦婉婉滿面笑容地迎上去,一邊與進進出出的宮人們打招呼,一邊解釋道:“我得了殿下的允準,最近特意來陪娘娘同??!” “怎么,殿下竟然舍得放你來陪我?”她這一處,恐怕不久就會成為是非之地和漩渦的中心,怎么,太子會特意遣了婉婉前來?淑妃心里納悶,嘴里卻是一慣的取笑打趣。 婉婉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到淑妃旁邊,替她輕輕地揉了揉手腕和手掌。月份越來越大,淑妃的身子也越來越沉了,手腳處還會時不時地水腫起來。有人進進出出的搬運行李,婉婉看了看左右無人,才小聲說道:“娘娘懷著陛下的幺兒,也是殿下的手足,殿下遣我前來,自然是要好好照顧娘娘的。” 其實,楚更并沒有這樣的囑托,婉婉為了打消淑妃顧慮,故意假托了楚更的話來說出這些意思,無非是想讓淑妃安心而已。 “哦?”淑妃心里更加狐疑。她早就下定決心,要用這個孩子,替太子殿下扳倒安皇后。這次的春宴可是天賜良機。早在暖泉山時,她就特意告訴過他了,太醫(yī)說這個孩子保不住的,也是為了讓他沒有任何顧慮和歉疚。 門外小青進來通報道:“娘娘,太醫(yī)院的人過來請平安脈了。”她這一打岔,淑妃也顧不上再細細問婉婉一些什么,她微微頷首,婉婉已經(jīng)起身攙住她,拐到了里間的羅漢榻上等著太醫(yī)。 這老太醫(yī)一直負責照料淑妃的胎,婉婉從前到淑妃的長春宮里拜訪時,也曾見過幾面的。今日再見了他,婉婉反而對他行了一禮,囑咐道:“陳太醫(yī),這半日路程有些顛簸,聽說您是婦產(chǎn)科的圣手,可得給淑妃娘娘仔細瞧瞧?!?/br> 陳太醫(yī)也認識這位挺機靈的小丫頭,知道她如今在東宮之中也有位份了,因此只是不敢受禮,連忙躬身回禮道:“哦......貴人放心,老夫一定。方才從晉王妃那邊請了平安脈過來。如今月份大了,胎象已穩(wěn),這半日勞頓,應是無礙的。” 細細把脈問診,確定無虞之后,陳太醫(yī)方回話道:“龍?zhí)ヒ磺邪埠?,請娘娘和這位貴人寬心。” 婉婉倒是比淑妃還要高興,親自將這位陳太醫(yī)送至門口方才折返回來,故作輕松地對淑妃笑道:“娘娘繡工一向了得的,這陣子,我就陪著娘娘一起,給小皇子做些小衣服、小鞋子的,怎么樣?不過,我針線實在不怎么樣,只能打打下手了!” ☆、春宴 再過一個多月就要臨盆了,一應的東西也得備齊才是??墒鞘珏@里卻全然沒有動靜。秦婉婉真是覺得,心里有些難過。 淑妃這時已經(jīng)看透了她的來意,也領(lǐng)會了楚更同意她過來的心思。若是不按他們最初設(shè)想的那樣......看來,太子殿下還會有其他的安排?無論如何,淑妃長舒了一口氣,似是許久的郁結(jié)都打開了,自有孕以來,第一次展露了真正明媚的笑顏,對秦婉婉道:“婉婉,多謝你!有心了!” 兩人會心一笑。 兩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春宴。 天子躬耕理農(nóng)具,搭臺聽戲啖春餅。因為永泰帝身體不佳,懶得動彈,今年的躬耕、祭祀等儀式也都是由太子楚更代天子履行的。 雖然已經(jīng)入了春,但是天氣依舊寒涼,永泰帝身上披著墨狐皮斗篷,頭上還帶著一頂氈帽。見他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安皇后到他耳邊輕聲解釋道:“皇上畏寒,宮妃之中又多有妊者,因此,今年春宴臣妾便沒有擺在外面。只不過大家都聚在這清漪殿中,稍微顯得局促了些。” 永泰帝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用微涼的手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答道:“嗯,皇后向來賢德,這些事自然安排得妥帖。朕倒是沒覺得多局促,座位挨得近一些,大家之間反倒親熱了不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