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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殿下慈悲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是。淑妃和晉王妃也都快臨盆了,臣妾已命太醫(yī)院提起準備著,這次隨行前來的太醫(yī)也有不少的?!闭f話間,安皇后看著下面,是晉王妃姍姍來遲了,她先是走到殿中向著主座上的帝后行了一禮。

    那邊秦媚兒見了,趕忙上前來攙扶她,妯娌之間一幅十分和睦的樣子。永泰帝笑著點頭,看她大腹便便的身形,腹中胎兒已近足月了?;实蹞P了揚手,示意晉王妃不必多禮,媚兒這才扶了她落座。

    永泰帝又掃了一眼赴宴的眾人:自從開宴以來,楚更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不語,看著媚兒在長輩宗親們面前表現(xiàn)這么殷勤,可是楚更卻不屑于與媚兒互動,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也未對她表現(xiàn)出半分新婚燕爾小夫妻的親昵來。見媚兒退到了楚更身邊、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雖然她時不時看看太子,可是太子竟是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永泰帝心想,以他對太子的了解,他既然只認秦婉婉為妻,想必這太子妃,在東宮之中的日子也不那么好過......

    安皇后見皇帝似乎精神了一些,心情也似乎不錯,繼續(xù)對他說道:“陛下,大郎前幾日來信說,他已經(jīng)從北境啟程返京了。應該能趕上孩兒出生的?!?/br>
    “嗯......朕也聽太子提起了,晉王還專門上了折子的。朕看這媚兒,也如皇后一般賢德,倒的確堪為太子妃的?!边@是對秦媚兒方才主動去攙扶晉王妃的褒獎了。

    即便是聽他主動褒獎了秦媚兒,太子竟然仍然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連起身道謝的客套都不顧了。永泰帝蹙了蹙眉,再環(huán)顧了一下座中眾人,倒是沒看見淑妃和秦婉婉。

    “是啊?!卑不屎笠娀实蹖x王行程興趣寥寥,反而更關心東宮一些,暗暗捏了捏帕子,含笑著道:“自從媚兒為太子妃,東宮之中的姬妾也多了起來,相信不多時,太子那邊也會有好消息傳過來的?!?/br>
    永泰帝猶覺得冷,拿起桌上的手爐抱在懷里,看著淑妃空空的座位,問道:“怎么不見淑妃,還有那個,秦婉婉?朕這陣子雖不怎么管事,也知道太子妃引薦長姐為東宮庶妃之事?!?/br>
    聽見永泰帝有此一問,楚更方才抬眼看了一眼主座。一隊一隊的宮人們已經(jīng)將杯盤碗筷都擺放好了,一會兒只要安皇后一個招呼,就可以上菜開宴。

    安皇后本就準備在今日春宴之上發(fā)難,如今皇帝主動問起,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懷。于是看似不經(jīng)意的提起道:“陛下對小輩們向來是關愛有加的。是呢,說來也是怪事,秦婉婉雖是東宮庶妃,這回來暢春園,太子竟然安排她去了清雅閣,每日同淑妃一處?!?/br>
    雖然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但一想到秦婉婉的胭脂盒里有落子香,安皇后還巴不得她日夜與淑妃相處呢!看來,她日夜在佛前的禱告還真是靈驗了。不過此時,她也是刻意在皇帝面前當一個錯處提起的。

    座中眾人雖都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來,可是自始至終可是十分留意著主座這邊的動靜的,更是十分留心聽著帝后二人的對話。這樣當著面,公然地挑太子的錯處,聽到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看來,安皇后今日擺的這頓春日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楚更冷冷看了安皇后一眼,并不急著發(fā)言。反倒是永泰帝似乎沒有察覺到皇后和太子之間的暗潮涌動,淡淡說道:“此處不比在宮里,她們倆既然投緣,多多相處也無妨?!?/br>
    楚更收了眼神,也不便再說什么。那邊小青攙扶了淑妃過來,??颠h遠瞧見,連忙到永泰帝耳邊提醒道:“陛下和淑妃娘娘倒是心有靈犀的,話音未落,淑妃娘娘就到了?!?/br>
    安皇后聞言,微微沉下臉來。??颠@個老家伙,向來只會順著永泰帝的心意說話,自己還坐在這里,竟然就敢公然說出陛下和淑妃心有靈犀這樣的混賬話,這是全然不將她這個皇后放在眼里了嗎?老糊涂的東西!

    “淑妃,來,坐到朕身邊來!”永泰帝對著淑妃伸出手來。

    主座上,此時是帝后二人分席而坐,淑妃本來已經(jīng)被安排了自己的座位。聽見皇帝招呼,眼疾手快的宮人們又重新在皇帝的坐席一側安放了一張稍微小一些的椅子。淑妃有些費力地福身謝過了,略有些挑釁地看了一眼安皇后,便直接坐了過去。

    安皇后平時總是避著淑妃的鋒芒,輕易不去招惹她??墒谴藭r,沒見到秦婉婉出現(xiàn),她決定主動提起,問道:“本宮聽說,淑妃宮里有客人?她既然也是東宮嬪御,怎么不見前來參加春宴?”

    楚更方才見淑妃只身前來,也有同樣的困惑。婉婉不是對淑妃各種不放心,說要與她坐臥一處的,怎么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淑妃瞧了一眼安皇后,若有所指地說道:“都怪臣妾,這幾日對她說了一些陳年往事,把她給嚇到了。太醫(yī)今日給開的安胎方子還未曾煎得,婉婉不放心,必得她自己親力親為煎好了,才行。她呀,還特意囑咐了,讓我稍等著她,要將她送來的安胎藥喝過,才許臣妾進食其他的東西呢!”

    楚更:“......”。

    原來,那丫頭是怕有人在食物中做手腳......雖然,她維護淑妃的心的確日月可鑒,但是這樣的想法,委實是......有點傻。在這樣的春宴之上,在吃食中做手腳,且不說安皇后脫不了干系,而且也太拙劣了些。

    安皇后:“......”。

    什么陳年往事?!淑妃這就是在暗暗戳著安皇后的心!她倒是真的有些心虛了。當年,她的確就是用落子香加害后宮有孕嬪妃,然后再嫁禍給先皇后的??墒撬V定,此事極為隱秘,斷然不會有人發(fā)覺的!于是,又重新定下心來。

    安皇后只當剛才淑妃隨口一說,報以一個得體的笑容,又同皇帝商量道:“秦婉婉畢竟是晚輩,她若是在為淑妃煎藥,真不知還要多少時候。陛下,要不,我們這里先開宴吧?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永泰帝點點頭,隨著安皇后的三下?lián)粽?,魚貫而入的宮人們井然有序地將吃食逐一奉上,又有宮樂響起,宮廷舞娘們來到中庭獻舞。

    “淑妃就要臨盆了,別人都有家人可以入宮陪伴生產(chǎn),本宮記得,淑妃似是很小的時候就入宮了的吧?若是有什么家人需要接進宮來照料你一二的,淑妃可一定告訴本宮才好?!卑不屎筇匾馓崞饋?,言語中滿是關懷之意。盡管周圍已經(jīng)歌舞聲起,但夾在兩人中間的永泰帝仍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

    安皇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淑妃想要望一眼太子,卻硬生生忍住了,帶著一絲不耐地答道:“臣妾只是一介孤兒,自幼入宮,家里已沒什么人了。多謝娘娘關懷。”

    “家人嘛,的確是沒有了。不過當年尚衣局的杜尚宮......”,安皇后對著皇帝躬身解釋道:“前一段時日,前些年放出宮去的一些老人入宮來給臣妾請安,那杜尚宮倒是跟臣妾提起了,她與淑妃,好像還是故人呢!”

    楚更在座中安安靜靜聽著,又面色陰鷙地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秦夫人。

    而淑妃的表情也僵硬起來,再難以鎮(zhèn)定如常。原來,安皇后一直在調查她的身份?!若是找到了杜尚宮,那么她的底細,安皇后豈不是已經(jīng)拿捏在手里了?

    若是讓皇帝知道,她是太子安插到身側的,恐怕一個欺君之罪都兜不住??!淑妃此時只覺得急火攻心,頭暈目眩,半晌都接不上安皇后的話來。

    ☆、安胎

    秦婉婉本就是拎著食盒急匆匆往這邊趕過來,原本以為淑妃自然是坐在她自己座位上,她只需悄悄過去,也不會引起多大的注目。可待進到這廊下來,才發(fā)覺淑妃坐在皇帝主桌一側。如此一來,她便不敢貿(mào)然上前了。

    福康眼尖,見秦婉婉已經(jīng)立在那邊廊下,又稍稍將食盒舉起對他示意,剛好逮到了這個時機,開口道:“淑妃娘娘,安胎藥已經(jīng)煎得了。秦娘子正在那邊候著呢......”。這樣打斷,又在無形之中給淑妃解了圍。

    淑妃只是看著皇帝,永泰帝順著他們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秦婉婉就在廊下呢。于是對淑妃道:“你先回自己座位去吧,天涼,藥也涼得快?!?/br>
    于是她起身告退,秦婉婉這才轉道過來,一邊將安胎藥端出來,一邊又端出好些吃食來:“孕中宜清淡,想來這宴席上的娘娘還是不吃的好?!?/br>
    淑妃雙手接過藥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喝了下去。

    淑妃的座位就在安皇后的下手,安皇后看著她喝下安胎藥去,嘴角卻是嘲諷的笑意。那落子香......秦婉婉若是用了那胭脂,這幾日又與淑妃起臥在一處的話,恐怕再好的安胎藥也救不了她腹中的孩子。

    她決定步步緊逼著,看淑妃放下了藥碗,安皇后繼續(xù)追問道:“上次聽杜尚宮提起,本宮才知道淑妃的本名呢!”

    秦婉婉不知前因,驟然聽安皇后提起這一遭來,嚇得將玉著掉到了地上,那玉著一下子便摔成了兩段。永泰帝不得不看向這邊,皺了皺眉。

    秦婉婉慌忙跪地,低頭怯怯道:“陛下恕罪!”將那摔斷的玉著撿起來緊緊攥到了手里,她心里更害怕的是,安皇后那個壞女人想要借淑妃的來歷發(fā)難!

    “云意......”,秦婉婉的驚慌失措,顯然助長了安皇后氣焰,她對著淑妃直接喚出了她的本名。

    盡管歌舞之聲喧囂,可簾幕之內的眾人卻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安皇后吐出的這兩個字!這不是......先皇后的名諱?!

    只見楚更淡定從座上起身,卻并不理會主位上的帝后,反而徑直走到秦婉婉身邊,十分體貼地扶了她起身來,笑著道:“父皇又怎會為此苛責你?地上寒涼,起來吧。淑妃娘娘這里自有宮人伺候著,你隨我過去坐吧?!?/br>
    秦婉婉已經(jīng)嚇得雙腿虛浮,幾乎是靠著楚更才站穩(wěn)的,感覺到他挽在自己腰間的手微微給了一些助力,她抬起頭,眼神越過他好看的下巴抵達了他的眉間,只見他眼中無波無瀾,一派云淡風輕,婉婉的心方才定了定,乖乖跟隨著他的腳步,到他的座位那坐好。

    楚更不動聲色地握住了她的手,算是無聲的安撫??墒乔赝裢竦难劬θ匀蝗滩蛔】聪蛄耸珏?。

    太子方才過來的這一下,其實也讓淑妃定了定神?;实蹧]有發(fā)話,淑妃自然也淡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安皇后給榮嬤嬤遞來一個眼神,那老婆子竟然真的將那杜尚宮領到了淑妃跟前。

    “淑妃娘娘,多年未見,不知還記得故人否?”杜尚宮并未著宮人的服飾,身形樣貌較之當年,倒是沒有太多變化。

    “本宮出自宮中繡坊,又怎能不記得杜尚宮?”淑妃面上淡定自若,內里卻早已氣血翻涌,她背上冒汗,腹中也覺得隱隱有些作痛。她只好偷偷用指甲掐住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保持清醒。

    “陛下”,那杜尚宮冷笑一聲,跑到皇帝跟前跪下,沉聲道:“當年,淑妃娘娘本名犯了先皇后的諱,因此小人給她改名叫,小幺。只是后來,淑妃娘娘得了先皇后青眼,收到鳳儀宮中專門替殿下織繡,便也得以與當今太子殿下,成了主仆......”。

    安皇后見皇帝訥訥,知道他已經(jīng)怒火中燒,于是適時地將這火引向了楚更這邊,輕飄飄地說道:“本宮記得,安伊身邊的那個丫鬟犯了先皇后的名諱,太子可是以大不敬之名,治了她的罪,要了她的命!不知太子如何容下了自己的繡娘?若是沒記錯的話,太子去大相國寺不久,淑妃就得到了陛下的寵幸吧?”

    “太子!”永泰帝眼中一抹失望之色,抬手制止了安皇后的話語,他更生氣的是,太子現(xiàn)在那一幅不關己事的模樣。沒好氣的問道:“你母后的話,你可是聽清楚了?你就沒什么要說的?”

    “父皇,兒臣的母后,早已仙逝了?!背脑捳Z極輕,其中卻有一絲淡淡的悲傷,他低聲道:“至于皇后娘娘......無非是想說,兒臣與淑妃娘娘是舊識而已。其他的......父皇,想聽兒臣說什么呢?”

    安皇后不忿更顯,特別是楚更這樣一幅淡然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的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股子力氣沒有發(fā)出去,譏諷道:“哼,自始至終,淑妃不就是太子安插到陛下身邊的人?如今杜尚宮已經(jīng)出面對質了,太子,還不愿意承認么?!”

    楚更那針芒一般的眼神刺向了跪倒在地的杜尚宮,反諷道:“杜尚宮出面,是要與本宮對質什么?”

    杜尚宮臉紅脖子粗,眼前的太子,年方五歲之時,她便被他的氣勢所威懾到,如今,更是讓她膽戰(zhàn)心驚:“淑妃娘娘,不就是、是殿下的人?!”

    楚更似是很同情她的搖了搖頭,冷冷反駁道:“當年曾是我的繡娘,所以,她日后成了父皇的嬪妃,竟然就成了本宮安插的嗎?莫說當年本宮被困在大相國寺中,自身難保,即便是本宮真有此心,將女人送到父皇面前......”,說到此處,楚更驟然停頓了一下,望了一眼主座上的皇帝,悠悠地道:“父皇幸與不幸,會不會恩寵,難道,君心......也是本宮左右得了的嗎?”

    即便是垂垂老矣,那至尊之位上的人仍會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而自古以來,君心難測,永泰帝極重自己的威嚴,又怎么會承認,自己的這顆君心,能夠被別人所左右?

    半晌沉默,反而讓老皇帝想起了當年舊事。他是怎么與淑妃相遇的來著?是啊,那樣的順其自然,明明是自己看上了她,又怎么能說,她一開始就是太子安插的?當年的楚更,不過十歲!

    對于上位者而言,承認自己衰老,承認自己失去了對事態(tài)的控制,簡直是太難的一件事了。即便知道,安皇后所說的可能才更接近事實,但永泰帝心里,卻更愿意給自己找個臺階,自我安慰一番。

    安皇后沒想到楚更心思這樣縝密,單單一個舊相識,的確并不能坐實淑妃就是太子的人!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安皇后憤憤道:“強詞奪理!”

    “娘娘!”站在淑妃身邊伺候的小青驚呼出聲:“陛下!娘娘見紅了!”

    只見淑妃額頭上已是細密汗珠,痛苦地護住肚子,座位處已經(jīng)有了殷紅血跡。

    “快!抬回去,宣太醫(yī)!”珠簾之后的眾人頓時亂作一團,秦婉婉更是驚慌失措,不可思議的驚呼道:“怎么會?!”她分明十分小心了,怎么還會有人加害得到淑妃?!

    眾人手忙腳亂地拿軟轎抬了淑妃要離開,秦婉婉想要過去幫忙,反而是楚更拉住了她,將她攏在自己身邊,鎮(zhèn)定地安慰道:“不要去添亂了,淑妃自有太醫(yī)照應?!?/br>
    “可是!”

    “沒有可是,秦婉婉,聽話!”楚更未見絲毫慌亂。

    珠簾之外前來赴宴的群臣們隔得太遠,依稀能看到主座上的人似有不快,又見剛才略有些慌亂,但并不知道方才主座上的人劍拔弩張的情形。

    中庭之中,一曲歌舞未畢,座中眾人見永泰帝略有些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似是也要離開,突然有一位綠衣郎起身來到庭中央,躬身跪拜道:“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安皇后與楚更之間的對話戛然而止,皇帝頓下腳步,壓了壓眼睛方才看清楚跪地的這人,沉聲道:“杜探花,有什么事,非要在春宴上來稟奏的?”

    東宮詹士府的屬員選在這樣的時機啟奏,這擺明了就是太子的意思啊!

    杜仲沒有想到,自己以名分二字挑戰(zhàn)太子,換來的結果竟然是太子妃親自出面,將秦婉婉納為東宮庶妃!虧他還在太子殿下面前夸下???,說自己可以做得到公私分明......自從知曉了秦婉婉已成為太子枕邊人,最近這幾日,他可沒少拉著竹青一起借酒消愁。

    也是在竹青的攛掇之下,他決定今日在這春宴上再做出這等一鳴驚人之舉。方才等不到秦婉婉,如今看得真切,知道秦婉婉就站在楚更身邊。于是,杜仲忍不住直陳道:“微臣在陛下離宮前曾經(jīng)上過一道折子,卻不知道為何,中書令卻一直留中。微臣想不通,本朝輔國公府結黨營私、官官相護,竟至于如此境地了嗎?徐相公然弄權,竟至于群臣奏折,如今都不能上達天聽的地步?”

    ☆、落子

    阻塞言路,向來是永泰帝十分忌諱的??墒嵌胖偬鰜恚翘?,又想要干什么?!永泰帝壓住心中怒火,當著百官的面,他不好直接質問太子什么,反而對阻塞言路一事,需要有一個說法:“中書令?”

    徐同濟和安耀揚對了一個眼神。因為杜仲那一封奏折,細數(shù)了安耀揚二十大罪狀。有了前番太子私自調查朝中重臣,被皇帝申斥一番的先例,徐同濟才敢將那奏折留中不發(fā)!

    徐同濟看了一眼那邊的晉王妃。為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如今,他已經(jīng)把自己和安氏緊緊綁在了一起,這個時候,哪怕是硬著頭皮也要頂下來。

    “陛下,臣惶恐!杜探花那折子滿篇胡言亂語,臣還未與幕僚商量妥當應如何處理,因此,未敢貿(mào)然呈送御前!”

    雙方劍拔弩張,看來今天非得拼個你死我活。坐在不起眼位置的秦夫人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和權衡。秦端之將太子的話帶到了,可是真到了要反水的這一日,她仍然忍不住緊張起來。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隨著一聲清脆的杯盞落地之聲,永泰帝大聲呵斥,這話是對著徐同濟說的,也是對著安氏一族和太子。

    秦婉婉一驚,忍不住蹙眉攥緊了拳頭,而楚更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晉王妃徐嘉敏自小養(yǎng)在閨中,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方才淑妃的那一遭已經(jīng)讓她焦慮不已,不知為什么這把火又為何會突然燒到自己的父親那里。

    見自己父親被皇帝當眾呵斥,晉王妃已經(jīng)嚇出了層層冷汗。她拿起帕子來,輕輕擦拭了一下臉上,卻從鼻翼下擦出鮮紅的血跡!

    旁邊的丫鬟嚇得幾乎跌倒在地,大叫道:“王妃!你......!!”

    幾乎是頃刻之間,晉王妃的鼻子和嘴角竟然有止不住的鮮血噴薄而出......再細看時,晉王妃已經(jīng)痛苦地捂著肚子暈倒在地,地上也有了一攤血跡,已經(jīng)有汩汩的鮮血從她褲管里流了下來......

    晉王妃這樣的癥狀,顯然是中毒了。經(jīng)歷過先皇后時落子香事件的每一個人都大驚失色!時隔多年,沒想到,當年的事又在后宮之中重演。

    安皇后瞬間明白了過來,哭著道:“來人!快來人!這是落子香!落子香之毒!”

    落子香。毒如其名,落其子,隕其母,一尸兩命。

    那邊徐同濟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般情勢,顧不得內廷禮儀,沖破眾人就一把沖了上來,將暈倒在地的晉王妃摟入懷中:“女兒!你怎么樣了,嘉敏?。 ?/br>
    晉王妃的意識幾乎渙散,渾身上下都是淋漓的鮮血,眼里的光華瞬間暗淡下去。她的嘴角仍然不停地冒著鮮血,幾乎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方才斷斷續(xù)續(xù)擠出幾個字來:“爹,我......我痛!......誰、誰要......害、害我!”

    眼見自己的女兒咽了氣,徐同濟放聲痛哭。

    晉王妃、還有,那個沒有出世的皇長孫,就這樣,沒了?!

    永泰帝訥訥癱坐在座位上,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