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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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一愣,沒想到父親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殿下沒做過父親,體會不了長輩對兒女的心情,自然覺得可笑?!?/br> 小嘴還挺厲害。蕭硯夕松開她,起身整理衣衫,“孤沒允。” 掌珠扯過錦衾,護(hù)在胸前,露出瑩白的雙肩,“難道殿下想讓我入宮?” 蕭硯夕斜眸看來,“你不想?” 掌珠輕笑一聲。 蕭硯夕撐開虎口,托起她的下巴,“笑何?” “笑自己攀上了高枝,能飛上枝頭了。” 蕭硯夕不喜歡她用這種語氣同自己講話,拍拍她的臉蛋,“放心,孤不會白睡你?!?/br> 那語調(diào)就像是來到青樓的恩客,垂憐為之獻(xiàn)了初夜的伶人。 掌珠躲開他的手,“我已沒有能給殿下的了,求殿下放過我吧?!?/br> 蕭硯夕站起身,相比床上女子的狼狽,不知要霽月多少,此刻欲念已退,恢復(fù)了冷然寡淡的模樣,“沒有了嗎?” 掌珠仰起頭,“沒了?!?/br> 她的清白,被他揮霍個干干凈凈,還有什么,值得被惦記? 蕭硯夕俯身,輕佻至極地拍了拍她心房的位置,“還有這里。” 掌珠覺得諷刺,賠了身子還不行,還要賠了心嗎? “殿下有心嗎?”她喃喃問道。 蕭硯夕靜默幾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系好最后一顆盤扣,再次拍了拍她的臉蛋,“孤說的隨傳隨到,不是說笑,更不是你們女兒家以為的情.趣。你當(dāng)初招惹孤,就要知道后果?!?/br> “那殿下何時打算放過我?” “何談放過?” “因?yàn)?,掌珠膩了?!闭浦檎媲閷?shí)意地懇求,眼里的光刺了男人一下。 膩了......蕭硯夕一怔,這詞兒甚是熟悉,曾幾何時,父皇也說過類似的話—— 錦繡江山,半世辛勞,朕無愧世人。今將皇位相讓,只因倦了。 蕭硯夕最討厭這個詞。 倦了、累了,就可以不顧身邊人的感受,拋去一切? 他呵笑道:“等你人老珠黃,容顏不再,孤自會放你離去?!?/br> 出乎意料,掌珠忽然拔下玉簪,抵在自己臉上,“那殿下就毀了我的容貌,放我離去吧?!?/br> 蕭硯夕徒然扼住她的手,力道之大,差點(diǎn)折斷她的手腕,“你再蠢一點(diǎn),孤就殺了你?!?/br> 說罷,奪過玉簪,擲在地上。玉簪應(yīng)聲而碎。 他負(fù)手走出寢殿。殿內(nèi)陷入寂寥空曠,伴著詭異的鴉啼,有些瘆得慌。 掌珠卷縮在錦衾里,撫著小腹,“寶寶別怕,他不是你爹爹。” 回應(yīng)她的,是窗邊搖曳的銅鈴。 掌珠被送回杜府時,杜忘冷目看著東宮侍衛(wèi)。從不顯山露水的男人頭一次迸發(fā)駭人的怒意。 “你們回宮轉(zhuǎn)告殿下,再有下次,哪怕血濺金鑾殿,杜忘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能悄無聲息從府中擄走人,除了宮里的精銳,再無他人能夠辦到。 杜忘拳頭握得咯咯響。若不是顧及女兒的情緒,怕她動胎氣,他定要進(jìn)宮與太子爭論一番,哪怕頭破血流。 可眼下,女兒腹中的小家伙才兩個來月,最是脆弱。不能再讓他們受驚了。 也是因?yàn)榻裢磉@樁事,讓杜忘意識到一個現(xiàn)實(shí),太子與恒仁帝不同,骨子里透著薄涼無情,真要硬起心腸,沒有誰能觸動他。這樣的人,哪來的情深可言,充其量是一時新鮮,得不到就強(qiáng)取豪奪。 可女兒這樣的溫吞性子,怎會招惹上對方? 杜忘扶著掌珠回到東廂房,安撫幾句,知她疲憊,沒有刨根問底,讓劉嬸進(jìn)來伺候,自己回到書房。 稍許,劉嬸來到書房,“大人,姑娘身上全是...痕跡,我怕姑娘動了胎氣,要不要找個郎中過來?” 眼下被太子盯上,這個時候去找郎中,怕是會露馬腳。杜忘看掌珠沒有身體上的不適,搖搖頭,“勞煩你今晚照看著,我這幾日尋摸個可靠的郎中?!?/br> “好?!?/br> * 翌日一大早,薛氏帶著春蘭過來探望掌珠。自那夜兩人離了心,再碰面時,多多少少有些隔閡。 掌珠穿著一身藕色軟煙羅襖裙,半紗裙帶隨風(fēng)浮動,整個人輕盈靈動。反綰發(fā)髻上斜插鎏金梳篦,一旁點(diǎn)綴飛蝶珠花,襯得人兒貴氣不少。 明明只過了一日,竟給薛氏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最終還要解釋為身份的轉(zhuǎn)變吧。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搖身變成大理寺卿的嫡女,會令很多人艷羨吧。 薛氏心里感嘆,無巧不成書啊。 掌珠為她斟茶,“宋夫人請?!?/br> 薛氏嗔一眼,“怎么如此見外?” 掌珠垂目。 薛氏心里笑著道了一句“小白眼狼”,倒沒有憤懣情緒,只是有些無奈。當(dāng)初是真的想把她當(dāng)親閨女對待的。還是夫君說得對,這么大的閨女性子都定了,哪那么容易交心。 “你爹爹可跟你講了,認(rèn)我做義母的事?” 掌珠搖搖頭。昨晚荒唐至極,疲憊不堪,哪有心思聽旁的。 薛氏將杜忘同意掌珠認(rèn)義父義母的事陳述一番,握住小姑娘的手,“孩子,你可愿意?” “宋夫人不介意我與大哥......” 薛氏笑道:“是屹安糊涂,等我們夫妻認(rèn)你做了義女,他絕不會再有癡想?!?/br> 掌珠知道,薛氏和宋賢之所以急著認(rèn)她做義女,是做給太子看的。當(dāng)初太子將她托付給宋家夫妻,是皇家對宋家的信任。如今,也只是編筐收口,給這份托付和信任一個交代。 宋家夫妻對她也算有恩,她不想讓他們難做,點(diǎn)點(diǎn)頭,“掌珠全聽父親安排?!?/br> 那便妥了。 薛氏揉揉掌珠的腦袋,掌心下的發(fā)絲柔軟順滑,如同這姑娘的性子。薛氏嘆口氣,也不知什么樣的女子,能取代她,讓兒子歡心。 昨夜兒子醉酒,傾訴了一句心事——對掌珠,是茫茫人海中的驚鴻一瞥,僅一眼,就付了真心,卻也應(yīng)了那句“傾城佳人難再得”。 薛氏之前埋怨過掌珠不知避嫌,可經(jīng)過昨晚,她知道,該避嫌的其實(shí)是自己的兒子。 薛氏走時,將丫鬟春蘭留給了掌珠。比起伺候雍容華貴的薛氏,春蘭更愿意伺候平易近人的掌珠。 因她嘴巴嚴(yán)實(shí),反應(yīng)快,人也實(shí)在,掌珠便接納了。 后半晌,季知意乘馬車過來。非要拉掌珠去私塾,“悶在府里多沒意思,人會悶壞的?!?/br> 這話要讓其他人家的主母聽見,非要嗤之以鼻。大家閨秀不在后院待著,整日拋頭露面,成何體統(tǒng)? 但季知意懶得理會他人目光,也知掌珠跟自己是同一類人。 兩個姑娘手拉手坐上馬車,車夫一揚(yáng)鞭,載著她們?nèi)ネ桔印?/br> 掌珠撩開簾子,張望一眼,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們。 季知意大喇喇,根本不知道被跟蹤了,興高采烈提起另一件事,“明日城東羊rou鋪?zhàn)忧?,有場珠算比試,聽說獎勵豐厚,咱們也去瞧瞧熱鬧?” 掌珠對珠算有種莫名的熱忱,很想試試看自己是否真的如夫子所言,有算學(xué)方面的天賦,于是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翌日一早,兩人如約去往城東羊rou鋪。令掌珠意想不到的是,所謂的羊rou鋪?zhàn)?,是座極為富麗的酒樓。鑲金匾額上鐫刻四個大字:陳記雅肆。 酒樓前擺著一個紅布鋪就的擂臺,擂臺上擺放幾張長桌,跟比武招親似的。 參與者眾多,都躍躍欲試擠在入口等待上臺。 主判官坐在入口,一一登記,分發(fā)赤箔紙券。觀陣勢,就知舉辦的老板財(cái)大氣粗。 聽周圍的百姓念叨,這場比試就是陳記雅肆的東家舉辦的。東家姓陳名漾,乃皇商,為宮里供應(yīng)牛羊rou。在外的生意做的極大,分店很多。北方一帶的生意人,都要喊他一聲陳大掌柜,而很多貧苦的讀書人,都會喊他一聲大善人。 而這么一位腰纏萬貫的巨賈,現(xiàn)今不過二十有六,年輕有為,狂狷不羈,也算不負(fù)韶華。 掌珠在酒樓外站了一炷香的時間,耳邊全是對這位巨賈的贊美之詞。她不禁疑惑,此人真有這么厲害? 一旁的季知意聽不下去了,對她咬耳朵道:“陳漾錢多,花錢買名聲,被吹噓得天花亂墜,實(shí)則就是個賣羊rou的。我見過幾次,為人輕狂,眼高于頂,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br> “......” 不把蕭硯夕放在眼里的人...掌珠有點(diǎn)想結(jié)識了。 季知意護(hù)著掌珠來到判官面前,很有氣勢地拍了一下桌面,“我們報(bào)名?!?/br> 主判官瞥了兩個姑娘一眼,完全沒放在眼里,“一邊去,沒見今日報(bào)名的人都是秀才嗎?” “怎么地?”季知意不服,“沒有功名就不能報(bào)名了?你們東家有功名?” 主判官臉一沉,“今日報(bào)名者,怎么著也是個教書先生。兩位是做何的?穿針引線繡嫁衣的嬌女?” 眾人哈哈大笑。 季知意嬌哼,“巧了,本姑娘家就是開私塾的?!?/br> 主判官一臉不相信,觀她們的穿衣打扮,定是哪家偷跑出來的閨秀,來這里解悶圖個樂兒的。 “一邊去,別耽誤這里的正事?!?/br> 季知意不忿道:“是騾子是馬,總要溜一圈才知,你們休要狗眼看人低?!?/br> 掌珠拉住都快擼袖子的季知意,輕聲道:“你們貼在酒樓門口的昭示上,沒有限制資格,相信你們東家是想廣納賢士,而非拘泥于過去取得的成就?!?/br> 主判官認(rèn)真看了掌珠一眼,小姑娘帶著面紗,一雙妙目烏黑清澈。身為男人,可舍不得兇這嬌人一句。判官斂起不耐煩,挑眉問:“姑娘真是來報(bào)名的?” “自然。” “那行。”主判官拿起毛筆,“那就報(bào)一下名諱和住所?!?/br> 稍許,主判官拿著名冊,跑進(jìn)酒樓雅間,恭恭敬敬呈給主子,“爺,請過目?!?/br> 雅間內(nèi),陳漾仰躺在貴妃椅上,閑閑地撩了一眼名冊,視線鎖在最后一行,“明掌珠?” 主判官笑道:“稀罕了,是位姑娘。” 陳漾坐起來,接過名冊,圈了幾筆,扔給判官,“行了,你去cao持吧,再從佼佼者中挑幾個順眼的,考一考算學(xué),能力強(qiáng)的就留下?!?/br> 陳記分店多,賬目大,賬房人手不夠,想要以此雇傭幾個人??稍谕馊丝磥?,陳記是在施財(cái)濟(jì)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