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19節(jié)
陸岑音款款走過來,拿了一個杯子,秀眉微挑:“陪我喝一杯?” 第19章 交鋒 我問道:“喝完之后呢?” 陸岑音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問,神情愣了一下,說道:“喝完我們來聊聊天呀?!?/br> 我回道:“那直接開聊吧,喝多了我只想摟女人上床睡覺?!?/br> 陸岑音聞言,俏臉閃過一絲鄙夷和慍怒,但轉瞬即逝。 她很有城府,反而開始繞有興味地打量著我。 半晌之后,陸岑音淺笑著問道:“你平時都喜歡這樣撩女人嗎?” 我回道:“并不是。能旺的柴火堆,我才會撩。撩不旺的,我一泡尿就給澆滅了?!?/br> 陸岑音格格直笑:“我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br> 我說道:“我也是,很感性趣。” 特意在“性”字上,加了重音。 陸岑音櫻唇抿了一小口紅酒,問道:“蘇塵,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我說道:“那天晚上,我給你治好了腳踝脫臼,你是來感謝我的?” 陸岑音微微頜首,嘴角上揚:“不得不說,你手法真不錯,謝謝!” 我回道:“不客氣?!?/br> 陸岑音將頭靠近我耳邊,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吐氣若蘭,帶著紅酒的甜香:“我不僅要謝謝你,還很想要保護你,你明白吧?” 我坦率地回道:“明白。裴哥現(xiàn)在整個金陵城在找那晚砸陰席之人,你認為砸陰席的人是我,死死地拿捏住了我的七寸。只要你把我交給裴哥,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你要不把我交出去,就是在保護我?!?/br> 陸岑音眉毛一挑:“聰明!千萬別告訴我,砸陰席的人不是你?!?/br> 我回道:“當然是我?!?/br> 陸岑音問道:“既然你全都明白,剛才你怎么還敢這樣調戲我,不怕我成為吃人的母老虎?” 我說道:“因為你不會這樣做?!?/br> 陸岑音聞言,坐在了我對面,修長、白皙的雙腿交叉,問道:“為什么?” 我回道:“如果你要這樣做,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里跟你聊天?!?/br> 陸岑音聽到這話,格格笑了。 她笑起來胸前微顫,顯得非常迷人。 一會兒之后,陸岑音無比優(yōu)雅地將杯中紅酒全喝了:“蘇塵,我真的很喜歡你這股勁!就好像這上好紅酒,甘冽、醇厚、刺激,又帶一絲熱烈,讓人忍不住想去征服?!?/br> 我:“……” 話音剛落,她變臉了,無比冷峻地說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管你什么身份,為什么要砸陰席,我希望你從今天開始心甘情愿跟我!整個金陵,只有我可以保證你安全。當然,我也可以讓你很不安全! 恩威并施。 殺伐果斷! 我冷冷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陸岑音撩了撩鬢間的秀發(fā):“要不然呢?” 我回道:“砸陰席的人可以是我,其實也可以是你?!?/br> 陸岑音聞言,略顯詫異,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 “第一,在吃陰席之時,所有食客都成了東家煎熟的雙黃蛋,可唯獨我們沒買東西。而現(xiàn)在,廚子、東家、食客全進去了,也只有我們兩人逃了出來?!?/br> “第二,東家雖是裴哥的手下,可歸根結底還是你們陸家人,能不中東家手中掌心玉凳上面味毒的,整個金陵,恐怕也只有陸家人有這個能耐?!?/br> “第三,陸家大小花旦向來不合,互斗嚴重,金陵古董界皆知,你具備了強烈的砸場子動機。所以,你才是第一懷疑對象,而不是我?!?/br> 陸岑音笑意盈盈,豎起了大拇指:“非常精彩!但是……證據(jù)呢?” 我立馬撒了個慌:“不好意思。第二天在送你上牛車之前,我叫兄弟拍了好多張你在鎮(zhèn)江山邊的絕美照片?!?/br> 陸岑音聞言,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照片呢?!” 我笑道:“別激動呀,坐下來慢慢聊。照片可是我用來保命的東西,我怎么會帶在自己身上?” 陸岑音鼻尖冷哼了一聲:“即便是我又如何,你覺得裴哥和我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我說道:“他當然不是,但你的meimei陸小欣是!要不然,你也不用費勁巴拉像孤膽女英雄一樣闖陰席。只有實力弱的一方,才急需要尋屠龍刀,才會暗中打冷槍??上?,由于陰席間突然變故,冷槍啞火。而我這把刀,你拔不動!” 這一下。 可算是戳中了陸岑音的痛處。 我猜測。 陸家大小花旦接下來一定會有一場重量級的大較量。 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盯著我。 我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陸岑音回道:“若一把利刃不能為我所用,我寧愿折了它,省得它以后傷人。” 我說道:“你不舍得。” 爾后,我起身離開。 陸岑音說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耳聽“叮鈴”一聲響。 門外瞬間沖進來七八個彪形大漢,站成一排,虎目圓瞪, 擋住了我的去路。 他們腰間全是清一色紅花棍! 陸岑音這次是真動怒了。 她完全拋棄了之前的知性、優(yōu)雅和冷靜。 從出租屋誠摯邀請,到之前威逼利誘,現(xiàn)在開始果斷搏殺。 像我和肖胖子這樣不入流貨色,連王大頭都敢動刀砍,更別說陸家大小姐了。 只要陸岑音愿意。 我即便有三頭六臂,也是她砧板上一塊死rou。 我回頭說道:“陸大小姐,你下決定之前,最好再認真考慮一下。為什么我這樣的混子能有青牛請柬?當時警察為什么能來的那么恰到好處?你為什么在我保護之下安然逃脫,而且到現(xiàn)在連問話都不找你?” 將她猜想中我的身份徹底給搞渾。 屬于我最后的殺手锏。 陸家再逆天,也不敢跟公家斗。 此話果然起效。 陸岑音俏臉陰晴不定,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疑慮、不甘與憤懣。 她已經氣得有點牙根癢了。 陸岑音很聰明,十幾秒之后,她揮了一下手:“讓他走!” 眾紅花棍郎讓開了一條路。 我下了摟。 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宋掌柜等人滿臉錯愕地瞅著我。 這次交鋒。 她沒贏。 我沒輸。 出門之后。 我發(fā)現(xiàn)后背沁出冷汗。 陸岑音竟然敢嚇我。 我很生氣。 這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不過,到現(xiàn)在我還想不明白。 陸岑音為什么能判斷出來那天晚上戴豬面具的人是我。如同她現(xiàn)在肯定也想不明白,我為什么要救她脫困。 我在回去的路上,到atm機查了一下賬。 影青閣打來的五萬塊錢已到。 我取出了三萬塊。 給肖胖子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肖胖子趕到了之后,我把兩萬塊錢遞給了他。 “蘇子,你這是啥意思?” 肖胖子拿著錢,神情很愕然。 我說道:“淳化佛像金錢五萬塊出手了。這三萬你拿去,送兩萬給賈伯,一萬塊拿來日常用度。老爺子還心心念念玉壺春瓶呢,這謊咱一定要圓下去。” 肖胖子問道:“為啥?” 我回道:“你聽我的,錯不了!” 肖胖子瞅了一會兒我,又瞅了一會兒錢,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行!我全聽你的!” 我問道:“前幾天你說盯了一個大寶,說一下情況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