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一夢南柯煩惱絲一念成魔法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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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時和歲豐,穰穰滿家,國庫充盈。這天下,新皇登基,國泰民安、海晏河清。 人人皆道那中秋宮宴何等奢靡豪華,那各路藩王、屬國使節(jié)如何來朝,卻對那宴上先皇駕崩、太子并叁皇子接連殯天諱莫如深。 子清拿手巾輕輕給他揩汗,口里小聲埋怨道:“瞧你,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樣子?!?/br> 李瑞霄被燒得昏昏然,雙眼迷蒙,只覺得身旁人粉頸花團、玉面半笑,腰如束素、盈盈溫柔,可無論怎樣睜眼也看不清楚。他身上也無力,無論如何也抬不起胳膊去撫那額角上的纖纖玉手。他心里發(fā)急,汗出得更多了。 喬子清道:“你就安生躺著罷?!?/br> 李瑞霄隱有不安,“子清,你為何不熏香?” 無人回應(yīng)。半晌,喬子清似是在他耳邊說話,呵氣到他耳際,令人渾身發(fā)麻?!按朔吠具b遠,我未帶香來。” 皇天無親,惟德是輔。今四皇子翊,賢德仁讓,事上以敬,事下以禮,奉先帝之遺命,入奉宗祧,以答民望,敷佑萬國,大赦天下。追尊孝宣皇后葉法蓮,封皇太子淵。唯明德是饗。欽此。 新皇登基大典,祭拜天地,百官朝賀,奏中和韶樂。宣讀詔書的內(nèi)都察署御史喬子清,身著大紅妝花緞蟒袍、命婦嚴妝、珠翠滿頭,遙立在丹陛之上、帝王身側(cè),恩寵無限。 看著不像是在讀詔書,倒像是要嫁人。 “子清,我卻不知你恨我至此!”李瑞霄倒在床鋪上,雙唇開開合合,干燥皸裂,強撐著想要坐起身。 喬子清被唬了一跳,沒見過病成這樣還要逞強的,伸手把他往回按,在他guntang的臉頰上親了一親,“我的好督公,這不是你瞎逞能的時候!” 李瑞霄別過臉去,躲著她的雙唇:“別過了病氣給你?!?/br> 喬子清微涼的手背貼著他額頭試了試溫度,嘆道:“快過些病氣給我,讓你好得快些?!?/br> 大赦天下、普天同慶,新帝是仁君,也是能君,登基后的頭件大事,便是削弱閹宦大權(quán)。 這日,東廠里來了個熟客。錦衣衛(wèi)千戶狄應(yīng)奎著飛魚賜服、手持令牌、腰挎繡春刀,朝他步步逼近,眼神陰騭:“督公,跟下官走一趟罷!”他嘴角冷笑、笑里藏刀、眼里寒冰,不忘捅李瑞霄心窩子:“是喬大人下的令?!?/br> 小立子捧著拂塵從外頭走來,瞧見大堂被錦衣衛(wèi)番子團團圍住,心里暗道不好,又見里頭錦衣衛(wèi)千戶狄大人刀已出鞘,登時尖聲叫道:“督公,快逃!” 下一刻,他卻一聲也發(fā)不出來了。小立子顫巍巍地低頭,胸前血流如注,被人捅了個透心涼。他無法回頭去看到底是誰殺死了自己,小立子沒感覺太疼,小手往胸口汩汩冒血的地方捂,卻摸到了薄薄的一片繡春刀。 他顫聲道:“督公大恩,小立子來世、來世再……”可沒等他說完,一個粉底皂靴踢將過來,把他的小臉蛋踩在腳下碾著。四圍的人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好小子!爺爺沒看錯你!子清,你心疼不心疼也? 李瑞霄聽了喬子清這話,嘴上一句話也講不出,心里更堵,賭氣似的往被子里頭鉆。 喬子清好笑地去拉被角:“你不要蓋那么緊。” 李瑞霄哼道:“我需得發(fā)一發(fā)汗?!?/br> 喬子清推推他,口里有服軟的意味:“你且放開些,我拿燒酒給你擦一擦身?!苯Y(jié)果李瑞霄更不肯了。 喬子清兀自拿了手巾沾濕了燒酒,往他領(lǐng)子里頭探。那燒酒,一絲酒味也無,輕飄飄地挨到身上,非但不覺得涼爽,所過之處反而火辣辣地燒起來。李瑞霄微微氣喘著:“子清,我不好過。” 喬子清的聲音就有了哽咽,聽得李瑞霄只想去伸手給她拭淚,“瑞霄,我知道你不好過!我這心里又如何好過得?” 喬子清拿著手巾在他身上輕撫,他身上虛汗一陣又一陣地往外冒。他被燒了暈乎,卻只當自己喝醉了酒,渾身燥熱難耐,“子清,那你為何不肯疼疼我?” 喬子清輕笑著呢喃:“我疼你呢?!?/br> 他只想讓喬子清手上再用力些,揉得再往下些,嗓音就陡然變尖了:“你為何不肯與我親熱?” 那詔獄里潮濕悶熱,又陰冷森然,李瑞霄未嘗想過自己會有親自嘗試詔獄酷刑的一天,可這一天,卻的的確確來了。 等陸海辰在眾人擁簇下上前來的時候,李瑞霄身著葛布號衣,血跡干涸到上頭,已經(jīng)發(fā)黑了。他通身上下,已經(jīng)幾乎沒有幾片好皮rou。 沒有審訊,只有拷打,捉他的人只有折磨之心,沒有留情之意。 “這鞭子,督公親自品評品評,好不好吃啊?” 李瑞霄沒有理會陸海辰,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睨他一眼,雖說如今虎落平陽,到底積威仍在。陸海辰心里一驚,愣了一愣,不由地心頭火起。 陸海辰笑道:“督公好硬氣!死到臨頭還敢這樣輕慢!”他面帶鄙薄、眼神不懷好意,露骨地往李瑞霄下身瞄:“就是不知道督公下頭還硬不硬得起來?” 他朝身后揮一揮手:“來人,把他衣服給我剝了?!?/br> 叁兩下,李瑞霄被剝得精光,被布料黏住的傷口,又涓涓流出血來。 只見他雙腿間一團細小的蠶室瑟縮在那里,發(fā)育得猶如十來歲的童子。 陸海辰抱著肚子大笑不止,兩腮的肌rou不住地顫抖,他面色猙獰,恨聲道:“你就是拿這東西糟蹋我表妹的?” 只見他手上拿了一個麻繩結(jié)成的繩套,看起來十分眼熟。不光李瑞霄眼熟,東廠上下挨過一刀的人都眼熟,那是行刀的凈房里常用的、用來閹割的器具。 只一眼,李瑞霄渾身不住地痙攣了起來,幼時的切膚之痛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xiàn)。 陸海辰情不自禁滿意地微笑起來,如今我為刀俎、人為魚rou。他厭惡地審視眼前的軀體,緩聲道:“知道子清為何心甘情愿跟了你么?” 李瑞霄無語。 “你道她真只是為了葉法蓮的遺愿,讓你助皇上一臂之力么?”陸海辰悠然自得地笑著,喟嘆一聲,這東廠提督也難得有糊涂的時候。 “當初帶人抄了她喬家的,正是你的干爸爸,李蘭濟!喬子清對你恨之入骨!她忍辱含屈,委身你這閹狗,等的就是今天!” 他別過眼,感到麻繩粗礪的觸感接觸到自己的要害之處。好在沒等再次體驗?zāi)峭纯啵钊鹣鼍突枇诉^去,不省人事。 這是一個太監(jiān)永遠的痛處。但是和子清在一處兒的時候,李瑞霄從來不覺得自己不是個全人。 子清笑道:“我不正與你親熱么?” 李瑞霄心道,不是這樣個親熱法。好在喬子清也不多逗他,一雙靈巧的小手就徑直往他腰間摸。李瑞霄一驚,死死按住衣裳。喬子清好聲好氣地哄他:“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李瑞霄虛弱成這樣,自然擋不住那一雙作怪的小手。喬子清只見一個半昂著腦袋的小和尚欲語還羞地朝天亂抖,喝醉了酒似的上下紅彤彤的。她饒有興趣地 用手輕輕一撥,還昏頭昏腦地左右搖擺。他頭頂光禿禿的,下頭也光禿禿的,她瞧得有趣,心里愛上來,喜孜孜地捧著左看右看。 他被瞧得不自在,急急地叫道:“你坐上來,快坐上來!” 子清臉旁嫣紅、面若桃花,眼里波光粼粼,輕咬著嘴唇道:“只許你吃我的,就不讓我吃你的么?”說罷輕啟朱唇,濕噠噠、黏糊糊地在上頭親了又親。 李瑞霄被激得直打戰(zhàn),氣也出不勻:“這、這怪腌臜的?!?/br> 喬子清吃糖似的含著他,含含糊糊道:“左右我不嫌棄你。”李瑞霄聽得整個人都要被燒化了,他被她的貝齒和舌頭絞著,其實不大舒服。奈何心頭火熱,急得雙眼赤紅,只想趕緊丟出來。 她俯身在他腿間吞吐了不一會兒,那小和尚就吐得萎頭耷腦的,她口里也黏糊得一塌糊涂。喬子清歪頭笑道:“都是你害的?!?/br> 李瑞霄道:“快吐出來罷?!闭f罷就要拉她往被窩里頭帶,誰料被子清躲開了。這一整晚,他連她個衣角都沒碰到,心里發(fā)急。喬子清轉(zhuǎn)身欲走,李瑞霄叫道:“你又要半夜走?不是說不走了么?” 喬子清一個瞬息間身影就來到窗前,兩眼含淚,泫然欲泣:“瑞霄,這佛門重地,我不敢久留,只怕要魂飛魄散了也。” 李瑞霄一聽這話,驚得也快魂飛魄散了,只見她身形模糊,飛身坐在窗前,飄飄渺渺,眼見就要消失不見,驚出了一身冷汗:“子清,你、你……” 只聽得喬子清道:“先生不幸早逝,皇帝卻欲納我為妃。瑞霄,我只愿與你做夫妻?!?/br> 李瑞霄伸手欲留,哪里碰得到她一片衣角?喬子清身影漸漸淡了,眼里終于有淚留下來:“今生已過也,結(jié)取身后緣。來世我再來找你。瑞霄,你且等我一等!” 李瑞霄驚坐而起,道禮在遠處的一張小榻上睡熟了,旁邊放著清水、手巾等物。 四下寂靜、漆黑一片。窗外有寒鴉戚戚然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