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我發(fā)現(xiàn)我睡十個小時的話，我做卷子錯的題就會少一些，睡不夠的話，錯的就會多一些?！?/br>
    白石饒有興趣地看他：“做什么錯的少一些？”

    “語文?！?/br>
    “多的呢？”

    “生物?！?/br>
    白石聽完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會不會因為你本來語文成績就不錯呢？”

    裴蒼玉如同被天啟了一樣呆滯了。

    過了半天直接轉(zhuǎn)移話題：“還有多遠(yuǎn)？”

    白石笑了笑：“要通宵了。”

    “唉……”裴蒼玉開車開得很無聊了，他轉(zhuǎn)頭看白石，正打算說點什么，對面就響起一陣很大聲的鳴笛，緊接著便轉(zhuǎn)出來一輛巨大的貨車，打著亮堂堂的黃色燈光，以很快的速度開過來，走得筆直，對準(zhǔn)了他們的車。

    裴蒼玉連聲靠靠靠，一邊往左打方向盤一邊罵人，幸好這路段左邊是塊空地，裴蒼玉來不及多想就朝那邊靠，白石在他身邊很沉穩(wěn)地說：“得下去?！?/br>
    裴蒼玉一聽就死命地轉(zhuǎn)，打算整個轉(zhuǎn)下去開到空地上，不試圖繞了，反正以他的水平也繞不過去。

    那貨車的燈明亮的像白天一樣，刺眼地簡直睜不開，裴蒼玉全憑感覺開下去，似乎還顛了幾層臺階，咣地墜在地上，裴蒼玉腳沒離油門，車還向前奔了一會兒，裴蒼玉才在白石的幫助下剎了車。

    一停車裴蒼玉就打開門跳下來，指著車鄭重聲明：“我以后再也不開車了！”

    說罷看著一起下來的白石：“哎我靠，你剛才看見沒？那司機(jī)怎么這樣兒，逆行逆的這么囂張？！拐彎連個喇叭都不響，氣死我了，而且這路怎么這么窄？”

    白石陪著他點了點頭：“單行道。不過也是，什么人都有?！?/br>
    裴蒼玉又大喘了幾口氣，發(fā)泄完了，轉(zhuǎn)頭一看，他開到了一片沙灘上，遠(yuǎn)處是一片海。

    “我去……”裴蒼玉眼睛一亮朝海邊走去。

    夜晚看不見，只能看見遠(yuǎn)方海里的燈塔，忽而被云遮住忽而露出，此外就是天幕上的星星在地平線和海水幾乎融在一起，海岸線的對面，有明亮的燈火，是建筑的光，那里是人煙聚集的地方。這邊漆黑一片，只有他們的車燈亮著，打在裴蒼玉身后，在他腳下投下一片影子。

    這邊分外安靜。

    他感覺到白石走到他身后，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把他環(huán)在懷里，裴蒼玉有點別扭地動了動，白石便要松開手，裴蒼玉很快伸手抓住他，沒轉(zhuǎn)頭，聲音也很?。骸拔覜]……”

    白石便摟得緊了一些。

    裴蒼玉現(xiàn)在覺得倒也沒有很冷。

    風(fēng)把他的臉吹得涼涼的，白石的體溫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可怕，在這孤島一樣的冷清地方隔海望著另一片明亮的城市，讓裴蒼玉有種被流放的感覺。

    白石溫柔地?fù)е粍硬粨u地如同磐石，裴蒼玉覺得他小時候就很羨慕白石，有種心意堅決的感覺，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差別。

    又起一陣風(fēng)時裴蒼玉縮了一下，白石便抱得更緊，又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裴蒼玉突然轉(zhuǎn)頭問：“白石，你看的電影里，有在海邊的嗎？”

    白石看著他明亮的眼睛，那種春日柳條一樣的昂揚感以及略帶挑釁的眼神，讓白石興奮的有些顫栗，他干咽了一下，點了點頭。

    裴蒼玉便問：“那接下來要怎么做？”

    白石一把抱起他轉(zhuǎn)身，裴蒼玉覺得自己猛地離開地面，他甚至小聲地叫了一下，但轉(zhuǎn)瞬就被放在車前蓋上。白石掐著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上一提，摁住他的肩膀讓他躺平，自己就埋下頭。

    裴蒼玉望著黑色的天空只覺得下面一陣一陣快/感，他向下伸手，光溜溜的車蓋山?jīng)]什么好抓，他迫不及待，只好抓住了白石的頭發(fā)。

    白石抓住他的腿把他又拽下來，正好對在自己跨/間，慢條斯理地拉開拉鏈，裴蒼玉干咽了一下。

    車搖晃起來的時候，車燈打在遙遠(yuǎn)的海里，光柱上下?lián)u晃，裴蒼玉摟緊白石，撐開他閉著的眼睛，眼角泛起淚，他得承認(rèn)他很喜歡這個。他的靴子跟蹭著白石的背，把他白色的背蹭得紅了一片，太安靜了以至于只有他嘶啞著的、起起伏伏的聲音，軟而黏，裴蒼玉聽到臉都紅了起來，于是他要白石開口說點什么。他的聲音啞啞的，不自覺地軟下來：“白……白石……”

    “嗯……”

    “啊……你說點什么吧，求你啦……”他抱緊了白石的脖子，頭貼得太近，白石偏偏頭吻了下他的耳垂，裴蒼玉偏頭咬了一口白石的脖子。

    “嗯……逆行的不是他，是我們?！?/br>
    裴蒼玉一愣，白石猛地一動。

    “傻逼白石你他媽……”

    第127章 雙頭鷹4

    他們裹著毯子在后車座里擠著睡了一會兒，稍微休息一下就準(zhǔn)備上路，裴蒼玉還是有點頭暈，但白石看起來精神就很好。

    ……這種怪物一樣的恢復(fù)能力，裴蒼玉想著瞥了一眼白石，卻看到他頭上車頂?shù)膬蓚€鞋印，然后回憶了一下，那好像是他腿被舉起來蹬的，一想到舉起的腿就想到了……裴蒼玉搖了搖腦袋下了車坐去副駕駛，心想著為什么不脫鞋呢？

    早上七點半，他們來到了一家療養(yǎng)院。

    這家療養(yǎng)院在一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山莊里，除了療養(yǎng)院外，山莊更里面是小區(qū)，工作在都市的人早起從這里開車上班，裴蒼玉他們逆了很多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