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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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座坐著下午從北城打飛的趕過來的陸源。 陸源看了一遍又一遍時間,回頭小心翼翼地問:“老板……還不上樓拿行李嗎?再不出發(fā)我們就趕不上航班了?!?/br> 邊敘一聲不吭,眉頭卻擰得很緊。 分明是聽見了這句催促。 沉默間,一陣開門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幾位足療技師從別墅里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 當先一位年長些的女人插著長褂的兜,腰背筆挺地走到賓利邊上,敲了敲后座的窗。 司機移下車窗。 邊敘睜開眼來,朝外望去:“怎么說?” “女技師”稍稍彎下腰來:“觸診看來恢復得還不錯,不過跟腱炎這東西很容易復發(fā),她這情況一旦復發(fā)很可能面臨手術,那絕對是對職業(yè)生涯的重創(chuàng),動過跟腱的基本很難再回巔峰。她現(xiàn)在每天那訓練量還是太大,得慢著點來,不能太急躁了,你要是能管就……” “能管還找你?” 費嵐嘆息一聲:“我只見過足療技師假扮醫(yī)生的,還沒見過醫(yī)生得假扮成足療技師的,我這大晚上辛辛苦苦做服務,你小子不能說句好話?” 見邊敘就快吐出一句“錢打你卡上了”的“好話”,費嵐自顧自搖搖頭:“算了,走了,有情況再聯(lián)系我?!?/br> 費嵐往后走去,上了另一輛車。 這邊陸源著急地又催了一次:“老板?我替您去拿行李吧?” “我自己去?!背聊粫?,邊敘下車進了別墅。 客廳里空空蕩蕩沒有人,邊敘在原地站了片刻,慢慢走上樓梯,到了二樓又在樓梯口頓住,遲遲沒再往上。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拐角在做什么。 好像哪里有個聲音在叫他等一等。 或許再等一等,會發(fā)生什么改變他決定的事。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聲控燈已經熄滅多時,整條走廊沉浸在昏暗里,像死一樣的安靜。 第十一分鐘,邊敘攥緊了旁邊的樓梯扶手。 一片死寂里忽然響起一聲輕輕的“咔噠”。 哪扇門被打開,有光源瞬間涌入走廊,照亮這四方天地。 邊敘偏過頭去,看到梁以璇站在房門邊,往這里望來。 狹長的走廊,她所站立的地方就是光的來源。 她皺著眉,目光復雜地打量著他:“不是說來這兒浪費時間的是……” 是傻逼。 邊敘在心里接了下去。 然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要等這十一分鐘。 他回過身,站定在那里嗤笑一聲,眉梢一揚:“我就是傻逼?!?/br> 第24章 我的狗不會這樣對我。 別墅樓下, 賓利前座。 司機伸長了脖子,望眼欲穿地沖三樓窗子張望:“這都十分鐘了,怎么三樓還沒亮燈?再不走就是吃罰單也趕不上了?!?/br> 陸源幽幽嘆了口氣:“魯迅曾經說過,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正如你永遠催不動一個不想走的人。” 心急慌忙打了個飛的過來,起先陸源還以為邊敘這回動了真格, 可等接到人, 聽到邊敘的第一句話是“去北郊取行李”, 陸源就猜到自己恐怕白跑一趟了。 北郊哪有什么重要的行李值得邊敘跨越半座城市親自去取一趟? peach得重新檢疫, 不可能當晚帶走, 其他的死物對他來說又不值幾個錢。 “魯迅什么時候說過這話?”司機一懵。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陸源沒好氣地系上安全帶, “魯迅還讓我們現(xiàn)在可以撤了?!?/br> “別吧, 萬一老板出來看不到車……” “沒有萬一。”陸源抬起一根食指, 高深莫測地晃了晃, “你以為的偶然, 其實都是必然。” * 這天晚上梁以璇做了個噩夢。 夢到第一次遇見邊敘那天, 她站在黑壓壓的群舞隊伍里, 遠遠望著劇場的金紅色雙扇門被人從一左一右拉開。 邊敘在無數(shù)人的簇擁下走進來, 逆光的剪影筆直而又深刻地投入她眼中。 人群散開, 他一路往前,到她跟前停了下來,對她揚了揚眉:“初次見面,你好,我是傻逼?!?/br> “……”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梁以璇從夢中驚醒,盯著天花板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一定是昨晚邊敘上樓之前,用“我就是天才”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我就是傻逼”, 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才讓她夢到了這么荒誕的初見重現(xiàn)。 透過窗簾縫隙看到亮起的天光,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六點半,梁以璇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過后去二樓的保姆房看peach。 前幾天邊敘離家出走,peach被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接走照顧,但梁以璇不太忍心,也想著別給工作人員添麻煩,又把它領回了這邊。 邊牧好動,日常需要的運動量不小,這幾天她早晚都帶它出去放一次風。 peach也適應了這個作息,到點就會在保姆房等她。 但今天梁以璇卻看到保姆房里空空蕩蕩,沒見peach的身影。 在一樓二樓空找了一圈,梁以璇試著敲了敲保姆房附近那個機位的攝像頭,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鏡頭無人響應。 大概是時間太早,監(jiān)控室的導演們還在休息。 梁以璇又往三樓找去,角角落落都走遍了也沒找見,她有點著急,剛好經過邊敘房間,想會不會是這不稱職的主人一時興起抱走了狗,猶豫著敲響了他的房門。 沒聽見動靜,看底下門縫漆黑一片,邊敘應該還在睡覺。 想起他睡覺有時候會戴睡眠耳機,梁以璇下手稍微重了點,拍了拍門。 里間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叮鈴咣當。 像在不滿她的打擾。 梁以璇再次抬起手的那剎,門從里面被一把拉開。 “一大清早……”邊敘剛吐出四個字,緊鎖的眉頭驀地一松,剩下的話全噎回了喉嚨里。 “peach在沒在你這里?”梁以璇開門見山地問。 邊敘眼底剛浮起的笑意一下熄得干干凈凈,一句“這個點敲我房門就為了條狗”的質問已經滑到嘴邊,吞咽了下說:“沒有?!?/br> “我哪兒都找不到它,會不會家里哪扇門沒關好,讓它半夜跑出去了?” 邊敘眉頭剛要皺攏,想起什么似的“哦”了聲:“不會……” 說到一半又頓住。 梁以璇這會兒沒閑心解讀他的微表情,正等他答出個所以然,卻聽他拖了長音話鋒一轉:“……吧?” 梁以璇有點噎氣,轉身要走,被邊敘往后輕輕扯了把胳膊。 “干什么去?” 她身體一僵,扭過頭一把抽回手臂:“讓節(jié)目組調監(jiān)控,多叫點人一起去附近找找。你能不能對自己的狗上點心,養(yǎng)了就要負責啊?!?/br> 邊敘眉梢一挑,從床頭柜拿來手機。 peach習慣了在安全的島上瘋跑,要是在這偏僻的郊區(qū)迷了路,后果不堪設想。 梁以璇不想坐以待斃,見邊敘在打電話,急急下了樓,打算先去外邊看看。 沒想到剛走出兩三百米,遠遠看到一個工作人員牽著peach哼哧哼哧跑了過來。 梁以璇松了一口氣。 “梁老師你別急,是我?guī)each出去遛彎了。”工作人員跑到她跟前解釋。 梁以璇蹲下去摸了摸peach的腦袋:“沒走丟就好?!?/br> “對不起啊梁老師,剛才看你沒起,我就想著回來再跟你說,最近遛peach的任務就交給我吧?!?/br> 梁以璇抬起頭來:“我來就好,你們已經這么忙了?!?/br> “但peach跑起來精力實在太旺盛了,你不是跟腱炎剛恢復嘛,每天訓練就夠辛苦了,遛狗還挺增加運動負擔的……” 梁以璇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跟腱炎?” “是……”工作人員剛一開口,朝梁以璇身后看了眼,立馬閉牢了嘴。 梁以璇起身回頭看去。 “遛夠時間沒?”邊敘單手抄兜走上前來。 “遛夠……” 邊敘冷下了臉。 “……了沒呢?”工作人員撓撓頭,“哦,好像還差會兒,本來打算再繞一圈。” 邊敘兩指并攏朝他一招。 工作人員點頭哈腰地把牽引繩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