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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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關(guān)城樓中,守將完顏習室,眼見雨水模糊了遠近景物,心中不由焦躁,大發(fā)雷霆道:“這場雨怎地還不停?早知要下這般大雨,前天那兩個婆娘,我又何必掐死?” 親兵們盡數(shù)低頭,沒一個敢作聲。 金兵過境時,完顏婁室留下習室,領(lǐng)五千兵守把雁門關(guān)。 留他緣故,是他軍中除婁室外,便以此人資歷最老、經(jīng)驗最豐。 銀術(shù)可還只是謀克時,習室已是堂堂猛安。 又特地把猛將訛謀罕留下,同他搭檔。 習室曉得婁室這般做法,乃是忌憚關(guān)外曹cao之故,但還是心中不快,只恨不能隨大軍長驅(qū)直入,去見識傳聞中的花花世界。 因此,這些日來,他每每派出手下,于代州各地搜尋美女,捉來關(guān)中供他解悶。 偏偏他性情暴虐殘忍,隔三岔五,便要弄死幾個女子,到了這一日,因大雨緣故,隊伍外出不便,一時間青黃不接,悶得他恨不得殺人。 正發(fā)作間,訛謀罕大步登上樓來,見習室這般狂躁模樣,不由取笑:“一日沒女人相伴,你便過不了日子么?若是這般熬不住,軍中撿那生得好的小兵,勉強泄一泄火便是?!?/br> 習室聽了,眼前一亮,周圍親兵,臉色卻同時慘白。 “訛謀罕,都說你是莽夫,我看不然!”習室露出一絲殘忍笑意:“這個主意分明好得很!你在這里坐鎮(zhèn),我去營中看看有沒有能入眼的?!?/br> “坐鎮(zhèn)?坐鎮(zhèn)個屁!”訛謀罕大大咧咧地晃著腦袋,指著北面方向:“真當那個什么魏王有多么了不起?要我說,就是婁室元帥自己大意!吃人占了個大便宜,然后為了遮羞,故意把此人說得天上有地上無。” 習室終究老成些,擺手道:“不是這般說,銀術(shù)可也說那廝甚是厲害。” 訛謀罕譏笑道:“銀術(shù)可和元帥穿得本是一條褲子,自然順著他話說。再者說來,就算此人真正厲害,卻又如何?這般大雨,他長了翅膀也飛不上關(guān)來,何必理會?倒不如你我同去營中,尋個白屁股耍一回取樂。” 習室有些遲疑,往外看了一眼—— 雁門關(guān)之北,兩道高崖,便似天然門戶,守定關(guān)前路徑,遠寬近窄,漸漸收縮。 這等格局,便是百萬大軍殺來,真正能抵關(guān)近戰(zhàn)的,也不過一兩千之眾。 況且那條路徑,遠低近高,若要攻關(guān),乃是一條上坡路,平日里尚且難走,更何況這般大雨? 放眼滿地泥濘,別說什么梯車、沖車,箭樓,便是空手走來,也要滑溜許多跟頭。 看罷信心十足,不由浪笑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兩個今日比試一番……” 兩個金將勾肩搭背下了樓,親兵們齊齊出口長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死里逃生的欣慰笑意。 自家屁股安全之余,心中又不由惡意大起,紛紛跟著二將而去,存心要看看,究竟哪兩個屁股,注定今日倒霉。 對著老曹的北面防御尚且如此,對著宋境的南面防御,自然可想而知。 雁門關(guān)南,一座峭壁之后,數(shù)千兵馬,靜靜沐浴雨中。 老曹探出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關(guān)墻,眼睜睜望著一道瘦小身影壁虎般游了上去。 扈三娘見老公望得入神,一時忍不住探出臻首,低聲贊嘆:“時遷兄弟,真不愧‘鼓上蚤’之名,這一身輕功,天生便是為偷城而生?!?/br> 要知這雄關(guān)天長地久,城墻縫隙間,遍布苔蘚,大雨澆下,真是滑不溜手。 然而時遷把游墻身法展開,渾身仿佛生出膠水一般,穩(wěn)穩(wěn)黏在墻上,攀行之姿,又快又穩(wěn)。 不多時到了頂端,小心翼翼探出半張面孔,往城墻上一掃,竟無一個人影! 南面本來便不是雁門關(guān)防御重點,如今這般大雨,僅有守軍也早已避雨去了。 時遷大喜,暗自叫道:豈不是天賜老爺成功? 手指微微發(fā)力,身形一躥,已上了城頭,縮首潛頭,整個身體都躲在墻垛的陰影里。 這時莫說那些守軍不在,便是有人在場,只怕也難分辨他藏在何處。 時遷等候片刻,見無動靜,蹲身不動,腳尖發(fā)力,噔噔噔噔,矮身疾走—— 這一招后來流傳在江湖上,吃唱戲的學了去,傳諸后世,便是大名鼎鼎的矮子功。 時遷一直走到城墻馬道,往下一看,南北兩道城墻間,便是關(guān)城所在,兵營累累,均蓋得整整齊齊,幾乎無人在外走動,顯然都在屋中避雨。 時遷不由暗笑:哥哥為奪此處,一路想了不知多少計策,不料天降好雨,省卻手腳無數(shù),卻叫我“鼓上蚤”獨成大功! 他順著馬道往下一滑,借著小溪般流下的雨水,滋溜一下,做了一道滑梯。 及至地面,順勢一個翻滾,滴溜溜連翻了十余個小跟頭,一直翻到了城門洞中。 城門洞中,數(shù)十個金兵,都是城墻上溜下來避雨的。 概因此關(guān)南北兩道墻,只有北面墻上有城樓,南面城墻卻是空蕩蕩無遮蔽處,因此都躲在此處。 這些金兵,你大呼我小叫,唱的唱說的說,正自打發(fā)時光,忽然一個眼尖的,瞥見一道黑影自側(cè)面滾入,驚叫道:“看!好大耗子!” 叫聲未落,便叫那“耗子”一彈而起,躍在半空,雙手連甩,無數(shù)手里劍,或直飛、或斜取、或弧線、或轉(zhuǎn)圈,四面八方,一齊射出。 這些金兵都是遼國降來的,哪里見識過這扶桑妙技?門洞空間,原本有限,一時間慘叫四起,也不知多少人中招。 尤為可怕的是,這些或三尖、或四角、或五星的暗器,那些尖頭均是藍汪汪一片,顯然喂了劇毒,打在人身上,就算所中非是要害,也不免筋酥rou軟,口吐白沫倒地。 時遷下手不留情,手上百余枚暗器,一口氣盡數(shù)打出,再看眼前,還能站著的只剩七八人。 不待這些金兵回過神,時遷怪叫一聲,手一揚,鐵砣飛出,把一顆顱骨打得粉碎,往回一扯,鐵砣疾回,一柄鐮刀卻又飛出,割斷了一條喉嚨。 余下幾人如夢初醒,紛紛嚎叫著殺來,時遷舞動鎖鐮,一晃身,猴子般閃入人群中。 這是滿天烏云滾滾,便似一床臟棉被遮住天光,門洞之中,尤其黑暗。 時遷這一撲,幾個金兵頓時失去了目標,隨即慘叫聲四起,可惜被嘩啦啦大雨遮蓋,稍遠處便難相聞。 曹cao眼望著時遷消失在城頭,不到一炷香功夫,只見城門微微一顫,緩緩洞開。 老曹大笑一聲:“時遷兄弟得手也!諸位兄弟,隨我進關(guān)殺人!” 此刻滿地泥濘,他索性也不騎馬,拽開兩條短腿,當先便沖。 不多時,石寶第一個從他側(cè)面越過,緊接著便是史文恭、公孫勝、焦挺、扈三娘…… 石寶仗著腿長,倒拖劈風刀,第一個搶入關(guān)城,這時時遷所殺許多人,那些血跡都順著雨水蔓延開,有的金兵無意見了,頓時大驚,冒雨出門察看,只聽踏水之聲大作,方要抬頭望去,迎面便是一道雪亮刀光。 頃刻間,殺聲驚天,慘呼徹地! 待習室、訛謀罕兩個,各挺著一桿糞槍,從某個營房中沖出時,關(guān)城中已成修羅地獄。 老曹不知如何攀上一座房頂,高聲指揮道:“文恭,帶人去堵北門,三娘、焦挺,往兩側(cè)殺,我要這關(guān)中雞犬不留!” 關(guān)墻兩側(cè),連接左右長城,有的金兵慌了,便順著兩面城墻往山上奔逃,扈三娘、焦挺各領(lǐng)數(shù)百人,分頭追殺上去。 習室大驚,幸好他也是老于戰(zhàn)陣的狠角色,當此大不利時,猶能保持冷靜。 四下看了一回,辨出老曹是真正首領(lǐng),將手一指,惡狠狠道:“打殺了狼王,狼群自然敗北!你我且合力,先去宰了那個為頭的,必能解圍?!?/br> 訛謀罕連連點頭,兩個也不及去取趁手兵刃,各自搶一條長槍,赤著下半截,便殺奔曹cao來。 石寶一眼看見,大喝一聲,飛奔幾步,一個虎躍攔住,揮刀將二將擋住。 但這二將都曉得,丟了雁門關(guān),便是誤了家國大事,各自命也不顧,奮力死戰(zhàn)。 他兩個本就是女真虎將,如今拼命,又是以二敵一,“南離神刀”這等好武藝,也自遮攔不住,吃他殺得步步后退。 但見三將惡戰(zhàn),兩條槍渾似毒龍,一口刀形同餓虎,勁力激蕩間,雨點子便似冰雹般亂飛,三將視線,都是模糊一片,純仗著直覺攻守。 曹cao見石寶敵不住,心中一驚,四下望去,史文恭守定北城門前,扈三娘、焦挺殺去了左右長城上,公孫勝則仗劍攔在南門,近前一時無人,遂往房下一躍,便要親自助戰(zhàn)。 說時遲、那時快,老曹方才躍下房頂,便見時遷掠來:“哥哥莫要上前,待小弟來助石大刀!” 曹cao心中一暖,卻沒當回事:時遷隨他多年,南征北戰(zhàn),多有拔建奇功之時,然而真正惡斗,卻非這兄弟的所長。 不料時遷見他腳步不停,步伐更快,積水上一躥波紋幾乎同時浮現(xiàn),時遷仿佛一道輕煙般掠至近前,脫手甩出鐮刀。 訛謀罕眼前一片水花,正自咬牙惡斗,哪里料到一柄短鐮無聲無息飛來? 但見鐮刀掠過,那鋒刃一閃,不偏不斜,恰恰切掉了半條糞槍! 訛謀罕狂嚎一聲,槍法瞬間大亂,石寶腦子都沒過,下意識一刀,將他劈翻在地,污血頓時漾開在積水里。 這廝慫恿主將習室,作踐自家屬下士兵,如今遭了此劫,豈不是惡有惡報? 習室見訛謀罕不明不白折了,任他拼命心切,也不由一驚,忍不住退開兩步,低頭看清訛謀罕死相,身下不由一寒。 他這一退,石寶一口氣頓時回了上來,虎吼一聲,提刀便剁。 習室連忙梃槍還擊,但一來少了大好幫手,二來方才那拼命的勢頭已然沮了,再想壓制石寶,豈不是想屁吃? 更何況他平素慣用的乃是一條狼牙棒,此刻換了桿尋常長槍,甚不趁手,又戰(zhàn)七八合,漸漸露怯。 石寶得理不讓人,手中運刀越沉,手起一刀,把對方槍桿劈斷,隨即往前一搠,大半口刀都沒入胸膛中去。 至此,女真猛將完顏習室、訛謀罕,雙雙戰(zhàn)死。 城關(guān)之中,五千守軍,雖比老曹部下更眾,一來遭了襲擊,二來群龍無首,殺到后來,愈發(fā)大潰,許多人哭叫愿降,老曹卻是狠下心腸,不曾流得一個,盡數(shù)都把他葬送在雁門關(guān)中。 這場惡戰(zhàn)打完,大雨亦停,烏云四散,傍晚斜陽,化金光萬縷,照耀雁門關(guān)上。 老曹哈哈大笑,一面領(lǐng)人收拾敵軍尸體火化,一面領(lǐng)人騎了快馬,開門往瞏州,調(diào)林沖等大軍來此。 次日,瞏州兵馬,盡數(shù)前來聚齊,老曹于關(guān)中設宴款待,席間,公孫勝說起一路來時諸般異事,林沖、呼延灼等均是驚詫莫名,再看老曹時,眼神中愈發(fā)狂熱。 宴罷,老曹令秦明領(lǐng)三萬兵去云州,匯合關(guān)勝等人,守把山后九州,又令呼延灼領(lǐng)兵一萬,鎮(zhèn)守雁門關(guān),余下眾將及兵馬,都隨他出征。 林沖笑道:“若按如今局勢,殘遼,金兵,都在汴京匯合,加上宋朝,正是三國大亂斗,哥哥帶我等去,卻是要先對付何方?” 曹cao搖頭苦笑道:“倒不是我對付何方——這一趟北國之行,玩得有些太大,如今蹤跡大約已然暴露,過往數(shù)年布局,那些人也該看個半清,因此一旦亮相,怕是幾方要搶先對付了我方!” 林沖聽罷,豪情畢露,大笑道:“這般說來,豈不是舉世皆敵?此正是大丈夫之所求也!” 曹cao亦笑道:“布局數(shù)年,如今圖窮匕見,與天下群雄共逐此鹿,卻是不亦快哉!” 當下喚馬靈道:“‘神駒子’,我這里不日便將兵發(fā),你卻休辭路遙,往江南一行,我那老岳父閑了半年,也該動彈動彈,再與魯師兄等人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br> 有分教:圖窮匕首現(xiàn),水落明珠出。舉世問敵手?昂然大丈夫。 第625章 汴京三國大亂斗(四) 老曹分撥已定,安排好了山后九州防務,自領(lǐng)三千精銳,離了雁門關(guān),歸返宋境。 莫看只是三千人,卻是優(yōu)中選優(yōu),山東攜來的虎騎、飛騎盡在其中,余下亦是幽州所募漢兒中,立得戰(zhàn)功最多的銳士。 至于遼國各路降軍,卻是一個未帶。 隨行的幾個弟兄,乃是:扈三娘、林沖、史文恭、花榮、石寶、公孫勝、焦挺、時遷,共八籌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