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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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占據(jù)平坦之地,陣型適合展開;而義軍占據(jù)山谷,人數(shù)雖然多于對方,卻無法展開陣容。只能采取添油戰(zhàn)術(shù),一個一個去送人頭。若是官兵稍有不支,便稍稍退卻,然后縱騎踏之,義軍又是大敗。 張順這下明白了,這種地形,若是義軍防守,官兵來進攻,則義軍只需少量人馬便能使官兵進不來;但是,反之則義軍人馬再多也出不去。這正是“前有強敵,后有追兵”,義軍形勢一時間岌岌可危。 張順思量了一下,對“紫金梁”等人說道:“要破此陣容卻是不難,難在缺少彈藥和火炮。若是火炮彈藥足夠,我可以為大家破之。” “紫金梁”聞言大喜,連忙將之前從張順手中換來的火炮還給張順。不過由于之前情況緊急,路上丟棄了幾門,只能還給張順十一門火炮,八門二寸,三門三寸虎蹲炮。 于是,張順加上自己原有火炮,新鑄造火炮,一共擁有火炮三十六門,其中十八門二寸口徑,十八門三寸口徑。張順又向大家討要了許多火藥彈丸,才心滿意足。 他命令麾下諸人將火炮皆載與牛車之上,環(huán)車為陣,騎兵殿后,以車陣向宋統(tǒng)殷大陣沖了過去。宋統(tǒng)殷見此,連忙下令用火炮進行轟擊。 只是宋統(tǒng)殷行動倉促,沒有來得及帶更多大口徑火炮。手中火炮也多是虎蹲炮、碗口統(tǒng)之類的火器,對有車輛防御的張順隊伍來說,威脅并不是很大,只有個別不幸者為火器所傷。 反過來,張順并不著急下令開火,只是命令士兵跟著陣型進行壓近官兵陣型。宋統(tǒng)殷一看事情不妙,趕快下令弓弩火銃射擊。張順隊伍前排士卒多有棉甲等鎧甲防護,不少人中了火銃弓箭,卻基本沒受到多少傷害,只有一部分被當場打死打傷。 張順手下畢竟都是新兵,這下子都慌了神,有些動搖了。張順一看事情不好了,連忙下令五門二寸口徑、五門三寸口徑虎蹲炮用實彈對宋統(tǒng)殷大陣進行轟擊。 宋統(tǒng)殷軍陣還是傳統(tǒng)布法,陣容較為密集,被張順實彈打進去,頓時傷亡了不少人,甚至有個別倒霉的士卒,直接被實彈串了一串。這下子張順部下士氣大振,反而宋統(tǒng)殷士卒開始一陣sao亂起來。 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見張順的“烏龜火銃陣”實在不好打,又見他已經(jīng)釋放完火炮,便立刻抓住戰(zhàn)機,下令騎兵沖陣。官兵騎兵不少,但是因為地形不利于展開,只派遣了五百余騎前來沖陣。 由于張順手中士卒眾多,牛車僅僅百十輛,并不能緊緊圍住士卒,中間空隙較大,所以官兵并不擔心張順用車輛阻止騎兵沖擊。五百騎兵聽起來不多,但是一旦沖鋒起來,絲毫不亞于千軍萬馬的氣勢。 很多人對騎兵的認識多停留在文字和影視作品上,但是當真正直面騎兵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理解為什么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的主宰。 戰(zhàn)馬體重一般皆不低于六百斤,士卒體重不低于百斤,鎧甲武器加在一起由不低于百十來斤,總共加在一起有八百斤往上,約合后世千斤的重量。 這千斤的重量移動起來,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擋,更何況數(shù)百個千斤的重量移動起來。頓時地動山搖,馬蹄聲震耳欲聾;騎兵高度又遠高步卒,迎面而來,壓迫的士卒皆膽戰(zhàn)心驚。 張順雖然已經(jīng)算是膽大之人,也不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逃亡。他咬著牙,勉強壓制中心中的恐懼,高聲喝道:“第二組火炮準備,其余火炮不許射擊!” 正在這個時候,有幾個恐懼道極點的炮手,試圖顫抖著用手中的火把點燃面前的火炮。被張順沖了上去,一腳踹翻一個,一鞭打倒一個。這時候張順也不講什么道理章法,只是吼道:“不聽我命令,不許開炮!” 其他人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皆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張順的命令。張順這時候想起了劉應(yīng)貴,大聲喝道:“軍法官何在?速與我站在陣后,有敢逃亡撤退者,立殺無赦!” 那劉應(yīng)貴“啊”了一聲,似乎也剛從恐懼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答了一句:“主公,應(yīng)貴在此!”便連忙抽出刀了,踢了左右?guī)啄_,命他們皆拔出刀來,跑到陣后督戰(zhàn)。 第59章 死戰(zhàn)(中) 劉應(yīng)貴的軍法隊,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等人不用面對對面疾馳而來的可怕敵人,便高高興興的跑到陣后,持刀而立。而其他人才回過神來,這時候跑也跑不掉,防御也防御不了,心中都泛起絕望之感。 這時候官兵騎兵已經(jīng)近了,基本能看到對面的猙獰的面目和兇殘的眼神。這時候張順大喝一聲:“第二組開炮!”炮手一愣,然后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火把往火炮火門上一抽,只聽見“呲呲”的火藥聲燃起,然后一陣更加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那些眼看要沖到臉前的騎兵頓時人仰馬翻,不待眾人細看,皆備火炮的硝煙彌漫了視線。再然后,那些可怕的敵人從硝煙之中沖了出來。眾人大驚,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砍翻了三四個人。 眾人正待逃跑,卻突然發(fā)現(xiàn)沖進來的敵人只有零七八碎的幾個人。頓時,張順手下士卒膽子又回來了,大家一擁而上,用長槍大刀斧頭一陣劈砍刺擊,解決了那些不要命的騎兵。 眾人這時候才有機會觀察那已經(jīng)散去硝煙的戰(zhàn)場,只見剛才猙獰兇狠的敵人和他戰(zhàn)馬的尸體被轟擊的殘缺不全,橫七豎八的分布在面前不遠的戰(zhàn)場上。 更多的敵人則是騎著座下的戰(zhàn)馬,丟盔棄甲,倉皇而逃。宋統(tǒng)殷遠處一看,卻是眥呲盡裂,牙都快要咬碎了。這張順竟然用第一組火炮欺騙巡撫宋統(tǒng)殷,讓他以為“賊寇”火炮已盡。騙的騎兵近前,一頓霰彈射擊,只打的官兵騎兵損失慘重,粗略估算竟已經(jīng)少了五六十騎。 當然,到這種地步官府的騎兵不是沒有辦法擊破張順陣型,只要利用張順火炮用盡的空當,不懼生死,一鼓作氣,照樣能完成任務(wù)。奈何面臨如此慘烈的傷亡,他們已經(jīng)喪失了所有的勇氣,而部分還有勇氣的就是剛才沖進陣里,被張順部下亂刀亂槍打死的騎兵。 實際是戰(zhàn)斗進行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自己失信反復,好容易逮著機會,卻依舊被敵人逃了出去,他真的不甘心。他清楚的知道,一旦這些“賊寇”流竄出去,會瘋狂的報復自己,再也沒有一絲可以緩和的余地,搞不好自己官帽子都要保不住了。 想到此處,宋統(tǒng)殷也下了狠心,趁著張順第二組火炮射擊空檔期,立刻下令一個千戶步卒對張順進行進攻。 張順見此,連忙下令魏從義、張三百和蕭擒虎率隊抵擋。原來剛才張順將手中的火炮分成三組:第一組兩種口徑虎蹲炮各五門,第二組兩種口徑虎蹲炮各七門,第三組則是兩種口徑虎蹲炮各六門,依次進行轟擊。 結(jié)果第二組射擊之時,炮手在緊張情況下,大多數(shù)都進行了射擊。張順盤點一下,手中只有三門火炮未進行射擊。張順自己估計這三門是屬于炮手被嚇傻了,忘記射擊而已。 張順命令魏從義居中,張三百據(jù)左,蕭擒虎居右,一字排開,和官兵接戰(zhàn)。而牛車載著火炮分列左右兩側(cè),以防御官兵騎兵。雖然那些火炮已經(jīng)沒了炮彈,不過官兵剛剛喪膽,也不敢前來sao擾。 被宋統(tǒng)殷派上了的一個千戶,自知毫無勝機,卻也有必死之心。他便親自帶領(lǐng)隊伍向張順所部攻來。張順部下多是長槍手,除了棉甲竟是沒有一點防護。官兵到了三四十步的時候,紛紛進行射擊。 張順部下手中又沒有其他遠程武器,只能被動挨打。張順無奈,只得命令士卒主動發(fā)起進攻。那千戶見此,心中一喜,覺得張順戰(zhàn)力不過如此,便也下令進攻。 雙方快要接近之時,只聽得一聲炮響,那千戶陣型頓時被撕裂了三個口子。原來張順早已命人將剩余三門火炮藏于陣中,使人抬著前進。待到雙方接近,直接大藥量霰彈轟擊,一下子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那魏從義、張三百、蕭擒虎趁機掩殺,將那千戶殺得大敗。那千戶氣急敗壞,一邊試圖約束士卒,一邊命令親衛(wèi)隨自己進攻。卻不料被右翼的蕭擒虎遠遠望見了,他拉起虎筋弓,只一箭便射翻了那個勇敢的千戶。 左右護衛(wèi)見失了千戶,不由大呼小叫,喊得人盡皆知。頓時士卒沒了一點戰(zhàn)心,一哄而散。張順本待命令三將趁機掩殺,利用敵方潰卒沖陣,卻望見宋統(tǒng)殷已經(jīng)命令五六百騎兵在左右掠陣,似有沖鋒之意。張順不敢讓自己手下步卒離開牛車火炮的保護,只道下令撤退。 于是,一時間戰(zhàn)場反倒安靜了下來。張順趁機下來將火炮冷卻一下,清理了炮膛內(nèi)的火藥殘留,再次裝填火炮。由于這一次不知道敵人會采用哪種戰(zhàn)法,張順便按照明軍的習慣,采用“公領(lǐng)孫”裝彈法。 所謂“公領(lǐng)孫”便是裝完火藥以后,先裝入霰彈,再裝入一枚實彈將炮口壓實。這樣可以適應(yīng)大多數(shù)戰(zhàn)場情況,不必因為敵情變化更換實彈或霰彈。 這時候宋統(tǒng)殷其實也頗為頭疼,因為事出突然,為了防止夜長夢多,自己準備不足,竟然沒有攜帶紅夷大炮之類的重型火炮、弗朗機和仿西炮之類的中型火炮,才讓張順猖狂一時。 不過,他深知張道浚在西面一定是倍道兼行,尾隨“賊寇”而來,只要自己再拖延一段時間,定然會將“賊寇”團團圍住,全部剿滅。當然,宋統(tǒng)殷知道此事,那張順等人也同樣知道此事。張順拖延片刻,只是為了火炮裝彈罷了,哪里肯繼續(xù)等待? 只待片刻,張順又命令車陣移動,向前壓迫宋統(tǒng)殷的陣型。宋統(tǒng)殷一看敵情,卻是明白了此戰(zhàn)自己卻是不得不戰(zhàn)。如果自己稍有退卻,便是把山谷的其他“賊寇”放了出來,正好他們可用從張順車陣背后沖出來,合理攻破宋統(tǒng)殷當面大陣。 這一次,雙方都沒有太多花樣可用玩了,只能真刀真槍做過一場,才能定下這場勝負。 第60章 死戰(zhàn)(下) 當然,說是真刀真槍做過一場,也是講究技巧的,不能白白送了性命。那宋統(tǒng)殷見張順隊伍火炮犀利,瞬間便想出了對策:便命令一隊人馬成“疏陣”進攻。 所謂“疏陣”,顧名思義就是陣型里面的士卒距離較大,能夠減少火炮霰彈射擊的傷亡。如果廣義來將,西方的空心方陣和后世人民軍隊的“三三制”也是這種思路的延續(xù)。 當然,宋統(tǒng)殷肯定沒有這種水平,只是簡單的將普通陣型疏散展開而已。但就僅此而已,也對張順造成了巨大壓力。因為張順深知自己手下士卒都是什么德性,幾個月前還都是孟津的災民饑民,一個月前武器還沒配齊。 說好聽點這叫做士卒未練,說難聽點就是農(nóng)夫拿了桿槍而已。若不是手下陳長梃、蕭擒虎等人武藝高強,說不得rou搏起來連點比較兇狠的土匪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經(jīng)過軍事訓練的官兵呢?雖然宋統(tǒng)殷手中的官兵并非邊軍精銳,可是好歹也算精挑細選的衛(wèi)所士卒,不是張順手下這些一些生活技能點滿的百姓可比的。 可是若是現(xiàn)在釋放了火炮,不但取得不了殺傷敵人的效果,反而失去了對敵人的威懾,方便對方趁著火炮裝填的間隙沖上來和己方部隊進行rou搏戰(zhàn)。 張順想到此處,便偷偷下令,讓中軍讓開道路,留出足夠?qū)挼耐ǖ莱鰜怼5鹊疥囆椭虚g空了出來,只有前面的魏從義部還擋著通道。不過,魏從義本身統(tǒng)領(lǐng)能力就強,手下老兵又多,很容易便讓士卒向兩邊散開,打通了通道。 而對面官兵因為懼怕張順火炮,皆小心翼翼前行。雖然說自己這方布置起“疏陣”出來,減少了火炮的傷害。可是對官兵個人來說,只要打中了就沒了性命,周圍其他官兵死多少并不重要。 于是,利用官兵進攻舒緩的節(jié)奏,張順將陣型中間打通了通道,讓陳長梃帶著新鮮出爐的騎兵疾馳而出。那陳長梃手持虎筋弓,身騎棗紅馬,一馬當先沖出陣來,只一箭便將一個小旗官射死當場。 這時候其他騎兵也跟隨陳長梃奔騰而出,好似從山澗奔騰而出的洪水一般,瞬間卷向正在緩慢進攻的官兵。官兵由于為了防護火炮,早已經(jīng)擺下稀疏的陣容,哪里抵擋得住騎兵的突襲? 張順的菜鳥騎兵,在陳長梃的帶領(lǐng)下,笨拙的點燃起手中的三眼銃,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指向距離自己等人十幾步外的官兵。只聽得一陣火銃響起,官兵如同被割下的麥子,一片片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那三眼銃雖然威力較弱,準頭也不行。奈何陳長梃讓騎兵在銃里皆裝入三四個彈丸,又三眼一起發(fā)射,在如此近的距離里就是神仙也難以躲開。不少官兵身上穿的是偷工減料的棉甲,甚至里面連鐵甲片都沒有,哪里防御的住?頓時死了一片。 陳長梃本來還較為忐忑,此時見狀不由大喜,大喝一聲,放下虎筋弓,換出青龍偃月刀來,一馬當先沖入敵陣。其他騎兵也紛紛將手中三眼銃掄了起來,對著右側(cè)的官兵錘去。 以步制騎,一是考驗勇氣,二是考驗經(jīng)驗,三才輪到武藝裝備。那騎兵人馬加在一起本來就高于士卒身高,不利于步卒進攻。更何況馬速很快,很多人看到騎兵舉起武器,以為攻擊還沒來到,卻不曾想騎兵一個揮舞,丈余距離瞬間而過。 山西本就是二線邊鎮(zhèn),很少直接和北方套虜韃靼野戰(zhàn),即使有所沖突,也多數(shù)以守城為主。當面官兵也算經(jīng)歷過戰(zhàn)陣,卻很少經(jīng)歷騎兵沖鋒。更何況他們陣型疏散,那里抵擋得住騎兵沖鋒?當即被陳長梃所帶領(lǐng)的騎兵一下子鑿穿而過,如同犁子犁地一般,直接犁過去數(shù)道血淋淋的“血路”。 宋統(tǒng)殷一看攻擊的隊伍大亂,然后不少騎兵鑿穿陣型而出,不由大恐,只道堵在山谷的義軍已經(jīng)釋放出來了。驚慌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下令弓箭手、火銃手進行射擊。 那陳長梃等人剛剛沖了出來,就面臨著黑洞洞的銃口和張開的弓箭,不由大驚。陳長梃連忙一邊掉轉(zhuǎn)馬頭,一邊命令騎兵跟著橫向移動,試圖躲避官兵的射擊。 可是哪里容易躲避,有五六個騎兵當場被打下馬來,還有三四個著被打中射中馬匹,被掀了下去,也沒了活路。但是更慘的是剛剛被他們突擊而過的他們身后官兵。 前面剛?cè)チ死?,后面又遭了虎,被自己人一頓弓箭火銃伺候,頓時死傷不計其數(shù)。這些官兵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攻擊,頓時大亂起來。 張順一見此情此景,哪里會放過這種好機會?不管到底怎么回事,連忙命令魏從義、張三百、蕭擒虎發(fā)起進攻。這些官兵已經(jīng)損失慘重,本就是驚弓之鳥,根本不敢抵擋,只被張順部下發(fā)起的沖鋒聲一嚇,頓時掉頭就跑,亂糟糟的奔向官兵本陣。 這宋統(tǒng)殷雖號知兵,可是哪里當場指揮過萬人以上布陣野戰(zhàn)的戰(zhàn)爭?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些敗軍。不等部下參將跑過來,建議直接格殺勿論,潰軍便已經(jīng)沖擊到本陣。 張順一看大喜,連忙大聲喝道:“官兵敗了,官兵敗了!”張順部下聽到,也紛紛相應(yīng),高呼:“官兵敗了!”這戰(zhàn)陣之上,本來就是人挨人,人擠人,根本看不清戰(zhàn)局形勢。這也是古代指揮官喜歡在高地指揮,或者設(shè)立望樓查看敵情的原因。 官兵士卒不知“賊寇”深淺,只知道剛才幾番進攻,皆吃了不小的虧,此番敗了也是理所當然。頓時大官小官大兵小兵掉頭就跑,正所謂“團戰(zhàn)可以輸,小命不能丟”是也。 張順一看面前官兵一亂,相互踐踏,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命不該絕?他連忙興奮的登上牛車,拿起鼓槌,對著之前從孟津縣衙搶來的鳴冤鼓,拼命的擂了起來。 第61章 破圍而出 正所謂“一鼓作氣”,又有軍法云“鳴鼓而進,鳴金而退”。張順親自擂起戰(zhàn)鼓,果然張順麾下士卒以一當百,只把對面官兵打的丟盔棄甲而逃。當然實際情況是張順手下這些菜鳥,依靠追擊恐嚇,白撿了一些人頭。 但是,張順以手中千余兵馬,大破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萬余官兵,這一下子要揚名了。雖然張順自家人知自家事,這場戰(zhàn)爭正兒八經(jīng)不算自己將對面擊敗的,反倒是宋統(tǒng)殷指揮無能,讓自己麾下官兵亂了陣勢,自相踐踏而敗??墒莿e人哪知道這些?只道是張順天命在身,用兵如神,以一當百,以千破萬,真乃當世戰(zhàn)神,唐宗復生! 且說張順仍在戰(zhàn)陣之上,官兵人馬眾多,仍然對自己具有極大的威脅。張順一邊使麾下士卒驅(qū)逐追趕官兵,一邊留出通道讓“紫金梁”等人趕快出谷參戰(zhàn)。 依照張順本心,肯定是想自家趁機逃走,留下“紫金梁”等腦殘之輩在此地受死。奈何官兵雖敗,損失卻小,只需稍微整頓,便可再次出擊。自家舍不得自家牛車上的糧食和火炮,只得捏著鼻子把其他人救出來,大家徹底擊敗官兵再行離去。 誰曾想,“紫金梁”一馬當先沖了出來,對張順高喊道:“‘擎天柱’小兄弟,風緊扯呼!張道浚攜大隊人馬正在后面追擊,晚了就走不掉了?!?/br> 張順聞言,一拍腦門:這個傻鳥!對面官兵正在混亂期間,只需要后面義軍阻擋片刻,縱騎踐踏,便能大破宋統(tǒng)殷主力。然后,回兵上谷,全殲張道浚所部,自此山西上下再無機動兵力,豈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 結(jié)果這廝一句大嗓門,把事情全壞了。那“紫金梁”也不愧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之人,一看當前情形,當場一愣,便知道張順竟然已經(jīng)擊敗宋統(tǒng)殷主力。連忙便帶著千余騎兵,前去突襲宋統(tǒng)散亂的隊伍。 可是宋統(tǒng)殷雖然指揮能力不行,但是他手下參將千戶皆具有正常水平。他們本來就已經(jīng)開始收攏部隊,再加上聽到“紫金梁”之言,不由高聲喊道:“援軍已到,我等正好合圍,全殲賊寇!” 不管事情真假,竟是一時間穩(wěn)住了士氣。谷口往外不遠處乃是沁水河流過,原本谷中的小溪亦在豐雨期匯入該河。此河正在宋統(tǒng)殷大陣背后不遠,剛才張順擊破宋統(tǒng)殷大陣,許多官兵皆退到河邊。 不少陣型尚未來得及收攏的隊伍,被“紫金梁”騎兵一沖,竟是無路可走,只得跳河而逃。大多數(shù)士卒身穿棉甲,被水一濕,頓時沉重如鐵石一般,活活沉到河底,淹死河中。 但是,還有不少官兵竟然背河而戰(zhàn),“紫金梁”三沖不動,不得不先行避開,以免被這些官兵糾纏。等到張道浚所部趕到,自己便走不得了。 而張順則指揮車陣沿河向河流下游攻去,潰散到此處的官兵也是既有隊伍散亂之人,也有陣容聚攏之人。好在張順兵種齊全,他便命令陳長梃帶著騎兵沖擊隊形散亂的官兵,自己帶領(lǐng)車營轟擊陣型整齊的官兵。頓時官兵不能抵擋,紛紛潰敗而逃,甚至有逃跑不及者,或跳河求生,或跪地投降。 眾人之中魏從義最為兇殘,便要將這些降兵砍死。張順連忙阻止了他,說道:“殺降不詳!” “可是,只需稍等片刻,等官兵收攏敗卒,此輩皆為仇讎了,主公!”魏從義痛心疾首道。 張順聞言,卻是心里一思量,便對跪在地上的官兵說道:“爾等沾染義軍鮮血,本是該死之人。若想活命,需加入我軍,成為贖罪軍,等罪行贖盡,方可成為義軍將士!” 這些官兵基本是第一次和張順交戰(zhàn),和義軍交戰(zhàn)也不是很多,哪里有什么“血債”。只是形勢比人強,只得低頭答應(yīng)。張順大喜,連忙令他們撿起武器,列于陣前,向原來的同袍官兵殺去。 他們背后卻是張順的車營,黑洞洞的火炮對準他們的后背,一旦他們想轉(zhuǎn)過身來,便將他們撕個粉碎。結(jié)果別人越打越少,張順隊伍反倒越打越多起來。 等張順擊敗南面潰敗的官兵,竟然收攏了四五百人投降官兵。這些人竟然達到張順士卒的三分之一左右,若是反噬起來,恐怕諸人皆在劫難逃。此時已經(jīng)逃出生天,陳金斗便建議張順道:“主公,此輩皆是朝廷鷹犬,家眷俱在衛(wèi)所。若留身邊,早晚反叛,不若皆殺之!” 說完,他還瞪著賊眉鼠眼,咬牙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張順聞言,頓時哭笑不得,說道:“人家說過河拆橋,咱們這河都沒過完,還就要拆橋不成?老陳何其急也?” 這“老陳”本來還待勸說,卻聽到張順喊自己“老臣”,頓時喜笑顏開,心想:“俺和牛鼻子老道兩人最先入伙,如今沒了老道士,俺可不就是老臣了嘛!” 想到此處,他便也不在駁了張順的顏面,只是低聲說了一聲“主公小心為是”,便不再言語。 張順也不再管他,只是下令改變陣型,讓投降官兵列陣后面,自己車陣布置在前面。然后轉(zhuǎn)身對著來的方向,緩緩順著河流向沁水下游退去。 張順等人剛剛撤退不久,便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與此同時趙鯉子派來的斥候趕來稟報道:“二當家‘紫金梁’撤了出來!”不久便看到“紫金梁”千余騎兵和千余騎馬步卒趕了上來。至于其余人馬,皆折在山谷之中,來不及出來了。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紫金梁”喊道:“‘擎天柱’小兄弟,你這牛車何其慢也?快快隨我退走,不然一會兒大隊官兵人馬趕了上來,就走不得了?!?/br> 張順聞言,問道:“二當家,我眾敵寡,宋統(tǒng)殷主力已破,如何倉皇而逃。不如我等重整隊伍,義軍合力擊敗此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