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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777節(jié)

    所以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他一時間不由疑神疑鬼起來。

    其實,由不得洪太不疑神疑鬼。

    別看這禮烈親王代善看起來窩窩囊囊,身為四大貝勒之首不但沒有能夠繼任汗位,還被繼任以后的洪太一頓收拾。

    然而,其中卻有許多緣故。

    如果拋卻先入為主的印象,當(dāng)時老奴剛死,后金國內(nèi)物價飛漲、動蕩不安,不知何時就是全面崩潰的下場。

    這大貝勒代善表面上在退讓,實際上心中未免沒有其他打算。

    至于“父子反目”,更有可能是代善和岳讬、碩讬之間演的一場戲,一場專門給老奴、洪太兩代汗王看的大戲。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相信成親王岳讬,那洪太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如今英親王阿濟格和他的三萬大軍杳無音信,想必是兇多吉少。

    被洪太寄予厚望的睿親王多爾袞,更是如rou包子打狗一般,有去無回,暫時是指望不上。

    除了岳讬和他手底下的一萬兵馬,洪太還能指望誰呢?

    第439章 天變

    “起風(fēng)了!”洪太思來想去,毫無辦法,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慨一聲道。

    “起風(fēng)了?對,真起風(fēng)了,陛下,真起風(fēng)了!”就在洪太剛剛嘆息完畢之際,突然那大學(xué)士范文程不由驚喜道。

    “咦?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洪太聞言一愣,這才感覺到吹在自己臉上的徐徐涼風(fēng),不由大喜過望道。

    “陛下,陛下你看那怪異的巨球,果然飄蕩了起來!”范文程早向義軍熱氣球方向望去,更是驚喜萬分道。

    而就在洪太、范文程一干人等喜不自勝之際,熱氣球隨著風(fēng)飄動,只把吊籃上的cao作手和旗手早嚇得面如土色。

    “殿下,殿下,快下去吧,這……這老天爺不樂意了!”兩人不由瑟瑟發(fā)抖道。

    依照這兩人的心思,這分明是“舜王”殿下膽大妄為,以區(qū)區(qū)凡人之軀膽敢覷視蒼天,以至于引來神罰。

    “多嘴!”張順冷冷的訓(xùn)斥了一句,不過自個臉上也有幾分難看。

    當(dāng)然,他才不信什么神罰之說,只是想起了那句諺語“大霧不過三,過三十八天”。

    這個“十八天”其實并不是指大霧超過三天之后,就會延續(xù)十八天的大霧天。

    而是指一旦大霧超過三天,就會連續(xù)出現(xiàn)一十八天的壞天氣。

    如果說這句諺語還有的含糊其辭的話,其實另外一個諺語更為精確:大霧不過三,過三陰雨天!

    也就是說大霧超過了三天,霧散以后一定會出現(xiàn)陰雨天。

    雖然說這些諺語并不一定十拿九穩(wěn),但是作為人們多少年的經(jīng)驗總結(jié),還是有一定科學(xué)性的。

    原本這一場大霧,霧了整整三天,當(dāng)初張順還抱有僥幸心理,覺得這大霧三天,并未過三天,問題不大。

    結(jié)果沒想到,今日剛剛到了晌午,這天空就吹起風(fēng)來,隨即烏云密布,天色如墨。

    “褲衩衩衩!”

    而就在張順臉色陰晴不定之際,突然天空一道閃電如同利劍一般,把天空劈成了兩半,然后一陣響亮的雷聲響徹了起來。

    “不好,殿下,這……這是要下雨了?。 睙釟馇騝ao作手和旗手不由一臉驚慌的叫喊道。

    我的舜王殿下啊,我們都知道你受到上天的眷戀,百無禁忌。

    卻如何敢恃寵而驕、虎口捋須,不但您自個,還帶著我們兄弟倆一起飛上了天!

    你看看,你看看,這一次上天發(fā)怒了吧,這可咋辦?

    “殿……殿下,昭德將軍喊你下去……”那旗手雙手死死抓住了吊籃,生怕被甩了下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張順匯報道。

    “哦?”張順略作沉吟,一時間難以決斷。

    說實話,這種天氣一看就是一場大暴雨將要來臨。

    如果自己不趕快下去,不但熱氣球有墜毀的風(fēng)險,甚至還有遭雷擊的危險。

    在這個時代,“天打五雷轟”乃是極惡之人應(yīng)有的下場,一旦自個真?zhèn)€遭雷擊,不管死與不死,恐怕原先的“舜王”光環(huán)就要一掃而光了。

    然而,如果自個下去了,失去了視野,沒有自己了“微cao”,那義軍還能抵得住后金的進攻嗎?

    “急報,急報,張將軍急報!”就這時,張順身邊的旗手突然高聲喊道,“居庸關(guān)姜瑄總兵有急報送來!”

    “什么事兒?”張順聞言心里一驚,心里不由產(chǎn)生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我問問?!币话氵@種急報,具體內(nèi)容要等書信送達以后,經(jīng)過檢驗無誤以后才能作為決策依據(jù)。

    但是如今風(fēng)勢越來越大,雷電時不時響起,張順已經(jīng)等不及傳令兵慢騰騰的送來書信了。

    “建虜又援軍從居庸關(guān)方向趕來,隨時可能抵達戰(zhàn)場!”那旗手緊張地揮舞了一番旗幟,這才一把抓住吊籃的邊緣,大聲匯報道。

    “什么!”張順聞言大吃一驚,隨即想起來當(dāng)初姜瑄所言后金占據(jù)昌平以后圍攻密云之事。

    “莫不是洪太狗急跳墻,把昌平、密云方向的兵馬全都調(diào)集了過來?”

    他連忙心算了一番,從昌平至礬山堡一百八十里,從密云至礬山堡三百二十里。

    后金多騎,若是從這兩處集合出發(fā),三日夜差不多也該抵達了戰(zhàn)場。

    壞了,張三百!

    張順想到此處,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起來義軍左翼。

    想到此處,張順顧不上吊籃晃悠,定睛向東北方向一看,只見張三百部三萬人馬列陣于礬山堡東南區(qū)域,西抵蚩尤泉水,東抵東山,塞滿了礬山堡以南的整個空曠區(qū)域。

    但是,在礬山堡以東,涿水以南區(qū)域,也就是張三百三萬大陣的左后側(cè)方向,是一片地形平坦空曠的區(qū)域。

    如果后金援軍突然出現(xiàn)在張三百大陣右后側(cè),前后夾擊,那么義軍的左翼很快就會陷入崩潰的危險境地。

    不成,不能這樣下去了!

    張順眉頭緊鎖,依照洪太在戰(zhàn)前的布置,他可用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后金援軍會出現(xiàn)在張三百大陣的左后側(cè)。

    想到這里,張順又連忙回頭看了看中軍大軍的后方和右翼大軍的后方。

    發(fā)現(xiàn)前者不但有涿水阻攔,而且還有占據(jù)了高塬的義軍營地作為據(jù)點。

    而后者不但同樣有涿水阻攔,而且地形崎嶇多山,不利于騎兵馳騁,不是后金援軍理想的進攻地點。

    想到此處,張順不由斷然下令道:“傳令張三百,著左翼大陣左翼向后退卻,背靠礬山堡接敵?!?/br>
    “即刻調(diào)回白光恩部,駐守礬山堡,并借助原有防御設(shè)施,沿涿水建立防線;著副帥楊國柱代為指揮大陣右翼,張三百親自負責(zé)大陣左翼指揮,不得猶豫!”

    “這……”那旗手聞言有幾分為難地看了張順一眼,有心告訴他這命令太復(fù)雜了,旗語未必能夠準確傳達過去。

    “沒事兒,能傳達多少,傳達多少!”張順聞言安慰了他一句,然后讓旁邊的cao作手下令道,“熱氣球準備降落!”

    “???好!”那cao作手聞言一愣,頓時連忙拉開了傘閥。

    所謂“傘閥”,其實就是在熱氣球氣囊頂部預(yù)留的一扇“天窗”。

    平時這“天窗”緊閉,一旦需要緊急降落之時,cao作手可用通過繩索打開“天窗”讓氣囊的熱氣散去。

    這樣失去了熱氣的推升作用,熱氣球就好像降落傘一樣,緩緩地落了下去。

    而就在cao作手打開了傘閥,熱氣球緩緩降落之際,那洪太和范文程兩人也早已經(jīng)看得真切。

    “噫,好,漏氣了,漏氣了!”兩人眼見有布片在熱氣球頂上飄動,熱氣球緩緩下降,不由歡欣鼓舞道。

    “傳令三軍,就說:這就是不能敬天法祖的下場,必將遭到上天的擯棄!”

    “天命在我,我當(dāng)為天下主!”

    第440章 奇兵不奇

    “轟!”隨著閃電如同銀蛇一般在烏云密布的天空上跳躍,滾滾的雷聲由遠及近傳來。

    “啪啪啪!”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了下來。

    “成親王,下雨了!”一名身著紅色鑲白邊甲胄的后金士卒不由大聲道。

    “曉得了,盡快趕往礬山堡!”成親王岳讬面無表情的強調(diào)了一句。

    從密云至礬山堡,三百二十里,比從固關(guān)趕去的多鐸部還近了一半。

    然而,由于姜瑄那廝的阻攔,成親王岳讬在居庸關(guān)整整耽擱了兩天功夫,這才造成了失期。

    誰都沒想到,當(dāng)初張順的一著閑著,竟然成為決定雙方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

    話說當(dāng)初洪太在孔有德建議之下,將主力移師于礬山堡,而張順亦率領(lǐng)麾下主力移師于黃帝故城一帶,頓時就造成了從雞鳴驛至昌平鎮(zhèn)之間的大片權(quán)力真空地帶。

    那姜瑄得了張順命令以后,便帶了幾十個人,幾十份空白敕書招降潰敗的明軍。

    本來那昌平鎮(zhèn)潰敗以后,居庸關(guān)又為后金所破。

    剩余的明軍不是四處逃竄,就是龜縮于城堡之中,瑟瑟發(fā)抖。

    正值眾人六神無主,一見原居庸關(guān)參將姜瑄帶領(lǐng)義軍敕書返回,頓時喜出望外、紛紛來投,一時間招募了兩三千之?dāng)?shù)。

    那姜瑄不由大喜,心道:“本王舜王委我總兵一職,如今我又招募了這許多人馬,庶幾名實相副矣!”

    “待到日后重新編制一營,這榮華富貴可期!”

    只是沒想到這姜瑄剛剛高興了兩日,哪曾想竟有后金大隊人馬突然來襲。

    姜瑄自恃居庸關(guān)險要,憑城固守,雙方苦戰(zhàn)了一日,岳讬率領(lǐng)人馬才堪堪突破了南口。

    走居庸溝,由南向北分別是南口、居庸關(guān)、上關(guān)、八達嶺和岔道城。

    那姜瑄雖非明軍,若是憑城而守,也非岳讬頃刻之間所能攻下。

    如今才破了南口,若想打下居庸關(guān)、上關(guān)、八達嶺和岔道城四處險關(guān),沒有四五日功夫,根本不可能。

    若是真等上三五日功夫,恐怕“大清國皇帝”洪太的尸體都涼透了。

    實話實說,那洪太對代善、岳讬父子關(guān)系的猜測十分準確,這兩人本來就是就是在演戲給兩代汗王看。

    故而,當(dāng)初岳讬得到洪太的命令以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洪太一干人等扔在礬山堡。

    如今后金的留守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禮烈親王代善,駐守在昌平的是自家兄弟碩讬,而協(xié)助自己攻城的烏真超哈乃是自己的姻親佟養(yǎng)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