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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為帝后我重生了 第11節(jié)

    經(jīng)此提醒,宣德帝才想起來,四皇子名諱好像是叫朱少虞。

    呃,連四皇子叫啥都不清楚,可見他有多不受待見。

    頓了頓,宣德帝試探地反問:“看來婚后,棠棠與四皇子相處不錯。”

    若那逆子能博得棠棠一笑,也算是功勞一樁。

    裴海棠早就盼著皇舅舅問了,當(dāng)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少虞哥哥待我很好……尤其那日普渡寺遇險,少虞哥哥還勇敢地救下我……”

    接下來,裴海棠化身說書人,將朱少虞的一系列表現(xiàn)娓娓道來,從英勇地救下她,到以少勝多狂滅黑衣人,再到辦案的條理分明,不懼強(qiáng)權(quán)……

    總之,從她嘴里,宣德帝聽出了一絲崇拜感。

    “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皇舅舅大可召來縣令和趙捕頭問話嘛,看是否如棠棠所言?!?/br>
    宣德帝若有所思地點頭。

    裴海棠趁機(jī)替四皇子爭取升官的可能:“皇舅舅,跟著少虞哥哥過日子哪都好,就只有一點讓我不爽?!?/br>
    宣德帝問:“什么?”

    裴海棠撅嘴控訴:“太窮了,請?zhí)奶娜ゾ茦浅灶D飯,都得抵押腰牌賒賬。搞得棠棠也扣扣索索,都舍不得出去吃美食了。現(xiàn)在,只想裝病,賴在皇宮多吃幾頓好吃的。”

    宣德帝:……

    福公公整個人都快傻掉了。

    哎喲喂,這種大實話也就小郡主敢拿來御前說啊,但凡換個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催促皇帝該給四皇子升官加薪,都得被叉出去!

    ~

    次日一早,朱少虞的升遷令就下發(fā)到了吏部,再由吏部下發(fā)長安縣。

    成國公獲知升遷的消息時,正與幾個好友在花廳把酒言歡,一個震怒,捏碎了酒杯。

    幾個好友見狀,紛紛告辭離開。

    “父親,不過升遷為縣令,并非多大的官,您消消氣?!笔雷舆B忙從書房趕來勸慰。

    成國公氣惱地將腳底的碎片碾個粉碎:“你難道不知,長安縣縣令可是京縣令,正五品,不可小覷。最不解的是,有宸妃那個罪婦在,皇帝不該一再地抬舉四皇子才對,如今怎么……莫非,宣德帝已經(jīng)懷疑宸妃事件有詐?”

    “什么?”世子顯然聽不懂。

    成國公靜默半晌,才擺擺手:“陳年往事,別打聽,秘密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世子默默點頭。

    ~

    相比成國公的不爽,裴海棠則樂呵得很,甚至跑去吏部,直接詢問長安縣縣令的月俸是多少。

    “回郡主,正五品京縣令,月俸是一百八十兩?!必?fù)責(zé)接待的吏部侍郎有問必答。

    裴海棠又問:“長安縣縣尉呢?”

    “四十五兩。”

    哦哦哦,裴海棠掰手指頭一算,兩廂一對比,足足翻了四倍呢。

    “不錯!”

    這可是她厚著臉皮為朱少虞爭取到的額外收入,裴海棠美滋滋地嘴角上揚(yáng)。

    吏部侍郎:……

    堂堂昭陽郡主,莫非很缺銀子?

    可瞅上去也不像啊,只見小郡主渾身上下裹滿金貴之物,不是白狐皮斗篷,就是蜀錦襖裙,亦或是蘇繡小皮靴……

    第9章

    久居皇宮五日方回。

    這日黃昏,裴海棠乘坐馬車才抵達(dá)郡主府,宮里的賞賜緊跟著就來了。

    “……昭陽郡主進(jìn)宮伴駕,朕心甚悅,特賞黃金五千兩,毛皮斗篷十條,點赤金線緞子小襖三件,緙絲風(fēng)毛亮緞小襖兩件,月牙鳳尾羅群五條,縷金挑線紗裙五條,刺繡妝花裙五條,蜀錦繡鞋五雙……赤金頭面一套,東珠頭面一套,紅珊瑚頭面一套……千年人參十根,熊掌一對,烏龜一頭……”

    各種賞賜,從黃金、名貴衣裙鞋襪、價值連城的首飾,到吃食珍饈,可謂是全方位的囊括,玲瑯滿目擺滿一院子,連下腳的地兒都要擠沒了。

    看得郡主府新來的幾個丫鬟婆子瞠目結(jié)舌,結(jié)結(jié)巴巴偷著嘀咕:“這、這得值多少銀子???”

    饒是見慣了恩賞的翠竹、翠玉也心頭微驚,太過豐厚,光是黃金五千兩,便抵白銀五萬兩了,甭提還跟著一長串名貴之物。

    拿銀子打點走宮里來的公公后,翠竹和翠玉偷著詢問裴海棠:“郡主,皇上這是?”

    裴海棠滴溜溜轉(zhuǎn)動黑眼珠,給出個大膽猜測:“可能是哭窮哭的?!?/br>
    翠竹和翠玉:……

    她們家郡主還窮?

    兩個大丫鬟默默指揮小廝將一院子的賞賜搬去新開辟的一間大庫房,沒法子,老庫房早擠滿了過世的公主夫婦留下的稀世珍寶,硬塞也塞不下了。

    小富婆裴海棠有點發(fā)窘地摸摸小鼻尖,天地可鑒,她哭的是朱少虞窮,當(dāng)真無意誆騙皇舅舅啊!

    其心,可表日月!

    是皇舅舅自己……誤解了。

    小郡主眨巴眼,無辜地拍拍偷偷發(fā)熱的小臉蛋。

    ~

    夕陽西下,趁院子里最后一縷夕陽還未消散,闊別五日未歸的裴海棠腦海里閃過點什么,便跨出主院往西邊院子溜達(dá)起來。

    腳步一拐,那座小小的清池院浮現(xiàn)眼前。

    裴海棠視線特意往里頭的細(xì)竹竿子一掃,嗯,空空的。

    “郡主,上回那方白帕子,四皇子前幾日已收走?!鼻宄卦旱墓苁露斈棵?,遠(yuǎn)遠(yuǎn)瞥見主子的小身影,便快步從月洞門里趕出來稟報。

    裴海棠:“丫鬟來收的?”

    管事描述得細(xì)致:“奴婢瞧見四皇子親自來的,整整齊齊疊成豆腐塊,揣進(jìn)左邊懷里。”

    裴海棠嘴角不由得上翹。

    任誰借出去的東西,被對方如此珍惜,都會心里很受用吧。

    前幾日她宿在皇宮未歸,今夜……他該還了?

    揣著這個念頭,裴海棠繼續(xù)散步,直到天光轉(zhuǎn)暗,才悠哉悠哉踱回主院。

    不料,一跨進(jìn)月洞門,就見翠玉與一個臉生的婆子站在東耳房的墻根底下爭執(zhí)。

    裴海棠不悅地皺起眉頭。

    翠玉是自幼跟隨她的大丫鬟,在郡主府擁有超然的地位,哪來的臉生婆子膽敢如此放肆與她爭嘴?

    這時,翠玉瞧見小郡主回來了,再不戀戰(zhàn),快步穿過長廊來到裴海棠跟前:“郡主,四皇子回府了?!?/br>
    裴海棠眼眸一亮,今晚下值早啊,都趕上共進(jìn)晚膳了。

    卻聽翠玉指著正堂又嘟噥道:“隔壁的大姑娘也來了,跟四皇子前后腳到的?!?/br>
    裴珍珠?

    所以,眼下堂屋里,四皇子正與裴珍珠獨(dú)處?

    裴海棠眼眸一暗:“堂姐來了,你們怎的也不通傳?”

    按照郡主府規(guī)矩,未經(jīng)主子許可,一律不許私自往上房帶,只可領(lǐng)去前院的花廳吃茶。

    翠玉瞥眼那頭的臉生婆子,憤憤告狀道:“奴婢也正為這事兒惱火呢,未經(jīng)通傳,就被門房的姚mama給自作主張領(lǐng)去了正堂。”

    “行了,我知道了。”

    說話間,裴海棠已踏上回廊,透過一扇敞開的窗,遠(yuǎn)遠(yuǎn)瞥見裴珍珠手捧茶盞端坐在客椅上,一身嬌嫩的粉紅小襖顯得她臉蛋愈發(fā)白皙,她就著茶盞輕抿一口,霧氣逸散在發(fā)間,莫名給人一副歲月靜好的美感。

    大抵是這溫婉氣質(zhì)誘人,才給了她兩世白月光的機(jī)會?

    裴海棠微微嘟嘴。

    同時加快了腳步,一眨眼,裴海棠跨入堂屋。

    屋里的裴珍珠聽到動靜,抬眸見到裴海棠站立門口的俏麗身影,便立即擱下茶盞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低頭行禮:“見過郡主?!?/br>
    裴海棠無視她,目光急速地環(huán)視一圈,很意外,朱少虞居然沒在堂屋,唯有翠竹在這里陪著。

    莫非,朱少虞避進(jìn)了內(nèi)室?

    算他識相!

    “免禮,jiejie請隨我上坐。”

    裴海棠這才熱情地拉了裴珍珠同往主位落座。

    但裴珍珠沒急著坐,從身后跟著的大丫鬟秋月手里接過一布兜東西,拉開兜口,捧到裴海棠跟前。

    “多謝meimei在普渡寺救了我,今日特意過來登門道謝,這是昨兒我去附近的山里挖回的冬筍,小小心意,還望meimei莫嫌棄?!?/br>
    親手挖的冬筍?

    嘖嘖嘖,又故意來朱少虞跟前秀勤勞能干、純樸天真了。

    裴海棠湊近兜口一看,里頭六七個全是新鮮帶泥的。

    她當(dāng)即笑得歡:“這謝禮我喜歡,這年頭還能吃上千金小姐親手挖的筍,當(dāng)真不易。先前,我只能吃到鄉(xiāng)下婆子挖的?!?/br>
    裴珍珠:……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損呢?

    裴海棠假意不知,笑著提起布兜交給翠竹,繼續(xù)囑咐:“這個特新鮮,立馬拿去廚房燉了,今晚就吃。先頭蔡老婆子孝敬的那批,且排隊候著?!?/br>
    一句話,徹底將裴珍珠身份貶低,竟與送菜的蔡老婆子成了同一檔次的。

    也虧得裴珍珠能忍,都這樣了還坐得住,繼續(xù)維持溫婉的笑容周旋寒暄。

    裴海棠卻不樂意多陪,沒聊幾句便下了逐客令:“我剛從皇宮回來,一路顛簸身子有些不適,就不多留jiejie了,下回有空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