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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未知錯誤在線閱讀 - 第204章

第204章

    姜清晝重復(fù):“直接過去。”

    “知道了!”于叢有點(diǎn)煩躁,掀開蒙塵許久的窗簾,細(xì)細(xì)的粒子在空氣里跳動,玻璃外是空曠的走廊。

    電話那頭靜了靜,姜清晝語調(diào)變得溫柔:“我去找你,如果你想我去的話。”

    于叢推開窗,浮躁的情緒跟著粒子一起被吹散。

    “你想來嗎?”他反問。

    姜清晝很坦然:“我想啊,我會想你?!?/br>
    于叢耳朵漸漸燙起來,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出神,不太確定地問:“會嗎?”

    “會的。”

    他在帶著點(diǎn)霉味的次臥里睡了一晚,夢到了許多年前。

    那會于叢的父親還在拘留所,只能靠小舅舅找來的律師遞上幾句話,大多數(shù)時候于叢只能呆在門口,天氣炎熱,黑色金屬大門都被曬得燙手,他沒什么地方能倚靠或是躲藏,只能孤立無援地站在太陽底下。

    門再度打開,三十多度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變成了姜清晝,他好像不受氣溫影響,看上去輕松而自如,抬手碰了碰于叢的額頭:“你是不是中暑了?”

    于叢在夢里下意識搖頭,卻發(fā)現(xiàn)出不了聲。

    姜清晝跨過門檻,另一只手扶著guntang的門框,表情很擔(dān)憂地看他:“你在家里待著,我去找你?!?/br>
    于叢恍惚地問:“會嗎?”

    姜清晝平和地朝他笑了笑,打開手機(jī)里的時鐘:“會的,我定鬧鐘了,鬧鐘響了我就會去找你?!?/br>
    然后他聽見了一串極其刺耳的鬧鈴。

    于叢身上很沉,半天睜不開眼睛,童曼把他搖醒時表情很憂慮:“你哪里不舒服?”

    他茫然地看了會天花板,摸到手機(jī)關(guān)了鬧鐘。

    屏幕里還有幾條新消息,置頂是姜清晝幾分鐘發(fā)來的。

    [姜:出發(fā)和落地都跟我說一聲。]

    于叢抬頭看童曼,她讀完消息,也正看向于叢。

    “這是誰呀?”童曼問得很直接,“新同事?”

    于叢張了張嘴,過了會才說:“客戶?!?/br>
    “姓姜???”童曼不以為意,“一會你去機(jī)場,我不送你了。”

    “嗯?!庇趨卜砥饋?,感覺夢里姜清晝穿著西裝的模樣還在眼前,頭暈乎乎的。

    童曼煮了粥,旁邊擺了幾碟小菜,賣相極佳。

    “吃了再走?”

    于叢把行李靠在門邊,不緊不慢地坐下。

    手機(jī)震了幾下,他有點(diǎn)忐忑地避開童曼的視線。

    姜清晝連續(xù)發(fā)了好幾條消息,口氣像在自言自語。

    “我昨天好像夢見你了?!?/br>
    “但是記不清楚?!?/br>
    “就記得有你。”

    于叢回憶了幾秒,想起睡中被壓得喘不上氣的感覺,慢慢打字:“我也夢到你了?!?/br>
    姜清晝問他:“夢見我什么?”

    即便過了好幾年,他還能清晰地記起拘留所外的景象,有幾棵樹,距離大門有多遠(yuǎn),因此也無法乘涼。

    于叢遲疑了一會,只回答:“就是夢見你來找我了?!?/br>
    童曼給他舀了一勺粥,米粒被煮得均勻飽滿,眼睛里帶著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于叢反手把手機(jī)扣在桌上,不說話。

    童曼也不追問,笑了笑:“你快吃吧,等你出發(fā)我去找你小舅舅?!?/br>
    “哦。”于叢拿起調(diào)羹。

    “還得跟老房子那家人見一面?!蓖岩恍⊥肱殴峭媲巴屏它c(diǎn),“之前你小舅舅聊了好幾次,又不買,給他們送點(diǎn)東西?!?/br>
    于叢順著她的動作夾了塊排骨:“好?!?/br>
    “你一會打車去?!蓖鼜?qiáng)調(diào)。

    “知道了?!庇趨惨Я丝谂殴?,臉頰鼓起來,“有什么要我?guī)兔I的嗎?”

    “不用了,讓你小舅舅去?!蓖Z氣輕松,“誒對了,之前他們家那個女兒還跟我說,哪一年冬天,有人去老房子找過你,好像是大學(xué)同學(xué)還是什么的,當(dāng)時他們找中介公司買的房,還不認(rèn)識我們?!?/br>
    于叢動作停下來,有點(diǎn)不知所措地看她。

    “也姓姜。”童曼繼續(xù)說,“我剛看見你的消息,才想起來?!?/br>
    天幕明朗,是冬季尾巴常有的晴,他聽見耳邊轟鳴,仿佛遠(yuǎn)郊的飛機(jī)在眼前起降,時間和空間像是倒了過來,在顛倒里變得有些破碎。

    第110章 110

    起落架剛沾到跑道,于叢就低頭開了手機(jī)。

    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整個中午都在跟姜清晝沒話找話,只在飛行途中停歇了一個小時。

    姜清晝從會展后續(xù)聊到了核桃路的停車位,最后打了電話過來:“你怎么了?”

    于叢心臟猛跳,在沒什么人的出口站定,說不出想問的事。

    “家里有什么事?”姜清晝意外溫和,簡直算是循循善誘。

    于叢認(rèn)真考慮了一會,挑了根看上去很結(jié)實(shí)的承重柱靠著。

    “姜清晝,你來過我老家?”于叢聲音漸低,不太確定。

    姜清晝靜了幾秒,有種被抓包的心虛:“跟你說過我去過了?!?/br>
    “哦?!庇趨草p聲回答,心里有點(diǎn)沉,“什么時候?。俊?/br>
    姜清晝過了會才回答:“忘了。”

    于叢不說話了,窸窸窣窣地扯羽絨服下擺,眼前偶爾走過幾個旅客,更顯得蕭索。

    姜清晝在電話里叫他:“于叢?!?/br>
    聲音有點(diǎn)飄忽,好像也不確定,透著點(diǎn)不安和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