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二周目(2) 宋靖睿是被疼醒的,疼痛來自右臂和后腦兩個地方,而且很明顯后腦比右臂還要疼上許多。他嘶嘶抽著冷氣,想伸手去摸摸后腦,卻發(fā)現(xiàn)一移動,慣用的右臂根本抬不起來。 他想起來了,昨天墜馬摔斷了。他便換了一只手去摸疼痛的地方,觸碰到一個硬痂,還有似乎沒完全凝固的液體,不用說,肯定是鮮血無疑了。 對了,他是被藍佑晴給偷襲了。要知道將一個人打暈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掌握不好力度的話,輕了,打不暈,重了,擊碎頭骨直接致死。憑借藍佑晴的力氣,她應(yīng)該是一點力道都沒保留,冒著或許會打死他的風(fēng)險,下的狠手。 “有你的,你是不想活了……”宋靖睿還處在似醒非醒的狀態(tài),揉了揉眉心,他微微睜開眼睛,卻一下子怔住了,他不是在床榻上,而是身處一架馬車的車廂內(nèi)。他頓時精神了,噌的坐直了身子來,驚訝的環(huán)顧四周,見不大的車廂內(nèi),在另一側(cè)還坐著一個人,身穿朱子深衣,正抱著肩膀打瞌睡,從帽子里露出的碎發(fā)散在鬢角處。 靖睿低頭見自己也是一身學(xué)子打扮,忙扯起車簾,見窗外景色匆匆而過,才知道剛才晃晃悠悠的感覺,不僅是因為受傷了,還因為他身處在一輛行駛的馬車上。 “藍佑晴!”他大吼一聲,氣惱直接上手推她:“這是怎么回事?” 佑晴為了將宋靖睿搬出藩一夜沒睡,剛在馬車上歇了會,就被他給吵醒了,不禁惡狠狠的翻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怎么醒的這么快?” “我問你,這是怎么回事?!”靖??绲杰囬T前,撩開車簾,見那駕車的車夫背影極是熟悉,竟是順恩:“好家伙,你們兩個居然一齊背叛我?高順恩,你給我停車!” 順恩聽到王爺?shù)穆曇?,驚喜的回頭道:“您醒了?”趕緊將馬車靠邊停了下來,他轉(zhuǎn)身來到車廂內(nèi),朝宋靖睿道:“殿下,咱們已出了藩都了。如果馬不停蹄,照現(xiàn)在的速度,能在鐘世彥的軍隊到來前,順利逃走。” 靖睿驚訝的看了看順恩,又看看一臉漠然的王妃,道:“藍佑晴,你居然把我的貼身太監(jiān)都給策反了?有你的!” 順恩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但是奴才就算死,也要護送您離開。娘娘的話,奴才應(yīng)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啊。” “所以你就聽她的話,把我?guī)С鲂袑m,裝上馬車了?”靖睿氣的想去踹高順恩,卻被藍佑晴 攔住,她道:“如果沒有順恩幫忙,我可搬不動你,也沒法把你帶出來?!笔歉唔樁骷賯髡淹趺?,讓行宮跟隨來的侍衛(wèi)們和宮婢們先行撤離回王府,只留下幾個親信的,再吩咐他們做旁的差事,挨個支開,才趁機把宋靖睿從行宮后門給帶走了。 三人的小團體,如果兩個小跟班達成一致,也能架空大領(lǐng)導(dǎo)。 宋靖睿發(fā)現(xiàn)他簡直沒法和藍佑晴交流了,他怒道:“我就是問你為什么把我?guī)У竭@里來?!” “當(dāng)然是救您?!表樁鞯馈?/br> “滾一邊去!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靖睿罵走順恩,怒視藍佑晴,期待她的回答。 “當(dāng)然是救你?!庇忧缋碇睔鈮训牡溃骸半y道你想等著城破自盡嗎?啊,對了,你的確想。可我不想,所以我就把你打暈,包了點金銀細軟,喬裝打扮溜出了藩都,準(zhǔn)備再好好活個幾年到幾十年不等。至于順恩,就像他說的,他想救你,我勸了他一個時辰,他就同意我的提議了。” 靖睿心煩意亂,剛覺得車廂內(nèi)狹窄逼仄,躍下馬車,看向藩都的方向,不停的深呼吸。他何嘗不知道,如果藍佑晴說的話是真的,都城根本就守不住,可是他這么沒個交代就跑了,算怎么回事。 他左右為難:“不能就這么走……” 佑晴早就料到他會說這句話,一股腦的道:“不能這么走?那就走不了了!好,你現(xiàn)在回去跟那群當(dāng)官的扯皮,在抵抗和投降的決策間徘徊,等到兵臨城下,有兩條路,第一,抵抗,城破后,你自盡,其他抵抗過的護衛(wèi)和家屬盡數(shù)被屠戮。第二,不抵抗,你自盡,讓人打開城門迎鐘世彥進城。反正你橫豎都是死!你現(xiàn)在回去就是送死?!?/br> “可……” “可什么啊可?!皇上想你死嗎?太后她老人想你死嗎?”佑晴急躁的大聲道:“你能做到最好的就是出逃,王爺不在城內(nèi),守城的將士才能毫無顧慮的投降活命。如果是國仇家恨,外族入侵,不抵抗就有亡國滅種的危險,自然要誓死抵抗。可這是你們姓宋的之間亂斗,卻搭上無數(shù)人的性命,值得嗎?你也說過,只要投降,他們就秋毫不犯?!?/br> 她大概能理解宋靖睿帶她一起喝毒酒自盡的想法了,在不能出逃的情況下,王爺和王妃自盡,守城的官員就成開城門投降活命了??涩F(xiàn)在不一樣,他們都逃出來了,再回去送死?簡直有病。 宋靖睿上下打量她,冷冷的評價她 :“貪生怕死?!?/br> “貪生怕死很丟人嗎?沒錯,我就是貪生怕死。差點忘記了,你不怕?!彼X得累及了,恰好此時夕陽西下,用最后的余熱烘烤大地,道道金光曬的佑晴發(fā)暈,她便扯下頭上的方巾,一邊扇風(fēng),一邊氣哄哄的丟下一句:“我何苦救你?!我自己偷偷溜走就好了!”說完,坐到路邊,心煩意亂的扯著雜草撒氣。 過了一會,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不用看就知道是宋靖睿。靖睿把左手搭在她肩膀上:“我發(fā)現(xiàn)從昨天開始,你就特別焦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若是被毒死過一次,肯定也淡定不起來了。佑晴抓著雜草,悶聲道:“我不僅夢到你墜馬了,還夢到兵臨城下,我們避無可避,不想受辱,一起喝毒酒自盡了。看到你果真墜馬,我怕第二個夢也成真……真的,我怕極了?!?/br> 靖睿想了想,問道:“你把我偷運出藩都后,還做什么了?” “派人給南京送信?!庇忧缦掳蛪|到膝蓋上,低聲道:“順恩也派人告訴王府和都指揮使司的人了,有人愿意跑就跑了,不愿意跑就投降或者自盡,隨他們選擇了?!?/br> 他不在王府,他能想象王府中的財物肯定被宮婢和侍衛(wèi)們搶掠一空。不過,總比便宜鐘世彥要好。靖睿心中五味雜陳,事情來的太快,他幾乎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藍佑晴就替他做出了決斷。 “……天色不早了,咱們先進縣城找個地方住下再說?!本割E牧伺挠忧缂绨颍瑔舅饋?。佑晴見他朝馬車走去,在他身后,問道:“你決定走了?” “王府的人都被你們遣散了,我不走,回去找討口子的一起守城嗎?”靖睿哼道。 “……” — 在城門關(guān)閉前,馬車緊趕慢趕終于進了洛臺縣,三人只得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小客棧不大,掌柜的把宋靖睿等三人當(dāng)做是趕考秋試后回鄉(xiāng)的舉子。在他眼里,那宋靖睿自然是秀才公子,旁邊兩個不男不女的陪侍自然是書童。有的富家公子出門在外,會找清俊小廝同行,不僅伺候飲食起居還負責(zé)在沒有女人的情況下,臨時給主人去去火。想必這位俊朗的公子帶著的兩個跟班小廝就是做這個用的。 掌柜的問道:“這位爺,您們?nèi)辉趺醋。俊比舜蟊煌哌€是各住各的? 宋靖睿一怔,心道什么叫怎么?。窟@時藍佑晴反應(yīng)過來,道:“上房兩間,能挨著最好 ?!?/br> 那掌柜的收了錢,給了靖睿等人鑰匙,讓小二引著三人上樓。靖睿一邊走一邊看藍佑晴,心想你還挺識趣,要是定了三間獨住就有你好看的。 等上了二樓,小二指著挨著的兩間,笑道:“這就是客官們的臥房了,一會給您們?nèi)涣酂崴?,小的先走了。”說完,轉(zhuǎn)身下樓了。 佑晴推了其中一間房門,正要關(guān)門就見宋靖睿也跟了進來,她道:“你不是和順恩住嗎?”靖睿這才明白她開兩間房,是要她單獨住一間,他和順恩住一間。 “……誰說的。你真以為處處得聽你的了,你今晚上留下伺候我?!?/br> 佑晴一挑眉,無奈的道:“行,行?!彼絹碓胶蠡跊]把他拋下送死了。 進屋后,她把包袱扔到桌上,坐下揉肩揉腿。宋靖睿則單手去解那包袱,見里面有金錠銀錠數(shù)個都包在換洗的衣裳里,還有一張地圖,和一份路引。他怔了下,哼笑道:“你們準(zhǔn)備的還挺周全?!甭牪坏接忧缯f話,他舉目看她,就見她雙手伸進衣衫里,皺著眉鼓弄了一陣,扯出一條白布來,呲牙道:“可勒死我了?!?/br> 靖睿凝眉:“你受傷了?為什么纏著繃帶?”說完,盯著她所謂受傷的地方看,見她的胸部重現(xiàn)飽滿,猛然醒悟,她哪里是受傷了,她是用布條束胸。待明白了,他面帶窘色,將頭別到一邊,假裝自己沒問過那句蠢話。 作者有話要說:2目前的章節(jié)看,這是個歡樂的故事,未來它仍將是歡樂的,沒事絕不亂虐。 3謝謝親們的地雷~ 雪餅殿下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08 00:11:33 新月狗狗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07 20:44:29 4有g(shù)n說,我賣萌就送長評。orz,我不會賣萌啊,叫小九出來賣萌吧。(某人:滾,最近都受虐,老子才不賣萌。 5咳,還有g(shù)n提出了周聃這個名字為啥在上兩篇文都出現(xiàn)了。那是因為——我是取名無能星人,得到一個龍?zhí)酌钟昧藘纱巍?/br> ☆、二周目(3) 這時店小二在屋敲門道:“客官,熱水給您送來了。”佑晴聽聞,雙手護胸,對靖睿努嘴:“你去接一下,我這樣不方便?!?/br>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靖睿瞪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開門,接過那壺?zé)崴验T摔上。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往桌上一撂,然后坐下沉默著陷入了思考。 藍佑晴則取了桌上的茶具,斟了杯茶,出于禮貌先給了靖睿。他嫌惡的瞄了眼那茶杯,遲遲不動。她知道他嫌棄茶具不上檔次,不整潔,便嘆道:“這才是開始,以后說不定會更慘,您還是忍受一下罷?!痹捳f嬌生慣養(yǎng)的王爺,冷不丁的吃民間的粗茶淡飯,會不會因為腸胃太脆弱,得個急性腸炎死掉了。 “我沒嫌棄。我只是覺得這茶具放了這么久了,你至少該先倒點熱水涮涮灰塵再喝吧。” 佑晴便將那茶水潑了,再倒了一杯茶給他。靖睿盯著那盞清茶,心道以后不舒服的地方肯定還有許多,必須要忍耐克服,就從這杯茶開始吧!他端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用唇沾了下,啜了一小口。 佑晴雙目飽含同情的看他:“不渴的話,別勉強了?!?/br> 靖睿無所謂的挑挑眉:“沒關(guān)系,反正一時受苦而已,等回南京就好了?!?/br> 這廝果然要回南京。她如果回南京,就如宋靖睿說過的,一定會被囚禁,她不想做死人,可也不想做沒有自由的囚犯。佑晴舔了舔唇,佯裝輕松的應(yīng)付道:“是啊,等回南京就好了。” 兩人各有所思,相對無言的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順恩在門外道:“少爺,奴才給您端菜來了?!?/br> 昨天他還是王爺,現(xiàn)在就變成少爺了。靖睿冷聲道:“進來吧?!表樁鞅愕椭^端著一托盤的飯菜小步走了進來,將兩道菜和米飯擺在桌上,低聲道:“這鄉(xiāng)野小店,只能準(zhǔn)備到這種程度了……您們就將就一下……” 佑晴沒看到酒水,便吩咐順恩:“沒酒怎么行,麻煩你去拿壺酒上來?!钡软樁魅チ?,她則把筷子放到宋靖睿左手里,道:“用不用我喂你?” “……”靖睿嘖道:“當(dāng)我三歲小孩嗎?告訴一件事,我是——”他麻利的拿起筷子,去夾魚rou:“左撇子?!彼I了一天,粗茶淡飯也得下咽,強迫自己用食物把自己填飽。 此時順恩拿了酒水回來,剛在門外稟告,佑晴就起身去接他,拿過他手中的酒壺,告訴順恩,若是他還沒用飯,可以去用了,這里 有她伺候著。順恩也餓的緊,聽了娘娘的話,立即告退下去吃飯了。 佑晴坐回桌前,先用茶水仔細的把酒盞給涮干凈,然后倒了兩杯酒,一杯予他,一杯留己。 她一邊嘬酒,一邊看那地圖:“明早城門一開,咱們就上路,路上不出岔子,肯定能趕在鐘世彥到來前繞出他的伏兵范圍?!?/br> “可要趕回南京,還要熬上許多日。”他往嘴里填了一口飯,眼神無光的嚼著:“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長翅膀飛回去?!鼻屏搜勰潜疲囊粰M,舉杯喝進了嘴里。 佑晴見他喝了那酒,不敢再有別的動作,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很快就見宋靖睿扶著額頭,努力睜了睜眼睛想保持清醒,卻最終無濟于事的倒在了桌上。 見他昏睡了過去,佑晴將筷子一撂,心里不僅沒輕松,反倒更沉重了。 她剛才趁著洗茶杯,在他酒杯里下了蒙汗藥,就像他對付藍佑昕那樣。那藥是她在離開時,讓順恩帶上的,說是路上對付壞人用。其實她就是打算對付宋靖睿的,理由么,很簡單,他想帶她回南京。 于是她就留了一手,實在不行,就把他迷暈,她偷偷溜走。 “唉——愁死了——”可是溜走談何容易,她一個女人,沒有任何親族可以依靠,孤零零一個人出門十有七八就得叫人拐去賣掉做小妾。也有可能孤身住在某個客棧,半夜被黑店謀財害命給做掉了。 況且她又沒戶籍,想去農(nóng)村買塊田來種都不行。她的選擇,只剩下去哪個尼姑庵削發(fā)做尼姑以求活命一條路了。可她還沒看破紅塵,再者,在尼姑庵每日吃齋念佛被困在巴掌大點的尼姑庵里,反正都是蹲監(jiān)獄,她還不如回南京去皇宮里蹲,至少逢年過節(jié)還能吃頓rou。 但是,倘若不走,她跟他回南京,必然沒有好果子吃。 可能沒好果子吃和必然沒好果子吃,選哪一個? “唉——愁死了——” 她還有一夜的時間可以用來考慮未來,如果打定主意要走,就在明早他醒來之前,收拾細軟悄悄溜走。為了防止宋靖睿醒來,她準(zhǔn)備再給他灌點藥酒,至少保證他到明天中午之前都不要醒來。 她把他扶起來,將摻和了迷藥的酒遞到他嘴巴,卻見這時,宋靖睿忽然笑著睜開眼睛,吐掉口中的殘酒,道:“姓藍的,你又打我腦袋,又給我下藥, 就不怕我變傻子嗎?” 佑晴嚇的幾乎要尖叫出聲,她忙后退幾步:“你沒暈?”說完,她心中罵自己,這不是廢話么,他當(dāng)然沒暈。 靖睿擦了擦嘴角,站起來沖她兇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想回南京,吃飯前說了幾句話試探你,你臉色立馬就變了。再說我今早睜開眼睛,見你只帶了順恩,沒帶著其他的護衛(wèi),選擇悄悄的將我?guī)ё?,我就猜到了,周圍越少人知道你的身份越好。而且你一路只說離開藩都,卻只字不提回南京重享榮華富貴的話,你壓根就不想再要藍家嫡女和昭王妃這個身份了吧。提到回南京前,你還對我冷冰冰的,待吃飯的時候,就殷勤的給我倒酒,動點腦子你就想到你會耍花樣。怎么,上次打暈我把我?guī)С龇迹@次迷暈我,你打算棄我而去。你怕回南京被囚,于是打算逃脫自己去民間生活?哈,你別傻了,就你這副長相,好的話被人賣去當(dāng)妾,不好的話,行不了幾里路就得被人jian殺?!?/br> “……”佑晴死鴨子嘴硬:“誰說我不想回南京了,我只是怕你今晚上對我做什么,才把你迷暈了?!?/br> “哦,是嗎?”靖睿語調(diào)向上一揚:“乞巧節(jié)看馬球的時候,你不還勾引我呢么?我不是藩王了,你就不愿意搭理我了?”步步逼向佑晴:“你把我打暈的賬還沒跟你算,你又給我下藥,藍佑晴,你膽子夠大的么,既然膽子這么大,怎么還怕我對你做壞事?” 佑晴見他迫近,心中只感嘆,他應(yīng)該是想對自己用強,真郁悶,還得再疼一次。在她印象里,他倆該做的都做了,再發(fā)生什么都是無所謂點兒事,可剛才她那么說了,只得假裝做害怕,瑟縮道:“你別過來?!?/br> 靖睿覺得有趣,一把擒過她,拖到床邊按倒,騎在她身上,就去扯她的衣裳:“爺今晚就上了你,看你懷著孩子能去哪兒?”佑晴象征性的抵抗了幾下,口中弱弱的喚了幾句不要,就依由他了。 宋靖睿甚是激動,畢竟?fàn)繏炝诉@么久,今夜就要如愿以償了,顧不得右臂上的痛處,猴急的去脫她褲子。佑晴躺在他身下,做了男裝打扮,卻更顯柔媚,一雙水眸似拒非拒的望著他,勾的他一失神,身下之物威風(fēng)凜凜的立了起來,他呼吸漸粗,遂即顧不得她的干澀,就向闖進她。佑晴這一次,本就沒有心思做這事,加上他動作粗暴,才進了一點,就疼她的咬唇吸氣。 靖睿不想放棄,安慰她道:“佑晴,你忍忍,馬上就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 她猛地睜開眼,經(jīng)他這一句話,她的思緒被拉回了自盡那晚,毒死她時,他在她耳邊就是這么說的。 “停下——宋靖?!阃O隆彼膊还芩鄄惶哿耍苯由鲜终諟?zhǔn)他骨折的右臂就是一個推搡,疼痛讓靖睿本能的向后躲閃,她則趁機一扭身,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靖睿疼的險些昏死過去,捂著胳膊,恨道:“藍佑晴,你——”不等他開口罵她,就見她捂著臉側(cè)臥在床上,肩膀在微微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