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只寶狐-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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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并不出眾,但從小跟隨在神明身邊長大的辛梓,曾是整個家族嫡系子弟之間的眼中釘。 他們看得到狐神的冷漠,也看得到她對身邊這一雙孩子的關(guān)愛。 “你想當(dāng)族長嗎?”辛秘在被許多大人旁敲側(cè)擊地試探之后,也曾經(jīng)好奇地問過辛梓,彼時他還是個一臉病弱的稚童,正裹著毛茸茸的毯子,哆哆嗦嗦。 被排擠都是最小的事,今天他從學(xué)堂回來的路上就掉進了結(jié)冰的池子里,眾人一致說是他自己腳滑,但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所有人都心里有數(shù)。 “我……我不曾想過?!彼镏翘椋瑑龅们喟椎男∧樣行┟H?。 辛秘看著他,平淡的黑眸里毫無波瀾:“若不想好,你以后還會掉進池塘很多次。” 是進一步去追尋,還是早些抽身而出,全憑這個孩子自己的想法,她不會去插手。只是追權(quán)逐利本就是大家族的尋常面貌,凡人與生俱來的野心和欲望是無窮的動力,也帶來了永不停歇的紛爭,視若無睹了許久的她也無法過多庇護此時立場曖昧不明的辛梓。 男孩抬頭,試探地發(fā)問:“若我只想躲在你的院子里不出去呢?他們一定不敢進來傷害我吧?” 聽到這樣有些荒誕的稚子之語,神明仍然十分淡定:“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在我這里住到老死?!?/br> 瘦弱的男孩松了一口氣,正要放松露出笑臉,木門就被“嗵”地撞開了。 “辛梓——!”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來的人氣得大叫,毫不禮貌地用手直指床上男孩的鼻尖:“你是我的弟弟,怎么能這么懦弱!” 是辛枝,她穿著海棠般嬌艷的紅衫,細眉高高挑起,一副快要氣炸的模樣。 雖然是前后腳來到這世上的,但她和自己的弟弟一點都不像,不僅比自己的弟弟高出一頭,就連手腕腳腕也要比他結(jié)實許多,她更多地遺傳了自己北地母親的旺盛生命力,長相也帶著更多的異族風(fēng)貌。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宇,不點而朱的丹唇,端的是刀鋒般銳利的雙目,驕陽般奪目的氣度。 在小孩子的群體里,任意一處不同之處都可能是他們欺辱你的理由。但從小到大,與白凈俊秀的辛家人長得有很大差別的混血少女辛枝,從來沒有被取笑或是逗弄過。 ……主要就是因為沒人打得過她。 靠在美人塌上的狐神淡淡一挑眉,饒有興致地盯著辛枝的衣擺看,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氣焰囂張的少女發(fā)現(xiàn)了她的視線,忽地把手背在身后,嘴上咕噥了幾句,卡殼了。 被罵懵了的辛梓也發(fā)現(xiàn)了她袖口的痕跡,著急地坐起身,咳嗽著要去抓她的手:“讓我看看你的袖子……咳!你袖子怎么濕了……!” 他一著急,臉紅脖子粗,就連雙眼都有些發(fā)紅,不知是咳的,還是要哭了:“那些人,莫不是……莫不是還去找你了……咳咳!” 辛枝柳眉倒豎,一把把自家體弱的胞弟按倒在床上,再用柔軟的長毛絨毯裹得緊緊:“病秧子,好好躺著!” 見辛梓急得喘起氣來,被他病怕了的暴力少女總算不耐煩地伸手給他看。 那處袖口濕漉漉的,沾染了水色,變成更深沉的緋紅,但她全身也只有這一處沾濕了。 “……怎么回事?”辛梓摸來摸去,也沒發(fā)現(xiàn)她哪里有受傷,這一點點水痕也不像被人暗算了,一時有些發(fā)懵。 辛枝咬著唇對上辛秘似笑非笑的視線,猶豫了一會,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又打人了,請大人責(zé)罰我。” 辛秘從前曾教育過她,在貿(mào)然出手會為自己帶來禍患時,要懂得忍耐。不過這個脾氣剛直的少女年紀尚輕,并不怎么聽得進去,她還是犯過幾次沖動的錯,也被辛秘不痛不癢地訓(xùn)過幾次。 不過這次辛秘不準(zhǔn)備訓(xùn)她:“哦?你這次怎么動手的?” 辛枝嘴唇動了動,斜眼看了看自家病弱的胞弟,他正像只幼鹿一樣眼睛濕潤潤地蜷縮在床上,關(guān)切地看著她。 “……”她扭開頭,沒好氣地交代了:“從學(xué)堂出來,我聽到辛梓落水了,料想是辛樾辛櫟那幾個鼠輩做的好事,就去找他們算賬了。” 辛秘聽的有些興趣,懶懶單手支頜:“那‘幾個’鼠輩,他們經(jīng)常一起行動,你最后是怎么確定究竟是誰做的呢?” 年紀尚幼的女孩高傲一笑:“當(dāng)然是讓他們嘗嘗我弟弟遭了什么罪,在冰水里滾上一圈,什么話都說了,一群懦夫?!?/br> 所以她以一敵多地把他們打趴下,挨個把他們按進冰水里,再聽他們哭天搶地的控訴。 辛梓震驚地瞪大雙眼,沒想到自己的胞姐會有此等行動。 狐神則挑起一邊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一會:“你這番作為,既做對了,也做錯了?!?/br> 沒有理會兩個孩子懵然的表情,她姍姍起身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辛秘壓下了雪花般控訴她嬌慣辛枝的傳訊,不管是在信上哭訴,還是當(dāng)面進言,都一概不理。 但同時,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看望生病的辛梓。 “從那之后,他們兩個忽然之間就長大了,也對權(quán)力、人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了最簡單的了解?!闭驹跐皲蹁醯匿较撮g的狐神背對著霍堅,沒什么起伏地向他傾吐了往事。 “也是那次之后,辛梓和我說他想當(dāng)族長了?!?/br> 背影纖細的神明忽地一笑:“也許那時是怨恨我沒有保護他們吧?” “不會。您已經(jīng)做了很多?!被魣缘吐暬貞?yīng)她,“辛貴妃尚年幼,心智單純,在眾人面前出手留下了把柄,若您一味遮蔽反而會讓他們更危險,您這樣表現(xiàn)出只護住他們性命的公平態(tài)度,對他們來說反倒是好事?!?/br> “至于辛族長的選擇……”他抿了抿唇,有些不適應(yīng)說這么長一串話:“也許是看到了胞姐和您為他所做的,不想一味受人庇護了。” 辛秘輕笑了一聲,鞋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既然你都想得到,那看來年少的辛枝辛梓也想得到了,應(yīng)該不會那么怨恨我吧?!?/br> “……”說著別的事,怎么就又開始懟他了,霍堅無奈,眼觀鼻鼻觀心。 辛秘不肯輕易放過他,再次提問:“那你說,辛梓讓辛二傳這樣的話是為了什么?” 雖然說話就要被懟,但她問了,霍堅又不想不答,他沉思了一會。 最萬能的答案自然是“他是怕您分心,想讓您心無旁騖忙這邊的事情,不要去擔(dān)心他,如果不是真的為您著想,怎么會把這么頂尖的貼身暗衛(wèi)放出來呢?” 但他不想這么囫圇地回答,組織了一會語言。還是試探著開了口語:“屬下以為,辛族長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真話?!?/br> 意料之外的回答,狐神轉(zhuǎn)頭來看他了,玉白的面容帶著些訝異。 霍堅與她對視了一瞬間,那雙黑眼睛汪盈似海,霧氣繚然,有些令人畏懼又沉迷的遙遠感,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了頭,從她深不見底的眸光中逃出。 心臟還在不規(guī)則地跳動,辛秘在他前方幾步處出聲:“繼續(xù)說?!?/br> “……”他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壓住躁動的喉口:“雖是真心話,但辛族長應(yīng)當(dāng)也是為了替您分憂,此番您離開辛氏,魑魅魍魎都現(xiàn)了型,他許是想趁此機會一網(wǎng)打盡,同時能站得穩(wěn)腳跟,成為能保護您和在意族人的真正的族長?!?/br> 很少說這么長一串話,他有些不習(xí)慣,斟酌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說錯什么,就沉默地閉口不言了。 辛秘的目光還在他身上,讓這個一向不動如山的男人有些如坐針氈的不適。 然后她輕笑了一聲:“猜想不錯,我很喜歡?!?/br> 她聲音里似是喜悅的,又似乎沒那么高興,只是水潭之上浮了幾片花瓣,風(fēng)一吹就卷著散了。 霍堅不懂,他再一次嘗試著,抬起了頭,去讀她的表情。 狐神仍然看著他,似笑非笑,似惱非惱,分明眉目間無甚情緒,可偏偏讓他一陣陣地心悸,又忍不住地想繼續(xù)看著她,從那張絕艷的面容下發(fā)掘出更多暗藏的深意。 “你不好奇嗎?”她問他,“為什么和你這個玄鳥周氏的走狗說這些本家的陰私?!?/br> 霍堅抿了抿唇,猜不出來:“您一定有您自己的想法?!?/br> 狐神好笑地勾唇:“是的,我當(dāng)然有所圖?!?/br> 她一只雪蔥般的細指點上他的胸口,微微挪動,劃過他衣衫下驟然緊繃的肌rou,指尖抵住那只曾經(jīng)被她抓破過的,大鶚的眼睛處。 “我說了,我要讓你成為我辛氏的人。這不僅是給你的恩賜,也是我第一次從別家手里搶人。”美艷的神明直勾勾看著他,眼神如藤蔓纏繞,帶著血,又淌著蜜。 “我看得懂你,你時不時會因為我羸弱的凡人之心而感到憐憫……因此,只要在你面前偶爾示弱,你便會忍不住地,將眼光放在我身上?!彼敛涣羟榈厮洪_他不愿作聲的弱點,一點點剖開在兩人之間。 “——記好了,你是我看上的獵物?!?/br> 辛秘微笑著,笑靨如花。 ============ 基友:自動消音后兩字——你是我看上的,啊哈哈哈 po18.vip(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