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被廢了嗎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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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轉(zhuǎn)得太快,長君愣了一下,然后搖頭,“沒有?!?/br> 太后點了點頭,“那你回去吧?!?/br> “是?!?/br> 出了壽康宮,霍長君心里更難受了。 太后說的句句在理,可她卻明知不該期盼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謝行之對蘇憐月的那份心思。 她情不自禁地想,若她是蘇憐月,謝行之如此對她,太后還會說出這句話嗎? “呵——癡心妄想?!被糸L君苦笑了一下,嘲諷了自己一句。 “確實是癡心妄想。” 耳邊一道熟悉的嘲諷聲傳來,霍長君一抬頭就瞧見俊朗挺拔的謝行之背靠著手站在不遠處,身后還跟著大太監(jiān)李海英。 她歡喜了一瞬又驚覺,他早就不需要自己的喜歡了,便將心底所有的喜歡都壓下,然后故作平淡,道:“關(guān)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在癡心妄想什么?” 謝行之走近,他將霍長君抬眸看見他時的歡喜瞧得分明,譏笑了一下,“還能癡心妄想什么,無非情愛,無非權(quán)勢,你如今又是皇后,剩下什么便是癡心妄想什么嘍?” 霍長君的心思接二連三地被人挑破,頓時惱羞成怒,吼道:“要你管!” 她又想起這里是壽康宮,謝行之與太后關(guān)系向來流于表面,若非必要,甚少來此處,她便問:“你來這兒做什么?” 謝行之冷哼一聲,嫌棄道:“自然是怕你把不該說的話說給了不該聽的人,畢竟你這么蠢?!?/br> 霍長君捏緊了拳頭,額角青筋暴起,呼吸急促,一次兩次地說她蠢,她自是知道比起謝行之的七竅玲瓏心思,她只能算是一般聰明。 可她若真的那般愚蠢,連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不知道,早就被楚玉嬌這群女人撕碎了,哪里還有今天,可偏偏謝行之就是喜歡這么嘲諷她,仿佛能給他帶來快感一般。 霍長君氣紅了眼,渾身顫抖,半晌才從喉間擠出幾個字,“那就去找你的蘇憐月,她聰明!” 話落,她猛地推開謝行之,便跑走了。 連連雀也只顧得微微俯身,算是行禮就趕緊跟著跑了。 謝行之被推開,猛地往后踉蹌了兩步。 李海英忙扶著他,關(guān)切道:“陛下,沒事吧?” 謝行之站穩(wěn)身體,望著霍長君的身影,搖搖頭,竟是失笑出聲,“力氣倒是不小?!?/br> 李海英點頭,了然道:“皇后娘娘可是習武之人,力氣自是不小的?!彼窒肫鹗裁此频模唤獾?,“陛下來壽康宮不是怕娘娘被恭王妃欺負嗎?” 恭王妃入宮的消息陛下早就知道了,原本還坐在養(yǎng)心殿批折子呢,聽聞皇后娘娘去了壽康宮,陛下可是立馬放下折子就來了。 他想,定是陛下也記得從前皇后娘娘被恭王妃欺負的事。 那時霍長君剛嫁來京中不久,參加壽宴,還有許多禮儀都不懂,偏這楚玉嬌是個喜歡陰陽怪氣的,又因著恭王爺與陛下的關(guān)系,霍長君自是被她欺負得很慘。 他還記得那時候,娘娘被恭王妃帶著一眾人奚落,氣急了想還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捏緊拳頭想揍人又不敢惹事,站在人群之中好生可憐。若不是都是婦人,男子不便插手,他站在主子身后都恨不得上前替皇后娘娘罵回去。 謝行之聽見他這么一問,眸光一凜,李海英覺得自己身上被眼刀子戳滿了洞。 他寒聲問:“你說我是為什么而來?”聲音一點兒感情色彩都不帶,叫人后背瘆得慌。 李海英立馬低頭,瑟瑟發(fā)抖,道:“奴才失言,陛下贖罪?!?/br> “管好你這張嘴。” “是!” 他回頭看了一眼壽康宮的牌匾,立在原地,久久不動。 李海英瞟了一眼,試探道:“陛下可要進去看看太后娘娘?” 謝行之眼風一掃,他便立馬閉嘴。 還不等他反應,就聽謝行之道:“回去?!?/br> 然后便匆匆跟上。 第4章 她倒是膽子肥 作者腦子沒病,也不是報…… 養(yǎng)心殿里,李公公問:“陛下,今日可要翻牌子?” 聲音里還有些雀躍,這還是陛下登基以后第一回 翻牌子,畢竟這些年陛下只守著皇后娘娘一個人,壓根就不需要這項工作。 謝行之放下手中的筆,掃了一眼他端來的綠頭牌,蹙了蹙眉,“怎么只有七塊?” 李海英愣了一下,“額……太后那邊只挑選了七位秀女啊?!?/br> “加上皇后不是八塊嗎?”謝行之像看蠢貨一樣看著他。 李海英呆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皇后娘娘稱病已久,早就命人撤了自己的牌子。” 謝行之想起她那日叫自己滾時的精氣神,哪里有半點生病的模樣,嗤道:“她倒是膽子肥,躲了cao辦選秀一事如今還要躲侍寢?!?/br> 李海英在一旁不敢說話,皇后娘娘的膽子那自是不錯的,畢竟天底下也沒幾個人敢對著皇帝大罵“滾”的了。 謝行之揉了揉眉心,道:“你挑個合適的吧。” “對了,晚上讓燕七過來?!?/br> “是?!?/br> * 宮里一下子多了這許多人,光是每日給霍長君請安就鬧得她頭疼,還一群人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停。 前幾日還好,借著身子不爽利的由頭躲了幾天,可如今是想躲都躲不過去了。 清晨,霍長君才剛起床。 “娘娘,麗嬪率眾位小主前來請安了?!?/br> 她嘆了口氣,又給躺了回去,心如死灰,道:“她就不能歇歇,偷個懶?每日晨昏定省,她比我還積極?!?/br> 在一旁收拾衣物的連鶯聽了,見狀,笑道:“娘娘,這麗嬪是大理寺卿薛合苑的女兒,她家啊,是最講究禮法的。” 霍長君一聽,更難受了,抱著被子死活不想起床,哭訴道:“天啊……蒼狼神,快收了這群禍害吧……” 她這毫無形象的哀嚎把連雀也給逗笑了,道:“娘娘,我倒是有個主意?!?/br> 一聽有辦法,霍長君頓時精神了,眨巴著眼看著連雀,眼底透著nongnong的渴望,“什么主意?你快說!” 連雀抿了下唇,道:“宮中一下入了七位小主,尤以麗嬪的位分最高,可是前幾日陛下第一個寵幸的卻并非麗嬪,而是太史令廖思危之女廖允賢。這位小主入宮之后被封常在,但她未入宮之前與麗嬪是表親關(guān)系?!?/br> 原本還滿心歡喜的霍長君,聽見連雀說謝行之已經(jīng)寵幸了新人,心底還是刺痛了一下。這些事情,即便她再不愿意接受,再不愿意承認,再掩耳盜鈴也還是會存在。 騙子,從前她問他你心里會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他說你守得住我便只有你。 如今霍家還沒沒落呢,她就已經(jīng)守不住了。 真是諷刺。 可想想又覺得諷刺的只有她一個人罷了,他隨口哄哄她便信了,果真是應了他說的蠢。 至于他與蘇憐月,那叫苦盡甘來。 霍長君想起他從前為了蘇憐月騙得她團團轉(zhuǎn)就惡心。 還拿她當借口,害得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恩愛情深,連她都以為他們之間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可他轉(zhuǎn)眼便為了蘇憐月,廣納嬪妃,只為不讓蘇憐月成為眾矢之的。 真真是好生癡情啊。 霍長君的手捏緊了被子,差點沒把被套撕碎。 “娘娘?娘娘?” 連雀見霍長君在發(fā)呆,連喊了兩聲,她才回神,“???沒事,你繼續(xù)說。” 連雀望著她的眼神透著擔憂,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回到正題上,“可這個廖常在在侍寢之后卻并未按照往例晉升位分,故而也不敢張揚?!?/br> 聞言,霍長君撇了撇嘴,忽略心底的不適,吐槽道:“謝行之何時這般小氣了,都侍寢了連個位分都不給升?” 連雀沉默一瞬,這種時候她就不敢跟著接話了,畢竟人家是主子,她只是個奴才,要是叫人知道她背后嚼主子的舌根,怕不是會被亂棍打死。 霍長君見她不答話也不惱,只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望著連雀驚喜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晉升廖常在的位分?” 連雀微笑著垂首,“娘娘英明?!?/br> 唯有連鶯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不解道:“晉升廖常在的位分有什么用?。俊?/br> 霍長君與連雀對視一眼,兩人笑而不語。 表親關(guān)系?若是連雀不說,僅憑她每日看見的這二人相處模式她是不會覺得這兩人是親戚,只會覺得這兩人是死對頭。如今都入了宮,一個位分高,另一個率先得寵,若是這位分升一升,你說壓不壓得?。?/br> 到時候她們打起來,必然不會想見到彼此,還用她來找借口不用這些人請安?只怕是她們自己找由頭都來不及。而她在其中不過是順手推舟提了個位分,還可以表現(xiàn)自己寬容大度的形象。 霍長君又一次不得不感慨,連雀果真是在宮里長大的,這心計真是她所沒有的。 她樂呵呵地洗漱便去接受妃嬪們的請安了。 瞧見殿內(nèi)坐滿了一屋子的人,霍長君竟是沒擺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還眉眼帶笑,春風滿面,弄得底下的嬪妃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還是麗嬪瞧了瞧周邊的人,然后開口笑問道:“娘娘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竟是這般歡喜。” 霍長君笑笑,含糊道:“還行,今日天氣不錯?!?/br> 麗嬪被她這么一回,倒是不好再追問,只好順桿爬,道:“確實不錯?!?/br> 底下的廖常在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聽她嬌滴滴道:“來時,只見周邊晨霧彌漫,都快瞧不清人了,倒是不知麗嬪jiejie眼力這般好,還能未卜先知?!?/br> 霍長君感受到了那一瞬間空氣飛速旋轉(zhuǎn)流動,就好像攪進了漩渦里一般。 麗嬪被她這么一懟臉色也頗為難看,這只差沒把她拍霍長君馬屁這幾個字貼在她腦門上了。 “民間常說,清晨霧色濃,天氣必久晴。虧得meimei還是太史令之女,這‘冬霧兆晴’,秋霧亦如是的道理,不需要我來教你吧?!?/br> 連雀連鶯在一旁聽著,眼角抽搐,這也不怪霍長君不喜歡她們來請安,一言不合便開始吵架,吵得人腦袋都大了。 “你!”廖允賢氣悶,立馬反擊道,“我自是懂得這個道理,無需你來多言,只是jiejie僅憑猜測而非親眼所見便得出此論,怕是不妥吧?你父身為大理寺卿,難不成也全憑推斷來定案嗎?” 嚯——瞧這唇槍舌劍的,真精彩。若不是這個話題是霍長君自己引起的,她都恨不得給這二人鼓掌了,這口才妙啊,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燈,難怪連雀會格外點出她二人,看來真是天生一對,般配至極啊。 眼瞅著麗嬪還要開口回擊,霍長君忙控制住場面,道:“不過是幾句隨口說的胡話,是本宮失言,諸位姐妹無需再爭論了?!?/br> 麗嬪憋回一口氣,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