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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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捏住少年的下巴:“讓哥哥看看你的舌頭是不是壞了,怎么突然就捋不直了呢?” 楊鳴刷地紅成小龍蝦。 “傻樣兒。”梁白玉挨著他臉頰的食指輕點(diǎn)一下,撤開手說,“劉寬說的那些,對我來說不算什么,隨他說,我不在乎,所以……” “所以?”楊鳴愣愣重復(fù)。 “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绷喊子駪醒笱蟮厣炝藗€懶腰,“我要回去睡回籠覺,你也回你自己家吧。” 楊鳴的腳還沒抬起來,就聽梁白玉說:“別跟著我?!?/br> “誰要跟你!”楊鳴氣憤得很,他踢飛一塊土疙瘩,憋屈地扒拉扒拉后頸的頸環(huán)鎖,“怎么就有人這么難懂,就不能簡單點(diǎn)真實(shí)點(diǎn)嗎,老子小學(xué)都沒學(xué)完,腦子又不聰明……” “說起來,那家伙的心態(tài)是真的好,竟然一點(diǎn)都沒嚇到?!睏铠Q嘀嘀咕咕了句,下意識瞥了眼劉峰背上的尸體,驚了一跳,趕緊擋住眼睛離開。 有一小伙人擠在墻角談?wù)搫⒓业牟恍?,他們看見梁白玉從前面的樹蔭下經(jīng)過,話題立馬就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全是些常掛在嘴邊的話,翻來覆去的說,也不嫌膩。 那個吃過月牙形軟糖的女孩被爸爸拉著手,耳朵里塞滿了閑言碎語,她咬咬唇,忍不住插嘴:“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吧,那個大哥哥只是在外面長大的,生活習(xí)慣上和我們不同?!?/br> 她爸爸都沒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看她成了眾矢之的,還給他丟人現(xiàn)眼。 “怎么不是了,城里我閨女又不是沒去過,壓根不是他那樣。” “還有他那個聲音喲,沒法形容,正經(jīng)人能像他那么說話?做作到不行,聽著就犯惡心。” “有人天生就是那個調(diào)調(diào)!”女孩大聲回?fù)?,胳膊被他爸掐青?/br> 口水戰(zhàn)就是這樣,必須是你來一下,我來一下,才激烈。 她不吭聲還好,一吭聲,一伙長輩們不干了,當(dāng)場瞪眼爭論起來。 “怎么可能啊,肯定是學(xué)的,眼睛帶鉤子,往男的褲腰帶上鉤,逢人就笑,不是勾引是什么,還有他那頭發(fā),留那么長,不男不女的,衣服也那么花,扣子都不扣好,不檢點(diǎn)!” “長得太妖氣,哪像我們村的人啊。” 女孩兩手攥成拳頭:“老師說不能以貌取人!” “嘿,你這孩子,怎么不聽勸!你別不是也被他勾了魂了吧?” “小蔡,你不管管你閨女?” 小蔡尷尬的賠笑,眼神狠狠剮了女兒一樣,回去打死你。 女孩縮了縮肩。 這會兒又有人出來打圓場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不是我們看不起他,是他自己不珍惜自己,老話講得好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說話的大媽被旁邊人用力拐了一下,頓時就不往下說了。 氣氛微妙了片刻,恢復(fù)如常。 “誒,他回來那天坐在家門前咳血,每個禮拜都倒奇怪的藥渣,不知道生得什么病,你們說說,這么多年了,他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快死了才回,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咱都留個心眼吧?!?/br>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怕啥子,該怕的是他,就他那作風(fēng),鬼知道禍害了多少家庭。” “我說啊,劉家老小八成是被他害的……” 女孩聽不下去了,她使勁掙脫開爸爸的手,大步跑了,邊跑邊擦眼淚,頭一次生出一種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上學(xué),再也不回來了的沖動。 想把家移到大城市,哪兒都行。 可她還小。 她還沒分化呢,她希望自己是個alpha。 能自保,不看低beta,不受omega牽引,做個思想獨(dú)立的人。 梁白玉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后面?zhèn)鱽砗奥暋?/br> “大哥哥!” 女孩沖到他跟前,臉上兩坨紅,眼睛跟鼻子也是紅的,被一頭炸毛的短發(fā)襯得怪可愛。 梁白玉把鑰匙捅進(jìn)鎖孔里,扭開鎖:“怎么哭鼻子了?” “我叫蔡小靜。” “小靜?!绷喊子裥Γ皬哪膩淼?,哭成了花貓?!?/br> 蔡小靜害羞的弄弄頭發(fā),抹抹臉,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很認(rèn)真地說:“大哥哥,你別出來逛了,這幾天就待家里吧。” 那些難聽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聽了,卻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很多猜疑傳著傳著,就都成了所謂的“事實(shí)”,她又笨拙的強(qiáng)調(diào):“真的,別開門別出來?!?/br> 梁白玉抽出鑰匙:“你讀初幾???” “初一?!辈绦§o說。 “真好?!绷喊子窬砹司砘聛淼囊r衫袖子,屈指刮她鼻尖,“讀書一定很快樂吧?!?/br> 蔡小靜迷茫地張了張嘴巴。 讀書哪里快樂了,要做題背書考試,老師每次發(fā)卷子都一個一個喊名字報成績,排名也要貼出來,好煩的。 今天村里有人死了,爸爸還要打她,感覺人生沒開始就各種不順。 蔡小靜看他的長發(fā),她覺得很柔軟,也很好看,一點(diǎn)都不娘,更不奇怪:“大哥哥,你回來前住在哪個城市啊?” “奚城?!绷喊子裢崎_了院門,柔聲說,“meimei,沒事不要來我這兒了,好好學(xué)習(xí)?!?/br> 院門在蔡小靜面前合上,她摸摸被碰過的鼻尖,感覺還有一股香味。 大哥哥好香。 不是信息素,是他身上的,可能是在奚城買的香水吧,她想。 奚城在哪啊…… 蔡小靜聽到了爸爸的叫聲,她一個激靈,撒腿就往家的反方向跑,她才不信大哥哥是壞人。 村里沒幾個人的想法和蔡小靜相同,大部分都是相反的。 梁白玉上午就被老村長叫了過去。 老村長背著手來回走動,胡子顫巍巍的,布滿老年斑的臉刻板嚴(yán)肅:“你昨晚在哪?“ “在家啊。”梁白玉手里拿著一根山芋藤,葉子拔掉了,光禿禿的長長一條,他一寸寸的掰著玩,“大晚上的,我不在家睡覺,還能干什么?!?/br> “就你自己?“老村長質(zhì)問。 梁白玉鼻子里發(fā)出一個氣聲:“村長認(rèn)為呢?” “少把你那套亂七八糟的招數(shù)拿出來?!崩洗彘L端起瓷缸,“劉寬生前揭穿過你,你對他記恨在心?!?/br> 梁白玉哭笑不得:“這是誰說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敢說,你真的不怪他向大家揭你老底,導(dǎo)致你被排擠?”老村長眼神犀利。 梁白玉從容得很:“敢啊?!?/br> “別人的嘴巴長別人臉上,我哪管的了,隨便啦。”他聳聳肩,小孩子似的咕噥,“光是活著就已經(jīng)夠累了?!?/br> 老村長的疑心并沒有消失,他審視梁白玉,眼里隱隱閃過一絲晃神,不知是記起了什么,那情緒瞬息間就轉(zhuǎn)變成了憎惡與警惕。 “村長,我呢,”梁白玉指了指自己,“是個有病的beta,你覺得我有那本事打死一個alpha?” 老村長喝口濃茶:“你沒回來前,村里好好的?!?/br> 梁白玉“啪”一下掰斷一截山芋藤:“這話也太搞笑了吧,難道要說,我回村以后誰家出了什么事,都要算到我頭上?” 老村長皺得跟老樹皮似的臉發(fā)黑。 “你去過斷橋那邊。”老村長甩出新的疑點(diǎn)。 “我閑逛呢?!?/br> “那你怎么之前不去,偏偏從前兩天才開始去?”老村長審犯人一樣審他。 梁白玉不快不慢地回應(yīng):“我想什么去就什么時候去,不可以嗎?” 老村長被問住,捧著瓷缸的干瘦手指發(fā)力,像是要把瓷缸扔他頭上。 “這幾天不是只有我去過那吧,如果要拿這一點(diǎn)揪著我不放,那別的去過的人是不是也要審一審?” 梁白玉俏皮地眨了眨眼,和家里寵愛他的慈祥長輩嘮家常一般,“村長,你可不能區(qū)別對待?!?/br> 老村長那臉色真是沒法看。 梁白玉沒露出勝利者的姿態(tài),他挺隨和的:“村長,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查案……” 話沒說完,外頭就有了不小的響動。 是劉家的人來了,捎了新進(jìn)展。 黃醫(yī)生檢查發(fā)現(xiàn)劉寬的膝蓋上面有一塊血跡,但他的膝蓋沒有受傷。 那血跡是兇手行兇的時候留下的。 血液里沒有信息素。 這樣一來,alpha跟omega就排除了。 梁白玉掰山芋藤的動作沒有停。 老村長觀察他全身。 梁白玉把山芋藤咬在嘴邊,舉起雙手,掌心對著老人:“村長,別看了,我沒受傷?!?/br> “但你咳血?!?/br> 這消息傳得飛快,梁白玉家門口擠滿了人。 老村長推梁白玉,叫他開門。 人群里有人已經(jīng)喊起了“殺人犯”,帶頭的起哄的,都是些早就恨不得咬死他的人。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劉嬸沖上來,抓住梁白玉的衣服,“還給我!” 梁白玉的襯衫扣子被抓掉了幾顆,露出白得晃眼的身體,現(xiàn)場有吞口水的聲音,也有一些猥瑣惡俗的視線粘著他。 劉嬸發(fā)了瘋,沒人過來阻攔。 不論是惦記梁白玉那身皮rou的,還是喜歡他的,都選擇在這時候按兵不動。 或許對他們來說,梁白玉還不夠慘,再慘點(diǎn),才能找機(jī)會以一個英雄的姿態(tài)出場,得到他的膜拜和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