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的嬌蠻妻 第113節(jié)
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 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出了一些細(xì)細(xì)碎碎的畫面。 “別咬我?!?/br> 原來,昨兒個最要緊最難受的時候,他忽而掐著她的腰,將額頭死死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只喘著粗氣,梗著脖子湊到她耳邊低低說著這樣的話。 彼時,媚兒早已經(jīng)疼得哭得不能自己了,她快到死了,她哪里還有力氣咬他。 她只一邊哭著求他,一邊委屈巴巴的說著:“我```我沒有咬你?!?/br> 卻見他張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一臉痛苦又扭曲道:“你沒咬我,那為何這樣疼?” 說著,便又倒抽了一口氣,鼓起了滿頭青筋道:“松松,快```快松松,別咬了,再咬,要```要絞斷了?!?/br> 薛平山被大胡子糊住的□□臉?biāo)查g脹成了黑紅色。 他整個人都弓了起來,面色恐怖的嚇人,好似要隨時一口將她給活吞了似的。 沈媚兒立馬嚇得哇哇大哭道:“我沒有```我沒有咬你?!?/br> 卻見他一頭扎進(jìn)了她的脖頸,咬著牙關(guān)湊到耳邊喘著粗氣低低道:“我說的是```下頭?!?/br> 話音一落,沈媚兒愣了一下,然后身子劇烈哆嗦了起來。 他低吼一聲,咬緊了關(guān)使盡了力道,然后惡狠狠的攻破了進(jìn)來。 媚兒哇哇大哭的哭聲瞬間止住,整個人疼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這才知道,他說的咬,是什么意思。 不過,昨兒個這一細(xì)小的插曲很快被淹沒在了狂風(fēng)暴雨之中,沈媚兒早早被他強勢霸道的攻勢團團簇?fù)硌蜎],早早便將這一幕拋到了腦后。 直到這會兒,聽著耳邊略微熟悉的語調(diào),看著遞送到她嘴邊的大掌,沈媚兒整個人噌地一下,全都想起來了。 臉?biāo)查g發(fā)熱發(fā)脹了起來,只嚇得將他的大手往外頭一扔,一臉惱羞成怒道:“你```你個登徒子,你````你混蛋,你大色魔!“ 話音一落,沈媚兒氣得恨不得掄起大拳頭掄他,可是,她的胳膊短,夠不到他,雙腳又被他一把夾在了腋下,整個人早已經(jīng)動彈不得,孤立無援,良久,沈媚兒氣得又脹紅了臉,一把抓起了剛被仍走的他的大掌,咬牙切齒的沖著薛平山道:“別以為我不敢咬,我```我咬死你!” 說完,張嘴一把惡狠狠的朝著他的大掌咬了去。 只是,張嘴含住了,卻遲遲沒有下嘴。 薛平山見妻子氣得渾身亂顫,羞得無地自容,卻又一時于心不忍的小模樣,神色隨著她的神色變了幾變。 看到她羞紅的臉,惱羞成怒的模樣后,薛平山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了昨兒個那一幕,一張黑臉,也漸漸跟著發(fā)熱發(fā)脹了起來。 那是他生平頭一回說的渾話。 他是故意說的,在那要命的檔口。 一來,怕她撐不住,有意轉(zhuǎn)移著她的注意力,二來,說的全是實話,他真的要被她生絞了,差點兒死在了她的身上。 這些話,都是從前從軍營里聽來的。 在那要命的關(guān)口,也不怎么地,腦袋一熱,便忍不住在她耳邊說了起來。 這會兒看著她含著自己的大掌,薛平山胸口便又滋滋冒起了火,只緩緩湊到了她的跟前,沖她低低道:“隨便咬。” 話一落,嚇得沈媚兒再次將他的手掌扔得老遠(yuǎn),只脹紅了臉,掄起拳頭便一拳一拳朝著他的胸膛上砸著,道:“壞人,壞人,你這個大壞人!” 薛平山只挺著胸膛任她砸著,不躲也不閃,甚至微微牽著嘴角看著,一直待她砸累了倦了,這才抬手一只手掌握起了她的兩個拳頭,道:“好了,砸累了便吃些東西,吃飽了接著出氣,可好?” 薛平山一條胳膊鉗制住了她的雙腿,一只手便鉗制住了她的兩個拳頭,她整個人都捏在了他的手里,哪里還有她回不好的余地? 不過,一抬眼,對上對方伏低做小的臉,對方說這話時,目光直直看著她,神情專注,眼角仿佛還帶著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意。 沈媚兒極少看到過打鐵匠笑,他一貫冷著臉,愣頭愣腦的,呆笨得可以,這會兒眼角仿佛在淡淡的笑著,竟覺得渾身有股莫名的溫柔柔情,沈媚兒甚至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倒影,一個囂張跋扈的小小倒影。 原本鬧騰的勁兒瞬間安生了下來。 “哼,還不給本小姐端來?!?/br> 良久,良久,沈媚兒最終一臉盛氣凌人的沖著對方吩咐著。 在雙手雙腳被人鉗制住的前提下,以最窩囊的姿勢說著最霸道的話。 第159章 你做的? 卻說薛平山搬了張小幾過來, 將托盤上的幾個小蝶和粥湯擺放到了小幾上,隨即端起一碗rou粥,略有些生疏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遞送到了沈媚兒嘴邊, 竟親自喂起了她。 沈媚兒看著遞送到嘴邊的食物,臉略有幾分不大自在。 她雖被人伺候慣了,但多是娘親和舅媽伺候她,其他人鮮少能有這般機會, 成親快一個月了, 雖打鐵的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端茶倒水, 樣樣面面俱到, 但是,卻不曾親手喂過她飯, 最多給她夾過菜罷了。 喂飯, 到底跟旁的事不同, 就連溺愛她如命的爹爹,也鮮少喂過她飯的。 前世的打鐵匠倒是喂過她藥, 在她生病的時候,不過被她一臉不耐煩的打翻了。 這會兒,沈媚兒抬眼看了對方一眼, 猶豫了好一陣,只忸忸怩怩的張嘴一口吃了,卻是含著rou粥,含含糊糊的問道:“是你做的?” 薛平山見她將粥含在嘴里, 也不吞,兩側(cè)的臉頰微微鼓脹著,還不消停, 含了滿嘴,卻還在嘰嘰喳喳的,一時不由想起了王婆子家的寶哥兒,便是日日被王婆子追著滿街跑喂飯的,寶哥兒不愛吃,就是這樣一直含在了嘴里,如何都不吞咽,小臉兩側(cè)鼓脹得,與她這般模樣如出一轍。 跟個三四歲的孩子似的。 薛平山略有些無奈,王嬸子是日日追在寶哥兒屁股后頭攆著喂飯的,他可不敢,只耐著性子點了點,道:“嗯。” 她嘴叼,吃了幾日外頭的早點,過了新鮮勁兒便不愛吃了,這幾日都是他廚房燉的。 沈媚兒聽了,卻立馬癟了癟嘴,小聲嘟囔了一句:“難怪難吃死了。” 話雖這樣說著,卻還是慢吞吞的將嘴里的rou粥給咽了下去。 沈媚兒一日未曾進(jìn)食,早餓壞了,然而許是餓過頭了,胃里有些澀得慌,吃了幾口粥,吃了兩片牛rou和幾口青菜后,便神色懨懨的,吃不下了。 薛平山見她眉心微微蹙著,將食物含在嘴里,半晌咽不下去,又見碗里的rou粥還剩大半,只依然耐著性子繼續(xù)喂著,媚兒嘟著嘴喊了好幾遍吃不下了吃不下了,他還將勺子一如既往的往她嘴里塞著,三番五次下來,媚兒瞬間怒了,只忽而一把張嘴死死咬住了勺子,惡狠狠的看著他。 薛平山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抽著勺子,卻被她的牙齒咬著,如何都抽不出來,薛平山視線一抬,對上她一臉急眼的小模樣,還真是```真是只小野貓,動不動便炸毛。 “當(dāng)心牙齒。” “吃最后一口,吃完最后這一口便不吃了,可好?” 薛平山回憶著王婆子攆著寶哥兒喂飯時的話術(shù),只一臉耐心的依葫蘆畫著瓢。 果然,見他這樣說著,媚兒這才輕輕的哼了一聲,微微張了嘴,松了勺子,順帶著將勺子里的rou粥含了去,隨即埋頭牽起他的衣角往小嘴上一擦,道:“我吃飽了?!?/br> 話音一落,便又一把卷著被子往炕里一滾,差點兒沒將炕上的小幾一把跟著卷了去。 薛平山見她又瞬間扭成了一只毛毛蟲,只隱隱覺得眉心一跳,莫名覺得,這個世界上怕是都尋不到一個比她還要鬧騰的人呢,不過,誰叫自己理虧呢,只得小心翼翼地伏低做小的應(yīng)付著。 當(dāng)日,用過午飯后,沈媚兒身子還十分疲倦,往炕上一趟,便又迷迷糊糊睡了去。 薛平山看到終于消停下來的身影,瞬間悄無聲息的松懈了一口氣,半晌,他只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將卷在她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子輕手輕腳的揭了,看著她恬靜安靜的睡顏,倒覺得莫名有些乖順,與醒時大鬧天空的模樣相去甚遠(yuǎn)。 不過,鬧騰有鬧騰的可愛,安靜又有安靜的婉約乖巧,只覺得無論怎么瞧,都挪不開眼,都瞧不夠似的。 看著看著,薛平山心中一動,只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眉心,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隨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這張美到驚人的小臉,心道:今日這一關(guān),他算是挨過了罷。 他已經(jīng)做好赴死的準(zhǔn)備了,卻不想,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想起方才她惡狠狠的恨不得咬死了他的那一幕,以及便是氣得渾身發(fā)顫了,卻也只是含著他的大掌,遲遲不肯下嘴的那一幕,薛平山的胸膛忽而又幾經(jīng)涌動了一下。 只忍不住再次低頭,湊過去,在她的小臉上流連了好一陣,這才戀戀不舍的抽離。 待媚兒睡熟了后,薛平山將屋里屋外打掃了一番,而后便抱著柴火進(jìn)了廚房,燒水。 媚兒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這才悠悠醒來,這才覺得睡飽了覺這才覺得身子緩過來了幾分,心中的氣雖消散了七八分,卻還殘余了兩三分的余力,媚兒只氣呼呼的撅著嘴,不過眼睛方一睜開,還來不及尋借口發(fā)作,便瞅見那龐然大物抬著熱水進(jìn)了屋,給她的浴桶里添滿了熱水,末了,將她柜子的干花和香料灑進(jìn)了浴桶里,忙上忙下忙活了好一陣后,這才大步朝著她走了來,抱著她過去沐浴。 沈媚兒看著浴桶里的花瓣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洗漱用品,喉嚨里刻薄的話一時卡得死死的,如何都發(fā)不出來了。 “哼,算你還有幾分眼力勁?!?/br> 最終,沈媚兒摟著打鐵匠的脖子,癟了老長氣,這才憋悶著擠出了這么一句話。 沐浴后,薛平山牽著大馬馱著媚兒去了元家。 短短的一段路,竟將馬兒給牽上了。 出門時,正好碰到了新宅子的街坊,來人驚訝的沖著他們打著招呼道:“這是```這是要出遠(yuǎn)門啊?” 薛平山低低咳了一聲,回道:“去岳家。”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良久,忍不住驚呼道:“薛師傅的岳家不是就在前街么?” 話一落,只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他手中的牽著大馬,以及大馬上的小薛媳婦兒,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這前后腳的距離,三兩步便邁到了,怎么```怎么還騎上馬呢? 薛平山聞言,扭頭朝著馬背上的人兒看了一眼。 馬背上的人這會兒正低著頭,摳弄著馬鬢上的馬毛,將頭低的低低的,難得有些難為情的模樣。 薛平山看了一眼,只淡淡笑著沖鄰居道:“您先忙,我們先去了?!?/br> 說罷,還似乎隱隱聽后身后的鄰居在跟人議論道:“是薛家小兩口,這小薛啊,是個疼媳婦兒的,將他們家那小媳婦是疼上天咯!” 沈媚兒聽了,只揪著馬鬢扭頭抬眼朝著前頭給她牽馬繩的那道身影上瞅了一眼,見對方身子挺得直直地,像是一堵大墻似的,竟歸然不動。 他耳力那么好,定是聽到了。 哼,這么可勁地欺負(fù)她,對她好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亍?/br> 這樣想著,媚兒不由得沖著他的背影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 薛平山聞言,耳朵上下移動了一下。 隨即只將手握成拳頭,置于唇邊低頭咳了一聲。 卻說到了元家后,小元氏見她氣色漸好,又見二人既親密又別扭,宛若剛回門的新婚夫妻似的,眼瞅著是徹底和好了,小元氏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小元氏留足了酒菜,薛平山陪沈老二喝酒,喝了大半個時辰,喝到一半便被磊哥兒軟磨硬泡的拉去院子里教學(xué)騎馬。 這一晚,倒是盡興。 酒足飯飽后,磊哥兒還不想放他們二人走,送到門口了,還一直牽著馬繩舍不得撒手。 小元氏苦笑不得將人牽了回來,還趴在大馬跟前,小心翼翼的伸手摸著大馬的馬臉,跟馬兒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