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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兒子想著,這么勤快的長工不多見。薛照青緩了口氣,偷偷瞟著父親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所以,兒子想培養(yǎng)培養(yǎng)他,以后能給咱家?guī)蜕细蟮拿Α?/br> 你想怎么培養(yǎng)他,說說看。 薛照青眼珠兒一轉(zhuǎn),說到:兒子想教他識上幾個字,以后可以幫著忠叔記上幾筆賬,將來如果忠叔年齡大了想回鄉(xiāng)弄孫,家里也不至于沒個人能頂上。說著,薛照青故作輕松的看著薛乾,一臉的天真可愛無辜相,可藏在桌子底下的右手,快要把蓋在腿上的長衫纂破了。 薛乾捋捋下巴上的幾撮胡子:家里的長工這些年一直由薛忠管著,每個人每天做了多少活兒也是由他記著,可薛忠今年已經(jīng)快六十了,這活估計干不上幾年便得回鄉(xiāng),與其到時候隨便找個記賬先生,不知根不知底的,再在賬目上打秋風(fēng)從中漁利,還不如現(xiàn)在就培養(yǎng)起個幫手來,省著以后抓瞎。至于這牛耿,薛乾仔細翻了翻腦子里那孩子的樣貌,他好像從小就是個壯實的樣兒,性子還犟,除了薛忠和他娘的話,誰說啥都不管用,不過這樣的孩子,你對他好一分,他能對你好上十分,讓他來寫字記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行,就依你,以后每天晚上,讓他去你那里,你教他寫字記賬,不過這娃可是個愣子,你到時候教不動了,可別來找爹訴苦。 是,爹,您放心,我在書院小娃娃都教過,這么大的人了,還教不動么?薛照青偷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硬生生把那上涌的笑意壓了下去。 老爺,照青既然要教,您就讓他教么,雖說教長工識字的事兒咱三原縣從沒有過,不過他在西安府這么多年,見多識廣的,肯定錯不了,您就放心交給他做吧。薛田氏帶著丫頭又端了幾碗面過來,一碗一碗的擺在桌上。 薛乾抿了抿嘴角,也不再多說,用筷子拌了眼前的面,照青照文兄弟倆見父親動了筷子,也雙雙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當晚,薛照文吃完晚飯回到屋里,果然見小廝送過來的三個香梨,晚飯雖然早已吃飽,不過看著這幾個梨,這會兒饞蟲又上了頭,連洗也不洗,就要往嘴里送。 照文,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一口梨沒下肚,薛田氏就掀著門簾子進來了。 娘,嘿嘿。薛照文憨憨一笑:您吃梨。說著把桌上的梨子遞了過去。 去去去,別人施舍的東西,我可不要。她一把推開薛照文的手,坐在了八仙椅的軟墊上。 薛照文見她面有不悅,疑惑的問道:娘,你這是咋了么? 哎薛田氏深深嘆了口氣:原本想著你哥哥他這么多年一直在讀書考功名,家里的事情你爹便會一心一意的交給你打理,不過看今天這樣子,不妙啊。她白日里溫和柔美的眼神完全不見了,一彎柳眉緊蹙著,眼睛里滿是不忿。 娘,這咋哩么?田里的事情這么苦,哥哥愿意管就管唄。 你個不長進的!薛田氏狠狠的戳了戳兒子的腦門子,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兒:你知道這梨子是咋來的? 咋? 你爹托人從江南帶來的貢梨,給了老太太七個,結(jié)果老太太留了六個給他薛照文,你瞧瞧,都是重孫子,老太太什么時候這么念過你?! 哦薛照文耷拉了腦袋,嘴里的梨子有點兒咽不下去了。 所以啊,照文。薛田氏見兒子這樣,心里有些不忍:為娘出身窮苦人家,只能在薛府給人當妾,太太死了這么多年,也沒見老爺有給為娘扶正的意思,為娘也知道,我小門小戶出身,想要扶正,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不過你可不一樣,你可是你爹親生的孩子,有哪里比不上他薛照青。 娘,可是 行,別可是了,你好好做你的事兒,平日里要敬重你哥哥,孝敬你爹和你祖奶奶,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為娘的給你謀劃就行。 娘,還是你疼我,娘,你吃梨。 去,為娘不吃。薛田氏看著一臉憨相的兒子,一臉的無奈,只得深深嘆了一口氣。 第4章 牛耿這名字起的,其實有些來歷,當年他出生的時候,第一聲哭聲就響亮有力震響了整個三原縣,他那大字不識一個的老爹覺著這孩子像是個有出息的樣兒,便用家里養(yǎng)的三只母雞請了縣里有名的算命先生算上一卦,那先生說他這個兒子這一生波瀾起伏不定,但唯獨會對一個人忠心耿耿,于是便給他起名牛耿,可自打他長大之后,一起干活的長工常說他這性子又二又楞,便叫他牛二,時間一久,那花了大價錢起的名字反而被人忘了個干凈。 牛耿這幾天不大自在,自打薛家大少爺回來以后,他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起初牛耿沒在意,不過下午大少爺來田里看過之后,他的眼皮跳的更厲害了。 在馬房不遠處的一個茅草屋里,牛耿呼呼啦啦吃完娘親做的油潑面,就對著屋里那盞小小的煤油燈撥弄著自己的眼睛。 耿子,你這是咋啦?牛李氏踩著一雙小腳刷完碗,顫顫的坐在炕上納她那雙沒納完的鞋底,看兒子對著油燈擠弄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