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
在那三人目不轉睛的視線下,白莫儒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他倒是能夠吃出這魚片確實好吃,不過這能說的話都讓這兩人說完了,他還能說啥? 一旁的善玉成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此刻他放了碟子,抬手學著那兩人抱了抱拳,先淡然地說道:確實新鮮。 善玉成在外人面前時臉上不見笑容,他安安靜靜立于一旁時就好像湖畔一株垂柳樹,看似出塵不爭,實則卻是風骨自在,給人幾分疏離與高傲的感覺。 那三人聽了善玉成的話紛紛點了點頭,唯獨白莫儒卻是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善玉成這話說的都是廢話,那魚就在剛剛都還是活的,能不新鮮嗎? 不過這三個人卻好像對于善玉成的話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善玉成說完后,三人立刻又把視線投向了白莫儒。 白莫儒慢吞吞的把東西吃下,片刻之后這才棱模兩可的說道:張師傅刀工精湛,實在令人佩服。 話說完,白莫儒便準備帶了善玉成離開。 經(jīng)過這么一次之后,白莫儒已經(jīng)下定決心再不輕易圍觀別人做菜,免得引火上身。 可他這些話才說完,那張師傅卻第一次開了口,哦,何以見得? 白莫儒松了口氣的表情僵在臉上,他打量了一眼那黑衣服的張師傅,面上帶著輕笑心中卻是苦澀一片。 這人難道已經(jīng)看出來他是渾水摸魚騙吃來的? 白莫儒暗中一琢磨,索性繼續(xù)渾水摸魚,說些棱模兩可的話,這魚片薄,卻是厚薄均勻,而且每一片都厚度一致,這足以體現(xiàn)張師傅你一手刀功控制自如。而且這魚rou用筷子夾起來時隱隱能透析光線帶油潤光澤,如同羽翼透徹。如此一來,這控制自如的手藝自然稱得上一個精字。 白莫儒一頂高帽子給他戴上,不等他再開口,他又趕忙再加了一頂,著實令人佩服。 話說完,白莫儒便沖著他笑了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想來這人應該不會再繼續(xù)糾結。 那被他夸了的張師傅確實面露笑容,對他這一些話十分滿意。 白莫儒見狀,心中著急面上淡然地回頭看了善玉成一眼,準備帶著他走人。 可他才回頭,卻撞見了一雙正打量著他的眼。 見到那人,白莫儒略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他們身后不遠處的那人,是他之前跟著柳鴻來這邊街道上閑逛時,遇上的那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上一次見面時,這人上來問了他們的來歷身份后,便一直懷疑地盯著兩人,甚至跟著兩人走了一路。 白莫儒對他印象深刻,一看到他便立刻想起來了。 如今再次見面,他還是之前那表情那神態(tài),他站在遠處樓梯口的方向懷疑的打量著白莫儒,神情間還帶著幾分戒備。 那表情,那防備的神態(tài),就好像他懷疑白莫儒是來偷他家東西的。 白莫儒看了他一眼便沒再多理會,領著善玉成去了一邊無人的角落。 老許他們之前就跟他說過,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跟王讀有些像,這個像主要指的是脾氣上的。 就和王讀一樣,能站在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負,所以性格間多少有幾分怪僻,不喜與人親近的多。特別是在遇到廚藝上地問題是,平日里看著和氣的兩人說不定還會大打出手。 白莫儒領著善玉成站到角落,那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卻是一直盯著他,視線就沒離開過。 不過經(jīng)過剛剛這些后,屋子里的人又多了些。 原本站在屋子里面暗中互瞪的那兩群人此刻都有了動作,兩方人像是較上了勁一般,各自占據(jù)了一邊的案臺,嘴上雖然并未明說但似乎已經(jīng)開始比拼。 白莫儒見了熱鬧,遠遠地看著兩方的人,想看看他們能做出些什么菜來。 樓下其他的人見狀,也紛紛站到了邊角,讓開了中間的位置。 片刻之后,就連原本在樓上的那些人也都紛紛下來,圍在了四周。 白莫儒站的那邊原本位置還挺空,結果這群人下來之后,很快便變得擠擠攘攘。 屋子中間,站在案臺前后的人總共有六個,看樣子像是一邊各自出來了三個。 四周其他的人像是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見那六人各自選了食材便準備動手,只是紛紛猜測這幾人要做些什么,話語之間夾雜著些點評。 那里六人六道菜,各自準備的食材都不同,白莫儒在外圍盯著看了一會兒,也猜出了幾道菜。 就在白莫儒看得起勁時,旁邊有人用不大的聲音說道:你也是他們一起的? 白莫儒微驚,回頭看去,是剛剛那個做魚的黑衣服的張師傅。 003. 不是,我是新來的。白莫儒沖他抱了抱拳,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怎么還就纏上他了? 難怪,我說我怎么覺得里面生。那張師傅雙手背在背后,嘴上與白莫儒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在那六個人身上。 哈哈白莫儒笑得溫柔,心中卻在琢磨著找機會躲遠點。 可那張師傅沒給他機會,還沒等白莫儒在人群中找到適合藏身的位置,他的話就又傳了過來,有機會咱們比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