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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秋濃在這邊發(fā)散思維逃避現(xiàn)實(shí)胡思亂想著,已經(jīng)想到自己挨完鞭子之后,裕笙會提多少雞蛋來看自己了。 符悅和鄔茗這才離開。 鄔茗的雙眼通紅,明顯是哭過的。 鹿秋濃朝著兩人身后看了看,皺著眉:“掌門沒來?” 符悅點(diǎn)了點(diǎn)頭。 鹿秋濃深吸一口氣,再度向裕笙這兩個沉默的女弟子發(fā)問。 “那掌門,有沒有讓你們帶什么話?” 鄔茗哇的一聲哭了。 “掌門……掌門說,該罰!” 第十一章 你就那么喜歡他? 云頂峰峰主玄澤尊主心術(shù)不正,私藏禍心,在戒律峰挨了五十鞭。 打到后面的時候,鹿秋濃都有些麻木了。 千山宗這么大的一個宗門,自然有自己獨(dú)一套的規(guī)則和懲罰方式。 一戒鞭下去,管你是化神還是元嬰,通通一身修為盡散如同凡人,想要完全恢復(fù)靈力,起碼也要等上十天半個月。 因此,挨鞭子的時候,無論你有多么通天的本事,實(shí)打?qū)嵉奶弁词且恍前朦c(diǎn)都擋不住的。 眼下裕笙已經(jīng)足足挨了三十四鞭。 蕭磬跪在裕笙身后,一下一下數(shù)著。 他少有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裕笙背影的時候,往常裕笙都喜歡和他面對面的,盯著他的臉看。 一開始的時候蕭磬還抱有一絲絲的竊喜,云頂峰那么多弟子,師尊那么多徒弟,唯獨(dú)愛看他。 是不是說明,他是一個足夠招人喜歡的孩子。 就算父母不要他,至少師尊喜歡他。 但后來,裕笙對蕭磬的“喜歡”,卻打破了蕭磬心中的那么一絲希冀。 原來他是骯臟的人,他是蓮下的污泥,烈火燒過的灰燼,池下的苔草。 唯一愿意多看他一眼的人,是因?yàn)閷λ纳澳?,比他骯臟百倍,千倍不止。 ……但無論如何,在此之前蕭磬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這么一天,裕笙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不到裕笙的臉,也想象不到裕笙此刻的表情。 只能看到裕笙削瘦的脊背,還有脖頸上因?yàn)橐Ьo牙根而暴起的青筋,無一不宣告著主人此刻有多么痛苦。 蕭磬迷茫地眨了眨眼。 一聲破風(fēng)之聲響過,鞭子再次落到了裕笙身上,他的身形終于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還剩十鞭。 裕笙的衣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氣若游絲,看上去凄慘不已。 鹿秋濃的嘴唇動了動,面色不忍,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裕笙卻仿佛早有預(yù)料一般,早他一步發(fā)出一聲氣音。 “鹿秋濃,你能讓我把人一天丟完嗎?” 鹿秋濃沒再說話,一鞭接一鞭地抽下去。 等五十戒鞭挨完,裕笙幾乎已經(jīng)是站不起來的狀態(tài),符悅和華晉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裕笙。 裕笙現(xiàn)在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痛,一把火燒的腦子都空白一片,哪顧得上計較其中一個扶著自己的人就是這一次的罪魁禍?zhǔn)祝幌脍s緊滾回云頂峰,消停上藥,躺下。 ——也不知道到底還躺不躺的下。 鹿秋濃哪能看著兩個半吊子學(xué)徒扶著一個被他親手抽成重傷的裕笙回去,黑著臉走過去召出自己的法器,連往常懲戒結(jié)束之后的那些場面話都沒說,直接把裕笙送回去了。 到了裕笙的房間里,鹿秋濃小心翼翼地把裕笙放在床上。 裕笙不管是后背還是正面哪都有傷,哎呦了幾聲之后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張鐵鍋上的烙餅,翻哪哪都guntang火辣的。 裕笙這么想著,也真這么說了。 “少他媽臭貧?!甭骨餄鈿獾谋挚?,一點(diǎn)長老的架子都端不住了,看著此刻遍體鱗傷的昔日同門,心頭一股火怎么也壓不下去。 “你就這么喜歡那個小王八犢子,喜歡到甘愿為他受罰?” 第十二章 你他媽才喜歡他 “你他媽才喜歡蕭磬呢!” 裕笙聽著鹿秋濃在那放屁,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了:“誰和你說我喜歡那個小王八犢子?我都能當(dāng)他爹!” 鹿秋濃默默盯著裕笙,眼神復(fù)雜。 裕笙在鹿秋濃的那種眼神之下,只覺得艱難無比,身上的傷口好像不太痛了。 因?yàn)樗械淖⒁饬Χ妓麐屧诼骨餄饽莻€復(fù)雜的表情上。 裕笙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不是,你——哎,他媽的你們都在想什么!” 鹿秋濃反問裕笙:“那你為什么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rèn)你曾經(jīng)對蕭磬有過心思?你知不知道我們?yōu)榱藟合逻@件事情有多難?” 裕笙沉默了一會,有些訕訕地說道:“我……我那不是一時著急嗎?!?/br> “何況做錯了,得認(rèn)是不是?” 鹿秋濃嘴角抽搐了兩下:“那你以前偷偷往師尊茶杯里倒番泄草的時候怎么不認(rèn)錯了呢?所有人陪你一起受罰。” 裕笙的臉色更尷尬了:“那些陳年舊事你提起來干什么?” 鹿秋濃冷哼了一聲:“反正你這件事我現(xiàn)在管不了了,我總不能讓所有弟子都失憶吧?等著吧,明天全千山宗都知道你曾經(jīng)對蕭磬欲行不軌,結(jié)果被蕭磬打暈了?!?/br> 鹿秋濃說完,也不等裕笙再辯解什么,直接一甩袖子,離開了裕笙的臥室。 出門的時候,鹿秋濃撞到了裕笙的幾個弟子。 符悅,華晉,鄔茗,還有事件的主角蕭磬,四個人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