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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痹s蠈χ艿苄α艘幌?,然后緊緊地抱住了蕭磬。 “他怎么會死呢?他只是睡著了。” “一會,一會等他醒了就好了?!?/br> 弟弟突然覺得很難過。 比花聞道在它眼前拿走了小魚干還要難過。 裕笙不再說話,抱著蕭磬往屋里走去。 滿身的水,進屋之后在地上留下一路濕漉漉的水痕。 裕笙把蕭磬放在床上,蕭磬的身上也早就被大雨澆透了,飛快在床褥上暈染出一大圈深色出來。 裕笙就坐在床邊,目光溫柔而繾綣。 “蕭磬,告訴師尊,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你怎么會死呢?” 裕笙伸手理齊蕭磬凌亂的頭發(fā):“你說,你跟著師尊,是不是一直在冒險?“之前在金陵那次,你就差點死了?!?/br> 被老狐妖掐的窒息。 那一次,他是怎么救活的蕭磬來著? 裕笙一點點俯下身,嘴唇貼近蕭磬的嘴唇。 “蕭磬,別怕,師尊一定會救你?!?/br> “你不會死的?!?/br> 裕笙閉上眼睛,嘴唇最終和蕭磬的相碰。 弟弟在一旁看的眼酸。 “cao!”蕭向衡本來急急飛往無情宗,突然口袋里的一張符紙自燃起來,蕭向衡直接從口袋里掏出符紙看了一眼。 其他的都好好的,只要這一張。 蕭向衡腦子里只有三個字。 壞菜了。 真他媽壞菜了。 越風死了! 蕭向衡毫不猶豫,cao控著長劍轉(zhuǎn)身就朝自己剛才離開的方向飛去。 第七十章 勇敢牛牛,不怕困難! 蕭磬被裕笙封住了命魂,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命魂無法離體,蕭磬身上的生機消亡但不會衰敗,只是停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間。 但也無法再醒過來。 裕笙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蕭向衡站在他身后也沒有說話。 但就在此時,蕭向衡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看到了天河戰(zhàn)場的玉筠,抱著越風的尸體,悲痛欲絕,默默失語。 蕭向衡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裕笙的肩膀。 “玉筠……” “他不會死的,你別說了?!痹s现苯哟驍嗔耸捪蚝獾脑挘滤炖飼f出什么自己完全不想聽的話,俯下身貼近蕭磬的臉。 冷冰冰的,一絲溫度也無。 但還是柔軟的,有彈性的,裕笙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就流下來,這幾天他哭的太多了,眼睛都是腫的?!拔也粫屗瓦@樣死的,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想辦法,讓他活過來?!?/br> 蕭向衡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打算說的那些話,突然就哽在喉嚨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有辦法?!?/br> “什么?”裕笙猛然轉(zhuǎn)過頭,黯淡的雙眸里這些天第一次煥發(fā)生機。 “什么辦法?” “你有兩件事要做,其中一件是去地府?!笔捪蚝獾氖诌o了袖口:“去地府,找孟婆,孟婆湯除了讓人前塵盡忘之外,還有第二個作用......”“喚活命魂?!?/br> “怎么去?!”裕笙猛地一下站起身來,去捉蕭向衡的手,嘴唇都是顫抖的有幾分癲狂:“衡遠,怎么去?還有另外一件事呢,另外一件是什么?” 蕭向衡閉了閉眼,復(fù)又睜幵。 “抽神骨,墜魔道。” 裕笙后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盯著蕭向衡:“抽神骨?” 神君和三界其他種族最大的不同,就是神有神骨。 那是最重要的,神君的特征。 如果抽離神骨,永生不得入天庭半步。 而且神骨幾乎等同于神君的命脈,抽離神骨無異于剝皮抽筋,痛苦無比,生不如死。 但蕭向衡還是點了頭。 “嗯。越風當年墜魔就是抽了自己的神骨,不然你以為,他堂堂神君,怎么說墜魔,就墜魔了?” 裕笙的嘴唇動了動。 這件事,越風從來沒和他說過。 “那他的神骨呢?” 蕭向衡沒說話,目光挪向桌上的長弓。 “他墜魔前留給你的最后一樣東西,就是他的神骨。” 裕笙渾身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盯著那把長弓。 難怪。 難怪越風走的時候,給他留下一把弓箭。 難怪這兩把本命武器,是他們共用的。 “好?!痹s宵c了點頭:“我明白了?!?/br> “不抽神骨,我到底神不神,魔不魔,去不了地府,對嗎?” 蕭向衡垂下眼睛:“對?!?/br> 裕笙斂眸深吸了一口氣:“最早,什么時候能幫我抽神骨?” 蕭向衡看向他。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抽離神骨你永生為魔,再無半點回天界的可能性,你曾經(jīng)可是神君一一”“難道越風曾經(jīng)不是嗎!”裕笙猛然打斷蕭向衡的話,情緒有些激動:“這些事情,難道越風不知道嗎!” “可那是因為天界不容他!” “那他何苦將性命送上我面前!” 裕笙的情緒激動到雙眼都有些泛紅,厲聲和蕭向衡對峙。 還是蕭向衡先敗下陣來,紅著眼睛伸手搓了把臉:“好,我?guī)湍?。?/br> 剝離神骨,是一件痛苦萬分的事情。 撥皮抽骨之痛,豈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