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22節(jié)
只差一點點,就能戳破。 卻也不用再戳破。 …… 徐夙把元瓊帶回宮門外時,元琛已在那里等著了。 元琛只看了他一眼,接過元瓊便走了。 徐夙站在原地,看著安睡的小公主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宮墻深深,在那大敞的宮門后,是一條深不見底的石板路。 沒人能回頭。 他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程蔚到底還是不夠壞。 這次程蔚沒動手,下一次,甄蓮會自己出手。 是時候準(zhǔn)備下一步了。 徐夙背過身,路過一家藥鋪,走進了一個巷子中。 藥鋪中的曲析看見他走過,不久后跟了上去。 兩人隱沒在暗角中。 徐夙問道:“晉國的三皇子到哪了?還在秦國嗎?” 曲析:“前幾日已從秦國動身,正在回晉的路上。怕是這位回去之后,要拿之前您處決晉國公主事情大做文章。” 徐夙點點頭:“找人去請他來?!?/br> 曲析不明白。 五年前正是甄夫人和這個晉國的三皇子暗中勾結(jié),所以那時晉國才會突然反悔,提出要太子元琛入晉做質(zhì)子,正順了甄夫人的意。 本就不是一個陣營的人,現(xiàn)在又多了沈鳶的事情,如何請得來? 徐夙知道他在想什么,從懷中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信:“把這個給他,他看到自會來?!?/br> - 夜色已深。 程蔚又在外面晃了大半天,才悠悠回到家中。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踏進家門,就被程若海攔住了。 老爺子生氣得很:“你去哪里了?” 沒等程蔚回答,他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城中這么多姑娘,來我程府試探你意思的媒人都踩破了門檻,你看中哪家都可以明媒正娶,為何非要流連于那種地方!” 程蔚吊兒郎當(dāng)?shù)兀骸袄蠣斪?,城中那些姑娘我還真都看不上?!?/br> 程若海氣急:“你!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什么話!” 程蔚舔了舔下唇。 前幾日被咬破的創(chuàng)口已結(jié)了痂,不疼了。 他忽然收了笑,盯著自家老爺子:“父親戎馬功勞,連賞賜都未曾向陛下要過。今日兒子就斗膽想請父親為我去討一個。” 程若海一句“滾蛋”已在嘴邊,卻因為自己兒子難得認(rèn)真的表情沒能說出口。 半晌,程蔚定定地說道:“城中那些姑娘我都看不上,兒子看上的,是公主殿下?!?/br> 第19章 . 謊言 他少見地笑了:“臣永遠不會騙公…… 元瓊再醒轉(zhuǎn)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她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只覺得腦袋隱隱發(fā)疼。 昨天和程蔚一起去明月樓溜了一圈,她還喝了個很好喝的茶,然后呢? 然后自己怎么就回宮了? 她晃了晃腦袋,仍然沒有找回后面半段消失的記憶。 門被推開,寶瑞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 一看見她醒了,寶瑞立馬放了東西,走過來將她扶了起來:“公主,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元瓊嗅了嗅,一股子湯藥味飄散開來。 “沒什么,就是頭有點疼,”她看了一眼床邊的湯藥,皺起眉頭,“寶瑞,這碗里什么東西?怪難聞的?!?/br> 寶瑞忙端起來,湊到她面前:“這是曲醫(yī)官特別調(diào)的醒酒湯,公主快喝了吧?!?/br> 元瓊一臉迷茫:“醒酒湯?” “是啊,”寶瑞答道,“昨天公主您醉得不省人事,是太子親自將您送回來的。” 元瓊眉心一跳。 突然間,凌亂的記憶如翻倒的水一般,盡數(shù)涌入了她的腦中。 記起來了。 接她回來的人不是哥哥,其實是徐夙。 不僅如此,她還在馬車上,對人家撒了酒瘋。 老天。 她都做了什么?。?! 但是、但是,昨天自己抱住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沒有很排斥自己。 那……是不是她也可以期待一下什么。 就在她與心里的自己正打架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元瓊的心猛地一提。 不會吧,不會這么準(zhǔn),想什么來什么吧。 難道徐夙已經(jīng)來興師問罪了?可是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啊。 “元瓊,醒了嗎?”元琛的聲音響起。 心就這么隨著這清潤的聲音一同落了下來。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安心。 她應(yīng)了一聲:“醒了,哥哥進來吧?!?/br> 元琛推門而進,表情并不似往常那么柔和,連步子都很緊。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神色不明:“你昨天出去做了什么?” 元瓊很少見過自家哥哥這個樣子,心道昨天莫非在哥哥面前也耍了酒瘋。 她訕笑了一聲,乖順地做起保證:“哥哥,元瓊錯了,我不知道那是酒。我以后肯定不喝了!” 往日,她只要一示好,哥哥便會心軟的。 可不知為何,今日這招卻沒有那么好使,元琛的臉色沒有絲毫地緩和。 “元瓊,我再問你一遍,”他極為嚴(yán)肅地說道,“你昨日除了與程蔚喝了酒還做了什么?” 頭還疼著,一醒來就被哥哥這么質(zhì)問,讓元瓊有點莫名。 要說問得是她和徐夙也就算了,她還真干了點什么,但是她和程蔚? 她仔細想了想,然后委屈地答道:“沒做什么呀……到底怎么了?” “程老將軍一早就去了平成殿,向陛下請旨要將你嫁入將軍府,陛下已經(jīng)應(yīng)允?!?/br> 說這句話的人,是徐夙。 “你……怎么也來了?”元瓊還有些尷尬。 “臣參見公主?!彼麉s是行了禮,淡然如往常。 等一等。 她突然無暇顧及其他,猛地站了起來:“你是說父皇要將我嫁給程蔚嗎?” 徐夙看她:“正是。” 元瓊急了,抓著他的袖子:“那你為什么不攔住他啊!” 徐夙反問:“臣為何要攔?又該如何攔?” 元琛看著她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注意到哥哥的目光,她也覺得有些不妥,放下手定了定神:“你不是說過會為我謀的嗎?我不想嫁他。” 她喜歡的人是誰,經(jīng)過昨日,他還不知道嗎? 徐夙目光掃過被她拽過的地方:“公主,陛下讓您嫁給程蔚,并不虧?!?/br> 元瓊一愣:“什么?” 徐夙:“他知道許多您不知道的事情,您正好可以借此去問問。而且臣敢斷定,最后陛下不會讓您嫁給他的?!?/br> 元瓊聽得云里霧里的,卻琢磨出了一點:“徐正卿這是……把本公主也給算計了?” 他撫平袖口上皺巴巴的痕跡,才緩緩答道:“是?!?/br> 元瓊反倒被他這樣直白地承認(rèn)弄得措手不及,只覺得心里堵得慌,但又不知該怎么說。 但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從妥協(xié)開始的。 好半天后,她竟收住了脾氣:“下次再有這種事,能不能提前告訴我?” 徐夙看著她,毫無猶豫:“好?!?/br> 便這一個字,就足以讓她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