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96節(jié)
還記得他入朝時,趙國方從被晉國滅國的險境中脫離,先王每日都是焦頭爛額的。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快十載過去了。 趙國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脆弱的小國了。 老了老了,或許王城改頭換面的時候是真到了。 先王都走了,至于先王留下的諸多問題,到底要不要遷都,散落的那些兵權(quán)又該如何,想必當(dāng)今這位陛下早就有了自己的考量。 于平搖了搖頭。 也該跟楊旭那老頑固通一封信了。 - 平成殿內(nèi),徐夙還沒有走。 “陛下,臣有些話要說。” 元琛應(yīng)聲抬頭,他覺得徐夙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說不出是哪里奇怪,就是看著好像要說什么大事之前,給他一個預(yù)告的感覺。 元琛放下手中的筆:“你說?!?/br> 徐夙從袖中拿出一本書,放于元琛的面前。 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參見陛下!” 說話人笑眼盈盈的,禮行得也不是那么認真。 元琛輕笑一聲:“別人叫我陛下倒還好,突然被你這么叫我還真有點不習(xí)慣?!?/br> 元瓊向前走去,“那元瓊應(yīng)當(dāng)怎么叫?” 元琛忽然沒有了一點君王的樣子,目色柔和地說道:“就叫哥哥吧,還是這樣聽起來最親切?!?/br> 元瓊當(dāng)然樂意,她也是這么想的。 元琛又轉(zhuǎn)向徐夙:“你方才想說什么?” 還未等徐夙開口,元瓊又截過話頭:“哦,他是想問,能不能在西元宮多待幾天。” 徐夙睨她一眼,沒說話。 元琛一愣,笑了:“是他想問還是你想問啊?你急什么,以后等你嫁給他,想和他一起待多久便待多久,他若是不與你膩歪個幾十年,哥哥替你做主。” 明明是句玩笑話,可在元瓊聽來卻讓她心虛得很。 她就是不放心徐夙直接和哥哥說血契的事,匆匆趕來攔住他,想說先試探試探,過段時間再告訴哥哥。 眼見徐夙還想留在那里,她和元琛扯皮兩句后,就拉著徐夙往外:“息語,我突然想吃葡萄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元琛喊住他們。 元瓊頭皮一麻,難不成哥哥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結(jié)果一回過頭,就見元琛嘴角帶笑,看著徐夙:“息語?你什么時候肯讓人這么叫你了?我以后也這么叫——” 徐夙先一步說道:“不可?!?/br> 元琛單手托著下巴,打趣道:“怎么?還怕元瓊吃我的醋不成?” 徐夙面色不變,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 元琛稍愣,隨即笑出了聲。 揮揮手把這兩個人給趕走了。 而那本記著血契秘術(shù)的書,還留在他的案頭。 - 兩人一道回了西元宮。 剛在樹蔭底下坐好,徐夙想到什么,又向外走去。 “你去哪?”她轉(zhuǎn)頭。 “拿點東西。”徐夙簡單道。 過了一會兒,徐夙回來了。 手里端著一盤葡萄。 元瓊嘴唇動了動,把想說的話和嘴角笑意一道憋了下去。 方才她就是隨便說的。 還真弄了盤葡萄來…… 把手上的話本還剩一點點,元瓊打算一會兒洗凈了手再吃。 見她眼睛粘在話本上,徐夙拿起一顆葡萄,慢條斯理地去了皮,遞到了小公主的嘴邊。 元瓊小時候被伺候慣了的,很自然地張口含進了嘴里。 等到她嚼了兩下,葡萄的甜味在嘴里漾開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地有點害臊。 可是她才咽下一顆,另一顆葡萄又到了她嘴邊。 元瓊猶豫了一下,還是湊過去吃進口中。 涼涼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觸到她的嘴唇,她下意識抿了抿。 她覺得徐夙似乎很愛剝葡萄。 人家又拿起了一顆。 等到這顆被剝好的時候,她把徐夙要伸過來的手往他自己的嘴邊推了推:“你也吃?!?/br> 徐夙繞過她的手:“臣不愛吃這些?!?/br> 元瓊咬過那顆最后還是要進到她嘴里的葡萄。 軟軟的果rou沁出甜汁,很清爽。 她瞄著他的手,比他更快地剝了顆葡萄,獻寶似的伸長手臂:“你嘗嘗嘛,很甜,一點都不膩?!?/br> 徐夙垂眼看向那葡萄,又看她。 小公主彎著眼睛:“不騙你?!?/br> 徐夙握著她的手,薄唇輕動,到底是把那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給吃了。 元瓊:“是不是好吃?” 徐夙沒細品,很快咽下,與囫圇吞下去無異。 好吃嗎? 這種甜兮兮的東西有什么好吃的? 卻在對上她期待的目光時,他淡淡道了句:“還不錯?!?/br> 元瓊望向他的眼底,笑開了。 她覺得是很好吃的東西,所以也想讓他嘗嘗。 如果可以的話,以后還要和他一起去吃很多好吃的。 …… 哎呀,但是好像沒洗手。 “對了,”她假裝他沒發(fā)現(xiàn),說起別的事,“我昨日給拾憂道長送了封信?!?/br> 徐夙擦了擦手,認真聽她說話:“怎么想起給拾憂送信了?” 元瓊:“也沒什么,就是好久之前拾憂道長說會替我解一個憂,她還欠著我呢,她老人家走了那么多地方,我想著她說不定聽說過解你這個血契的方法,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br> 徐夙放下帕子:“死馬?” 元瓊眼睛眨了眨,不答他話了。 干嘛揪她話頭,這不就是個比喻嘛。 又不是在說他死馬。 她裝傻地低頭蹭了蹭自己的手指,方才她也剝了葡萄,粘粘的。 徐夙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手指點了點他放在桌上的帕子,示意她拿去擦。 見狀,元瓊笑瞇瞇的把手給他,幾根手指靈巧地動了動。 徐夙微微挑眉。 她朝自己伸著的手努努嘴。 暗示的意味更加明顯。 末了,徐夙還是拉過她的手,替她細致地擦起手來:“瑞瑞現(xiàn)在越來越會撒嬌了。” 元瓊大大咧咧地點點頭:“要怪就怪是被你慣的。” 徐夙:“還知道反咬人了?!?/br> 手被他抓在手里,元瓊往他手心里飛快的輕輕一撓:“專挑你這種拿我沒辦法的人咬。” 徐夙哼笑一聲:“真是不該慣你,方才還說是臣是死馬?!?/br> 元瓊見好就收,“哎呀”一聲后奪過了徐夙手里的帕子。 她反握住他的手,嬌憨道:“方才是我說錯了。” 自她知道了徐夙立血契的事情后,她發(fā)現(xiàn)他便不再穿以前那些袖子長過了頭的衣裳。 此時袖子微微上縮,他腕間的紅線全然露在外面。 “不許你死?!彼鋈恍÷暤?。 像極了自言自語。 她又掀起了點他的袖子,一寸一寸摸過他手腕的皮膚,摸過那一根根紅線。 “這么多紅線,我可舍不得你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