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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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還說是哪個門派呢,原來是扶音谷的弟子啊,難怪了柳儀景哈哈大笑,此刻仍舊是女子的面貌,因?yàn)榕肀黄?,靈力不濟(jì),面色顯得極為蒼白,渾身上下透著幾分逼人的鬼氣,我連天劍宗都不放在眼里,何懼小小的扶音谷?你們的少主生得可真是細(xì)皮白rou 你你想做什么?我我方才在救你,你怎么能恩將仇報?徐憶軒顫聲道。 恩將仇報?我有跪下來求你救我么?是你自己手賤,非得上桿子裝什么救世大英雄!在家乖乖地繡花,相夫教子,難道不好么? 柳儀景一眼就看出來徐憶軒是個女兒身,心道眼下自己女身被破,靈力不濟(jì),眼瞅著尸群都被打散了,越清規(guī)也靠不住,不如抓了她,也許能博得一線生機(jī)。 把∑鞣畔攏自封靈力,否則,我就把她的臉刮花,再脫了她的衣服! 你敢!你要是敢動少主,扶音谷上下必定將你碎尸萬段! 哈哈哈,這天底下就沒有我柳儀景做不出來的事情,我再說一遍,把∑鞣畔攏自封靈力,否則這么漂亮的小臉蛋,可就沒有了呢。 扶音谷的弟子們面面相覷,咬牙紛紛把∑鞣畔攏自封了靈力。 大師兄,小師弟,你們?yōu)楹尾环畔隆砌嵶苑忪`力,該不會是覺得,我在同你們說笑吧? 柳儀景陰惻惻地望向二人,忽而又笑:哦,我知道了,你們其實(shí)也想看看少女曼妙的身體,是也不是?好啊,那就給你們看! 說著,一把扯開了徐憶軒的腰帶,露出了水粉色的肚兜,以及肚兜下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皮膚。 伴隨著徐憶軒的哭聲,在場眾人大驚失色,無一不轉(zhuǎn)過頭去,不敢再多看徐憶軒一眼。 我要?dú)⒘四?,殺了你,我要告訴我爹,我要?dú)⒘四悖?/br> 你放心,你不會有機(jī)會活著見你爹了。 柳儀景挾持著徐憶軒往洞外行去,聽著身后火速追過來的腳步聲,一掌沖著徐憶軒的后心打了過去。 哪知還沒觸碰到她半分,就聽嗖的一聲,自洞內(nèi)飛竄而出一只玉簪,饒是柳儀景躲閃得及時,仍舊還是被玉簪傷了手腕。 見后面眾人追趕過來,柳儀景索性丟下徐憶軒就跑,還沒跑出多遠(yuǎn),迎面就遇見一大波兇尸,都是才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渾身都沾滿了濡濕的泥土。 若是換作平日里,柳儀景根本不怕,可眼下他靈力潰散得厲害,腹部又鼓脹得難受,根本不是這些兇尸的對手。 勉強(qiáng)過了幾招,就被尸群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 耳邊驟然傳來一道風(fēng)聲,咔擦一下,將涌上來的兇尸擊退,柳儀景驚魂未定,捂著肚子抬眸一看,見來人是越清規(guī)。 當(dāng)即心生怨恨,一掌就打了過去。 可這一掌焉有什么力道,軟綿無力地貼著越清規(guī)的胸膛,還差點(diǎn)摔了一跤。手腕立馬被人攥住了。 茵茵師妹。越清規(guī)眸色極為復(fù)雜,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才不是什么茵茵師妹!滾開! 柳儀景惱羞成怒,此前種種還歷歷在目。 他們并非在幻陣?yán)锲屏说?,在幻陣外也糾纏在一處,若非先前徐憶軒強(qiáng)行闖入,此刻二人還連在一起雙修。 一想到越師兄先前那么對待他,柳儀景整個人都癲狂了,赤紅著眼睛,猛然掙脫開來,厲聲道: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要生吃了你的rou,喝了你的血! 越清規(guī)深深地凝視著柳儀景此刻的狼狽模樣,此前的所有記憶,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他頭痛欲裂,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出他跟柳儀景恩愛纏綿的景象。 準(zhǔn)確來說,不是和柳儀景,應(yīng)該是和柳茵茵。 茵茵,他下意識又喚了一句,上前一步道,跟我走。 滾! 柳儀景捂住絞痛的肚子,踉蹌著往后退了半步,余光瞥見洛月明等人追了上來,一咬牙,索性沖上前,提劍抵著越清規(guī)的喉嚨。 等眾人一過來,立馬呵斥道:都退下,否則我就割斷他的喉管! 柳儀景!你住手!別傷害越師兄!洛月明忙道,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也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你冷靜一些,別一錯再錯了! 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我回不了頭了! 挾持著越清規(guī)往后退了幾步,柳儀景氣喘吁吁,冷汗順著鬢發(fā)滾落下來。 腹部痛如刀絞,他的手臂都在發(fā)抖,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在這場荒唐的情愛中,他的女身被破,男身負(fù)重傷,靈力在一點(diǎn)點(diǎn)潰散。 體內(nèi)的金丹能運(yùn)轉(zhuǎn)的靈力,根本不足以他打贏洛月明,更別說還有更厲害的謝霜華,甚至是尸群,以及虎視眈眈的扶音谷眾多弟子。 柳儀景現(xiàn)在唯一能仰仗的,能攥在手里的籌碼,就是劍下的越清規(guī)。 他此刻無比地期盼,越清規(guī)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神智,否則他就失去了最后一絲希望了。 不過好在,老天爺對他不算太刻薄,越清規(guī)此刻還神志不清,根本不懂得反抗。 柳儀景強(qiáng)撐著,劍刃死死抵著越清規(guī)的喉嚨,劃出了一條不淺的血痕。 柳儀景,你膽敢傷清規(guī)半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謝霜華沉聲道,你現(xiàn)在放開他,我還能從輕發(fā)落。 哈哈哈,從輕發(fā)落,什么從輕發(fā)落!我行下了那么多惡事,害死了那么多人,還禍害了那么多同門,如何從輕發(fā)落?到最后還不是要我死么? 柳儀景的雙眸通紅無比,周圍還聚集著無數(shù)兇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所有人都準(zhǔn)備著給他最致命的一擊,好一舉要了他的命。 我沒錯的,錯不在我的,是老天不公,是師門有負(fù)于我!是修真界愧對了我!我不會認(rèn)輸?shù)?,死都不會認(rèn)輸?shù)模?/br> 大師兄,你只看到我如何傷別人,可都沒看見,別人是怎么傷我的!是你們讓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沒有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我臟了,臭了,爛了,徹底低賤到了塵埃里。你們所有人都見證了我的不堪,但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不要! 洛月明伸出手去,失聲驚叫,就見柳儀景一劍割開越清規(guī)的喉嚨,然后將人狠狠往尸群里一推。 那些兇尸聞到了血腥味就跟不要命似的,紛紛撲了過去。伸出利爪,試圖把越清規(guī)撕碎! 柳儀景捂著肚子,趁亂逃了出去,他拼命地跑,拼命往前跑。 就像當(dāng)初他有一次從地牢里逃出來,拼了命地想要逃出去。 可還是被柳宗師抓了回去。 你這賤奴竟然還敢逃跑,看來還是本座對你太好了,這才讓你有了可趁之機(jī)。今夜,本座絕對不會輕饒了你,必定賞你酣暢淋漓的兩百鞭子。 不管事情發(fā)生了多久,那些曾經(jīng)的噩夢宛如附骨之蛆,如影如隨。 不管他多么想忘記,就是沒辦∫磐,在夜以繼日地折磨之下,他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所有人都討厭他,厭惡他,憎恨他,所有人都覺得他臟,覺得他賤。 從前沒人愛過他,以后也不會有人愛他。 世人獨(dú)愛洛月明,無人愛他柳儀景。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柳儀景終究沒了力氣,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死死捂住肚子,眼淚就在眼眶里將落未落。 他鬼使神差地回頭望去,似乎想要找尋什么人。 越師兄,越師兄!你怎么樣了,越師兄! 洛月明雙膝跪地,兩手死死按住越清規(guī)的脖頸,大聲喚他。 越清規(guī)雙眸失神,仿佛不知道痛,也聽不見聲音,癱倒在血泊里,眼睛仍舊望著柳儀景逃走的方向。 鮮血從他的喉嚨處噴了出來,沾濕了衣衫,淋濕了地面,濺了滿臉。 越師兄,你別怕,你不會有事的!柳儀景手下沒了力道,沒割斷氣管,你不會有事的! 待處理完了尸群,洛月明招呼著幾個人過來將越清規(guī)抬到干凈的地方。又尋來水囊紗布,還有止血的傷藥,由兩個人拉了條簾子,暫且擋一擋。 謝霜華見越清規(guī)雙眸失神,抬手在他眼前一揮,沉聲問他,是否能聽見。 越清規(guī)也不答,整個過程中一聲不吭的。 直到處理好了傷口,洛月明才大松口氣地道:幸好柳儀景當(dāng)時靈力潰散得厲害,手上沒有力道,否則那一劍下去,越師兄的頭都要被生生割掉了! 頓了頓,他又疑惑道:沒理由啊,柳儀景靈力潰散了,尸群都不受他控制了,怎么越師兄還 月明,你隨我出來一趟。謝霜華起身,將傷藥放在了越清規(guī)的面前,抬步往外走去。 洛月明亦步亦趨地跟著,滿臉不解地問:大師兄,越師兄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柳儀景攝了魂?怎么看起來癡癡呆呆的?要不然,我用通靈海帆試試? 不必了,他若不肯清醒,即便你吹斷了通靈海帆,也未必管用。謝霜華沉沉嘆了口氣,搖頭道,冤孽,我們師兄弟五人,除了玄度之外,皆已破道,此番不知清規(guī)是否能重拾道心,重回正道。 一徑逃出了很遠(yuǎn),柳儀景沒日沒夜地逃命,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滿修真界亂竄。 他不敢停下,生怕有人追了過來。 也不敢閉眼,只要眼睛一閉上,腦海中立馬就浮現(xiàn)出越清規(guī)的臉。 被割開了喉嚨,鮮血成水注狀噴涌而出,飛濺在了他的臉上。 那鮮血鮮艷guntang,成了柳儀景近期的噩夢。 只要他敢稍作停歇,就會想起越清規(guī)倒在血泊里的模樣。 當(dāng)時越清規(guī)沒有半分反抗,眼中是那種悲天憫人的神色,一直望著他的方向。鮮血淌進(jìn)了他的眼里,落在了他的眉間。 直到柳儀景丟下他逃跑的那一刻,越清規(guī)的唇角還在蠕動,無聲地喚他茵茵。 他不是柳茵茵,即便以前是,現(xiàn)在,以后,他都不再是那個六識不全,每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柳茵茵了。 可越師兄仍舊同當(dāng)年一樣朝氣蓬勃,滿身都是書卷氣,連晚風(fēng)都對他格外溫柔,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 而不像自己,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diǎn)鮮活的氣息,就如同墳?zāi)估锏目莨?,墳頭的靈幡,在某一個昏黃的傍晚,半死不活地從棺材里爬了出來。 卑微且狼狽,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瞧不上他。 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像是看著一條喪家之犬。 柳儀景厭惡那種悲天憫人的神色,他不止一次在大師兄,小師弟的眼中看見那種神色,現(xiàn)如今連越師兄都敢用那種眼神望著他了。 在那種眼神的注視下,柳儀景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丑,一條人人喊打的瘋?cè)?,一個死性不改,惡貫滿盈的畜生。 殺人了。 又殺了一個人。 這一回,他殺死的是他的同門師兄。 那個同他一樣可憐,卻因?yàn)橥鼌s了過去,而成長為溫潤如玉仙門名士的師兄。 所有人都能遺忘過去,偏偏只有他柳儀景怎么都忘不掉。 想要忘記的事情,總是歷歷在目,渴望釋懷的過往,又總是耿耿于懷。 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惡貫滿盈的畜生。 一個手刃了同門師兄的叛徒。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個日夜,又累到昏厥在地多少次,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靈力潰散得厲害,腹部一直脹得難受,一路上時不時就腹痛如絞,疼得他滿頭大汗。 終于在一個傍晚,柳儀景拖著疲倦的身子,來到了一個鎮(zhèn)子。 雨后的人間小鎮(zhèn),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子潮濕的腥氣。 街頭上行人不多,多是些婦人挎著菜籃子出來買菜,也有幾個出來玩樂了一整日的富家公子,借著酒勁兒調(diào)戲著過往的良家婦女。 賣包子嘞,賣包子嘞!三文錢一個香噴噴的大rou包子!不好吃不要錢嘞! 柳儀景的目光瞬間被賣包子的小攤吸引住了。 手扶著破舊的巷口,目光惡狠狠地望了過去。 小師弟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樵谌碎g偷包子,被人抓起來抽打,才被路過的大師兄所救。 后來帶回山中,小師弟從此后眼里再也見不得包子了。 哪怕是別人在他面前吃,他也要生氣地大吵大鬧。 那時大師兄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遂私底下同山中的伙房說過,不準(zhǔn)再包包子,也不準(zhǔn)其他弟子在洛月明的面前吃包子,甚至提都不讓提。 看看,大師兄多么會照顧小師弟的情緒啊。 不過就是因?yàn)槁逶旅餍r候偷包子,被人毒打了,不光彩,大師兄就讓所有人都不能吃包子。 可是自己呢,他從小就被柳宗師玷污了,比起洛月明小時候偷包子,這段被侮辱了長達(dá)數(shù)年的經(jīng)歷,更加不光彩罷。 大師兄怎么不說照顧一下他的情緒,把柳宗師給殺了呢? 怎么就不說怕他觸景生情,把天劍宗一把火燒了呢? 這就是被愛與不被愛的區(qū)別。 柳儀景從來都是不被愛的那一個。 沒人愛他,他也不會愛別人。 他沒有心的。 第198章 美貌就是罪孽 小姑娘, 你是想吃包子?看你這么可憐,來,我送你一個包子, 拿了包子就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小攤主捏了一個大rou包子, 用紙包好了。遙遙遞給柳儀景, 笑道:來, 包子給你,過來拿啊。 柳儀景面無表情地緩步走了上去。 拖著與他的身形極其不符的衣袍,腳下顯得虛浮無力, 頗有幾分柔弱美人的意思。 他生得很俊, 即便現(xiàn)在形容狼狽,那臉上沾了泥, 染了血, 走在大街上,無論是誰遙遙一瞥, 目光都能精準(zhǔn)無比地落在他的身上。 美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吸引男人的目光。 他并沒有去接那個包子。 反而一腳把攤子踹了, 香噴噴的大rou包子,骨碌碌地滾了一地,沾了不少臟。 他尤覺得不滿意, 胸口處的妒火將他燒得幾乎快無處遁形了。 抬起板凳就是一通亂砸。 把攤子砸爛,砸碎,讓別人賣不成包子, 他的心里才稍微好過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我的包子啊,大家快來看看啊,從哪兒冒出一個瘋女人!我見她可憐, 好心好意送她一個包子,她居然把我的攤子給砸了!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一雙兒女,攤子沒了,我要怎么活啊!